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喪禮,太子去向皇帝複命,霍西琳入後宮去見婆婆,但今日不知是晨起吃的東西不好,還是參加葬禮心情不好,霍西琳總覺得身子很不舒服,才到婆婆麵前,聞見霍貴妃正吃的桂花糕,一下子就犯了惡心在婆婆麵前失了態。睍蓴璩曉


    生育過孩子的霍貴妃卻不以為忤,問了問兒媳近日的情形,便喚太醫來診視,竟果然如她所願,兒媳有了身孕,這無疑是她最希望聽到的好消息,仿佛梁允澤一從這個世上消失,她的好運才真正來臨,拉著霍西琳的手愛不釋手,絮絮叨叨地叮囑她一定要注意保重。


    當梁允泓從皇帝那裏退出來向母親請安,霍貴妃喜滋滋地告訴他這一好消息,太子也露出久違的笑容,當著母親的麵沒有說什麽特別的話,直到退出宮廷,回到家,才親手服侍妻子躺下,握著西琳的手道:“舍得舍不得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和偲偲的情早在南疆就斷了,是我自己糾葛了那麽久,讓自己痛苦讓你痛苦,也讓偲偲和梁允澤痛苦。我要的是皇權和帝位,卻偏偏把一個女人卷進來。西琳你跟著我,受苦了。”


    霍西琳沒想到丈夫會說這番話,靜了靜才問:“你信梁允澤和偲偲死了嗎?”


    “信。飆”


    “可是孩子呢?鶴鶴好像也不在王府了。”霍西琳又問。


    梁允泓俯下身子吻了她,“他們都死了,至於鶴鶴,是皇叔他們自家的事。西琳,他們再也不會出現了,從今往後都不要再提,我會好好做太子,將來做個好皇帝,你是我最珍貴的妻子,未來最高貴的皇後。西琳,這一輩子你都要站在我身邊。”


    霍西琳故意問那些話,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態,但此刻感覺到丈夫內心的深情,看得到他眼眸裏的認真和虔誠,季思符死了,不會再有如此分量的女人來和自己爭丈夫,未來的三宮六院她有把握去麵對,丈夫是她一個人的,永遠都是秭。


    “我會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將來還要再生,讓你子孫滿堂,讓你永遠永遠都不再覺得寂寞。”霍西琳一語出,竟潸然淚下,“可我也想做一個嬌弱的女人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允泓,我會一輩子站在你的身後,可你也要一輩子把我捧在心裏。”


    “我會的,一定會。”梁允泓抱起妻子,把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前,“一切重新開始,從此以後這裏隻會有你一個人,是你陪我走過這一段人生,沒有你,也不會有未來。”


    遠離京城的小鎮客棧裏,客房裏燒了暖暖的炭爐,偲偲看著安然睡在床最裏頭的女兒,臉上的笑比蜜還甜,過去的六年時間猶如一場噩夢,如今夢醒了,她嬌兒在懷,愛人在側,老父親在遠方等候,養母也即將相見,老天把一切最美好的都給她,真怕是一場美夢,真怕一不小心就會醒。


    偲偲點點女兒粉嫩嫩的臉頰,女兒卻睡得很熟根本沒有反應,她歡喜地湊上來親一口,可再要親,身後被重重地一壓,那個被自己晾了大半夜的男人,正不安分地擁住了她的身體。


    “你怎麽又上來了。”原來梁允澤不肯和偲偲分開住,就硬擠在妻子女兒的房裏睡地鋪,可天寒地凍的,縱然燒了炭爐也經不起睡地上,死皮賴臉地湊上來幾次,鶴鶴每回都咯咯大笑,偲偲怕女兒鬧騰不肯睡,回回都把梁允澤罵下去。


    “女兒睡著了,我們去隔壁睡吧。”梁允澤撒嬌一般,大手不安分地在偲偲腰際遊走。


    “你舍得你放心啊?”偲偲低聲罵一句,掐了那隻貼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好容易才哄睡著的,你別鬧騰,我真跟你走了丫頭半夜醒來不見人要嚇壞的。”


    “她是大孩子了,不會怕。”


