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確定也不願意去賭。


    柳汐晚歎了口氣,好難啊,左右為難,走不忍心,留不甘心。


    帝震雲見柳汐晚不吃糕點,反而心情不好地歎了口氣,臉色就有些陰沉了,其實,他剛剛也看到了莫含煙的動作,這說明含煙警惕柳汐晚,想到柳汐晚平日的足智多謀,帝震雲心裏一凜,又見柳汐晚竟然真的不吃糕點,還擺出這臉色,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柳汐晚被這聲給嚇了一跳,然後這才發現帝震雲大概誤會了,於是笑道:“倒是讓皇上見笑了,見您和莫妃娘娘如此恩愛,柳汐晚,柳汐晚好羨慕的。”


    說完,為了假戲真做,她還立刻紅了眼眶,心裏為帝鳳夜點一支蠟燭,我不是背後說你壞話,是沒有辦法,再說,我覺得我們兩不好,皇上還高興些。


    帝震雲聽了,並沒有露出別的神情,隻是剛剛的怒意稍微收斂了一下,他沉吟道:“夜兒是不是欺負你了?”


    “沒有,絕對沒有。”柳汐晚說這句話,十分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帝震雲終於笑了一下:“放心,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朕會說他的。”


    柳汐晚繼續一臉委屈:“謝謝皇上。”


    她倒是要看看帝震雲要怎麽說他的寶貝女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帝震雲似乎有些矛盾,有時候也願意和自己說幾句心裏話,但是,有時候,又特別討厭自己,難道他真是個神經病?


    柳汐晚一邊啃著香甜軟糯的糕點,一邊琢磨帝震雲和莫含煙。


    帝震雲麵色紅潤,還真不像是被人下了催眠暗示的,因為一般那樣的人,他的心理會有些扭曲,所以長相就會變得有點奇怪,這種奇怪並不明顯,但是,柳汐晚相信自己看得出來,


    但是,帝震雲並沒有,所以,柳汐晚很是震驚地發現,這帝震雲是真的陷入了愛情,對這個莫含煙。


    莫含煙看起來就是那種溫溫柔柔賢良淑德,特別沒有個性的女孩子,還挺老實的,比如她用銀針試毒來防備柳汐晚。


    柳汐晚想,這是因為皇後和莫阮阮肯定沒少說她的壞話,所以她才防備,但是,這個防備也太明顯了,再蠢的人也看得出好麽?


    更別說,都混成人精的皇帝了。


    但是,皇帝什麽都沒說,這說明了什麽呢?這說明,他真心在寵愛她。


    為何這麽一個平凡的女人,皇帝會這麽愛她呢?


    柳汐晚盯著莫含煙的臉發呆。


    一個人要是每天在你麵前說另外一個人多壞多壞,那麽聽久了,你自然會覺得那個人真的就是這麽壞的人,所為眾口鑠金,莫含煙對於柳汐晚過於執著的眼神特別沒辦法接受,


    就算是柳汐晚這個人靠近她,她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於是,她終於在柳汐晚盯著她看了一刻鍾後,忍不住道:“晚兒總看著我做什麽,我臉上有東西麽?”


    她其實已經控製著自己說話的態度了,但是,太討厭柳汐晚了,所以她掩飾得並不好。


    柳汐晚也不生氣,笑嗬嗬地道:“並沒有啊,我隻是覺得娘娘好像一個人——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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