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疑惑的傻萌樣,勾得景暮崇的心癢癢,瞬間將她撲倒在身下。


    “我有沒有說過,你隨時隨地都可以無意識地勾到我,嗯?”


    被他推倒的瞬間,石青就臉紅了,怒罵道,“你怎麽不說是你隨時隨地想發情!”


    他臉一黑,眯眼危險地睇她,“既然如此,我就發情給你看看。”


    “你走開!”


    “晚了!”


    “我失憶了,你不可以碰我……”


    “沒關係,用貼的……”


    ……


    時隔兩年,終於開葷。


    為防下一餐不知啥時候,景暮崇可是用盡所有力氣吃肉……


    +


    拖著疲憊的身體,石青上班去了。


    一走出酒店大門,有輛賓利停在那裏,景暮崇神清氣爽地朝她招手。


    石青一見他像見到仇人,頭一扭怒氣衝衝地往另一邊走,攔了輛計程車就上去,把他甩在後麵。


    景暮崇也不生氣,開著車跟在計程車後麵,直到確定她進了殯儀館,他才放心地離開去公司。


    石青一走進殯儀館,立刻感覺到氣氛不對。


    這是怎麽了?怎麽個個都看她像在看怪物似的?


    “青青,你來啦!”宋姍一見她來了,便笑著走向她,拉過她的手,打量了眼她,不禁擰眉,“這大熱天的還穿長袖,不熱嗎?”


    “不會,這裏有空調,有時候我覺得冷。”她連忙搖頭。


    開玩笑,她身上到處都是景暮崇那隻色狼留下的吻痕,她能穿短袖麽?連領子她都要高的!誰說她不熱?她很熱!


    “喔,這樣啊,隨便你吧,覺得熱你再換衣服。”宋姍笑笑,眼睛有意無意掠過石青的脖子。


    昨天晚上她肯定是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了,印子那麽深,真是恩愛,嗬!


    “嗯,好的。”石青點頭,“姍姐,今天我有什麽是要幫你的嗎?”


    “不用幫我了,今天你可以負責上妝,記住要細心,化好看點。”宋姍牽了牽嘴角說。


    “啊?”石青訝異不己,然後有些擔心做不好,“可是姍姐,我覺得我還不夠格,而且技術不行……”她才上班第二天呢,就可以上妝了?


    “沒關係,誰不是慢慢學著過來的?我也是啊,那時候我要三個月才有上妝機會呢,你才上班第二天就有機會了,要好好把握。”宋姍鼓勵她。


    石青猶豫地點了點頭,心裏的擔憂在一點點擴大,忍不住又問,“館長同意了麽?”


    “同意,怎麽不同意?我去說的,放心吧!”宋姍拍拍她肩膀安慰,眼底卻掠過絲不易察覺的冰冷。


    “喔。”石青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走吧,我帶你去停屍間。”宋姍轉身道,“今天是你第一次上妝,不要緊張,以平常心知道嗎?這樣在化妝過程中才不會因為害怕而化不好,化不好家屬會生氣,找你麻煩的。”


    石青邊走邊聽,用心記著。


    很快來到停屍間,宋姍帶她來到一具屍體前,對她道,“就是他了,用心化,力求完美,加油喔,我還有事先走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石青邊點頭邊看著她走出去,不見她人了,她才收回視線,看麵前床上的屍體。


    床上躺著的屍體看起來二十三四歲,臉上有劃花的刀痕,除了刀痕,還有痘痘分刺這些,一看就知道是個經常打架惹事的的人,死了也肯定是因為打架被打死的。


    石青坐到床前,拿起一邊的化妝工具,可才拿起來,背後就感覺一陣森寒,驚得她猛然回頭,卻什麽也沒有,不禁重重吐口氣。


    “想多了吧我……”


    停屍間裏麵就隻有石青麵前這一具屍體,窗邊還有太陽照進來,而且不家空調吹。


    石青呼了呼氣,決定心無雜念,認真化妝。


    +


    “姍姐,她才上班第二天,行嗎?”有同事問宋姍。


    宋姍正悠閑地喝著茶,一臉無所謂反問,“怎麽不行?不就是化一下妝,又不是要她幹多粗多重的活,而且,她進來這裏本來就是幹這個活。”


