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應該工作告一段落,於是停了下來,看了看杯子,轉而靠在椅子上看著她:“也挺會辦事的。”


    “謝謝將軍誇獎。”她謙虛地道。不謙虛不行呀,誰叫你是頭,想要留下隻有拍馬屁。


    將軍對著她招了下手:“過來。”


    那動作和上回一樣,看得她心裏直發毛,但也隻有走過去,但沒敢走到將軍的椅子錢,而是辦公桌的轉彎地方。


    因為帽簷壓得低看不清是不是皺眉,但顯然有點不悅了:“你總是站得那麽遠嗎,?是怕我吃了你嗎”


    她癟著嘴,怯生生的輕聲嘀咕著:“將軍不會吃人,但會拿東西,我的項鏈不就是沒了。”


    這下將軍微微拉長的臉一下提起來了,一個側頭,手指捂在高挺的鼻翼下,“噗嗤”笑了出來。


    搶了人家的東西,還那麽高興。。。將軍笑了一會兒,帶著笑意道:“過來吧,不會再拿你東西。”


    “噢~”她祥裝順從地走了過去。


    將軍上下打量著她,無疑這個男人值得女人愛得瘋狂。此時他坐著的樣子,就象一頭微帶慵懶的黑豹,好似鬆懈,但隨時可以立即進入戰鬥狀態,給對手狠狠的致命一擊。


    一圈過後,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聽說你未婚夫用發的全部工資給你買了一樣小首飾?”


    她用左手捂著右手,緊張地看著將軍:“又打我戒指的主意?”難道這個將軍真有搶人家首飾的奇怪癖好?


    看到她這副樣子,將軍一愣,又笑了出來,這次忍不住笑了半天。笑夠了後才道:“你要的話。會還給你的。”


    “真的會還給我?”她欣喜不已,真擔心會拿不到,這條項鏈離開她視線從來沒有那麽久,這幾天每當她手指習慣性去觸摸時,都隻能摸一個空,心中帶著很強的失落感。


    “會還給你的。”將軍轉過身,繼續忙公務。


    裝模作樣。故意吊人胃口。她緊盯著問:“什麽時候?”


    將軍淡淡地回應:“合適的時候。”


    輪到她噎住,合適的時候,鬼才知道是什麽時候。可看到將軍開始忙工作的樣子。不能再問下去了,除非想承擔打擾將軍、幹擾國家要事的罪名。


    吊墜呀,吊墜,她的寶貝吊墜。欲哭無淚。癟著個嘴,她也隻有滿心的酸楚地站在那裏。


    偷偷看看將軍。雖然此時站立的地方看到的是將軍側麵,不是很清楚,但他可能是憋著笑吧,從嘴部的線條可以看出來。。。他笑的樣子。一舉一動都留著某人的影子。。。


    “你是不是在看我?”將軍突然發問。


    “啊?”她應了一聲:“噢,是的,現在我不看著將軍。看著誰?”


    將軍想了想:“對著門口吧,難道敵人是從我腦袋裏跳出來的嗎?”


    她按照命令地轉過身。麵對著門口,嘴裏嘀咕著:“據說雅典娜就是從宙斯的腦袋裏跳出來的,將軍如果腦袋裏能跳出東西來,一定不是敵人。”


    這下又把將軍都逗樂了,他身材好似微微顫抖了一下,應該是在笑,隨後恢複了正常,繼續處理著事務。


    有人敲門,將軍道:“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軍官,手中拿著公文夾,大步走到辦公桌前,將文件放在桌麵上,遮擋住部分的三維圖像:“將軍,請簽字。”


    將軍打開黑色的文件夾,看了起來。哪怕那麽發達,還是需要簽字畫押?畢竟電腦程序可以被黑客攻擊,越是原始的東西,說不定越是行之有效。


    那個軍官就站在桌前等著,眼睛看了看站在辦公桌側麵,雙手背後,象是守衛的她。


    隻有她明白,讓她守衛,簡直就是在擺花架子。她的搏擊能力對付流氓可能還行,真的和專業的一對一打鬥,隻有滿地找牙的份。可將軍讓她當守衛,樣子一定要擺出來,哪怕她的個頭隻到進來軍官的肩膀,還是站得像模像樣,努力地抬頭挺胸,雙手背後地站著。


    看後確認無誤了,將軍打開辦公桌抽屜,從抽屜裏拿出一支鋼筆來,擰開筆帽,在文件上簽了字:“可以了。”


    “謝謝將軍。”軍官拿起文件夾,行了個軍禮後,轉身走了出去。全都是科班出身的,看看人家那身材,肩背筆挺,哪象她,用力挺起胸來,樣子也最多象個保安,根本和軍隊挨不上一點邊。


    將軍將筆帽又擰上,放在了辦公桌上。


    目光轉向了桌麵,她一下愣住了,很熟悉。。。


    將軍感覺到了,側過身:“這筆很漂亮吧?”


