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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個人期待時間能足夠長時候,往往會覺得時間太短。子欣盼望白天能夠再長一點,但是白天卻再次那麽地過去了。太陽聽不懂子欣挽留,終還是滑下了西山,夜幕再次降臨。


    子欣忐忑不安地坐自己房間裏,陪伴她安然一樣也忐忑不安。他們不知道,今天晚上茵茵會不會來,什麽時候會來。


    白天,他們曾經試圖去找村子裏五公幫忙想想辦法,可是五公出門表演還沒有回家。


    五婆看子欣神情就知道子欣有事,她就讓子欣睡前枕頭下放一把刀,但是,她並不能保證這樣做會有效果。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子欣還是自己枕頭下麵壓了一把刀。


    看著子欣把那把刀壓子枕頭下麵,安然沉默無語,其實他知道,這把刀不會有用,媽媽去和尚廟那兒求符都不管用,自己戴著平安符和爸爸佛珠都照樣見鬼,一把壓枕頭下刀又算什麽呢?


    夜漸漸深了,祖屋外麵,一個黑色身影焦急地徘徊。這個黑影不是別人,是子欣媽媽。


    媽媽知道茵茵今天晚上照例會來找子欣,她雖然知道自己攔不住她,但她還是來到祖屋外麵守護。


    媽媽想,上次,茵茵說她是死之鬼,鬥不過茵茵,那麽自己祖屋外麵找找看,看會不會有自己家祖宗回祖屋來,萬一有,不就可以請求他們幫助子欣了嗎?


    媽媽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公公和婆婆,她嫁給子欣爸爸時候,子欣爸爸就是一個人,爸爸也從來不提自己有什麽親人,隻是屋內屋外都有二叔打點。二叔也從來不提自己和爸爸往事,所以,一向話不多媽媽便也從來不打聽。


    現,子欣出了難事,媽媽突然強烈地想要知道自己夫家祖宗。


    媽媽屋前屋後徘徊,村子裏亮著燈越來越少,漸漸隻剩下子欣房裏一盞。


    媽媽多麽希望會有一個和自己一樣屬於這座吊腳樓影子走近這吊腳樓來,可是,看了半天,四周黑乎乎,一個同類都沒有。


    等到十點多鍾時候,遠遠一個黑影朝祖屋方向移動,媽媽渴望地看著那個移動黑影,希望他可以朝祖屋走來,希望他是這祖屋先主人。


    可是,這個黑影離自己約一百米遠時候,突然向另一個方向轉去了。


    媽媽追上去,對著那個黑影喊:“喂,喂!”


    那個黑影轉過身來,是一個瘦小黑老頭,這老頭回頭一看,見和自己是同類,便問:“你喊我嗎?”


    媽媽點點頭,說:“是,我想向你打聽個事。”


    “什麽事?”那黑影問。


    “你知道鄭能文家老祖宗哪兒嗎?”媽媽問。


    “你是說前麵那家能文嗎?”


    媽媽點點頭。


    那黑影說:“他家祖宗早不我們寨裏了。他爸爸我們都沒見過,她媽媽我們也沒見過。像我們這些老鬼,家裏要有人供奉香火,我們才會經常回家看看子孫,享受子孫孝敬。我們每次回家路過能文這兒時候,從來沒有看見他家燒過香紙,他家神龕恐怕都上了三尺灰了。他家裏又常年沒人住,冷清很呢!哪家祖先願意回一個冷宅呢?與其回這沒有香火冷宅,還不如去那人多燒紙地方討點過路錢呢!”


    “那他家就沒人了嗎?”媽媽失望地問。


    “倒是有一個,不過你見不到她。”那黑影說,“能文他姐姐沒嫁人做閨女時候就不了,傳說是被一個洞仙看上了,那洞仙把她接過去以後,就讓她住冥界禁地,那地方是不準我們亂闖,她也不輕易出來。”


    “那可怎麽辦呢?”媽媽失望地自言自語。


    “你是能文媳婦吧!”那黑影又說,“這幾天我們見能文閨女又回來了,還看見一個白衣女鬼從你家出來,我們都不認識那女鬼,你看有什麽我們可以幫得上忙嗎?”


    媽媽看老鬼主動提出幫忙,趕緊說:“那白衣女鬼要找我女兒麻煩,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幫忙把那女鬼趕走,保我女兒平安?”


