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明天時裝展上見。”


    蘇堇華淡淡一笑,見莫寒時沒再說什麽,轉而去把衣服的樣品拿進了韓臣的辦公室。


    韓臣正準備離開,她把箱子搬到茶幾上,對他說:“韓總監,樣衣我都取回來了。”


    韓臣似乎有什麽急事,隻大概看了眼樣衣便說:“你覺得過關就可以讓工廠那邊開始生產。”


    “你不再看看?”


    “不了,我有事先走。”


    ……


    韓臣走了。


    蘇堇華把箱子搬到自己的位置前,把十套樣衣全部取出來,嚴格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做工沒有問題,布料選用也沒有什麽問題。


    “我們先走了,你也早回去。”餘薇穿起外套,朝她這邊看了眼。


    她笑:“好。”


    她把樣衣全部疊好,重新打包裝回箱子裏,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離開。


    出了公司,莫寒時的車子停在門口,車窗是放下來的,莫寒時坐在駕駛座上朝她招手:“蘇堇華,上車,我送你。”


    “……”


    她以為莫寒時已經走了,誰知道他這麽契而不舍。


    她走過去,有點抱歉地說:“真的不用麻煩了。”


    “你幹嘛總跟我這麽客氣。”


    “……”


    她正無言以對時,莫寒時下車,把她推進副駕,替她係上了安全帶。


    罷了,送就送吧!


    一路上,兩人相繼無言。


    快到公寓的時候,莫寒時才淡淡地開口:“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她沒說話,莫寒時又說:“你現在單身,任何人都可以追求你,對吧?”


    “你想說什麽?”


    莫寒時衝她笑笑,沒賣關子,直言:“兌現我之前的話,我要追你。”


    蘇堇華莞爾一笑,“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小心我不理你了。”


    “我這麽帥,你怎麽忍心不理我?”


    “……”


    車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蘇堇華靜默著。車子很快駛到公寓樓下,謝過了莫寒時,她下車,朝公寓走去。


    到了家門口,她掏鑰匙開了門,剛邁進去,還沒來得及把門關上,一個身影就從她身側閃過,快速進了屋。


    她心頭一慌,定睛一看,閃進屋的人竟是莫寒時。


    隻見他大咧咧地走到客廳,目光掃了一圈,回頭看著她說:“房子不錯。”


    蘇堇華瞠目結舌,這家夥是什麽時候跟上來的?居然不經她的允許就闖進她的家。


    “喂,誰讓你進來的?”


    莫寒時兩手插進兜裏,十分隨性地往沙發扶手上一坐,笑道:“都到這裏了,你也不給我倒杯水喝?”


    蘇堇華有點懊惱,“要喝水回你家喝去。”


    莫寒時坐著沒動,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


    “我好歹今天也免費做了你的司機和搬運工,你至少給我倒杯水喝呀,我口渴著呢。”


    “你真是……”


    蘇堇華實在找出什麽詞來形容莫寒時了,這丫臉皮太厚了。


    她免為其難倒了杯水給他,他一邊喝著水一邊在屋子裏到處轉悠,“你這裝修不錯。”


    她一臉無奈地看著他,見他朝臥室方向走去,她上前拉住他,小臉都皺巴起來:“喝完了沒?喝完就走。”


    莫寒時抬了抬手中的半杯水,嬉皮笑臉道:“沒喝完。”


    “……”


    這時,兜裏的手機響起來。


    她掏出一看,是大叔打來的,心裏頓時沒來由一慌,忙囑咐莫寒時說:“喝完就走,聽到沒?”


    莫寒時點頭,她才拿著手機跑到陽台去接。


    按下接聽鍵,剛喂了一聲,聽筒中就傳來韓沐淡漠的聲音:“下班了?”


    “嗯,剛到家。”


    “好好吃飯,別忘了喝藥。”


    “我知道,你也……”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莫寒時突然朝她這邊喊了一嗓子,將她的話硬生生地給半路截斷。


    “你自己住這?”


    她急切地朝站在客廳裏正看著她的莫寒時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莫寒時若有所思地點頭,剛鬆一口氣,韓沐就冷聲質問:“你在家?”


    “是。”


    “剛才是誰的聲音?”


    “是……是電視裏的聲音,我在看電視……”


    韓沐不說話了。


    蘇堇華心跳驟然加速,怕他誤會,又趕緊解釋道:“我正看電視劇呢,真的。”


    她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讓韓沐心生懷疑。


    紐約現在是淩晨五點,韓沐早早醒來,剛到那邊他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晚上總睡不好,早上又醒得出奇早。


    他起身下床,一把拉開臥室的窗簾,天蒙蒙亮了,鱗次櫛比的高層大廈在一片晨光中,顯得霧蒙蒙的。


    他歎口氣,又問蘇堇華:“工廠的樣衣是不是做好了?”


    “是,我已經拿回公司讓韓臣看過,沒什麽問題,下一步工廠就可以開始生產了。”


    韓沐淡淡的嗯了一聲,耳邊縈繞不去那句‘你自己住這?’,明明是個男人的聲音,而那聲音聽著還有些耳熟,蘇堇華卻騙他說在看電視,如果真是看電視劇,怎麽可能隻有那一句對白?


    話顯然是對蘇堇華說的。


    蘇堇華的反應也讓他有點在意。


    究竟那男人是誰,她為什麽要說謊?


    他的眉頭皺起來,轉身去廚房衝了杯咖啡,對電話那頭的蘇堇華說:“我會提早回去。”


    他不放心。


    蘇堇華大喜:“真的嗎?那月底那天能不能回來?”


    “我盡量。”


    他答的淡漠,早就計劃好要給蘇堇華一個驚喜,現在是不可能告訴她自己回國的具體時間的。


    然而一句‘我盡量’已經讓蘇堇華樂開了花。


    “月底那天大叔你一定要回來,到時候我們保持電話聯係。”


    “嗯。”


    接下來,兩人都沉默下來。


    好一會兒,韓沐才說:“晚上早休息。”


    “好,你也是。”


    “我這邊是早上。”


    “噢。”


    蘇堇華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時差,紐約那邊還真的是早上。


    不過,一天之內接到韓沐的兩通電話,她心裏美滋滋的。


    莫寒時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陽台上滿臉堆著笑的蘇堇華大概猜到電話是誰打來的了。


    他冷笑出聲,完全想不通韓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在蘇堇華有孕在身的時候,他忍心拋棄她,現在反倒又對蘇堇華各種獻媚。


    這算什麽?


    蘇堇華也是,都被拋棄了,還熱臉去貼冷屁股,真是個沒出息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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