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聽了都覺得心酸,這麽小的孩子是有多渴望得到關心啊,卻沒有爸爸媽媽關心。


    “等一下我幫你教訓一下爸爸,好不好?”


    “嗯,最好你也反思一下。”揚揚咧嘴笑。


    “我要反思什麽?”她又不是他媽媽,真是。


    “秘密。”揚揚一臉神秘。有個哥哥跟他說,等媽媽回來,一定要讓媽媽反思過錯。


    “吃飯。”景暮崇的聲音自門口飄進來。


    石青抬頭,正好撞入景暮崇的深眸中,心不受控製地加速跳了起來,臉也有些微微發熱。


    真是莫名其妙,她不自在個什麽勁?又不是喜歡他……


    “怎麽了?”


    石青抬眼,發現他己經近在咫尺,心猛地漏跳一拍,呼吸也跟著頓了下。


    “沒…沒什麽。”


    “那臉怎麽那紅?”他擔心的問,一掌摸上她額頭,“沒發熱啊……”


    “嗯,我隻是覺得有點悶熱。”她低低地說。


    誰知,揚揚卻說,“剛剛媽媽還沒有熱,爸爸一來就熱了,肯定是爸爸剛剛從廚房上來,把熱氣帶上來了,我要離你們遠點,不然等一下我也要熱了。”


    對揚揚的話,景暮崇微訝地挑眉,看回石青,發現她居然連耳根都紅了,不禁莞爾一笑,摟她至懷裏,“想起來什麽了?嗯?”


    “有什麽好想的?放開我。”她推他,越過他走出房間。


    “等一下。”他拉她回來,“肯定是有什麽,不然你臉那麽紅是為什麽?”


    “喂,你這人怎麽回事,非要刨根問底,這樣不好懂不懂?”她紅著臉瞪他。


    “不懂。”他一掌撫上她的臉,嗓音輕柔地說,“我隻知道……你是我最關心的,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他邊說邊慢慢靠近她的唇,“我一點也不想跟你做朋友,我們是夫妻。”


    轟的一聲,石青的臉紅爆,生氣地推開他,“不要臉!我還沒弄清楚怎麽就跟你結婚了,不要以為我是心甘情願的,至少我現在不是!”


    景暮崇牽唇,不想再逼她,牽過她的手下樓,“肚子餓了吧,我做了你愛吃的菜,多吃點,兩年不見,比從前瘦了。”


    兩年不見?


    石青正想問他怎麽是兩年不見,就見他回頭說,“你想問什麽,等一下吃完飯,我都回答你,如果你不想問,沒關係,不急。”


    石青瞪他,“誰想問你啊,別自作聰明了!”手一甩甩掉他的大手。


    “媽媽,坐這裏!”揚揚見石青來了,連忙招手要她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上。


    景暮崇也沒攔她,反正他就坐在主位上,她就在他身旁。


    “媽媽,剛才你說了什麽都忘了麽?”揚揚邊要保姆喂著飯邊問。


    石青想了下,轉頭看景暮崇,“你是怎麽當爸爸,孩子那麽小,就不能抽時間陪一下他啊?事業多忙也沒有孩子重要。”


    景暮崇以為她要說什麽,沒想到卻是為了揚揚來教訓他,可他卻隻覺得溫暖,她現在真的像個母親,為了孩子找他這個父親的麻煩。


    “好,你說了算。”他低應,夾了點菜到她碗裏,“快吃,不然菜涼了。”


    石青咬了口他夾到她碗裏的麻婆豆腐,一入口,一股熟悉的感覺刺激了她的味蕾,頓時令她僵住所有動作,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麻婆豆腐。


    這味道……


    景暮崇見她突然呆在那裏不吃了,知道他做的菜又讓她想起了自己,不禁在心裏失笑,這小笨蛋記菜的味道最精準,別的都沒這個精。


    “怎麽不吃了?”他放下碗筷問。


    石青呆愣地轉頭望他,“你……”


    “我怎麽了?”他微屏著呼吸看她。


    她又低下頭看碗中的麻婆豆腐,,頭一陣刺痛,腦海中閃過片斷畫麵,痛得她一手輕撫上頭。


    石青最愛吃白牧存做的菜之一,便是麻婆豆腐,百吃不膩,每次白牧存做出來她都會吃完,白牧存倒不會每次都給她做,怕她吃膩,所以,每個星期都會給她做兩到三次就可以了。


    “頭痛嗎?”見她又撫頭,眉心還擰了,擔心地伸手摸她的頭,“肯定是昨天被撞到,今天本來還不可以出院,要不是怕你逃跑,我才不會由著你出院。”說話的語氣一半輕責一半心疼,可更多的是自責。


    “有點痛。”她低低地說,眼睛卻是一直看著麻婆豆腐,“你做的菜,好像一個人。”


    “誰?”


