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躍師叔……”幾位弟子麵麵相覷。非常出乎大家的意料,按理說躍千愁被罰來做苦工,下場應該和那些礦工差不多。此時看看,躍千愁衣著光鮮,嘴上沒擦幹淨的油光閃閃,身上酒氣熏人,頭發上還插著幾朵鮮花,就那剛睡醒的樣子,顯然小日子過的很滋潤。


    “陸師伯!”躍千愁看到是陸萬千,不是吳寶如,笑著走過去行禮。頭發上的幾朵花隨著他的走動一晃一顫,分外顯眼,幾位弟子都有點忍俊不禁。一旁的高士平哭笑不得道:“師弟,把你頭上的花給摘了吧!”


    “哦!”躍千愁一摸腦袋,發現睡著前插在頭上的花還頂在腦袋上,尷尬笑笑拔了下來扔掉。隨即走到陸萬千跟前哭喪著臉道:“陸師伯,您幫我問問吧!什麽時候讓我回去,這裏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陸萬千哼道:“受不了?好像在青光山上也沒見過光天化日下吃飽了睡覺的吧?”說著,眼睛冷冷的盯向了高士平,問道:“他不用做苦工的麽?難道執法弟子把他送來的時候沒告訴你?”


    “弟子不敢!”高士平心裏把躍千愁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慌忙答道:“躍師弟和所有礦工同樣做工,每天的任務都是超額完成,師伯不相信可以查看其他監工弟子的分管賬冊。”


    陸萬千自然不相信,他在青光宗這麽多年,對靈石礦的情況自然也是知道一二,還沒聽說過有幾個剛來的能每天都超額完成任務。喚來掌管采礦賬冊的弟子,看過賬冊後,陸萬千沒話說了。


    此時本在睡覺的石小天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見到眾人當即一動也不敢動的站在了那裏。


    躍千愁沒管那麽多,他發現了曲萍兒,忍不住想起了她那日脫光衣服的白嫩,目光亦是忍不住在她凹凸的地方瞄了幾眼。


    他此時正是焦點,曲萍兒自然也在看著他,見他肆無忌憚的朝不該看的地方看,滿麵緋紅,心裏氣惱道:“這人明明是個絕代才子,卻為何老是要裝出付下流樣子掩蓋本色,難道以為我不知道麽?”她自從知道那兩首歌是躍千愁做的後,一直以為他是故意擺出一付放蕩不羈的樣子。


    “噗嗤!”曲萍兒身邊的一名長的古靈精怪的俏麗女弟子忽然笑了起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躍千愁暗讚一聲,雖然比神仙姐姐的姿色差點,但也是水靈靈的妞,不錯!不錯!


    陸萬千皺眉輕喝道:“霞兒!”可那俏麗女弟子似乎一點都不怕他,嘟著嘴道:“爺爺!我不過是看曲萍兒師姐被躍師叔看得臉紅了,忍不住才笑出來了嘛!”原來這人正是陸萬千的親孫女陸霞兒。


    瞧她這話說的。大家的目光唰的看向倆人,曲萍兒臉更紅了,輕輕掐了陸霞兒一下。


    “誤會,誤會!”躍千愁訕笑,忽然一怔,盯著曲萍兒愕然道:“你就是曲萍兒?”


    曲萍兒輕輕點了點頭。陸霞兒嘻嘻笑道:“怎麽?聽過我師姐的大名吧!師姐作的兩首歌曲可是整個青光宗聞名的哦!”


    見話題轉移了,高士平正巴不得,也跟著驚訝道:“原來你就是曲萍兒師侄啊?師侄的大才我在這裏可也是聽過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機會聽師侄唱那兩首歌。”


    聽到這裏,連陸萬千亦是感歎一聲道:“這倒不是胡說。曲萍兒真可算的上是我青光宗的絕代才女了,作出的那兩首歌,可真謂是天下絕唱啊!”


    “兩首歌?”躍千愁狐疑的看看高士平,又看看曲萍兒。貌似聽說過後者會唱白狐,還有一首是什麽?


    陸霞兒有模有樣的背著手盯著躍千愁轉了兩圈,就像看個老古董一般,搖頭道:“看來師叔真是孤陋寡聞,你沒聽過我們青光宗的那首‘千年絕戀’麽?這首歌現在可是流傳於整個修真界哦!”


    “千年絕戀?”躍千愁喃喃道,接著搖搖頭,表示沒聽過。


    曲萍兒此時臉紅的都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一個勁的拉著陸霞兒不讓說,可後者卻牛哄哄的說道:“喂!師叔你連這個都沒聽過,那你有沒有聽過‘鴛鴦蝴蝶夢’?”


    “你說什麽?”躍千愁頓時怪叫一聲。


    “鴛鴦蝴蝶夢,沒聽過麽?”陸霞兒又撅著嘴重複了一遍,瞧那德性都快把躍千愁鄙視到天涯海角去了。


    現在躍千愁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唱的歌被剽竊了,奇怪的是鴛鴦蝴蝶夢什麽時候也流傳出去了,就算現在說是自己唱的,隻怕把現場的人打死也不會相信,罷了!罷了!躍千愁目光淒涼的看了眼曲萍兒,估計她也不知道是我唱的吧!不由搖頭苦笑道:“看來真的是我孤陋寡聞了。”


    “哼!本來就是。”陸霞兒白他一眼補了一句。


    我靠!吐血!躍千愁無語望蒼天。


    “大家聽我說。”曲萍兒叫了聲,紅著臉站出來說道:“我說過很多次了,作這兩首歌的並不是我,可你們都不相信。其實……其實這歌是躍師叔作的。”


    “什麽?”