    “問題是,這個死者的家屬很難緾,要求那麽高,要是她化不好的話,麻煩可大了。”另一同事也說。


    宋姍不以為意,聳肩膀道,“第一個美容師都會有承受死者家屬給的壓力的可能性,她既然選擇了這個活,就應該提早明白,這個知並不好幹,如果這個幹不好又怕家屬找麻煩,那她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我又沒有強迫她幹。”


    同事們不再說話,己經知道她是特意這樣安排的了。


    往往這樣,不會有人再說什麽,就等著又一個被宋姍逼走,沒被逼走留下來的美容師,都是在她之前,在她之後來了留下來的,一個都沒有。


    現在就看石青的造化了,她要是能扛得住,就有可能留下來,扛不住,就拍屁股走人吧。


    “姍姐,聽說昨天有具很帥的男人來接石青去吃飯,是不是真的啊?”有人八卦問了句。


    這一問,就炸開了鍋,停不下來。


    “是了,我也聽說,聽說還很有錢呢,昨天我們下班看到停在路邊的賓利,就是來找她的那個男人開的車,賓利好貴呢!”


    “這個我是不知道,隻聽說找她的那個男人又高又帥又有錢,還是在大公司當領導。”


    宋姍聽著她們一口一個‘她’,而這個‘她’卻是不是她,羨慕的口吻也不是對她說,想著就來氣,忍不住酸了石青一句,“她不就是愛顯擺麽,有什麽值得炫的,還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個有錢的高富帥男朋友,一看就是個愛慕虛榮的人,你們啊,千萬不要學她那樣,總有一天會被甩!”


    同事們個個心照不宣地明白,明明就是嫉妒石青,卻硬要這樣說人家,自己沒本事找個有錢男朋友,非得在背後這樣黑人家,有意思麽?


    “姍姐,什麽時候你也找一個?把她男朋友給比下去就好了嘛!”有同事起哄。


    “比什麽比,本姑娘最不屑的就是攀比了,要麽直接搶過來,要麽不屑一顧!”宋姍冷傲地說。


    同事們在心裏嘲弄冷笑,搶別人男朋友有什麽值得驕傲的,還顯擺,真嫌不丟人!


    “姍姐,聽說你把新交的男朋友甩了?”一同事好奇問。


    “嗯。”跟那個男人比起來,她以前交的男朋友都殘次品。


    “看來又有新目標了喔。”


    “等成了我男朋友,帶給你們炫一下,我的眼光絕對不會差!”宋姍說著下巴一抬。


    所有人同事瞬間沉默契。


    不知道又是哪隻倒黴鬼被看上了,可憐!


    +


    石青渾然忘我的給屍體化著妝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力求家屬能滿意。


    “哎呀!”


    石青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給修眉毛修得好好,突然間手就這麽一滑,在屍體眼斂上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血倒是沒有,但是有一劃,看起來就毀了她好不容易才化出個樣子來的妝容,而且皮也有點空浮,被家屬看到肯定不滿意。


    於是石青咬著下唇想辦法要怎麽掩飾起來。


    “青青,化得怎麽樣了?死者家屬要過來看過才可以算完成。”宋姍走進來說,看了眼屍體妝容,感覺還行,隻是一一咦,眼斂上是怎麽了?被劃了?


    “差不多可以了,還有點收尾的。”石青怕她看出來,連忙站起來以身體擋住她的視線。


    見她一臉慌張不安的樣子,宋姍就明白她不想給她知道劃傷了死者,她便當做不知道。


    “行吧,現在也快接近中午了,估計死者家屬要下午才能過來看,趕緊修一下去吃飯,覺得哪裏不好,吃完飯回來再修一下,一定要讓家屬滿意,明白嗎?我這麽努力幫你,你可不能讓我難做。”宋姍拍拍她的肩膀。


    “嗯,知道了姍姐,我一定會努力的。”石青點頭。


    跟石青說話的宋姍,眼睛有意無意總是掠過她的脖子,突而一笑,故作好奇湊近石青,曖昧地問她,“你跟你男朋友昨晚……肯定很激情吧?”


