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要做刀的人?


    難道說六皇子是peter?


    可是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去兵器坊做柳葉刀?肯定和小黑哥哥有關,能這般幫她的,除了他,別無旁人。


    這個法子當真是好極了,若是再想用柳葉刀尋她,一尋準能尋出一大堆人來。


    歐陽雪晴心情大好,嘴角噙著笑,坐上了停在皇宮外不遠處等候著的馬車。


    今天的馬車夫並非是江無痕,是一個又黑又瘦看上去很憨厚老實的小子,叫做二牛。問起趙管家,趙管家說江無痕今天根本就沒有來。她突然有點擔心,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的毒沒有清理幹淨。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他總歸是救她受的傷,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的,她會良心難安的。


    將袖中的信掏出給了二牛,叮囑他一定要交到鳳府的鳳兮公子手中後,她便自下了馬車。從街旁店鋪內買了些雞蛋,糕點,走向那個窄小的巷口,頂著那熏天的臭氣,來到了那破落的連門也沒有的院子。輕手輕腳的走到那間敞著屋頂的小屋邊,從那沒有窗紙的窗戶向裏望去,空蕩蕩的屋子裏根本沒有人。


    側身看了眼不遠處的另一間關閉的房門,慢慢的走了過去,抬起右手,正要扣門,就聽到了江無痕的聲音,驚慌而焦急:“娘,娘,我背你去找大夫!”


    歐陽雪晴猛的推開房門,看到衣衫上染滿了血跡的江無痕正欲將他的母親背到身上,他的母親此時臉色已刹白,在床邊,他的腳下,有一大灘鮮血,觸目驚心。


    “江無痕,放下她!”歐陽雪晴急聲道,可還是晚了片刻,那婦人因為半起了身子,又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情形極為的駭人。


    歐陽雪晴放下手中的籃子,快速的衝到了床邊,也顧不得什麽血不血的,扶著婦人的身子,讓她輕輕的躺回了床上。


    婦人強睜著並無焦距的雙眼,無力的咳了兩聲,喘著氣道:“痕兒,娘的身子娘自個兒知道!隻要你能做個正直的人,以後無論做任何事都對得起天地良心,娘就算死了,也——”


    “娘,娘,您別說了,孩兒都聽您的。你一定會沒事的,孩兒這就帶你去藥王穀。”說著,又伸出手,卻不敢再背,彎身想將緩緩閉上眼睛的母親抱起。


    “江無痕,如果你再亂動你娘,我敢保證,沒等你找到大夫,你娘便會因失血而亡。”歐陽雪晴冷冷的聲音,像一桶冰水澆在了江無痕的身上,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你昨天說過,你可以救我母親?”冰冷的眸子中閃出了希望之光。


    歐陽雪晴咬了咬唇,緩緩的點了下頭:“昨天我有七成的把握,今天隻有六成。”


    六成還是按照原主的醫術來算的,她能發揮原主的幾成功力,這個真的不好說!


    江無痕眸子微沉,側臉看向臉色愈發蒼白的母親,不再猶豫,咬牙點頭道:“三小姐,求你救我的母親。隻要你能救她,我江無痕的命便是你的。就算你讓我此刻去死,我江無痕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呃!歐陽雪晴白了他一眼:“我要你的命做什麽?讓你去死,我們兩個又沒有深仇大恨,我犯病我?”


    歐陽雪晴伸手將他推到一邊,彎下身子給那已經陷入昏迷的婦人把起了脈,脈象已是極弱,再也耽擱不得。此時,麵對的是一條人命,她怎麽可能見死不救?


    她解下腰間的香囊,自裏麵抽出了七根金針,十分迅速的將其中的六根,插入婦人的周身大穴,一氣嗬成的動作,卻也讓她累到了極致。她舉袖擦了擦額頭因緊張而出的汗水,將剩下的那根最長的金針插回香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微的顫抖:“江大哥,拿紙筆來,我寫副方子,你去抓藥。”


    江無痕應下,目光猶放在紮在母親身上的那幾根金針之上,七根金針,粗細長短不一,七轉還魂針?她,真的是藥王穀要尋的人?


    歐陽雪晴把藥方寫好,抬頭見到他一副難以啟齒的神色。忙從懷中掏出了兩錠金子,塞進了他的手裏,囑咐道:“動作要快點!”


    “這錢我會慢慢還您的!”江無痕沒有推脫,拿著金子飛一般的出了門。


    還錢?她是不指望了,就他這家境,除非他去偷去搶。


    對了,玲瓏簪坊的石頭留不得,這江無痕又識得字,看上去人也不笨,倒是很適合的人選。這樣,他母子二人也可以住在簪坊中,總比住在這臭烘烘的地方要好上很多。


    歐陽雪晴尋了火折子去了院子,才發現點火燒水也是一件不易的事情!那些木柴都是帶著濕氣的,她不停的吹火,直吹的臉頰發酸,弄了一身的灰塵才其點燃。


    江無痕拿藥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渾身上下蒙了層灰黑之色的歐陽雪晴彎腰添柴的情形。在這一刻,在他的眼中,那沒什麽姿色的女子,比那九天玄女還要美上幾分。


    在歐陽雪晴的一聲怒吼聲中,他才回過了神,忙按她的吩咐將買來的藥放進燒了清水的大鍋中。在濃鬱的中藥味彌漫,大鐵鍋中的清水變成棕黃色藥水時,將它端進了屋子,倒進了洗澡用的木桶中。


    雖然莫名的相信她,可是當看她將那最後一根金針取出,向著坐在藥盆中的母親的頭頂插去時,江無痕的心還是提到了嗓眼,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才壓下要上前阻止的衝動。


    細長的金針極緩慢的沒入,歐陽雪晴極力控製著呼吸,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她的臉頰緩緩的滴下。


    近一刻鍾的時間,那白皙的小手才顫抖著自那金針頂端離開,滿臉是汗的她打出一個ok的手勢,露出一個疲乏的笑容:“江大哥,成功了。”


    秦府門邊,秦子秋瞅了眼快升到半空的驕陽,已煩燥了一上午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看來,那個胖女人,隻是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來吸引他的注意罷了!他就說,明明那麽深愛著,怎麽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的?


    “雪晴丫頭沒來?”秦老爺子的聲音樂嗬嗬的響起,見秦子秋搖了頭,高興的拍了拍手,道:“沒來好,雪晴那丫頭,我看著就不錯。”


    “爺爺,那歐陽雪晴又醜就胖的,真不知道你看中她哪一點?”秦子秋撇著唇譏諷道。


    秦老爺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沒有開口,門側便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繼而是歐陽雪晴的輕言慢語:“秦爺爺,我與您孫兒,就如那天上的雲和地上的泥,沒一點的般配之處!秦公子,你放心,我歐陽雪晴說過的話,自是算數的,地契拿來,自此之後,你我二人,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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