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名字在畢長春的腦子裏過了一遍,前者他知道,是這個不著調弟子的女人之一,後者卻是久仰大名,乃是傳說中的人物。


    畢長春目光緩緩將在場的人全部掃了遍,最後定格在鳳凰大神的身上,倒不是看上了她的婀娜美色,而是剛才接引他來的聲音正是女人的聲音,而這裏隻有一個女人,想必就是這位鳳凰大神了。


    一襲青袍波瀾不驚,畢長春逼視著鳳凰大神淡淡喝道:“放人!”


    說實話,他對躍千愁屁股後麵拖著一堆女人的事情不感冒,畢竟芙蓉才是他認定的正主,而躍千愁和那麽多女人糾纏在一起,他心裏是有些不高興的。當然,他也沒那閑心事摻和躍千愁的男女之事,不過今天不一樣,徒弟當著師傅的麵把事情擺出來了,加上武立雪又是四大家族的後人,他這個做師傅的焉能不出頭。


    無須辨明誰對誰錯,既然我來了,不管你鳳凰大神是多麽厲害的人物,就兩個字——放人!


    雲淡風輕的兩個字,對眾人來說,卻是暗暗心驚,話中的潛意思很明白,擺明了就是在威脅鳳凰大神,否則後果自負的意味很濃。


    光明古神四人眼中有隱藏不住的興奮,戰神銳果然是戰神銳,哪怕麵對‘道’的龍鳳使者,說話辦事依然是那麽銳不可擋,幹淨利落。戰神銳回來了,風采依舊!


    魔神目光閃爍的注視著他,對於戰神銳的傳說,他當然聽說過,那可是古時候風頭最盛的一個家夥,硬生生逼得‘道’改變了天下格局,雖然最後隕落了。


    聽其言、觀其行,果然不負當初的盛名,值得和自己一戰……魔神眼中的戰意越發昂奮起來。


    鳳凰古神和盤龍大神相視苦笑,貌似在說,這家夥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沒變。鳳凰大神微微有些尷尬道:“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抓那丫頭,那丫頭和我鳳凰一族有大機緣,我也不會害她。”


    “放人!”畢長春麵無表情的再次說道,字眼都不帶重複的,依然是那兩個字。


    語氣雖然沒前一次嚴厲,但是卻讓現場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接觸過戰神銳的人都知道,凡事在這家夥的手裏,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沒有第三次。鳳凰大神若是不放人,接下來的情況肯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一旦鳳凰大神和戰神銳交上了手,盤龍大神肯定不會坐視鳳凰大神吃虧。眼看事態偏離了發展方向,竟然很有可能出現一場大家意想不到的大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鳳凰大神,她若咽不下這口氣,那就有好戲看了。


    光明古神四人隱隱有種解氣的感覺,鳳凰和盤龍仗著‘道’龍鳳使者的威名,處處壓他們一頭,已經好多年了。如今好了,狠角色回來了,看你怎麽辦。


    躍千愁卻是暗暗緊張,生怕畢長春吃虧。


    鳳凰大神那張傾世容顏顯得有些難堪,這麽多年了,就算是魔神也沒有這樣讓她如此難堪過。


    見她飽滿的胸脯在輕微起伏,盤龍大神皺了皺眉,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暗示她不要賭一時之氣。


    鳳凰大神立刻醒悟了過來,事情很明顯,先不說會不會誤了‘道’和魔神的賭約,鬧大了自己承擔不起。‘道’既然指定了戰神銳和魔神踐行賭約,那就說明戰神銳有和魔神一戰的實力,就算自己和盤龍聯手也不會是魔神的對手,自然也不見得是戰神銳的對手。


    何況戰神銳當年的威猛,她是記憶猶新。臉上當即湧起沉魚落雁般的苦笑道:“銳,那丫頭本來是要封神的,對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可你非要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一切看那丫頭自願,如果那丫頭願意留在我這裏,你也不要勉強,如果她不願意,我也同樣不會勉強她,你看這樣可好?”這話等於是服軟了。


    躍千愁心中頓時樂了,看向畢長春的眼神那叫一個敬仰,老家夥從人間牛到仙冥兩界,來到神界依然是牛叉無比,當著這麽多頂尖牛人的麵,依然敢**裸的威脅,不服都不行。


    還未等畢長春回話,他便搶著回答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了給畢長春惹上什麽麻煩,“那是自然,我也從來不做勉強雪兒的事情,一切全憑她的真實意願。”貌似提醒對方不要在暗中做手腳。


    鳳凰大神忍不住白他一眼,嬌嗔了一句:“你這小子!”如果不是有畢長春在,隻怕就是不嬌嗔,而是找死了。她抬手一揮,身前出現一團玄光,伸手到裏麵探了探,戰戰兢兢的武立雪被她牽了出來。


    “雪兒!”躍千愁喜不自禁的一聲驚呼,直接跑了過去。武立雪目光一轉,喜出望外的喊了聲“躍千愁”,兩人當著大家的麵抱在了一起,後者哭哭啼啼道:“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嗬嗬!那怎麽可能……沒人欺負你吧!”躍千愁扶著她雙肩上下看了看,發現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肉沒少,頓時鬆了口氣,拉著她手調頭便走,“跟我走!”