    啊?


    石青一臉茫然,在消化了她的話後,臉瞬間紅透,有點結巴地說,“什…什麽意思?”她怎麽知道昨天晚上景暮崇折騰得她沒了半條命的?


    “你看你的脖子,多深的證明啊。”宋姍看著她脖子上的吻痕,眼紅不己。


    石青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脖子,心有些慌,“哪有,隻是不小心……”


    “別在我麵前遮了,我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裝呢。”宋姍在心裏冷笑著她遮掩的舉動。


    石青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隻覺得她知道了自己跟景暮崇之間發生了關係,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跟你男朋友認識很久了麽?”宋姍突然問。


    “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


    “開什麽玩笑?不是男女朋友會一起睡?你也不是那種看起來很隨便的人啊!”


    “我跟他……”石青想起上次景暮崇在她麵前說是夫妻,頓時想說是夫妻。


    “不要跟我說你們是夫妻,我不信。”宋姍道,“雖然他說起來是真的,但從你的行為語言上看,你一點也不像是他老婆,我倒覺得是他為了不想要我接近,才會那樣說。”她非常相信自己看到的。


    石青眨眼,原來宋姍看上了景暮崇啊。


    一瞬間,石青居然有將景暮崇推給宋姍的想法,隻要把景暮崇推給宋姍,景暮崇不就不會再緾著她了嘛?


    好主意!


    “那個……姍姐,中午一起吃飯行麽?”她客氣地問。


    宋姍聞言,眼睛都亮了,她做夢都想跟那個男人一起吃個飯,也好有機會接近。


    “可以嗎?不會打擾到你們吧?上次他說了……”


    “沒事的,昨天晚上他是想帶我回家看他兒子而己一一”


    “他有兒子?!”宋姍低呼,驚訝不己。難道他結過婚然後又離婚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這麽迷人,極品中的極品男人!


    “有,兩歲了。”石青點頭。


    宋姍眨眼。那這麽說來,兩年前他結過婚,然後又離婚了……嗯,雖然有個小屁孩了,但隻要得到小屁孩的歡心,她離嫁給他也不遠啦!嗬嗬……


    “聽你這麽說,我倒更加好奇你男朋友了,原來是二婚啊,沒想到你也願意。”宋姍笑著說,“那走吧,時間到了。”她看了眼腕表。


    石青看了眼屍體妝容,覺得還要修一下尾一一


    “沒關係啦,等一下回來再修也是一樣的,走吧!”她可是迫不及待了,可不想等她浪費時間。


    石青被她強迫性的放下手中的工具,跟著她走出停屍間。


    +


    景暮崇十一點四十分在殯儀館門外等石青下班,基於她不愛招搖的性子,於是他將車子後退,退到不顯眼的地方,他則走到殯儀館的一棵大樹下,一手插於褲袋內,悠閑站著等。


    來來往往的路人看到他穿著西裝站在路邊,身材還這麽高大,都忍不住側目望一眼。


    大樹很大,參天的百年老樹,時不時有陣微風吹過來,吹動著樹葉沙沙響,炙熱的太陽被大樹擋住,太陽光穿透茂密的樹葉照射到景暮崇的身上,他的全身上下都是斑斑點點葉子的影子。


    遠遠的,殯儀館內有三三兩兩的人走出來了,他微眯眼,抬起腕表看眼時間。


    十二點正。


    再抬頭間,他眸子又是一眯,眸色冷冷,沒有往日見到石青時的柔情似水的眼神。


    宋姍挽著石青的手臂一同向景暮崇走過去,而宋姍的頭上,正戴著景暮崇買給石青戴,石青卻送給了宋姍的帽子,石青則什麽也沒戴,連把太陽傘都沒打。


    越走近,景暮崇的臉色就越難看一分。


    待她們一走近,景暮崇就問石青,“太陽那麽大,找抽麽。”竟然敢把他買的帽子送人,看他回頭怎麽懲治她這小沒良心!