    “是他?”


    “不是吧?”


    “你再說一遍!”


    現場全都驚呆了,皆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吃過肉後,留下滿嘴油汙的躍千愁,就他這熊樣能作出那樣的歌來?別說是他們,連躍千愁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的是,曲萍兒怎麽知道是他作的?


    “曲師姐,你剛才說那兩首歌是躍師叔作的?我沒聽錯吧?”陸霞兒瞪大了眼睛,又瞪躍千愁道:“你說是不是真的?”


    一雙雙眼睛盯著自己仿佛要吃人一般,躍千愁頓覺不妙,決定打死也不能承認,慌忙擺手道:“怎麽可能,曲師侄不要開玩笑了,就我這樣的,連歌都不會唱,怎麽可能作出歌來。”


    眾人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又看向曲萍兒,不知她為什麽要這樣說。


    “哎!師叔一向低調,隱瞞修為如此,隱藏自己的絕代才華也是如此。我知道師叔不是個喜歡張揚的人,所以人家問我的時候,我也沒把師叔說出來,結果大家都把這兩首歌當成了我作的,讓人實在是無可奈何。如今師叔就在眼前,難道師叔還要曲萍兒當眾撒謊不成。禁地石洞內,師叔一步一詞,十步成曲,如此驚世才華曲萍兒親眼所見,哪能錯的了。師叔難道還要抵賴麽?”曲萍兒神往道。


    “啊!”躍千愁愕然道:“我在禁地石洞唱的歌你也聽到了?這怎麽可能,我教給白狐的時候明明隻有她一人……”說到這裏頓時醒悟過來,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啊!”眾人驚叫,難以置信的一齊看向躍千愁,現在如果還聽不出來誰在撒謊那可真是白癡了。曲萍兒嫣然笑道:“師叔莫怪我偷聽,我實在也是無意中聽到,但師叔所作之天籟讓萍兒難移寸步,才在聽後默默記了下來吟唱,不想又被其他師姐和師妹聽了去傳唱了開,還望師叔見諒!”


    “原來是這樣,難怪!”躍千愁喃喃道,忽然又說道:“可我並沒有作什麽千年絕戀啊!”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師叔不記得了麽?我是從石亭女子那裏聽來的,也不知道師叔取的是什麽名字,想那‘鴛鴦蝴蝶夢’光歌名就讓人如此神往,這樣的名字也隻有師叔能取得出來,萍兒就更不敢妄自給師叔的天籟冠名,那所謂的千年絕戀隻不過是師姐和師妹們自己取的罷了。如今還想請師叔告知歌名,萍兒感激不盡。”曲萍兒婉婉施禮道。


    那動作看在躍千愁眼裏,勾得小心肝噗通亂跳,不由得想起那日衣服褪盡的場景。暗道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幹脆在美女麵前裝斯文吧!於是雙手輕輕負在背後,轉身遙望著天際,長歎了一聲,聲音沙啞的緩緩說道:“罷了!罷了!想不到還是被人發現了。我也是無意中聽我師傅說起了石洞女子的來曆,見到她時由感而發,作了一首歌送於她,歌名也沒什麽其他的意思,當時取的名字就叫‘白狐’。至於第二首歌,我因見她整日鬱鬱寡歡,便想勸慰她想開點,於是又作了一首‘鴛鴦蝴蝶夢’送於她。曲師侄,你還有什麽問題麽?”


    他的言語和行為忽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還真的讓大家一下難以接受。


    曲萍兒搖搖頭,柔聲道:“白狐,原來就叫白狐,淡雅不做作,又給整首歌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端是個好名字,比起那庸俗的千年絕戀不知好到哪裏去了。師叔驚世才華,萍兒萬分欽佩。隻是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聽到師叔的曠世佳作?”


    媽的!這樣也行。躍千愁實在是無話可說了,隻好背對著她擺了擺手。


    至於這藝術上的事,其他人好像沒幾個懂的,聽曲萍兒這樣一說,仿佛真是那麽一回事,再看躍千愁的眼光頓如高山仰止,雖然他留給大家的隻是背影,眾人都聽愣了。


    媽呀!老大果然厲害!石小天崇拜的看著他老大。高士平亦是如此。連陸萬千也良久才緩過神來,說道:“你們說的那禁地石洞中的女子莫非是囚禁在亭子裏的白狐精?”曲萍兒點點頭。


    這裏除他三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什麽白狐精。陸霞兒當即纏著曲萍兒問怎麽回事,曲萍兒又緩緩講出了一段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把幾名女弟子聽的眼淚嘩嘩。


    陸萬千看到孫女哭得稀裏嘩啦,當即醒悟過來,想起了來此的任務,頓時臉色一沉,冷喝道:“躍千愁,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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