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下子,伺候的人,更加是懈怠起來。


    不僅僅,他們臉色不好看,東西摔摔打打的,而且送上來的也是冷了的茶水,這麽久了也沒有人說去給柳汐晚端點東西來吃。


    柳汐晚假裝沒看到,她才看不上這裏送的糕點呢,還有茶水,帝鳳夜說了不能喝,她要來幹什麽?


    不過,這些人不會真的以為她好欺負吧。


    柳汐晚看著鏡子裏明豔動人的自己忽然燦然一笑,下一秒,她拔出的簪子就準確無誤地狠狠刺入剛剛那個尖嘴猴腮宮女的手裏,微微一挑,瞬間一快肉就被從那個宮女的手腕上分離開來,鮮血噴湧而出。


    柳汐晚驚呼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


    那宮女痛得躺在地上一邊慘叫一邊打滾,其餘的人都驚恐地看著柳汐晚,眼底都是震驚,這個女人——好可怕!!


    “什麽事情,這裏——怎麽回事?”一個儀表很是莊嚴的嬤嬤走了進來,看到麵前血肉模糊的一片也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她——”其中一個小宮女指著柳汐晚,柳汐晚淡淡地回眸望了那小宮女一眼,小宮女瞬間嚇得眼睛挪開,手抽風一般忙放下,看著別處道,“是柳汐晚姑娘,刺傷了,玉花的。”


    “喔,你叫玉花啊,我真是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從昨天餓到了今天,眼睛一花,就就失手將原本要插入頭發的簪子刺入你的手腕了,你沒事吧,嬤嬤快些找人給玉花姐姐瞧瞧吧。”柳汐晚的話還是那麽溫柔軟弱,表情還是那麽害怕兮兮的,但是,這次,除了那個剛剛來的嬤嬤,這房子裏的人,沒有一個人敢在拿輕視的眼神看她了。


    那個玉花,不過說她活該被人挖肉祭奠,就被弄成了這樣,再敢有輕視著位扮豬吃老虎的姑娘的人,那不是找死嗎?


    不是故意的?哪裏有這麽巧?這宮裏的人,就完全不信巧合。


    所有人此刻都是戰戰兢兢的,甚至臉上蒼白如同死人一般,恨不得現在拔腿就跑,其實。


    隻是,因為柳汐晚沒說可以走啊,所以她們不敢走啊,就怕跑不出去就遭遇了不測了怎麽辦?


    柳汐晚還是很好脾氣細聲細氣地讓玉花原諒她,那個玉花又痛又怕,還沒等到太醫來,她以為一直看到柳汐晚的臉,就被嚇暈了。


    那個嬤嬤懷疑地仔細打量了柳汐晚一遍,隻是,柳汐晚今日身份特殊,怠慢不得,皇上和莫妃娘娘還在外麵等著呢。


    皇上多麽重視妃娘娘肚子裏的那個皇子,大家都有目共睹,什麽理由都沒有小皇子的性命重要。


    那嬤嬤冷冷瞪了柳汐晚一眼,見她一臉無辜,心裏不由得也犯嘀咕是不是真的是誤會,這些死丫頭平日裏多麽喜歡拜高踩低,她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也不管那麽多了,讓人像抬死豬一般地將那個玉花給抬了出去,就讓其餘的人繼續伺候柳汐晚更衣:“還有一個時辰,但時候,若是你們還沒將柳汐晚姑娘打扮好,哼!!你們的下場,不會比玉花好的,我保證。”那嬤嬤凶巴巴地訓斥眾人道。


    柳汐晚弱弱地道:“有勞各位了。”


    眾人:“……”


    等那嬤嬤一走,所有女孩子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望著門外,嬤嬤,求你帶我們一起走吧,我還怕!!


    柳汐晚等那嬤嬤一走,就收起了受氣包的表情,轉身淡淡地看著眾人。


    “其實,我這個人最好伺候,也最難伺候,隻要你怎麽對我我就會怎麽對你,你們明白了嗎?”她清清冷冷地掃了眼眾人,那種孤傲冷漠的氣質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眾人隻感覺兩股戰戰,再也不敢輕忽了這位年紀很小,卻很有威嚴和可怕心機的小女孩兒。


    於是,柳汐晚也開始配合,隻是,最後那送來的水她沒喝。


    之前想討好柳汐晚的那個女官可憐兮兮的解釋說,必須喝,是皇後娘娘交待好了的。


    於是柳汐晚就當著眾人的麵,將那水倒入了後窗外的花叢。


    眾人:“……”


    等到柳汐晚已經被眾女童和男童,如眾星捧柳一般迎出去後,那些攝於她的威力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這,這水說不喝就不喝了?他們完全之前可以去找皇後告密的,說不定,皇後會懲罰柳汐晚呢?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為首那個女官低聲道:“今天這件事情,我們都有參與,誰也逃不了,所以,我們要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柳汐晚小姐可是喝了皇後給的水才出去的,聽到了嗎?”


    幾個小宮女拚命點頭。


    其中一個還小聲道:“那個叫柳汐晚的姑娘,和我們也才一般大吧,長得挺甜的,怎麽下手這麽冷酷的,剛剛嚇得我好想去找茅廁。”


    “我看她邪門得很,不是池中之物,”為首那個女官不由得一臉深沉地看兩眼外麵又看了看晴空萬裏的天,喃喃地道,“這樣的人,不是那麽容易死的,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恐怕會有變數。”


    此時,柳汐晚已經在十個男童和十個女童的簇擁下來到了金色蓮花池旁,剛剛站好就聽到一個帶著鼻音的男童哭喊了起來:“哇,我姐姐不是什麽補物,她的肉不能治病的,不要割我姐姐的肉,要割就割我的吧,嗚嗚嗚——”


    柳汐晚感覺心裏好像被狠狠地剜了一下,那是笨笨,看他小臉都哭得紫紅,眼淚不要錢一般地往下落,旁邊,高大的祝群峰黑著臉,正用力抓著他。


    小家夥哭得肝腸寸斷的,伸著小手拚命朝著柳汐晚,似乎是想要撲過來找姐姐。


    柳汐晚一轉眼,就看到不遠處,呆在國師寶座下方的,肅穆如同一尊佛像一般的夜澤,清秀冷峻,聰夜的眼眸此時微微垂著,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那微微抿著的唇是在告訴柳汐晚,他心情很好。


    哼,你們害死了我娘,今日,就是你柳汐晚的報應,我要讓你的親人,親眼看著你去死,我要讓你們也嚐嚐生離死別,肝腸寸斷的滋味。


    雖然夜澤什麽都沒說,甚至隻是筆直地站在那裏,柳汐晚卻是聽到他那瘋狂的報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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