    “是的。。。”她看著這支尾部鑲嵌著鑽石、在燈光下發出閃耀亮光的金筆:“全球限量發行,好久好久之前我看到過。”


    “是很多年前發行的,現在有可能隻剩下這一支了。機器人在被遺棄的城市裏執行任務時,從未發現過一支。”將軍拿起筆來,又放進了抽屜裏。顯然他也是很珍愛這支金筆的,那時的價格就很驚人,而現在有可能是天價了吧?


    那麽巧,一切都那麽巧。看著將軍酷似某人的樣子,她裝起了膽子:“將軍,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將軍看著桌麵上三維資料:“問吧。”


    她深吸了口氣:“請問您認識不認識一個叫艾伯特的人,他曾經是州議員。”


    將軍繼續看著三維資料:“他和你什麽關係?”


    她也隻能盡量多的提供情況:“是故交,我。。。我長輩和他分開得早,分別時他剛當上州議員,後來他怎麽樣就不知道了。”


    “這樣呀!”將軍拿起杯子喝了口,隨後放下:“水。”


    她趕緊地拿起杯子,回去再燒溫水。就聽到將軍在背後道:“參議院製度早在二十年前就取消了,人都快死光了。還要參議院幹什麽?我幫你找找看。”


    心中異常複雜,最多的是失落,證明將軍並不認識艾伯特,雖然他的某些地方確實和艾伯特神似。而且隊友並沒有對她隱瞞什麽,否則會在圖書館的資料庫裏找到艾伯特消息的。她盡量不動聲色地倒好水,端過去:“多謝將軍了。”


    “看來你真的不識字。”將軍看著她的樣子又想起了艾伯特,深藍色的眼睛如同海洋一般深。手指很是隨意點擊桌麵思考了一下:“出去到秘書室。讓秘書通知艾米莉亞。午餐我過去吃。”


    “是將軍!”她正要出去,就聽到將軍又道。


    “你也一起去,讓她準備三個人的。”


    一愣。但嘴裏還是及時回答:“是,將軍。”


    走出了辦公室,她先活動了一下腰,站了快半天了。簡直累死人。可忍著吧,做完一天就可以休息三天。隻要這個將軍不是天天想著發給她特別任務就是站在他辦公桌前就是。


    秘書室就在將軍辦公室的旁邊,門一直敞開著。她走到門口,敲了敲門,讓裏麵人注意到她。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辦公室裏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身穿著軍官製服,剛才進來的那個軍官也在。


    “對不起。”她盡量表達清楚。哪怕這可能遭到別人議論,可還是要表達清楚為好:“將軍命令我通知秘書。叫秘書通知艾米莉亞女士,午餐將軍會過去用。。。我也隨同過去,讓她準備三個人的午餐。”


    叫艾米莉亞什麽呢?將軍夫人,還是將軍情人,還是叫女士恰當點吧。


    那個送文件的軍官站了起來,點了下頭:“知道了,我會通知到的。”


    “謝謝!”她道謝後轉身走了,整個辦公室四個軍官,哪怕沒問也沒說,那目光都是火辣辣的,帶著好奇。


    原本以為將軍的秘書至少應該有一個製服將火辣身材包得緊緊的美女,卻全是男人,也有趣。是怕女人影響判斷、還是不想和工作有關的人有什麽關係或緋聞?但有點肯定的,這樣的男人一定是公是公私是私,分得清清楚楚。


    可為什麽留下她一個女人在辦公桌旁邊?好吧,她長得不象女人,象孩子。至少將軍不會對她怎麽樣了,也隻有這樣安慰自己了。


    象秘書一樣敲了敲門後,得到允許後她走了進去。


    “已經通知秘書了。”她告訴了一聲。


    “嗯~”將軍隻用了鼻音來回答知道了。


    接下來幹什麽,總不能傻站在桌前吧?她盡量輕和不影響將軍地走到辦公桌旁,隨後麵對著門繼續練當木頭人。也幸好在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個鍾,那麽多年過去了,不變的還有鍾。