    “嗯”武立雪破涕為笑,抱緊了他的胳膊,不肯再撒手。


    兩人簡直是目無旁人,鳳凰大神那叫一個恨得牙癢癢的,這小子竟然忘了剛才說的話,還真當這裏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當即喝道:“站住!”


    可一瞥到畢長春青袍蕩動,還有那陡然變得淩厲起來的刺人目光,頓時沒了脾氣,換了語氣,苦笑道:“武立雪,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嗎?你可是有封神機緣的,封神後未必沒有機會再和這小子在一起。你若是現在離開了,等於放棄了成為鳳凰女神的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


    此一時彼一時,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人已經出來了,哪還能放棄。也不管武立雪同意不同意,躍千愁胸脯一拍,直接給武立雪做主了。安慰性的拍了拍武立雪的手背,指著畢長春道:“雪兒,不要怕,師傅來給我們做主了,那個什麽狗屁封神,咱們不在乎。”


    開玩笑,他之前已經聽到了封神後會被神格限製修煉前途,一輩子隻能在神格的框框裏打轉,哪能讓自己女人吃這暗虧。何況他之所以能看中武立雪,就是知道這丫頭這輩子注定是和自己睡一張床,蓋一張被子,夫唱婦隨的三好女人,知道自家男人不會害她,肯定會聽自己的。


    果然,武立雪沒有讓他失望,再次抱緊了他的胳膊,用力的點了點頭,卻也不敢再看向鳳凰大神。


    鳳凰大神咬了咬唇,斷然道:“既然你不願意隨從於我,那我的鳳凰雲衣自然不能再送給你。”霓袖一揮,一團星雲點點的霞光從武立雪的體內射了出來,落入她的掌中隱沒。


    被人搶走了自己中意的人,鳳凰大神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寶衣再好,躍千愁也不在乎,沒有就沒有了,樂嗬嗬的牽著武立雪走到畢長春身邊道:“這是師傅,快見過師傅。”


    武立雪自然聽說過躍千愁這位橫行無忌的厲害師傅,雖沒親眼見過,但在家族裏的時候就曾見過畫像,遂鬆開了躍千愁的手,恭恭敬敬的跪下了行大禮道:“武立雪拜見老祖宗!”


    “嗯!”畢長春微微頷首應了聲。躍千愁笑嘻嘻的扶了武立雪起來,發現有大靠山的感覺真好,拉著武立雪的手對畢長春說道:“師傅!雪兒已經找到了,我們回去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道’和魔神的賭約還等著戰神銳來兌現,現在哪能走,他走了,賭約怎麽辦,之前的話難道這小子沒聽見?


    殊不知躍千愁是借機插科打諢淡化此事,他不認為畢長春現在真的能是魔神的對手,沒必要當別人的槍使。


    “既然來了,事情就要做個了結。”


    魔神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披著坎肩的人影已經站在了畢長春的對麵,兩人四目相對,瞬間就擦出了火花,雙方的戰意直接飆升。


    躍千愁暗道糟糕,拐彎抹角,事情終究還是沒有躲過。他知道畢長春的性子,遇見了這樣的高手,不打個痛快哪會輕易離開。他怕畢長春不明情況會吃虧,趕緊提醒道:“師傅!他就是魔神。”


    果然,一聽到對方就是魔神,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會走了,畢長春眼中的精芒爆漲,鏗鏘有力的問道:“你就是魔神夜?”


    “戰神銳,久仰你的大名,可惜我生君已死,一直引以為憾,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魔神萬古不化的冰冷麵容上竟然泛起了一絲興奮的笑意,淩亂的碎發激揚飛舞,和對麵翻飛的一襲青袍相互輝映。


    “戰神銳我沒有見過,我就是我,老夫畢長春!”畢長春不願意沾戰神銳的光,沒有印證的事情,他也不想跟著人雲亦雲,就算自己前世真的是戰神,他也不認為過去的輝煌和今生的自己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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