    “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她聲音低,卻堅定。


    聽到她這話,他的心很疼,很想說他就是白牧存,可他知道說了也沒用,便故作生氣,“我才是你這輩子應該愛的男人,我們結婚了。”


    “不要跟我提婚不婚的,我隻知道我並沒有結婚,我愛的是白牧存,一直是他,沒有別人,更不可能是景暮崇。”她冷冷地說。


    景暮崇看著她,想生氣卻又氣不起來,隻會讓他更心疼而己。


    唉,他的心啊,要疼死了,怎麽辦?


    他低下頭,悶悶地想著,左思右想一點辦法都沒有,能讓她記起他的方式隻有一個,她要重新看得到穢物,她的陰陽眼要重新打開。


    可是,他不想讓她再懷孕,看她痛一次就己經夠他難受自責的了,要她懷孕想起他,他寧願她永遠不要想起,反正有結婚證在,總有一天,他會打動她。


    但是,要多久呢?


    “老爹,真的是麻麻?”團團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景暮崇轉頭,果然看團團就坐在他右手邊的椅子內,驚愣地望著石青,知道他一直很想念麻麻,所以輕輕點了頭。


    團團衝到石青身邊,一把抱住她,“麻麻!我好想你喔!”


    可是,石青一點反應都沒有,神情依然冷冷地,看麻婆豆腐時,眼底滿滿的想念。


    “麻麻?”團團發覺不對勁,伸頭到石青麵前,一手還在她麵前晃晃,就是沒反應,“老爹,麻麻怎麽沒反應?”


    景暮崇沒說話,因為他怕會嚇壞石青,而且也會嚇壞揚揚還有喂他吃飯的保姆。


    既然這樣的話,不妨試一試……


    “帶小少爺到客廳去吃飯。”他對保姆道。


    保姆立刻領著揚揚出去,揚揚不敢說留下來,因為他看到爸爸的臉色不對,所以乖乖地跟著出去。


    “喂,你幹嘛趕孩子出去……”


    她話說到一半,景暮崇的掌心放於她的額心,她隻覺得額心一陣滾燙,痛得她推開他。


    “景暮崇,你幹嘛?拿什麽東西燙我?”痛死她了!她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撫著痛點,可是越碰越痛,就像真的被火燙了一樣。


    景暮崇見狀,連忙湊過去給她吹著痛點。


    “好點沒?”


    “你讓火燙一下試試。”她瞪他。


    “對不起,弄痛你了。”他低聲道歉。不行,石老爺子鐵了心不讓她看到他跟兒子。


    她微愣,以為聽錯了,她怎麽聽著他好像很失落很難過的樣子?


    “沒關係,可能是你手上不小心帶了刺,所以我才會覺得被火燙了似的痛。”她安慰他。


    聞言,他深深凝著她,溫柔一笑,“謝謝,即使你什麽都忘了,可是不會忘記安慰我。”


    她又怔然,她什麽都忘記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有種預感,他一定知道什麽,就像他說他們是夫妻,她不信。


    “我說,你會信麽?”他問。


    “信。”這個字她居然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信我就好,好了,吃飯吧。”他伸手輕輕撫上她臉頰,以拇指微微摩挲了下才收回。


    “老爹,你不要就顧著跟麻麻談情說愛,回答我一下行不行?不要你老婆一回來就眼中隻有她的存在,好歹我也有你的基因,多注意一下我行麽?”團團受不了的抗議。


    景暮崇隻是瞪他,一聲不吭。


    “我也要吃!”團團坐到飯桌上大叫。


    你想嚇死你媽嗎?景暮崇瞪著他,在心裏說。


    團團才不理他,伸手要抓菜吃一一


    “哎喲,好痛!”團團的手被筷子打了。


    “幹嘛?”石青見他突然拿筷子在空中打,覺得莫名其妙。


    “有隻蒼蠅,不知道什麽時候飛進來的。”他淡定地說。


    “什麽?!我是蒼蠅?!”團團大叫,“老爹,有你這麽跟麻麻說兒子是蒼蠅的嘛?有你這麽當老爹的嘛?真是過份,夠了你!”


    “可是我沒看到有在飛啊。”石青抬頭四下看,愣是一隻蒼蠅都沒看到。“會不會是你眼花看錯了?”