    鍾的雛形從誕生開始,幾百年都沒變過。看著秒針一下一下的跳,腦子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從前,很多很多事情上麵去了。


    終於時針和分針都合並在了鍾最上麵“12”的位置上,大樓揚聲器響起了悠揚的樂曲聲,提醒著所有人,午餐時間到了。


    將軍將電腦關了,站了起來,還整理了一下製服上坐得有點皺褶的地方:“走吧。”


    她跟著將軍,從通知到現在過去,一共才一個小時多一點點時間。食材不知道是放在冰箱裏還是需要再去領用的,或者還是直接打電話訂餐的好。


    但跟著將軍踏入艾米莉亞房間的時候,一股濃濃的香味,讓她知道,艾米莉亞還是自己親自動手準備午餐了。


    幹煎鱈魚,非常的嫩;意大利麵,酸甜可口、幹濕正合適;奶油海鮮湯,奶油味香濃。


    桌麵上的銀餐具擦得錚亮,銀具就是如此,不能有一點點的汙漬,唯一的辦法就是細細擦,越擦越亮。雙手都要拿著布,否則擦完,刀把就能看到指紋,哪怕刀把上有凹槽和花紋也沒用。


    一旁已經聞到了咖啡和濃濃的奶香味,又不知道烤什麽甜點。真是服了這個女人了,還大這個肚子,還外攻讀一門學位。看著艾米莉亞又是癡癡地看著將軍吃飯的樣子,哪怕男人心再硬,也要感動一下了吧?


    “真的很好吃。”將軍終於讚賞了,對於這樣的午餐,不再誇誇,也太過意不去了。


    “隻要將軍想過來,我再弄。”艾米莉亞頓時高興的臉上笑容盛開。


    “盡量還是訂餐吧。”將軍又從大盤裏,用公用鐵鏟鏟了一條鱈魚放在了自己盤子裏:“我不想你那麽累。”


    “不累,醫生都說,適當的運動對胎兒有好處。”艾米莉亞開心不已,顯然下一頓將軍一定還有好吃的,她的話不是轉在將軍身上就是轉在孩子身上。


    程千尋的嘴巴隻是用來吃,心中也明白,艾米莉亞做的飯菜比訂餐以及餐廳裏的東西好吃很多,油水也少。將軍口口聲聲不想讓艾米莉亞受累,那還通知過去吃午餐幹嘛。


    “我吃完了。”將軍又一次的擦了擦嘴,放下了繡著花的餐巾,象他這樣的擦,一條餐巾用不了多久就會汙漬洗都洗不幹淨,要麽就是繡花的毛掉了。到時又要繡,可艾米莉亞一定願意繼續繡。要知道手工繡,速度極慢,象這樣一個簡單的圖案,也至少花上二十個小時的工作量。


    她又心中微微哀歎,女人呀女人。。。


    艾米莉亞藍色的眼眸一下從明亮變為了黯淡,但還是試圖爭取著:“將軍要不要吃一點我烤的蛋撻?”


    蛋撻,居然有這玩意?程千尋恨不得猛點頭。


    “我還有事。”將軍略微停頓後道:“烤了多少?待會兒我叫秘書過來拿幾個。”


    “不夠我再烤,很快的。”艾米莉亞雖然有點失落,但還是很高興,好似蛋撻能代表她的人。


    程千尋也隻有趕緊地快吃,今天她當班的。


    “你就留在這裏聊聊天,下午也沒什麽事。”將軍站了起來,去穿衣服,對著艾米莉亞道:“看來你們聊得挺投緣,她在我跟前說了你不少,你辛苦了。我實在沒時間,就讓她多陪陪你吧。”


    艾米莉亞一下就投來了感激的目光,顯然將軍囑咐甚至命令過她不要站起來送,所以她才坐著。笑著輕聲道:“將軍才是辛苦,我知道。。。”那含情脈脈的樣子,雙眼又來了神采。


    程千尋也隻有繼續歎氣:女人呀,女人。


    將軍這一走,艾米莉亞先是微微歎息一聲,隨後將目光從已經緊閉的大門轉到了她身上,猛地笑了起來,拿起整個盤子,差點把她嚇了一跳地,熱情到極點招呼,:“還要魚嗎,請一定多吃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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