    “胡說,你這爹當得可真夠可以的。”偲偲又罵,扭一扭屁.股要把梁允澤撞下去。


    兩人一折騰,客棧的床便發出“吱嘎”聲,夜裏靜這聲音就特別亮,兩人都愣了愣,梁允澤捂著嘴大笑,偲偲一下子臉上做燒,罵道:“你別鬧,孩子在呢,有你這麽做爹的麽?你再鬧我可真生氣了。”


    梁允澤卻膩歪著根本不肯走:“我不做什麽,就這麽抱著好不好,地上太冷了,你舍得我挨凍。”


    “隔壁的房間空著呢,你自己不去睡。”偲偲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男人,但嘴上還是嗔怪,“你再耍賴,小心我以後連地板都不給你睡。”


    梁允澤卻嘿嘿笑:“當然不睡地板,要睡我媳婦兒的床。”說著又更用力摟住偲偲,兩隻手一起上,在偲偲纖細的身上到處遊走。


    幾處敏感地遭挾製,偲偲被撩撥得渾身難受,可女兒在身邊她不能不顧忌,但身後的男人是肯定打發不走的,隻好翻身過來看著那張耍賴的臉說:“給你親一口,然後乖乖睡在這裏,不許亂動,女兒在呢,你真別胡鬧。”


    “兩口,三口。”梁允澤卻得寸進尺,點著偲偲雙頰,又點一點嘴,“這裏還要一下。”


    偲偲恨得掐他,梁允澤卻無賴地湊上來,在她香香嫩嫩地臉上連連啄了好幾口,又硬要去吻那殷紅的唇,偲偲稍稍抵抗,就牽動了床鋪,裏頭熟睡的鶴鶴被驚到,在夢裏發出囈語。


    “你看!”偲偲恨得不行,轉身來看女兒,鶴鶴嗯嗯呀呀了幾聲,翻了個身就睡了。


    “對不起呀。”梁允澤知道再鬧偲偲真要生氣,摟著偲偲像個孩子似的賣乖,“我保證,不再亂來。”


    偲偲哪裏真的能生氣,轉過來掐一把梁允澤:“睡吧,明兒還趕路呢,等安定落腳了,隨你怎麽鬧都行啊。”


    梁允澤卻似則隻聽見最後一句,色狼般看著偲偲舔了舔嘴,氣得偲偲用力掐他,可一鬧就被他緊緊抱住,兩人終是擁著安定下來,看看熟睡的女兒,偲偲道:“隻願往後平平安安,我就滿足了。”


    “答應你的,我一定做到。”梁允澤也不再鬧騰,正正經經地說,“有了你,我這輩子再無所求了。”


    偲偲媚然看他一眼:“真的?”


    這勾魂的目光看得梁允澤欲火焚身,恨得在偲偲身上掐了一把:“你別又來鬧我,我急了可抱著你就走啊。”


    偲偲大笑,膩在懷裏不再動,漸漸也思睡,意識消失前模模糊糊地說了句:“我現在真的好快活。”


    日子在平靜的幸福裏緩緩度過,年末除夕終於來臨,幾場大雪將京城與皇宮染白,慎郡王的死也很快變成過去的事,老百姓們依舊如常過日子,張燈結彩預備過新年。


    禮親王府裏也簡簡單單地做了新年的布置,梁允澤的靈堂早就拆除,牌位供奉進了祠堂,連同‘季思符’的牌位也一並從季家請來,和他擺在了一起。宗室裏的人都說霍王妃開通,讓他們死了還能做一對鴛鴦。


    這一日韓端柔來王府送年貨,霍王妃抱著小嬰兒很是喜歡,看著端柔給兩人上了香,才一起退回臥房,韓端柔見四下無人時,才對霍王妃道:“舅媽別難過,我給您說件事兒,您可千萬別告訴別人。表哥和偲偲他們,應該還活著的。”


    霍王妃本是知道的,可聽韓端柔這樣講,不免有些奇怪,韓端柔才把舞依去府裏整理東西,而後那包袱就真的不見了的事兒告訴她,更神神秘秘道:“等過些年事情淡了,他們一定會回來,我表哥是誰呀,哪能輕易就被我堂兄打到山崖下去。這不過是朝廷拿來騙人的事兒,何況皇帝舅舅他,隻怕寧願太子去死,也舍不得沒了表哥的。”


