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愛’係列回到座位上,照模照樣地把全套係列照搬抄襲了。


    忙了幾個小時,到淩晨兩點,她才完成所有細節上的處理。


    她伸了個懶腰,心裏雖惴惴不安,可她不得不這樣做,就算對不起蘇堇華,事情她已經做了,就沒有再重新選擇的餘地。


    她整理好設計作品,注上自己的名字,交到韓臣辦公室的桌上。


    之後,她盯著蘇堇華的設計稿左思右想,最終原封不動地把稿子放回蘇堇華的桌上,看桌上有多半杯咖啡,她想都沒想就把咖啡杯打翻,任由咖啡漬浸了那幾張設計稿。


    比起直接毀掉蘇堇華的稿子,不如讓蘇堇華以為那是意外。


    她冷冷地看著桌上幾張被咖啡浸泡得連顏色都無法分辯的稿紙,回座位背起包,揚長而去。


    ……


    第二天,雲白天藍,晴空萬裏。


    蘇堇華一早就到了設計部,部門其他人還沒到,隻有一個維修師傅正踩著梯子維修監控設備。


    她跟維修師傅打了聲招呼,邁著輕盈的步子去到位置,卻見桌上她的設計稿完全毀了。


    她拿起那幾張像是被汙水浸泡過的稿紙,上麵灰蒙蒙一片斑駁,稿紙現在已經幹透,**的,上麵所畫的設計圖也辯不清痕跡。


    她一臉錯愕,她記得自己昨天下班的時候明明把設計稿壓在文件最底層了,怎麽會這樣?


    “王師傅,你看到有人動我桌上的東西了嗎?”她問維修師傅。


    王師傅看她一眼,搖頭:“沒有,怎麽,你丟東西了?”


    “那倒沒有。”


    她放下稿紙,發現自己桌上的咖啡杯空了。


    她記得昨天離開的時候,她的咖啡杯裏還有多半杯咖啡呢,難道是咖啡灑了?


    前後一聯想,她推測一定是咖啡灑出來弄髒了設計稿,可是會是誰?


    腦中靈光一閃,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保潔阿姨。


    公司員工是九點鍾正式上班,保潔阿姨通常上班時間很早,她們總會在其他員工上班之前就把衛生打掃好。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原因。


    她看向王師傅,問了一句:“今天負責設計部的保潔阿姨是誰?”


    “好像是老謝,你去問問就知道了。”


    蘇堇華眉頭皺了皺,比起現在去問誰毀了她的設計,不如趕緊重新再畫一份,畢竟時間不多了。


    她拉開抽屜,把幾張顏色斑駁的稿紙放進去,又取了幾張新的畫紙開始作畫。


    慶幸自己還記得‘愛’係列的作品細節,剩下兩天時間,足夠她再畫出一份。


    她低頭忙著,不知道王師傅什麽時候離開的,傑森跟她打招呼,她才懶懶地抬了下眼皮。


    “忙什麽呢?”


    “忙著畫設計稿。”


    “你不是畫完了?”


    “出了點小意外。”


    她低下頭繼續作畫。


    因為要記憶原畫的許多細節,她第二天的下午才把設計稿交到韓臣的手中。


    這天,正好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說,她趕上了。


    然而,韓臣翻了翻她的設計,隨手往桌上一扔,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冷冷開口:“這是你的設計?”


    “是啊!”


    “你確定?”


    蘇堇華重重地點頭,這當然是她的設計。


    她不明白韓臣為什麽這麽問,但她敢拿自己的人格保證,這就是她的設計,如假包換。


    韓臣睨著她,眼中幽光閃爍,好一會兒,他才從抽屜裏抽出一份設計稿甩到她麵前,說道:“你自己看看。”


    她拿起那份設計稿,最先看到的就是下麵顯眼的設計師署名——米萊。用的還是黑體字。


    她翻開封皮,緊接著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幅跟她的設計一模一樣的圖,她愣住,再翻後麵幾頁,竟跟她的‘愛’係列一個樣,連細節的處理和設計構思都一樣。


    她傻了眼。


    這怎麽可能?


    “你說說,為什麽我會收到兩份一模一樣的設計?”


    韓臣冷眼看著她。


    她大急:“這是我的設計。”


    韓臣無奈扶額:“我想,米萊也會跟你說一樣的話,按交稿時間來看,米萊先完成的設計,你是後交上來的,是她的原創可能性更大。”


    “你在說什麽?這明明是我的設計,你憑什麽這麽獨斷?”


    蘇堇華氣得把手上的稿紙摔在桌上,鼓著腮幫子才衝韓臣嚷嚷呢。


    她是氣不過,她萬萬沒想到米萊會遞交一份跟她一模一樣的設計,這顯然是抄襲,太惡劣了。米萊不可能跟她畫出一樣的東西,就算她也想到了鬱金香的主題,可是連設計的細節都一模一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忽然想起昨天早上的那個‘意外’,或許那不是保潔阿姨的無心之舉,而是有人故意毀了她的設計稿。


    一定是那樣!


    她的大腦快速運轉起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米萊的嫌疑最大,不,就是米萊幹的!她百分之百可以肯定。


    她氣血上湧,但她需要把這整件事情理清楚。


    她不聽韓臣接下來說的話,轉身摔門而出,直奔保潔部衝去。


    這個時間,所有的保潔阿姨都在部門休息,她門都沒敲就闖進去,屋內坐著的幾人不約而同地朝她看過來,均是一臉詫異。


    “昨天早上是誰負責打掃設計部?”


    她直奔主題。


    其中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站起來,有點戰戰兢兢地說:“是我。”


    “你動過我桌上的東西嗎?”


    中年婦女想了想,說:“我隻是打掃衛生。”


    “我是說,你動沒動桌上的東西,有沒有打翻我桌上的咖啡?”


    蘇堇華語氣有點急,態度明顯有些急切,中年婦女被她嚇得不輕,忙說:“不是我,我早上去打掃衛生的時候,咖啡已經灑了。”


    果然是這樣!


    她猜的沒錯,是米萊,一定是米萊。


    可是,米萊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她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保潔部的,回到設計部,本想找米萊對質,卻意識到米萊今天請假,去醫院接她母親了。


    她氣得肝疼,想哭卻哭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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