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寒笑了笑,沒再說話。


    《全城搜愛》殺青酒會現場。


    不乏米曉晨這樣的大明星的殺青酒會現場,大家的討論和目光焦點卻不是大明星,而是唐寧夏。


    唐寧夏在這個劇組已經消失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裏她被緋聞狠狠地洗禮了一遍,還在鬼門關前囂張地走了幾遭回來,再度出現,她就像鳳凰經過了涅槃,更加幹練了。


    這就是所謂的越挫越勇。


    她長長的卷發利落地盤了起來,收腰小西裝,九分西裝褲,上身的內搭是溫婉的裸色,腳上踩一雙黑色的ferragamo細跟高跟鞋,幹練中不失優雅和知性,完全擔得起今晚的焦點。


    被唐寧夏這樣毫不費力地搶了風頭,米曉晨自然是不甘心的,嫋嫋婷婷地走到唐寧夏身邊,輕飄飄地說了兩個字:“棄婦。”現在誰都知道,顧子寒要和gillian訂婚了,唐寧夏這個風頭一時無量的孩子他媽就成了棄婦。


    唐寧夏堅不可摧地揚了揚唇角,慢悠悠地回敬:“你連棄婦都不是。”


    “你……”米曉晨氣急敗壞,卻說不出任何反擊的話來。


    唐寧夏的笑意又明媚了幾分,踩著高跟鞋走了。


    沒走出去幾步,目光不經意的一個掃視,她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顧子寒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優雅地交疊著雙腿坐在真皮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目光赤果果的,一點也不忌諱什麽。


    他就快要和gillian訂婚了,怎麽敢當著這麽多媒體記者的麵這樣看她?


    唐寧夏的心緒沒出息地亂了,她迅速地移開目光,去找許慕茹。


    “沒出息!”許慕茹優雅地轉了個身,低聲對唐寧夏說,“要是我,我就表演點好看的給他看,讓他看個夠,看到他咬著牙發抖!”


    “你要我氣他啊?”唐寧夏合理地懷疑許慕茹是在利用她刺激顧子寒。


    “能氣他為什麽不下手?”許慕茹繼續慫恿,“他和別的女人訂婚你不爽,你也可以做點讓他不爽的事情啊。”說著她把《全城搜愛》的男主角叫了過來。


    《全城搜愛》的男主角何成凱白白淨淨的異常俊逸,是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許慕茹拍了拍她的肩膀,“成凱,陪寧夏好好聊天,顯得親熱點啊,當是我個忙。”


    說完許慕茹就以光速消失了,剩下有些反應不過來的何成凱和暗自頭疼的唐寧夏。


    “寧夏,慕茹……什麽意思啊?”何成凱滿頭霧水,看著許慕茹高挑的背影,有些失落。


    “她放棄了治療,我回頭會勸她別放棄的,你別理她。”唐寧夏仔細地研究何成凱的眼神,笑了起來,“你喜歡慕茹。”


    “呃,我……”何成凱白皙的臉微微紅了,有些不安,更多的是局促害羞。


    唐寧夏不可置信,笑出聲來。這年頭居然還有會臉紅的男人,罕見,太罕見了。


    遠處的沙發上,顧子寒坐姿不變,隻是臉陰沉得幾乎能下雨。


    蠢女人,才幾天沒有收拾她,居然都能把別的男人聊到臉紅了。


    很好!


    “顧總,淡定!”秦宇哲踢了踢顧子寒,“記者都在呢,你現在上去,明天就會上報紙。朱家和你家的老頭子們不會放過寧夏的。”


    “……”顧子寒知道,可是他不爽,他今天是來見唐寧夏的,不是來看她怎麽和別的男人聊得風生水起的。


    “急什麽。”秦宇哲笑了笑,“泡妞百科全書就在你旁邊呢,求我我就告訴你。”


    顧子寒會求人?笑話!


    他慢條斯理地通知秦宇哲:“公司最近正在考慮派誰去非洲考察市場。”


    秦宇哲傲嬌地“哼”了兩聲,又被威脅了,隻能乖乖獻上智囊。


    唐寧夏和何成凱聊許慕茹的事情正聊到興頭上,沈南飛冷不防走過來,說:“寧夏,到17樓的1703去一趟,有一個投資方想找你談點事情。”


    唐寧夏下意識地看向顧子寒,他還坐在沙發上和秦宇哲說著什麽,完全不知道她這邊發生了什麽的樣子,應該不是他,她放心地上樓了。


    看著唐寧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顧子寒也起身,神不知鬼不覺地跟了上去。


    唐寧夏來到1703的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裏麵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她皺了皺眉,正想再敲的時候,忽然被人從後麵捂住嘴巴,帶進了房間。


    “唔……”掙紮間,她聞到了那個熟悉的氣味,安靜下來,拿開了顧子寒的手,轉過身去白了他一眼,“顧總,找我什麽事?”