    “這事兒你跟別人說過嗎?”霍王妃生怕韓端柔抖落出去又添麻煩。


    “連我娘都沒說過呢,這怎麽能說,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怎麽也熬過兩三年吧。”韓端柔竟是一本正經,又安撫霍氏,“是瞧舅媽見一次瘦一些,我實在太心疼了,您別難過了,他們眼下不定在哪裏逍遙自在呢,不然你以為誰能把鶴鶴接走,讓你們找也找不到。”


    韓端柔說的鶴鶴的事,是早些時候王府放出去,說鶴鶴知道生母故世後從王府跑出去找,卻自此失蹤沒再找回來,而韓端柔那裏,就認為必定是被梁允澤帶走了。


    霍王妃也不說自己是知道的,隻謝謝韓端柔,又叮囑她別再對旁人說,韓端柔連連答應,又把兒子抱給霍王妃,“往後我會替表哥好好孝敬您的,這不要是當初沒那些事兒,我早成您兒媳婦了。”


    霍王妃嗔笑:“若真是那樣也沒什麽不好,你到底能乖乖在我身邊呢。”


    玩笑話歸玩笑話,霍氏自然還是願意兒子和偲偲有情人終成眷屬,除夕過後不久,她就收到了兒子的密信,雖然沒有署名和落款,可看了三十來年的字跡,怎會認不出是兒子的手筆。


    信的內容很簡單,言語也沒有明顯的指向性,但禮親王和妻子還是看明白了,說兩人已到某地落腳,並和季世奇夫婦及芳雪會和,在老人們的見證下拜堂成親,現在過得很安定。


    又過半年,太子妃誕下皇孫不久,王府又收到一封信,竟是偲偲有了身孕,似乎說等偲偲生下孩子後,要接霍王妃去看看,自然這樣的事需冒一些風險,可禮親王沒有阻攔。但誰也沒想到一年後皇帝的身體突然急轉直下,皇親貴族不得不時時刻刻等在京城,終是再又一年春天,老皇帝駕崩,太子即位稱帝。


    時光如梭,轉眼新帝即位已有五年,三十多歲的皇帝正當盛年,後宮經幾次大選也充盈了諸多妃嬪美人,霍皇後自在太子府誕下皇長子後,入宮又生皇長女、皇三子、皇四子,而今皇帝膝下三女五子,皇後一人就占了四個,縱然皇帝內寵不斷,帝後感情依舊堅不可破。


    而遠離京城的西南山城裏,梁允澤和偲偲的小日子也過得極其滋潤,隻是偲偲閑不住做起了織錦生意,沒想到經幾年打理越做越好,成了山城及周遭城鎮的第一商號。起先大家都擔心過做大了會不會招惹麻煩,可想著梁允泓如今都做了皇帝,而他們早就“死”了,應該不會有什麽麻煩,漸漸地做起來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但做生意不是梁允澤的擅長的,每每看偲偲巧舌如簧地與商戶相談,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又因為自己不太會做生意,隻能被偲偲差遣打下手,每每叫苦不迭時,偲偲都會嘔他:“你放著好好的王爺不做,我不做點生意賺點錢,你打算讓我們娘兒幾個都喝西北風麽?”


    梁允澤則每次頂嘴:“我從京城帶來的銀子,吃幾輩子都吃不完啊,明明是你貪心。”


    偲偲又會說:“除了錢還是錢,就算不會坐吃山空,孩子長大後就隻知道家裏有錢,不想著自立,你是要他們跟你那些堂兄表弟一樣,庸庸碌碌一輩子?”


    “那你也不能老把我當打雜的使喚。”梁允澤一來舍不得真跟老婆吵架,二來也的確沒什麽道理。


    偲偲也總會最終笑著說:“那你要我把你當什麽?當金梅樓的恩客?”