    宋姍卻自認為善解他心,“方才出來時我也問過她了,要不要打個傘,她說不要,這個帽子是她昨天送我的,因為我喜歡,還真是謝謝青青了。”


    景暮崇連一眼都懶給她,轉身就往車子那邊走。


    石青看著他走,知道他生氣了,但不就是個帽子麽,至於這麽生氣嘛。


    “走吧。”她小聲對宋姍道。


    走到車邊,景暮崇早己經在車上等著,本來他以為宋姍隻是陪石青出來而己,沒想到卻一起過來了,一起過來就算了,沒想到一一


    石青拉開車門上車,可她拉開的是副駕駛座,而是後座車門,一言不發坐的坐進去,還坐到他看不到的角落裏去。


    而宋姍,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一一


    “宋小姐一一”


    “景暮崇,我肚子餓了,快點走吧。”石青硬插聲打斷景暮崇的話,雙臂抱住他的座椅後背,伸個頭跟他說。


    景暮崇瞬間吞回要說的話,冷掃了眼她,“坐好。”等石青乖乖坐好後才踩下油門。


    石青,這又是一筆,哼!


    挑了間景暮崇覺得還算可以的飯店,把車停好。


    石青拉著宋姍跟在景暮崇後麵走進去。


    景暮崇非常不習慣身旁沒有石青在的感覺,她兩年不在的時間裏,他都極少出門,除了公司就是家裏,現在她回來他就經常出門,看到她,卻不在他身旁,渾身不在。


    景暮崇放慢步子,伸手要拉她至身旁,被石青躲遠一一


    “景暮崇,我們先去包廂等你,點菜這些你就負責了。”說完她就拉著宋姍跑了。


    景暮崇氣得想爪她回來狠狠吻一頓消火氣。


    坐在包廂裏,宋姍有些擔心地問石青,“這樣真的好嗎?你平常都是這樣對你男朋友的?”


    “姍姐,他不是我男朋友,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石青說。


    “那你們也不是夫妻關係,不是男女朋友是什麽?”宋姍非常想知道,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朋友。”石青淡道。


    “朋友?”宋姍擺明了不相信。“你們不是睡了麽……”


    “就昨天晚上……”石青想了下,道,“其實昨天晚上是我們都喝醉了,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一一”


    包廂的門突然開了,景暮崇陰沉著張俊臉進來,看他的臉色,估計石青的話他聽了沒有十分,也應該有九分。


    石青一見他進來,眼睛轉了一圈,對宋姍道,“姍姐,我去一下洗手間,你要不要一起?”


    宋姍難得能跟景暮崇獨處,笑著搖了搖頭,“不了,你自己去吧。”


    石青連看一眼都沒有,不然她會發現,他的臉色己經沉到她無法承受後果的地步。


    景暮崇挑了個離宋姍特別遠的位置坐下,隨手拿了包香煙出來,抽根煙出來,點燃,用力吸了一口。


    景幕崇從來沒在石青麵前吸過煙,或者說,白牧存從來沒在石青麵前吸過煙,這回真被她給氣炸肺了,不得不借助煙來控製一下怒火。


    “隻是覺得景先生迷人,沒想到連抽個煙都這麽教人神魂顛倒。”宋姍自認嫵媚地撩了下長發,擺個好看角度,笑著說。


    “宋小姐,你眼睛沒瞎吧。”景暮崇冷勾唇,毫無笑意的說。


    啥?


    宋姍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是什麽意思,也並不覺得他拒人千裏的氣息有多教人不敢相處,反倒還覺得很有型,很高冷,很喜歡!


    “沒有啊,我視力很好的。”宋姍有些驕傲於自己的視力。她的視力從小就好,一直都是二點零。


    “那麽還硬要插入別人夫妻中間來。”他吐口煙,冷冷地說。


    宋姍眨眼,“原來你說的這個啊,你們本來就不是夫妻啊。”


    “你說,還是她說?”他眯眼。如果是她說,哼,等著屁股開花,如果是眼前這個女人說,他會讓她不要出現在c市。


    “青青說你們是朋友。”宋姍似乎看出了點苗頭,連忙將要到嘴邊的話吞回,改說別的。


    景暮崇垂下眼斂,冷眸閃了又閃。


    石青,你死定了!