    “被我打走了,當然沒有了。”景暮崇依然淡定,壓根把團團的話當耳邊風。


    石青喔了聲,突然想起他方才撫了她臉,於是鄭重道,“景暮崇,從這一刻起,不要隨意碰我,記住了。”


    “記不住。”他邊吃邊淡淡地說,眼神還示意她趕緊吃。


    她不理他,堅持道,“記不住也得記住!”


    “那你找個辦法讓我記住。”他慵懶地看著她說。


    “老爹,真不要臉,還調戲麻麻,人家麻麻都說了不要你碰,你居然一一”


    景暮崇一個眼光殺向他,再出聲試試?讓你永遠出不了鬼域,哼。


    團團摸摸鼻子,灰溜溜地離開,跑到客廳伸懶腰去。


    啪!


    石青狠狠地甩了景暮崇一個耳光,打完手還刺辣辣地痛,一邊甩著手,一邊道,“這樣,夠你記的了吧!”


    景暮崇被她打傻了眼。


    他以為她會以吻來讓他記,結果……她居然打得下手?是他,就舍不得打她一下。唉,女人啊,一旦翻臉,比翻書還快,這話果然很真。


    “記住了麽?”石青又問他一遍。


    景暮崇的左臉上一個淡紅的巴掌印留在那裏,令她看到有些內疚,但不是他說了讓他記住的麽。


    “有你這麽對老公的麽?你這樣太傷我的心了,我這麽愛你,你居然舍得下手,不覺得內疚麽?”他一臉傷心地控訴她的家暴行徑。


    “很痛啊?”她問。


    “當然。”


    “喔,那是肯定的,被打臉誰都會痛,要是我被打……”


    “誰敢打你,我弄死他!”景暮崇立馬接了她話,掃了眼她麵前的碗狠聲道,“快點吃飯,不把你的飯菜吃完,就不要想離開這裏半步!”


    她低頭看自己麵前的碗,堆得跟個小山似的,抵觸情緒上來了“不想吃了,飽,我出去陪你兒子。”說罷起身。


    他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拉回來坐下,冷聲命令,“我說了,沒吃完,不準出去!”


    見他居然擺臉給她看,想頂嘴,可他的樣子好凶,默默將他此刻的冰冷行徑歸納為報她賞他一巴掌的仇。


    小心眼的男人!


    見她端起碗吃了,他臉色才緩。


    不凶一點她老是這樣,吃飯吃一半就扔下碗不吃了,這個壞習慣怎麽就一直改不了……不對,之前她根本就改了……估計是這兩年又給石老爺子給寵回來了。


    “飯可以少吃,多吃點菜。”他又給她夾菜,瞟了眼她的碗,發現麻婆豆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她吃完了,再看沙煲裏麵,沒有了。


    “我真的飽了,可以了吧?”她嘴巴被塞得鼓鼓的看著他,口齒不清地說。


    “好好說話!”他瞪她,“都二十有七的人了,怎麽還這樣,要是被噎了怎麽辦?把飯吞了,再說話。”


    石青慢慢把飯吞了,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口,“我飽了。”


    他冷掃了眼她的碗,“出去吧。”


    石青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學生,他就是老師一樣,她怕在飯桌上被他訓,而且她也是真的怕被捉這塊,白牧存從前就經常訓她,訓完了對她又親又抱的,拒絕都拒絕不來。


    石青出去後,景暮崇跟著出去,見她會在沙發上跟揚揚說話,有說有笑,不禁有點吃味,走過去將她拉起來,“到書房去。”


    石青覺得莫名其妙,她肯定他家就己經不錯了,居然什麽都對她強著來,真討厭!


    “喂,景暮崇,我不想上去,你放手!”她掙著想掙開。


    景暮崇卻抓緊了,“給你看樣東西。”


    一聽有東西可以看,她就暫時不掙紮了,跟著他走。


    景暮崇的書房很大,站在門口,她看著他走進去,隨後她也跟著走進去,在沙發旁邊的小茶幾上,她看到了張相片,忍不住走過去,將相片拿起來看,有種熟悉感衝擊著她的視覺。


    相片裏麵的人是李若蓮,從去世到現在己經兩年多。


    景暮崇走了進來,站在她身後,雙手自後麵摟她,低低地說,“這是媽。”