    每當這時候,鶴鶴就會來跑來護著他爹,說要去村裏告訴爺爺她又欺負人,總氣得偲偲罵女兒沒良心。


    而如今,梁允澤和偲偲有了兩個孩子,次子梁雲正五歲,因太小了帶在身邊不方便,一直寄養在村裏由季世奇夫婦和芳雪帶著,跟夫婦倆住在城裏的隻有已然十一歲妙齡的鶴鶴。


    鶴鶴的眼眉果然是像極了梁允澤,但卻不失女孩子家的柔美,如今才十一歲就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城裏鎮裏出了名的小美人,偲偲每每擔心起女兒將來的婚嫁,梁允澤都一副全世界男人都是敵人的態度,看哪個小子都不順眼。


    自然眼下談論婚嫁還太早,而偲偲這裏又不小心有了身孕,眼下正五個月,肚子一點點開始隆起來了。說起生孩子,梁允澤沒經曆過鶴鶴的出生,也錯過了女兒嬰兒時期的可愛,次子出生時他便激動得好像初為人父。而本說好孩子出生後接父母來看看,又因皇帝駕崩拖延了,直到雲兒三歲時,禮親王夫婦才微服來到這座山城,見到了孩子和孫子。


    當時他們把韓端柔也帶在了身邊,誰也沒告訴韓端柔季家父子還活著的事,當端柔郡主乍見丈夫時,竟以為是詐屍嚇得當場就暈過去,醒來後聽罷解釋便一直哭,因為她沒把兒子帶來,不能讓丈夫和兒子父子團聚,又不願和丈夫再次分離,不願回京。


    之後眾人商議,決定讓季晉燁跟禮親王夫婦和端柔一起走,畢竟季家的事是當年那一段裏最微不足道的,晉燁易姓更名,由禮親王收為養子,再讓寡居的端柔改嫁招婿,兩人堂堂正正地再次拜堂後,就假稱端柔身體不好要靜養,一家人在距離京城不遠的小鎮子裏安居下來,一來免去京城人事繁雜,二來公主府夫婦倆去看女兒也方便。


    且如今梁允泓已經做了皇帝,對這類瑣事大可睜一眼閉一眼,對他而言穩固朝綱才是重中之重。


    京城裏經曆了先帝駕崩新帝即位後,終趨於安定又如以往繁榮熱鬧起來,金梅樓依舊是稱霸京城青樓的著名妓院,舞依已不再接客,年輕的姑娘們已經一口一聲媽媽那樣稱呼她。隻是舞依的脾氣不如芳雪和偲偲,是潑辣出了名的,年紀輕的姑娘都怕她,因為這件事,隔幾日就會來樓裏坐坐的韓大人經常以此打趣。


    韓大人脾氣溫和人又好,姑娘們都願意接待這樣的客人,可是舞依卻總是阻攔不讓姑娘們糾纏他,每回他來都單獨在客房裏相見,舞依總是勸:“找一戶好人家的小姐成個家多好,將來有兒有女老了也有人照顧。”


    可韓雲霄總是笑:“我如今廢了一隻手,怎好去糟蹋人家大好青春的姑娘。至於孩子,你看我父母生育了孩子又如何?韓家還有嫡係宗親的子孫繼承香火,我不擔心,就算將來老了,總有下人伺候。真的要死的時候,誰還惦記身邊有沒有兒女子孫。”


    舞依不得不笑他:“京城裏多少千金小姐想嫁你,你何必矯情。若有一日他們能回來,見你仍舊孑然一身,你讓偲偲心裏怎麽好受?她一定會覺得,是自己害了你。”


    每每如此,韓雲霄的情緒就會稍稍低落,苦笑之後就蒙頭喝酒,但之後過了半年,新帝即位第四年的時候,韓府終於有了新的女主人,至於韓雲霄與妻子感情如何,不足為外人道,但他的確很少很少再出現在金梅樓,而朝堂上,雖然廢了一隻手臂的他,依然是朝廷肱骨,是皇帝梁允泓最得力的臣工。


    這一日,偲偲和女兒為腹中孩子準備衣裳時發現少了幾塊料子,本想差遣下人去買,可鶴鶴說一直下雨在家憋了好幾天正想出去逛逛,偲偲便與她換了衣裳出門,不坐轎子信步在城裏四處走一走。


