消防隊員趕到四方井邊的時候,看到是安然站在井邊,說:“怎麽,這回又是誰跳井了?難不成你在拘留所裏還沒呆夠?”


    晨練的老頭子趕緊說:“他說他的朋友在井裏,叫我們幫忙拉上來,可是,我們拉了半天都拉不動。”


    “你的朋友在井裏?”消防隊員問。


    “是的。”安然說,“他昨天晚上下的井,可是今天我怎麽拉也拉不上來。”


    “他下到這枯井裏幹什麽?”


    “取東西。”


    “那為什麽昨天晚上下的井,今天早上你才來拉?”


    “我半途被人打暈了,今天早上才醒。”


    “把繩子給我,我拉拉看!”


    安然把繩子遞給了那個和他說話的消防員。


    那個消防員拉了拉繩子,不動,似乎繩子的另一端確實很重。


    那個消防員又請同來的消防員一起拉,還是拉不動。


    “奇怪了,怎麽拉不動呢?”那個消防員說,“難道是被什麽東西絆住了?”


    “傑子,你下去看看!”那個消防隊員對一個年輕的消防隊員說。


    “是,隊長!”叫傑子的隊員應了一聲,立刻戴上安全帽,係上安全繩,趴到井沿上,慢慢地下去了。


    約莫幾分鍾的功夫,傑子的生意在井底響起:“隊長,快!拉我上來!”


    幾個消防隊員一齊動手,把傑子拉了上來。


    上了井以後,傑子說:“隊長,下麵有一具男性屍體,渾身的血幾乎都已經流幹了。”


    “這是怎麽回事?快,打110,叫警察來。這兒出了人命案!”消防隊長吩咐說,“保護現場,不要讓人亂動。”


    不一會兒,隨著警笛聲由遠及近,警察很快來到了現場。


    消防隊長和警察簡單說明了情況後,然後和一名警察一起下到了井底。


    窄窄的井底裏,若磐的屍體安靜地躺著,脖子上有兩個深深的洞,從那兩個深深的傷口裏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在脖子周圍凝固。


    根據若磐的屍體來看,若磐全身的血已經流幹。那麽,地上應該有一大灘血跡才對。可是,讓人奇怪的是。地麵上除了脖子下方有一點點血以外,並沒有別的血跡。


    再加上若磐死時的表情很安詳,沒有恐懼,也沒有悲傷,就像是睡著了。讓人覺的很費解。


    消防隊長和警察並沒有把若磐的屍體拉上來,他們從井底出來後,對安然說:“是你打的119嗎?”


    安然說;“是的。”


    “你說,這個人是你的朋友,你們是來井邊取東西的,是嗎?”


    “是的。”


    “這個人已經死了。你知道嗎?”警察說。


    “他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會死了呢?”安然茫然地問。


    雖然安然知道若磐下井凶多吉少,但沒有想到若磐就這樣沒了。心裏還是無比難過,他蹲了下來,恐懼、惆悵、無助席卷了他的全身。


    警察在枯井周圍圍上了警戒線,留下了幾個人勘察現場,然後。把安然帶回了警察局。


    安然被帶進了審訊室。


    一個警察坐在若磐的對麵,拿出一支筆。開始審訊安然。


    “你的姓名?”那個警察問。


    “安然。”


    “死者的姓名?”


    “秦若磐。”


    “和死者的關係?”


    “朋友。”


    “為什麽去那口枯井?”


    “去找一樣東西。”


    “找什麽東西。”


    “一隻鞋子。”


    “誰能證明你們是去找東西的?”


    “我的家人。”


    “你們昨晚什麽時間一起進的公園,可有人看見?”


    “具體時間不清楚,但是,我們進公園的時候,老人們剛好跳完舞,他們應該看見我們一起進的公園。”


    在對安然進行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的聞訊以後,那個警察隊安然說:“對不起,在死亡原因不明確之前,你隻能暫時呆在這裏。”


    四方井邊,警察隊現場勘察結束以後,無法得出若磐的死亡原因:四方井周圍並沒有打鬥的痕跡,若磐除了脖子上的傷口,並沒有別的傷口,而脖子上的傷口不像是利器所傷,也不是雙擊所至,那傷口倒像是被人咬的齒痕,可是,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不可能有那麽長那麽尖利的牙齒。


    勘察一直進行到黃昏,一邊查現場,一邊對安然和安然的家人進行聞訊和調查,都沒有任何結果。


    黃昏,老人們三三兩兩又來跳舞了,看到四方井邊圍了很多警察,都感到特別奇怪,就圍過來看。


    警察問老人們昨晚有沒有看到兩個人來到井邊。


    一個老人說:“昨天晚上我們跳完舞離開公園的時候,確實看到兩個年輕人拿著安全帽進來,他們好像是要到井邊找什麽東西。”


    另一個老人說:“這兩個年輕人是第二次來了,他們前天晚上也來過一次,那次來沒有帶安全帽。”


    眼看著夕陽已經要落下去了,負責現場勘察的警察決定把若磐的屍體拉上來,運到法醫那兒去進行屍檢。


    一個消防員下到了井底,把若磐的屍體用繩子係好。


    給若磐的石頭係繩子的時候,他覺的若磐的屍體很輕很輕,就像一具風幹多年的幹屍。


    係好了屍體,上麵的人開始把屍體往外拉。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無論上麵的人怎麽拉,就是拉不動,仿佛那具屍體有千斤重,怎麽都拉不動。


    “拉不動!”上麵的人朝井底喊,“你是不是沒係好繩子?”


