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板輕輕走來,恭敬道:“先生稍等,酒菜馬上就準備好。”


    躍千愁輕輕“嗯”了聲,也不提那黃金的事,待他走出院子後,張鵬很主動的將儲物袋送了過來。躍千愁隨手收了起來,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他身上的靈石多,俗世的金銀還真沒什麽,這次有人主動送錢,恰好可以留著陪芙蓉消費。


    沒多久,便有點裏的夥計抬了一張四方桌來,連同座椅在院子的正中央放好後,熱騰騰的酒菜也陸續上了桌,可謂是異常的豐盛。


    桑老板交待了夥計們不要打擾後,請了三人入座。他自己本想站在一邊陪著,躍千愁讓他不用多禮,桑老板有些惶恐的坐了下來,於是四人就圍成了一桌。


    小嚐幾杯後,躍千愁說道:“桑老板……不用站著,放鬆點,坐……我問你,這大央城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桑老板想了想道:“沒發生什麽事啊?大央國自從和華夏國停戰後,這大央城內,是前所未有的穩定。不再征用壯丁打仗後,這百姓也是安居樂業,並未發生過什麽大事。”話一說開,他也沒那麽緊張了。


    芙蓉靜靜的自己吃自己的,隻是偶爾滿足的看躍千愁一眼。張鵬則沒那麽做作,邊聽邊吃,直接用手抓也在所不惜,確實沒把自己當外人。桑老板可就不敢太放肆了,對麵的先生不動筷子,他絕對不會先動。


    躍千愁提著筷子給芙蓉夾了一筷子菜後,疑惑道:“那就奇怪了,這碧宛國和大央國之間的路程可不短啊!碧宛國的公主女扮男裝,帶著護衛不遠萬裏的跑來,難道就是特意跑來玩的?”


    “先生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來,不知道和這事有沒有關。”桑老板微微點頭道。


    “但說無妨。”躍千愁笑道。


    “三天後,大央國皇帝陛下的愛女,三公主趙沉香,將要比武招駙馬。這段時間已經陸續來了不少國家的王公貴族,不知道碧宛國公主的到來,是不是和這事有關?”桑老板說道。


    “難道這丫頭想女扮男裝當駙馬?”躍千愁一愣,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這又不是拍戲。複問道:“堂堂大央國公主為什麽還要招親,難道大央國的皇帝還為她找不到好的夫婿?”


    “這趙沉香公主是個未過門的寡婦。”桑老板說到這裏頗有些得意的說道:“她原本已經訂親的丈夫是名將軍,可惜命不好,就在要回來結婚的頭幾天,在與華夏打最後一場仗的時候,被華夏一名悍將給斬殺了。”


    正提著一隻羊腿啃的張鵬微微一愣,插話道:“那三公主的丈夫可是叫楚雄?”


    “正是!”桑老板有些興奮的輕輕拍了下桌子道:“正是叫楚雄,那家夥在大央國可也是屬得上的悍將了,可惜碰到了咱大將軍手下的頭號悍將。”最後一句話的調子壓得很低,顯然是怕被外人聽到。


    躍千愁看向張鵬狐疑道:“怎麽?你認識那楚雄?”


    張鵬將手中的羊腿放下,嘿嘿笑道:“先生有所不知,與大央國打的時候,我乃是先鋒,最後一場仗也是由我打的,那楚雄也是與我對決的時候,被我一刀斬於馬下的。”


    “哦!那你可要對人家寡婦負責。”躍千愁舉了舉酒杯戲謔道。張鵬嘿嘿笑道:“不是還沒過門嘛!隻要她願意,我隨時奉陪,我連她男人都不怕,豈能怕她!”


    倆人尋著了樂子開玩笑,那桑老板確是滿臉震驚道:“張鵬?張鵬?呀!我早該想到了,你就是大將軍座下的頭號悍將,張鵬將軍!可……你不是違反軍紀,已經被大將軍斬首了嗎?”


    張鵬看了眼躍千愁,點頭笑道:“本來是要斬首以正軍紀的,恰好碰到了先生,先生把我從刀下救了下來。桑老板,這事你知道就行,就不要再外傳了。”


    “不敢,不敢,我等在外地聽到將軍被斬首的消息後,不知道疼惜了多長時間,如今知道將軍還在……不會外傳,不會外傳。”桑老板驚喜連連道。看得出來,這些被大軍安排在敵國的探子,對故土、對軍中的勇將,還是十分崇敬的。


    張鵬擺擺手道:“將軍就不要叫了,我已跟隨先生多年,早已不用這稱呼。”桑老板連連應下。


    “張鵬,你想不想會會那公主寡婦?”躍千愁忽然飽含笑意的問道。芙蓉雖然跟外麵接觸少,但還能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此時嘴裏咬著菜,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張鵬。


    張鵬腦袋有點發懵,愣了半晌,遲疑道:“先生難道想讓我比武競選駙馬?”