    去布匹店買料子時,店家見是偲偲不肯收錢,偲偲硬是塞了銀子才帶女兒出來,鶴鶴問母親為什麽不給錢不拿,偲偲笑說:“改日他們買我們的織錦要壓價錢,娘虧得可比現在多,幾塊料子能值多少錢?可是拿人家的就有了人情,往後談生意就放不開了。”


    “做生意的學問可真大,爹卻老是嫌麻煩不肯學,娘,往後你差遣我做事吧,爹又笨又做不好。”鶴鶴琳琅笑著,背著父親倒不護著隻管數落了,“如果雲兒不想繼承織錦店,女兒就把生意做下去。”


    偲偲卻笑:“你弟弟若不做這生意,將來你養他麽?若娘肚子裏還是個弟弟,你這姐姐豈不是要辛苦。”


    “讓他們開學堂教學生,就像……”鶴鶴一時興起,想起了幼年的事,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她明白這是禁忌不能提,前幾年總說漏嘴記不住,還挨過幾次打。


    偲偲也知道,女兒記得五歲時的事很正常,她不可能抹去女兒的記憶,但毫無疑問過去的事不能提,早些年鶴鶴記不住她急了打孩子,為此和梁允澤還吵過幾次,後來才想通了,她不能把自己的恩怨強加在孩子身上,鶴鶴是最無辜的。


    此刻見女兒一臉緊張,她也心疼,摟著鶴鶴道:“你是姐姐你說了算,就讓雲兒做教書先生,你爹不也嚷嚷著想開書院麽。”


    “爹還想開武館呢。”鶴鶴總算興奮起來。


    “你告訴他想也別想。”偲偲大笑,見女兒笑了她也安心。


    母女又沿著山城的路一處處去逛,在一家小吃店吃飽喝足後,算著梁允澤收賬也該回家,就打算買些點心帶回去,誰知出來沒多久,鶴鶴突然指著一家妓院門口說:“娘,那人,那人是爹爹吧。”


    偲偲看過去,果然是梁允澤被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包圍了,那妓院正是山城最有名的天香閣,而山城女子本就個個水靈,這天香閣裏的姑娘也毫不比當年金梅樓差。


    且說偲偲如今雖然還年輕,但總比不過這十七八歲花兒一般的小姑娘水嫩,再者生了兩個孩子如今又挺著肚子懷著第三個,至少眼下她看起來,絕對不會讓男人產生幻想。


    “這不正是你爹麽!”偲偲氣得要命,手裏的點心盒子都被她捏扁了。


    而這一邊,梁允澤本是收賬回來的路上,因為織錦的關係天香閣和自家也有些生意往來,所以略略認得裏頭幾個姑娘。山城女子雖水靈,但男子不醜可大多樸實厚道,而梁允澤儀表堂堂風流倜儻,縱然不再是當年可以橫行京城甚至皇宮的王爺,可骨子裏流著的貴族血液,還是讓他顯得與眾不同,自從在這山城裏嶄露頭角,就猶如一道亮眼的風景,背地裏那些女人看偲偲,都狠毒了的嫉妒。


    “梁爺進來坐坐嘛,我們姑娘又不會吃了您。”


    “梁爺餓了吧,才瞧您剛從門前過,沒過多久就折回來,這來往奔波的,忙著收賬可飯也得吃呐,您夫人也太不體貼了。”


    “是啊,梁爺,您怎麽就不待見我們姑娘呢,要不您今兒要是肯來喝杯酒,咱們天香閣就一天不做生意,全樓裏的姑娘都陪您樂嗬,您愛聽小曲兒還是愛看跳舞,隨您挑。”


    鶯鶯燕燕、脂香粉軟,梁允澤被這些女人包圍著,突然想起當初金梅樓的光景,竟有些慌神,想起自己和偲偲的初遇,不由自主笑起來,可這一笑卻把這些女人逗樂了,一下子咋呼起來拉扯著梁允澤就要往裏走。


    而街對麵偲偲看著,也不知道丈夫笑是因為想起了自己,一時氣得臉綠,也不顧女兒在身邊,挺著肚子就走過來,厲聲一喝:“喲,天香閣的姑娘真辛苦,這大白天就站街拉客了?這位爺,您趕緊進去,別叫姑娘們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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