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實地跌入一個溫熱的胸膛,那懷抱有她熟悉的味道。


    “大叔……”


    “閉嘴!”韓沐冷冽的聲音從頭頂襲來。


    她身子一抖,乖覺地止了聲。


    莫寒時一臉不爽,他是沒想到韓沐和蘇堇華住在一起,他以為他們離了婚,蘇堇華就一個人住了。


    他冷著臉將手中的包遞上去,韓沐一把接過包,摟著蘇堇華進屋。


    門關上的一瞬,莫寒時開口:“今天是她生日。”


    回應他的卻是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蘇堇華被關門聲驚得一愣,進屋後,看到茶幾上已經插好蠟燭的大蛋糕,以及沙發上放著的一份很大的藍色禮盒,她瞬間酒醒了大半。


    再看身旁的人,真的是韓沐。


    他回來了。


    他沒有食言。


    她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韓沐摟著她坐到沙發前,沉著張臉用打火機點燃蛋糕上那23字樣的兩根蠟燭,冷冷地說:“許願!”


    他自己從來不過生日,小的時候李梅會給他張羅,大一點,他就覺得生日過不過都沒所謂了。


    這一次,他特意從紐約趕回來,不料看到剛才那一幕,心裏很不爽快,但蛋糕訂了,禮物也買了,過生日的人現在也回來了,該給她慶祝就得慶祝,否則他推掉別的行程專程回來這一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蘇堇華轉頭看著韓沐的側臉,他的眉頭皺得很深,神情陰鬱,但他很安靜,什麽都不問,也不發脾氣,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靜,讓她極度不安。


    她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盡管還是頭暈的厲害,可在韓沐麵前,她更乖了。


    “大叔,今天美琪和莫寒時一起為我過生日,他隻是看我喝了酒,所以才送我的……”她解釋。


    韓沐卻轉移話題:“誰讓你喝酒的?”


    “我隻是喝了一點點……”


    韓沐扭頭看著她,一雙眸子晦澀不明,沒有一絲光澤,像一潭死水,令人心裏滲的慌。


    她幾乎屏住呼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總是這麽怕韓沐,他一黑臉,她整個人就不知所措了。


    也許她上輩子欠韓沐的,所以這輩子注定看他的臉色,注定要活得這麽小心翼翼。


    “你自己的身體你不知道是不是?痊愈了嗎就喝酒?不想要孩子是不是?”


    韓沐接連三個問題拋過來,蘇堇華的腦袋越垂越低。


    她隻是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誰知道韓沐會突然回來,她最後一次給他打電話已經是晚上十點鍾,那個時候他的手機還是關機狀態。


    可是他準備了蛋糕和禮物,顯然,一早他就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感動和驚喜還是有的,可是現在,更多的還是不安。


    而韓沐,好好的心情在看到莫寒時的那一瞬,整個人都不好了。


    見蘇堇華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他冷冷地質問:“那天在電話裏說話的男人是莫寒時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


    “夠了!”


    “……”


    蘇堇華不知道還能如何解釋,她跟莫寒時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那天的事是個意外。


    韓沐起身,漠然地瞥她一眼,大步回了房間。


    他隻能睡幾個小時,事先訂好的返程機票是淩晨五點的,他必須盡快趕回紐約,接下來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簽,他不能誤了事。


    聽到臥室的門‘砰’地一聲關上,蘇堇華心頭重重的一沉。


    她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看著蛋糕上的蠟燭一點點燃燒,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


    好一會兒,她才打開沙發上那個藍色的禮盒,裏麵是一條卡琪色的長裙,很漂亮時髦。


    她抱著裙子縮在沙發裏,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很深的困意襲來,她閉上眼睛,不知不覺陷入了深度睡眠。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韓沐為她蓋上被子,輕輕地在她額頭吻了吻……


    睜開眼睛時天已大亮,屋子裏很靜,充足的陽光透過陽台的落地窗灑進來。


    今天是周六,不需要上班。


    她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真的蓋著一床薄被,她的懷裏還抱著那條米色的長裙,客廳空蕩蕩的。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宿醉帶來的不適感令她整個人有氣無力的。


    她起身,緩步朝臥室走去。


    門開著,窗簾也整個拉開的,陽光投射進來,房間內整潔明亮,床上卻不見韓沐的人。


    他又走了?


    她掏出手機給韓沐打電話,關機!忽然間她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昨天給韓沐打電話,他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看樣子那個時間段他在飛機上。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精神一度恍惚。


    想起韓沐昨夜冷若冰霜的樣子,她恨不得立刻訂張機票直飛紐約,可是當她拔出航空公司的訂票電話時,她又遲疑了。


    接聽電話的是一個柔柔的女聲,她還在說,蘇堇華這邊已經決然地掛了線。


    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大半天,蘇堇華覺得有點涼,她爬起來,撲到軟軟的大床上,直挺挺地躺著,兩眼盯著天花板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手機忽然響起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莫寒時。


    她沒接,把手機往一邊一扔,任由鈴聲大作。


    之後長達一周的時間,韓沐的電話要麽是無法接通,要麽是通了沒人接。


    蘇堇華隻能通過文楠來了解韓沐的情況。


    聽說,他最近情緒不好,除了處理工作上的事,大多時間他都一個人留在酒店。


    她忽然又有了想去紐約找他的衝動,可文楠告訴她,他們很快就會回國了。


    蘇堇華打消了去紐約的念頭,韓沐給她準備的大蛋糕被她放置在冰箱裏,每天她都會吃上一兩塊。


    直到韓沐要回來的那天,蛋糕正好剩下兩塊。


    蘇堇華是從文楠那裏了解到他們的回國時間,那天,她穿上了韓沐送給她的米色長裙,化上美美的妝,本想親自下廚,可想了想,大叔工作那麽辛苦,做飛機十幾個小時,她就不親自下廚讓他活受罪了,索性就在飯店裏訂了海鮮大餐。


    餐一送到,蘇堇華忙把餐具一一擺放好,在餐桌和餐廳裏點上了一些五顏六色的小蠟燭,準備給韓沐一個溫馨的驚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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