    “媽?”石青的頭突然又痛了下,緊接著劇烈地痛起來,腦海裏的畫麵排山倒海而來。


    “怎麽了?”見她臉色不對,還抱著頭,把他嚇到了,抱起她走到沙發上坐下,“哪裏疼?這裏嗎?還是這裏?”他的手輕輕觸摸著她的頭,想幫她按揉。


    “我就覺得痛,有好像景象,可我看不清楚……”她閉著眼痛苦地說。


    景暮崇聽了愣了下,原來是觸動了記憶,怪不得會痛……


    看她痛,他不忍心,可又希望她能快點想起來,再這麽下去,他會崩潰哎。


    “好了,痛就不要想了,今晚就到此為止吧,我送你回去。”本來想留她下來,但看她這樣,實在不忍心,要是她留下來,他肯定忍不住。


    她揉著頭,點點頭,默默起身,經過李若蓮的相片時,還是忍住多看了眼,才出去。


    景暮崇沒多想,要給她看的東西也沒給,就跟著她出去了。


    +


    送石青回到她的住處,景暮崇微擰眉,“你住這上麵?”


    景暮崇送石青回來的地方,正是長青酒店。


    “嗯。今晚謝謝你的晚餐,很好吃。”石青下車,朝他揚了揚手。


    景暮崇看著她走進去,雖然很想跟進去,卻拚命忍住要下車的雙腳。


    這丫頭,一直記得的,隻有遇到景暮崇之前……景暮崇想到這突然頓住,那意思就是說,畢業後曾經發生的一切她都忘記了,她記得的,隻有畢業前。


    出神中的景暮崇回過神,好像聽到酒店大堂裏麵傳出高聲,而且還叫的石小姐三個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卻覺得這個石小姐就是石青。


    於是,他下車走進去一看究竟。


    這一進去,就看到石青被前台,還有兩名保安攔住不給上去。


    “怎麽回事。”


    冰冷的聲音驀然響起,將保安前台小姐都嚇了好大一跳,全部回頭。


    石青回頭看到他,不知道為什麽心一下子安了下來。


    “別擔心,有我。”他走到她身旁,將她拉到他身後。


    “我問你們,怎麽回事,為什麽攔著她不給上去。”他冷冷質問保安跟前台。


    長青酒店經過兩年的時間,這裏麵的員工全都都換新的,而且這間酒店也不再是白氏旗下的產業,現在歸為景氏旗下。


    “你是誰,多管什麽閑事,這是我們酒店與客人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其中一名保安看景暮崇不順眼,冷喝他。


    景暮崇冷冷一眯眼,拿出手機,冷冷地說,“任總經理,馬上給我到長青酒來!”


    剛才說話的保安這下知道惹了不應該惹的人,於是馬上道歉,“不好意思先生,剛才是我冒犯了您,請您千萬不要計較……”


    “犯到了我我可以不計較,但你犯到的人,是我老婆,你說我要不要計較?”景暮崇冷冷反問他。


    那名保安聽了一陣寒意竄過背心,馬上望向石青,石青卻當做沒看到。


    哼,上麵的總統套房可是牧存給她的,他們居然說不是她的了,他們那是侵占她的財產,她可以告他們!


    任總經理很快來到長青酒店,一進大堂便看到自家老板站在那裏,麵容鐵青,就知道發生了讓他不愉快的事。


    “總裁,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任總經理連連道歉。


    “這保安誰招進來的馬上給我查。”景暮崇冷道,“查到連同這個保安一同解雇。”


    “可是總裁,公司的規定是不能無緣無故解雇員工……”任總經理氣弱有些弱的說。


    “他惹我老婆不快,我就要解雇,怎麽了?你有意見?”景暮崇反問他。


    任總經理這才注意到站在景暮崇身後的石青,擰眉,總裁什麽時候結婚了?兩年前是有結過,但不是離了麽……


    那名保安己經刷白了臉色站在那裏,他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冷得嚇人的男人是景氏總裁啊,如果知道給他十個膽都不敢啊,這裏工資那麽高,他不想被解雇啊,年底他還要娶老婆呢。


    “總裁,總裁,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老板,不要解雇我行嗎?我……”


    “什麽都不要說,我隻要聽你們為什麽不給我老婆上去。”景暮崇冷冷地說。


    保安跟前台都不敢吱,因為確實是他們不對,可是上麵也沒說那上麵那套總統套房不歸酒店啊。


    石青見鬧成這樣,還害得人家被解雇,有些不忍心,於是輕輕扯了扯景暮崇的手,才要收回手,被他反手握住,溫熱的體溫傳到她手心,令她頓生衝動,想靠他近點。


    “還是算了吧,人家也道歉了……”


    “不行。”他低低地說。他的女人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欺負,連他都不舍得欺負,別人又有什麽資格!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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