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聞言歎息道:“你呀,夜兒,阮阮對你可是真的好,她是個好孩子,對你也有心,你快嚐嚐吧,這就是當年她為你采的那批茶葉。”


    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帝鳳夜,看著他那保養精細的雙手。


    帝鳳夜眸子微微一眯,看著莫阮阮。


    柳汐晚忽然就愣住了,眼睜睜看著帝鳳夜的手伸了出去,忽然感覺有些失望,也說不清為什麽失望。


    隻是,帝鳳夜的手忽然一揚,那麽出人意料,那杯盛滿綠色美麗湯汁的茶杯就這麽摔了出去,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莫阮阮的身子微微一顫,奇怪,這分明是茶杯碎裂的聲音,她卻似乎聽到自己心裏的某個地方——碎了。


    “抱歉,沒拿住。”帝鳳夜沒有什麽表情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後淡淡地道,“辜負你的一片心意了,抱歉,你我親密如同兄妹,其實你沒必要服侍我的。”


    莫阮阮頓了頓,身子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搖晃了下,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這時候,帝鳳夜卻溫柔地看向柳汐晚,招招手,還是平日喚小狗一般地喚她:“晚兒,再給本皇子上杯茶。”


    柳汐晚:“嘎?”


    然後,她就被沈氏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屁股,又打人家屁股!!


    柳汐晚嘟著小嘴去找茶葉去了。


    莫阮阮捂著唇,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帝鳳夜卻依舊笑眯眯的:“阮阮妹妹還是那麽愛哭呢,總得要找個妹夫,要能時時陪在你身邊替你擦眼淚的人才行。”


    “晚兒就不太愛哭,有時候,我想寵著她一點,都不能夠呢。”帝鳳夜半真半假地歎息了一聲,眼底的笑意卻從未如此閃墨過。


    莫阮阮嗚咽一聲,然後道:“太後,請恕臣女殿前失儀。”


    說完,捂著臉飛快地跑走了。


    沈氏歎了口氣,這個莫阮阮可比現在的這個娘娘好多了,琴棋書畫都不錯,又會伺候人,嬌言軟語的,現在的娘娘簡直是個搗蛋鬼,哎,愁死人了,要將一個野丫頭教育成一個合格的娘娘,真是任重道遠啊。


    太後氣得想揍帝鳳夜又下不去手,隻得跺腳道:“沒見你這麽寵姬妾的,你得好好給阮阮那丫頭道歉。”


    帝鳳夜滿含歉意地道:“皇祖母,您又不是不知道孫兒的身體,咳咳,也不知道能撐到何時,耽誤阮阮妹妹終身非我所願,也非皇祖母所願,咳咳咳,我——”


    “哎呀,我的心肝兒,別說了,皇祖母啊,不管了,不管,行了吧?”太後看帝鳳夜病成這樣,什麽重話也說不了了。


    直到太後也離開,帝鳳夜止住了咳嗽,歎了口氣,眼神再次變得冰冷。


    所有的人,似乎都很關心他,隻是,當真的有利益衝突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很冷靜地分析利弊,這就是皇家的親情,嗬嗬。


    又過了幾日,這天,柳汐晚就看到柳正於領著笨笨來看她了。


    這次柳正於簡直跟之前判若兩人,見麵就行禮,笑著道:“見過八皇子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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