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爾哈朗的身世跟多爾袞差不多,都是小小年紀失去阿瑪和額娘。


    濟爾哈朗的阿瑪被多爾袞的阿瑪努爾哈赤所殺,然後養於身邊;多爾袞的八哥聯合幾個哥哥,說汗王有令,逼著多爾袞的額娘生殉,然後多爾袞被他的八哥養於身邊。


    濟爾哈朗和多爾袞因為小小年紀就遭遇如此變故,所以都是小心翼翼地做事,看別人臉色行事,生怕小命不保。他們獲得的權勢和地位,全是憑著戰功得來。


    多爾袞擔任鬆錦戰線主帥,鬆山和錦州被清軍攻下後,皇太極給他恢複了和碩睿親王的封號。皇太極的長子豪格也恢複了和碩肅親王的稱號。叔侄二人在錦州戰線犯下的錯誤,此時已將功補過。


    多爾袞到錦州城後,濟爾哈朗經常跟多爾袞在一起喝小酒、聽小曲、談女人、狩獵。


    這日,這對堂兄弟又在一起喝上了。


    濟爾哈朗對多爾袞說:“多爾袞,你的李側福晉真能幹,把錦州城內漂亮的東西都采購下來運到盛京轉賣,這次肯定又大賺一筆!多爾袞,你可真有眼光,娶到了這樣一個大富婆!”


    “濟爾哈朗哥哥,誰不知道您富可敵國,別拿小弟開心了!” 多爾袞笑道。


    皇太極為了拉攏濟爾哈朗,下旨讓濟爾哈朗娶了幾個投降過來的蒙古王公的遺孀,跟著那幾個蒙古女人隨嫁過來的財物,讓濟爾哈朗一夜暴富。


    濟爾哈朗說道:“我那些女人,都是隻會花錢的主,沒有李側福晉會賺錢!”


    多爾袞笑了笑,又跟濟爾哈朗說起別的事,反正酒話多不煩人!


    濟爾哈朗多次跟多爾袞在一起喝酒,不管喝多少,喝得多醉,卻從不提起各自內心的怨氣和不平。


    在大清國,濟爾哈朗跟多爾袞可是皇太極的左右手。皇太極善於利用濟爾哈朗跟多爾袞,但在利益分配上,卻又想辦法讓他們起衝突,造成他們不可能聯手的局麵。因此濟爾哈朗跟多爾袞一直不能交心,隻是在表麵上,以堂兄弟的情誼相處。


    這次堂兄弟倆在一起喝酒,濟爾哈朗喝了幾杯,看到周圍沒人,忽然問多爾袞:“多爾袞,李側福晉長得有點像大妃阿巴亥,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大妃阿巴亥被生殉之事,才娶了李側福晉?”


    這話題在很多年來,都是禁區,沒人敢胡亂議論。


    多爾袞想了想,沒回答濟爾哈朗之話,卻反問他:“聽說您破格提拔了一個奴隸,那奴隸長得很像你死去的阿瑪,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忘不了您的阿瑪?”


    濟爾哈朗喝了一杯酒下肚,然後撫著頭,嗚咽起來。多爾袞看到濟爾哈朗這樣,眼眶中充滿了淚水,也喝下一大杯酒。


    濟爾哈朗抬起頭,看到多爾袞眼眶中滿是淚水,伸手過去拿袖口幫他擦了擦淚水。


    多爾袞也伸手過去,幫濟爾哈朗擦他臉上的淚花。


    濟爾哈朗拿起酒杯,為多爾袞和自己的酒杯都加滿了酒。然後舉酒杯,對多爾袞說道:“來,咱們可是同病相憐,共飲此杯!”


    “好!濟爾哈朗哥哥,咱們幹了這杯!” 多爾袞也舉起酒杯。


    遠在盛京的皇太極,他千想萬想和千防萬防,沒想到幾杯酒,居然讓他的左右手相互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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