    +


    “哈啾!”


    正在洗手間裏洗手的石青突然猛地打了個噴嚏,一手揉了揉鼻子,不甚在意地走出洗手間。


    咚。


    低著頭沒看路的她在走到轉彎處,直接撞入了一具胸懷內,幸好對方及時扶住她的肩,才沒有被撞得飛跌出去。


    “小心點。”


    聽到把男聲,石青快速抬頭,並退出對方的懷裏,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沒看路……”


    “小丫頭?!”男人驚愣中透著驚喜著。


    石青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印象,“大叔,我認識你嗎?”這個男人應該比景暮崇老吧。


    叫石青小丫頭的男人,正是石家閱,今天他是陪客戶出來,臨時進來這裏用餐,沒想到會碰上她。


    兩年了,兩年了。


    “小丫頭,你忘了麽?兩年前我們遇到過兩次,最後一次是在長青酒店。”石家閱說。


    “不好意思,我沒有印象。”石青說,說完又道,“也許你認錯人了,我跟朋友有約,拜拜。”


    石家閱回過身看著她走遠,微擰眉想著心裏那股不一樣的感覺。


    自從被鬼王狠狠反擊後,他就再也無法離開這具身體,更不能隨意離開身體,一離開,他就會死,所以,他隻能以這具柔體活著。


    他成了怪物,永遠無法老去……嗬嗬,鬼王,果然狠。


    但是,石青,他還是要得到!


    石青回到包廂,看到又圓又大的餐桌上,菜己經上齊,而且空氣清新,根本沒有方才景暮崇抽過煙的痕跡。


    石青站在一張椅子旁邊,想著應該坐在哪裏合適。


    景暮崇坐在東邊,宋姍坐在北邊,相距那麽遠,不管她坐在哪個的旁邊,好像都不合適。


    於是,石青選擇,坐在了南邊。


    三個人,差不多,一人占一角,形成了怪異的吃飯方式,而且看著不像吃飯,倒像是在開會。


    景暮崇一見她坐得那麽遠,本來不好的心情,現在更是糟糕透了,連飯都沒心情吃!


    倒是宋姍開心不己,因為石青並沒有坐到景暮崇身邊。


    “過來。”景暮崇朝石青勾了勾手指。


    石青想也沒想便拒絕,“不行,要吃飯了,食不言寢不語!”說罷端起碗便開始吃。


    景暮崇沒想到她還拒絕了,當下便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拎到了他旁邊的位子上坐,見她要動,冷冷地命令道,“不許動!吃飯!”


    石青這回倒機靈,聽出了他不高興,聰明地不再動,誰想在老虎頭上拔毛呀!


    宋姍就算再怎麽不高興石青坐在景暮崇身邊也沒辦法,那是他親自抓石青過去的,也怨不了石青。


    一餐飯下來,誰也不說話。


    從前景暮崇會在吃飯時,時不時轉眼盯著石青,看她有沒有挑食,有的話就給她夾她不吃的,免得偏營養。但這回,他可能被她給氣壞了,不停給她夾她討厭吃的菜,隻要石青不吃想夾出來放一邊,就被他冷眼一瞪,然後乖乖苦著臉吞下去。


    宋姍每次一看她吃菜吃得那麽痛苦的表情,就跟著覺得好難受,好想對景暮崇說,她不吃就不要逼她吃了吧。可是,她不敢呐,氣氛己經怪得她覺得呼吸都困難,更何況還要說話,更加浪費空氣。


    石青痛苦得簡直不想吃了,每次隻要一放下碗就被景暮崇瞪,膽小的她一被瞪就又端起來吃她討厭吃的菜。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吃不喜歡吃的菜!