    桑老板嘴巴啊了個圈,兩國對壘殺了人家的未婚夫,然後又闖入敵國娶對方的未婚妻……回過神來後,出言勸阻道:“先生,這恐怕不行,大央國的公主畢竟是公主,這次的比武招駙馬,都必須是要有身份的人,普通人恐怕沒有報名的資格。”


    “這個簡單,我去找剛才那些碧宛國的人要個碧宛國的上等身份來,不就是報個名嘛!想必不是什麽難事。”躍千愁淡淡笑道。


    張鵬愣愣的問道:“先生真的要我去?”他有點想不通,我們要插手這世俗的事幹什麽?


    “怎麽?你怕了?”躍千愁笑道。


    “呃……有先生在,我怕什麽。”張鵬抹了把油膩膩的嘴,咧嘴樂道:“隻是覺得有點太刺激了。”


    “嗬嗬!那好,這事就這樣訂了。吃完後,我就去找碧宛國的人。”躍千愁笑著將杯中的酒倒進嘴裏。


    “先生,那個……”張鵬扭扭捏捏道:“要是我真的被選上駙馬了怎麽辦?難道真要做大央國的駙馬?”


    “你傻呀!我們隻是去湊個熱鬧,你如果看那公主不順眼,自己找個機會讓對手打敗不就行了,這不是比武招親嘛!”躍千愁說著頓了頓道:“當然了,你要是瞧那公主順眼,想到公主床上嚐嚐滋味,我也不反對。”


    聞言,張鵬和桑老板相視一眼,互相露出會心的笑意。一旁嘴裏裹著菜的芙蓉,努力把菜咽下,瞪個眼好奇的問道:“公主的床上很舒服嗎?”


    “噗噗噗!”三聲同響,剛互相舉杯,酒到嘴裏的三個男人,聽到這話全噴了出來。


    躍千愁咳嗽兩聲,尷尬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試試,我找個機會帶你去就是了。”芙蓉莞爾一笑,神情間有些躍躍欲試。


    躍千愁趕緊給她夾菜,堵她的嘴,免得再說出嚇人的話來。他讓張鵬去競選駙馬,也並非沒有目的。


    華夏修真界一直以來,有那麽一種閉關鎖國的意味,基本上就不和外邦的修真界來往,對外邦修真界的事情所知甚少,幾乎就是一無所知。


    他現在急需找到一個這邊修真界的切入點,好打探點消息,最好是打開一個路子。貌似這裏各國的修真界都和皇族有著密切的關係,讓張鵬去參加比武選駙馬,正是當前一目茫然的情況下,和各國修真界扯上聯係的好機會……


    大央城的西郊,正是與大央國有邦交的各國使館坐落處。碧宛國的使館自然也在此處,是一座不小的,而且很氣派的高門大宅院。實際上各國的使館也都建造得氣勢非凡,目的無非就是為了體現本國的強盛形象。


    守衛在碧宛國使館前的十幾名門衛,忽然發現一披頭散發的人飛奔直闖了過來,正要持刀槍喝退。可見到來人身後的一群人後,立馬又閃開了,任那披頭散發的人,嚎啕大哭的跑了進去,隨後一夥人也跟了進去。


    那嚎啕大哭的人自然是受了奇恥大辱的文青,一路跑進去後,驚得下人和來往的使官不知所措。


    文青直接闖進了大門敞開的正堂,見到一名氣勢威嚴端坐在上、正與旁人談話的中年男人後,立馬撒開嗓子大哭道:“王叔,王叔,我被人欺負了,你要給我做主……哇!”哭得撕心裂肺。


    堂裏的一群人正被這披頭散發的人嚇了一跳,聽清是誰後,皆是一怔。那氣勢威嚴的中年男人騰的站了起來,瞅著文青的亂樣,臉色一沉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一夥人也是沉著臉站了起來,堂堂碧宛國的公主被人給欺負了,那還得了。尤其是在外邦,這簡直是有辱國體的事情。


    披頭散發的文青眼淚一抹,轉身揮手指向外麵的文柏,哭道:“你問他。”


    十幾名護衛一到正堂門口,立馬分散到了兩邊,裏麵不是他們能隨便進去的地方。文柏直接走了進來對上方的男人拱了拱手,那男人同樣拱手回禮道:“文柏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有你在身邊,青兒怎麽會被人給欺負了?你讓我回去怎麽跟皇兄交代?”


    “王爺,此事不要再提了。”文柏走到他跟前,附嘴在他耳邊輕聲道:“剛才公主惹上了我們惹不起的人。”


    “笑話!”那王爺一拍身邊的桌子,冷笑道:“我碧宛國皇室,放眼天下也沒幾人敢欺負。”


    “王爺息怒。”文柏搖頭苦笑,再次細聲道:“這次公主惹上的不是別人,乃是南海紫竹林的弄竹先生,我等能保住一條命回來就不錯了。”


    “什……什麽?是……是他?”那王爺當即驚得目瞪口呆,看向哭泣的文青,說不出來是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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