    “怎麽可能?”井底的人說,“這屍體明明很輕,怎麽就拉不動?”


    可是,上麵的人怎麽拉都拉不動那具屍體。


    最後,他們決定把井底的夥伴先拉上來問個究竟。


    那個井底的人很快就被拉上來了。


    大家問他:“那具屍體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們怎麽拉都拉不動?”


    “不可能啊!那屍體明明很輕,我繩子也係得好好的。怎麽會拉不動呢?我給他係繩子的時候,根本就沒費力。”


    “可是,我們在上麵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把屍體拉上來呀!”上麵的人說。


    “開玩笑,那具屍體血都幹了,輕得很!讓我試試!”說著,剛剛在井底的人從同伴手上搶過繩子,拉了起來。可是,卻如夥伴們所說的一樣,拉不動!


    “怎麽可能呢?在下麵的時候。明明很輕,怎麽上來了就拉不動呢?”


    “要不,派兩個人下去。把那屍體抱上來?”


    很快,兩個小夥子被派下了井。


    他們下到井底,一個拿著若磐的頭,一個抓著若磐的腳,想要把若磐抬起來。


    可是。無論他們怎麽抬,卻都抬不動,仿佛那具屍體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塊千斤巨石。


    兩個人麵麵相覷,都心虛起來。


    因為沒有辦法拉出若磐的屍體,最後。警察們決定派兩個人在這兒守著,其他人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說。


    夜漸漸深了。沒有月亮,公園裏的燈光在深夜裏清冷而昏暗。


    那兩個留守的警察坐在四方井旁邊的石凳上,默默地抽著煙。


    守在這樣一個枯井邊,井底是一具詭異的屍體,這兩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兩個人一支接一支地抽著悶煙。隨著夜越來越深,終究敵不過倦意。抽著抽著,漸漸打起盹來。


    突然,其中一個人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


    他抬起頭一看,一個小男孩眨著烏黑的眼睛看著他。


    那個人好奇地問:“小朋友,這麽晚了,你不回家,跑到這兒來幹什麽?”


    “我在這兒玩。”那個小男孩說。


    “你爸爸媽媽不會找你嗎?”


    “他們睡著了。”小男孩說。


    另一個警察被對話聲吵醒了,他抬頭看到這個小男孩,也覺得好奇極了,這深更半夜的,哪裏來的小男孩呢?


    他也問:“小朋友,你半夜了不回家,在這兒幹什麽?”


    “我找不到家了。”小男孩說,“我在這公園裏玩了好久好久,媽媽說,找不到家就找警察叔叔送回家,你們能送我回家嗎?”


    “小朋友,我們有任務在身,要不,我們打個電話,找個人送你回家,好嗎?”一個警察說。


    “我知道你們有什麽任務!”小男孩眨了眨狡黠的眼睛,說,“你們在守著一個叔叔,他在井底睡著了!”


    “你怎麽知道?”


    “我白天都看見了。”小男孩笑了,說,“我還知道,你們想把叔叔從井底拉上來,卻拉不動。所以,你們隻好在這兒守著。”


    兩個警察打量著這個小男孩,很奇怪他怎麽能什麽都知道。


    這個小男孩看起來隻是個上幼兒園的小孩,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東西呢?


    “叔叔,其實如果你們現在拉的話,肯定能把井底的叔叔拉出來,不信,你們試試!”兩個警察你忘著我,我忘著你,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如果你們不敢,我來幫你們!”


    還沒等兩個警察反應過來,那個小男孩就迅速拽著另一頭係著若磐的那根安全繩溜進了井裏。


    “小朋友,危險!”一個警察喊。


    這時,井中傳來了小男孩清脆的哭聲,那個小男孩一邊哭一邊喊:“叔叔,井裏好黑啊,快用那根繩子拉我上來!快把我拉上來呀!”


    兩個警察立刻抓起了那根繩子往上拉。


    那繩子輕飄飄的,一會兒就拉上來了,和繩子一起拉出來的,不是小男孩的身體,而是白天拉了一整天都拉不上來的若磐的幹屍。


    ps:


    又到深夜,期待更多支持,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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