    黑影說:“我們寨子上都是鄭家子孫後代,你家女兒也是我們鄭家一族,我們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外麵來鬼到我們地盤上搗亂。這樣吧,我去找幾個伴來一起幫忙,你你家屋外等著。但是,我們幫得了你們一時,幫不了你們一世,你還是得找到你家祖宗跟著你家女兒貼身看著才好。”


    “那實是太感謝了!”媽媽喜出望外地說。


    按照那老鬼吩咐,媽媽站自己家祖屋外守候,不一會兒,那老鬼就喊來一潑鬼,這潑鬼全是老態龍鍾老頭子和老婆子,他們裹著皺紋臉上眼珠深陷,麵無表情。


    “老伯,”媽媽好奇地問,“你怎麽不喊幾個年輕力壯?我一個晚輩麻煩你們老人家總是不好意思。”


    “喊那些化性子兒是沒有用,這種事得靠我們這些老家夥。”老鬼說。


    那些老家夥都子欣家祖屋外麵坪場上飄著,聚集起來陰氣讓子欣家祖屋上空出現了一團厚厚不散黑霧。


    呆房間裏子欣突然覺非常冷,不由地裹緊了身上被子。安然怎麽也不肯回到隔壁小屋去了,他已經顧不上管那些狗屁規矩。突然也覺冷安然直接爬到子欣床上,坐到子欣對麵,把被子也拉了拉,蓋住了自己胸口。


    茵茵從一個沒有輪子車上下來了,那開車是一個滿頭紮著碎玻璃死鬼,那死鬼對她說:“我三點半來接你!”說完,那死鬼又開著他沒有輪子車飆走了。


    茵茵順著小路朝子欣祖屋飄來,遠遠看見子欣家祖屋上飄著一團濃密不散黑霧,茵茵就知道今天晚上可能要遇上麻煩了。


    果然,等茵茵白色身影靠近祖屋時候,那群老鬼們就自發地站成了一排,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從遠處飄近白色身影。


    茵茵離這群老鬼幾米遠地方站住了,她盯著這群老家夥,不敢冒然上前。


    茵茵飄散起自己滿頭黑發,那頭發像孔雀開屏一般伸展開來,每一根發絲仿佛都變成了利劍一般透出一絲絲殺氣來。


    茵茵淩厲地質問:“你們為什麽站這兒擋我道”


    那群老鬼犀利目光通通射向茵茵,那目光匯聚一起,仿佛變成一把無形利劍,直刺茵茵胸口。


    那個喊來所有老家夥老鬼說:“姑娘,這兒是我們地盤,你從我們寨子上過個路,我們是沒有意見,但是,你要我們地界上搗亂,那可就由不得你!”


    “那是我和鄭子欣私人恩怨,你們這些老鬼憑什麽幹涉,你們還是別多管閑事吧!”茵茵說。


    “鄭子欣是我們鄭家後輩,鄭家人事就是我們事,你來騷擾我們鄭家人,難道我們不應該管嗎?”老鬼說。


    茵茵生氣了,慘白臉漲得通紅,烏黑瞳孔擴散開來,瞳孔裏麵突然脹滿血絲,她把衣袖一揮,強行向前衝去,她想要衝過一個老太太身影。


    可是,還沒等她衝上前一步,那群老家夥嘴裏同時吐出了一股黑霧,那黑霧纏繞成一團,像一個鐵球一般飛速朝茵茵擲去。


    還沒等茵茵衝上前,那團黑霧已經把茵茵擲出了兩米遠。


    茵茵倒了小路下田裏,白色衣服被田水沾濕,還染上了漆黑汙泥。


    茵茵從田裏飄出來,狼狽地站著。她吹了吹自己身體,把衣服吹幹,把淤泥吹掉,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些老人,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他們,隻好憤憤地離開了。


    子欣房間裏,燈光依舊亮著,安然已經靠子欣對麵床梁上睡著了,那木質紫色床梁雕著花,安然頭正好靠一朵木刻雕花上。子欣半閉著眼睛靠自己這一頭,眯一會兒又醒一會兒,不敢完全睡著。


    他們不知道,樓下剛剛發生了一場戰鬥。


    茵茵走後,媽媽不斷向所有老家夥們道謝。老家夥們依舊是麵無表情,各自院子裏站著。站了一陣,那個老鬼說:“大家散了吧!我和三爺再留一會兒,防止那化性子兒再回來!”


    老鬼說完,那些老家夥們便都四散飄走了,有飄回山裏去了,有飄回自己孩子家去了。隻有一個高大魁梧留著點兒山羊胡子老鬼留了下來。


    夜色一點點深沉,媽媽從屋裏搬來了三張椅子,和兩個老鬼院子裏坐著。一直坐到第一聲雞叫時候,那個瘦個子老鬼說:“天亮了,她不會來了。能文家,我們先走了!”


    說完,那兩個老鬼朝山上飄去。


    媽媽他們身後不斷地說著道謝話,淚流滿麵。


    終於熬過一夜,茵茵並沒有來。聽到了雞叫聲,子欣稍稍放心地床上淺睡起來。剛剛合上眼睛,子欣就看到媽媽來到了自己床前。


    媽媽說:“欣兒,我和你爸爸都不知道要供奉祖宗,所以祖宗都不來咱家了。你明天把家裏神龕打掃打掃,裝上香燭,再去山上找找家裏祖墳吧,給老人家們祭拜祭拜,說不定祖宗們就會來保佑你了。”


    說完,媽媽很便消失了。


    第二天子欣起床時候,她發現院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擺著三張椅子,其中一張是媽媽以前經常坐那一張。


    子欣知道,昨天茵茵之所以沒來,肯定和這三張椅子有關。</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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