    宋姍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於是連忙放下碗筷,對石青道,“青青,我吃飽了,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們慢吃。”說完也不等石青反應,快步走出包廂,關門,然後狠命地呼吸新鮮空氣。


    再待下去,她肯定會因為窒息而死!


    宋姍一走,石青機靈地也要跟著要跑出去,卻被景暮崇一手抓住她手臂,然後輕輕一拉,跌坐於他大腿上。


    “把我氣夠了,就想跑?”門都沒有。


    “我哪裏有氣你?是你自己小心眼。”她嘀咕著說。


    “對,就你石青大方!”他氣得兩眼冒火瞪她,看能不能將她的腦袋瞪出個洞來!


    沒失憶前,他就己經很想將她綁在身邊,防著她老背著他幹些令他生氣又頭疼的事,現在失憶了,居然想直接把他推給別的女人,真行,膽子越來越肥!


    “我哪有大方?我也很小氣的!”她才不怕他瞪她,生氣地回了一嘴他。


    “你哪裏小氣?哪裏?”


    “我小氣的對象隻有白牧存,你嘛,算了,沒必要!”她渾然不覺這話太傷景暮崇的心了,雖然是同一個人,但聽著也是傷心。


    “石青,是我太寵你太慣著你了是麽?”他眼睛就要噴火。


    “景暮崇,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談一談。”她邊掰開他圈住她腰的手,邊說。


    “就這樣說,免得你跑了。”他冷冷地自鼻腔裏哼一聲。


    “你人高馬大,四肢發達,我哪裏跑得過你,用腳趾頭都想得到了,是不是?”她一副你好笨的表情。


    “少貧嘴,要說什麽快說,不然沒機會可別怪我。”他隱隱暗示。


    石青氣鼓鼓地瞪他,氣他的固執。


    “景暮崇,我要重新申明一遍,我們真的沒結過婚!我不說我們不認識這種話了,因為我答應你做朋友,那就是朋友,所以,我們隻是朋友,不是夫妻,我真的感到頭很疼,你憑什麽動不動就對我又親又抱的?我並不喜歡!就像昨晚,你硬是……我生氣了,很生氣,所以……”她越說他臉色越難看,她注意到了,一下子頓住,接著換了個說法,“就算以前我們認識,但現在我對你很陌生,根本就是陌生人的狀態,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強勢,逼著我接納你?其實我覺得吧,你很好,隻是我覺得不合適,除了我,會有更好的女孩子適合你。”


    景暮崇的心,隨著她的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著,她說一句,他就疼一下,她越說,他就越疼,最後,疼死了,疼得他連呼吸都困難。


    雖然知道這是她失憶才會說的,但他還是無法接受,無法不心痛,明明她此時就在他懷裏,卻覺得如此陌生,也許真如她所說,他們現在對她來說就是陌生人狀態,可對他來說,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愛她,擁有她。


    為什麽偏偏,老天要這樣薄待他,在事業上他通過努力,通過拚搏,獲得巨大的成功,可在感情上,卻是一次次的折磨他的身心,並不是沒有得不到過回應,而是被中途硬生生掐斷,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給了希望卻又希望破滅,有比生無可戀還絕望的嗎?


    陌生人,他們現在隻是陌生人而己嗎?真的隻能這樣了嗎?他找不到可以讓她記起他的方法,唯一的方法是讓她痛苦,可他不願意再看她痛苦。


    真的隻能這樣了嗎?


    “你覺得跟我在一起,很難受,是嗎?”他的聲音充滿了壓抑,心痛得滿地是血。


    聽出了他的難受,可她不想再這樣下去,隻會讓他越陷越深,而她也隻會越來越迷茫,然後就是討厭他,雖然她並不反感他的保護,但這樣莫名其妙享受他的保護,她覺得內心不安,仿佛這並不屬於她,有著深深的侵占她人的特權而產生的罪惡感。


    “是。所以……”


    “不要再見麵,是不是?”她不說,他就替她接下去。


    石青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是不是犯渾,但她的心,目前確實無法接受,憑空多了個老公,而且他們昨晚還做了夫妻才會做的最親密的事,呼…亂,真亂。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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