    顧子寒挑了挑眉梢:“沒事就不能找你?”


    “沒事你應該去找你的未婚妻。”唐寧夏對答如流,絲毫不讓步。


    “那你呢?沒事的時候找男明星?”


    唐寧夏想起下午顧子寒叫自己幫忙看禮服的事情就恨恨的:“關你什麽事?我又沒有未婚妻,愛找誰找誰。”


    “唐寧夏!”顧子寒被唐寧夏隨隨便便的語氣激怒,轉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冷笑了一聲,“看來你是不想讓那個演戲的繼續演下去了。”


    “你要幹什麽!”唐寧夏警惕地看著顧子寒,“你不要亂來。”顧子寒要封殺何成凱,這怎麽可以?她不可能因為自己而害了何成凱啊。


    威脅成功的顧子寒勾了勾唇角,“我會不會亂來,取決於你有沒有亂來。”


    “……”唐寧夏無語地軟下肩膀,“我以後不會再靠近何成凱了。”


    顧子寒還不滿足:“隻是何成凱?”


    “……”唐寧夏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包括何成凱在內的任何男人!”她看著顧子寒,一步一步地後退。


    顧子寒眯了眯眼睛,“你去哪兒?”


    唐寧夏無辜地看著顧子寒:“你也是男的啊,而且還是有未婚妻的。”


    顧子寒氣得一把將唐寧夏拉了過來,狠狠地按入了懷裏,低下頭去,含住了她的雙唇。


    “唔……”唐寧夏掙紮,她的力道大一分顧子寒就大兩分,她隻能在心裏暗罵混蛋。


    要是以往,唐寧夏就認輸了,反正她的力氣肯定是不如顧子寒大的。


    可是今天她不想認輸。


    唐寧夏拿出全身的力氣來和顧子寒對抗,絲毫服軟的跡象都沒有,顧子寒的不悅的眉頭越皺越深,心想這個蠢女人真的要收拾收拾了。


    顧子寒是絕對的行動派,手橫過唐寧夏的腰讓她貼近自己,堅硬的胸膛低著她胸前的柔軟,雙手伺機入侵。


    “不要……”唐寧夏嗅到危險的氣息,不顧一切地掙紮起來,可她哪裏是顧子寒的對手,她的力氣越大,顧子寒的呼吸就越是粗重。


    男人身上那種誓要征服的侵略氣息,勾起了唐寧夏的熟悉感,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幅畫麵:房間的燈光迷離曖昧,馥鬱的陌生香味散發出某種無言的誘惑,她被人緊緊箍在懷裏,怎麽掙紮都無動於衷,箍著她的人如狼似虎,好像恨不得生生把她拆開,吞入腹。


    她努力地想把那個人看清,卻就是那一個瞬間,頭部卻像突然被刺進來一刀一樣,一陣尖銳的疼痛迅速掠過去,然後就是鈍痛蔓延開,她再也無力掙紮……


    顧子寒能感覺到懷中的女人忽然軟了下去,他鬆開,看見了唐寧夏的臉色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慘白,忙扶住她:“哪裏不舒服?”


    “頭……”唐寧夏的聲音都是有力無氣的。


    顧子寒的心髒被人揪住了一樣,他把唐寧夏抱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唐寧夏來時在外麵看見了不少記者,現在顧子寒這樣把她抱出去,明天事情見報就麻煩了,“你把我放到床上。”這種突發性頭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顧子寒還是不放心,要把家庭醫生叫過來,唐寧夏握住他的手:“我沒事。隻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隻是什麽?”顧子寒忽然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唐寧夏在腦海裏搜刮著中文詞匯,終於組織到了可以表達到位的句子:“就是那種感覺。嗯……似曾相識的感覺。顧子寒,你以前是不是強吻過我!?”


    顧子寒的臉色倏地白了下去。


    七年前的那個混亂的夜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好像……是強吻了唐寧夏。


    唐寧夏現在這樣的反應是代表……她要想起來了嗎?


    如果她真的記起了七年前的那些事情,他……


    顧子寒命令自己不許再想下去。


    “顧子寒?”唐寧夏扯了扯顧子寒的袖子,疑惑地看著他,“你看起來怎麽比我還要像頭痛的?怎麽了?”


    半晌顧子寒才回過神來,“沒事。”


    唐寧夏半信半疑地看著顧子寒,看不出什麽來,隻好說:“你上去吧,我們一起不見,被媒體發現又有文章了。”


    “沒事。“這個顧子寒完全可以搞定,“你睡一覺,一會醒了我送你回去。”


    唐寧夏也不再說什麽,閉上了眼睛,腦海中的又閃過那些破碎的片段,這一次她把自己看得更加清楚了一點:少女時期的她,十七八歲的青春年華……


    可是,她始終無法看清抱著她不放的人是誰,困意襲來,她不再想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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