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受不了這樣胡思亂想的自己了。


    深深地歎息一聲,見韓沐把煮好的咖啡分別倒入杯中,她端起兩杯走出去,將咖啡遞給爸媽。


    老兩口正忙著疼外孫呢,哪有空接咖啡,她把杯子放在茶幾上,沒見韓沐出來,索性又回了廚房。


    柔和的光束下,韓沐手握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身子微微靠著櫃子,側臉俊朗英挺,他十分悠閑地品著咖啡,目光幽幽地盯著窗外,不知在看什麽。


    蘇堇華朝他走過去,在他對麵站定。


    “不打算好好地跟我解釋解釋?”她開口。


    韓沐淡漠一笑:“解釋什麽?”


    “我在國外養胎生娃的事。”


    “你本來就在國外養胎生娃了,不是麽?”


    蘇堇華微微一笑,她一步跨到韓沐身旁,也靠著櫃子站著。


    “沒我的咖啡?”


    韓沐點了點頭:“一壺煮三杯正好。”


    “……”


    氣氛靜好,兩人都沉默下來。


    韓沐靜靜品了會咖啡,轉頭睨向蘇堇華,她的側臉十分動人,小巧高挺的鼻,白淨的臉頰,雖然不再素顏了,可化著相對較濃的妝,卻也為她本身頻添了幾分妖豔的氣質。


    韓沐從來不喜歡女人化妝,可蘇堇華這樣,他並不反感,反而很有新鮮感。


    他順手將杯子放在櫃子上,一把將蘇堇華的小臉扳轉過來,語氣不溫不火地說:“我老婆是不是變美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完美!”


    蘇堇華忍不住嗤笑一聲,感覺這次回來韓沐變得有點厚臉皮,而且總說以前不說的肉麻的話,性格簡直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以說從以前的冷冰冰,變得對她有些上趕著了。


    不過,這種感覺挺好的,證明韓沐開始害怕失去她了,所以才會這麽主動上趕著討好。


    “那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她問。


    韓沐定定地看著她,仔細端詳她好一會兒,笑了:“那你喜歡以前的大叔,還是喜歡現在的孩兒他爸?”


    “我先問的。”


    “你先回答,我再回答。”


    “你又找茬兒,明明是我先問……”


    “都喜歡。”韓沐搶著說:“你怎樣,我都喜歡。”


    他的話驚得蘇堇華愣住,他的臉慢慢地靠了過來,已經快要吻上來了,她莫名緊張,又不是第一次接吻,她的心髒卻在胸膛中幾乎炸開。


    她的臉徹底燒了起來,眼看著韓沐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她緩緩閉上眼睛,還沒等到吻,卻聞聽亦銘好奇的聲音:“爸爸媽媽,你們是要親親了嗎?”


    “……”


    兩人條件反射地彈開。


    蘇堇華神情,一張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蕃茄,她盯了亦銘一眼,喃喃地說:“誰要跟他親親……你看錯了……”


    聽到這話,剛剛轉過臉去的韓沐兩眼一瞪,難以置信地朝她看過來。


    她聳了聳肩,故作鎮定:“我本來,也沒想跟你親親。”


    “是嗎?”


    韓沐無奈撫額,見蘇堇華櫻紅的唇瓣張了張,還想說什麽,他出奇不意地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亦銘雙手捧住臉,一溜煙地跑出去,對外公外婆喊道:“爸爸媽媽在親親!”


    “……”


    馮蘭和蘇國榮對視一眼,均是苦哈哈一笑。


    ……


    一家三口在娘家吃了晚飯,飯後,蘇國榮把蘇堇華喚進了書房。


    書房的燈開得明亮灼目,透過玻璃窗已經可以看到霓虹璀璨的北京城夜景。


    蘇國榮臉色不甚好看,他坐在老板椅上,一臉嚴肅。


    氣氛有點僵凝。


    蘇堇華心裏有點沒底,父親雖是個急性子,從小到大卻沒跟她急過眼,但這一次,一別就是五年,父親聯係不上她一定急壞了,盡管她現在平安無事地站在他麵前,他一定也是滿腹疑問。


    她站在桌前,與父親麵對麵僵持著,父親犀利的目光看得她心裏直撲騰。


    “爸,你找我有事?”她怯怯地問。


    蘇國榮歎息一聲,示意她坐,她卻笑笑說:“不用,我站會。”


    父親叫她來書房談話,主題都還沒有進入,她哪裏敢坐。


    她願意站著,蘇國榮也沒勉強她坐,沉默兩秒,他還是開口了:“你跟我說實話,這五年時間你在哪?”


    “我在國外養胎生娃……”


    她隻能順著韓沐的話說,然而蘇國榮微微眯起眼睛盯著她,看得她心裏發毛,她知道父親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在這個節骨眼上,估摸著也就撒嬌好使了。


    她清清嗓子,繞過桌子走到蘇國榮麵前,像以前那樣挽住他的胳膊,腦袋往他肩頭一靠,嘟著小嘴喃喃地說:“爸,我真的是去養胎的,你也知道我之前出過車禍,體質很差,大叔送我出國也是沒有辦法的,在國外他請了好多專業的醫療團隊照顧我,所以亦銘才可以這麽健康的長大,我們也是沒辦法。”


    “那為什麽五年時間都不聯係我們,我們很擔心你的安危啊!”


    “我也想,可是我不是正好被紐約時裝學院錄取了麽,大叔希望我盡快回國,可是我想學習啊!所以就偷偷瞞著大叔入了學……爸,你就不要再問我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在你麵前麽,你看我現在吃得好睡得好,不但事業有成,大叔還說我變漂亮了,難道你不覺得我變得更漂亮了嗎?”


    話畢了,她抬頭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看著蘇國榮,盡管蘇國榮對她說的這些還是半信半疑,可既然母子平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被蘇堇華撒嬌的樣子逗笑了。


    “你這孩了,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


    蘇堇華嘿嘿一笑,又把腦袋靠到他的肩頭撒嬌:“因為我是你的寶貝女兒啊!”


    蘇國榮的笑聲更爽朗了。


    韓沐和馮蘭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都聽到了從書房傳出來的他的笑聲,馮蘭笑著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地說:“這幾年我就沒見老頭子笑過,堇華一回來,就又把他逗得開懷大笑,看來還是堇華懂得如何逗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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