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捆著的戈登都又睜大了眼睛,猛料呀,絕對猛料!馬上就要見證奸情的時刻了。


    慘了,完了,全亂了。程千尋雙手抱腦袋了,痛苦地蹲了下來默默地一聲哀歎,她的名譽呀,她的清白呀。。。


    “可事情發生了沒有?沒有!”斯內德的樣子完全就是打翻了醋罐子,綠眸幾乎噴火了:“我確實喝醉了,想去道歉,卻看到你在她房子。”


    程千尋抬起了頭,就看到戈登正看著她一條眉毛高一條眉毛低,帶著戲謔:“我以為我裝得夠風流了,沒想到真正的高手在這裏,悶聲不響、倆個全拿下!”


    “你們夠了沒有!”程千尋猛地站了起來,衝著斯內德和雷格爾吼:“非要越描越黑才好?”


    “行了!”魯道夫也火了,對著兩個人問:“你們兩個到底誰喜歡我表妹,要娶她的?”


    斯內德正在火頭上:“既然中校那麽喜歡,那麽就讓中校娶吧,我算個什麽!”


    “你胡說八道什麽,是你說要娶她的,難道想悔婚?” 雷格爾氣得對著吼了。


    程千尋也生氣了:“可以了,我誰都不嫁。”


    魯道夫急了,給吼了回去:“不行,你必須給嫁了,看樣子都二十多了還不嫁,我們那裏的女人十五六歲都有結婚的。”


    看著三個隊友變得麵紅耳赤,一副窮凶極惡的樣子,程千尋隻有哀歎了。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個男人現在簡直是一鍋粥呀。


    戈登和其他人都努力抿著嘴忍笑,大約肚子都快漲破了吧。戈登實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這下把魯道夫氣得夠嗆:“這件事暫時緩一緩,先辦正事,我要弄到密碼。”


    “哎,哎別呀!”戈登嚷了起來:“我喜歡你表妹,我娶她好了。反正我也想去瑞士。就別問了吧,大家這就出發去瑞士。”


    “你這個家夥,我信不過。”魯道夫氣鼓鼓地一把抓起繩子,用足力氣雙手撐了撐。看看是不是結實,對著身後的人陰森森地下命:“麻煩把我表妹一起帶上去,沒我的話不準放下來。”


    還對著程千尋道:“放心吧,你不會嫁不掉的,他們兩個我是看出來了,哪個都願意娶你。如果都不願意。。。”


    咬牙切齒地道:“我宰了他們兩個,我娶你!”


    天啊,這叫什麽事?


    雷格爾自己先一步三步就跨上了梯子上去了,而程千尋被中尉要拉著走。


    戈登那個急呀:“好表哥,我真的願意娶你表妹。真的!”


    “是嗎,你真的愛她就說出密碼。”魯道夫斜眼看著他。


    “你想保護她,就不應該讓她的未來丈夫受傷對不。”戈登臉上強笑著:“否則她會傷心的。”


    “你這個家夥!等再過十分鍾,看你還有力氣跟我耍舌頭不。”魯道夫扔下繩子,看到一把榔頭。一把抓了起來。


    “放開我。。。表哥!”程千尋急叫著:“不準用榔頭一截截地砸他手指和腳趾。”


    魯道夫翻白眼了,轉過身:“你到底以前幹什麽的?不用你操心了,除非你有辦法問出密碼。”


    已經被雙腳離地的往梯子上抬了,她也隻能猛點頭:“我會,我會的!”


    戈登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別胡說了,知道嚴重性嗎?”


    “你受過專業訓練?”魯道夫用疑惑地目光看著她。


    程千尋趕緊地解釋:“我會用其他辦法讓他說出來。”


    “咣當~”魯道夫扔下了榔頭,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好呀。你說說,你用什麽辦法。”


    “這個。。。”她腦子裏轉了轉,終於想出了不傷皮肉的辦法:“要不你改成那個撓腳底板,那個,彈jj什麽的吧。”


    一片無聲,過了許久。戈登叫了起來:“程,我是愛你的,你不能這樣害我。”


    魯道夫朝天歎氣:“我沒聽錯吧?天啊,你怎麽還能嫁得掉。把她拉出去!”


    “別,別呀。我,我。。。”程千尋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而戈登又一次的保持沉默,想想就知道,等會兒他一定會說一些討便宜的笑話,然後讓魯道夫更加惱火的折磨。


    即將被提拎上去時,不管了,不說些什麽,戈登就等著半年爬不起來吧。已經有了個病號,這個才見起色,不能再增加了一個了。而且戈登回憶起以前的一切後,還不對魯道夫有隔閡?


    “無論密碼得到還是不得到,這場戰役德軍一定都會失敗。第二年,他們會發動斯大林格勒戰役,還是基本上相同的時間進攻,相同的雙方最高領導都要求死守,也相同的冬季,相同的結果。”這下所有人包括戈登都眼睛越瞪越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趁機掙脫後,走了過去,在戈登麵前蹲了下來:“三年後,盟軍會法國諾曼底登陸,還是幾乎相同的時間開始進攻。據說那時截獲了情報,並且破譯,可柏林還是不相信盟軍會在那裏登陸。所以你說出解密密碼,讓魯道夫交差,你也能保住命。”


    戈登和別人一樣瞪著眼珠子,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過了許久失聲道:“你,你說些什麽?”


    程千尋也是逼得無可奈何,否則也不會說這些話:“你應該明白,你和其他人不同,我們都是。這一路過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們改變不了一切,隻是無數棋子中的一枚,說出如何解密,到明年由他和你,一起帶我們去瑞士。”


    戈登從詫異的目光慢慢變得溫和,他搖了搖頭:“哪怕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做不到。”


    “為什麽?”程千尋盡量溫和地問:“難道為了你自以為和你有關,和全世界有關,而去受苦?又有誰知道你在這裏,又有誰知道你的付出?”


    “我知道!”戈登反駁著:“我知道,天知道,這就夠了。這是我的任務,也是我的責任,我願意為此去死,忍受任何折磨。”


    “說完了。”魯道夫走過來,一把拿起程千尋,硬是推給了身後的士兵以及中尉,又針對著戈登陰鷙地走了過去,應該有點不耐煩了:“而我的任務和責任就是從你嘴裏挖出密碼解密辦法。”


    “慢著表哥!”程千尋也隻有繼續拖了:“你就讓我問他吧,他一定會說的。”


    “用不著你,最多明天就能全部說出來。”魯道夫轉身吼著:“把她拉出去。”


    “表哥。”她死死抓著梯子兩邊,心一橫叫了起來:“他是我以前的未婚夫,因為他也受傷過,所以把所有的全部都忘了。”


    這下又是一片安靜,可以說是鴉雀無聲。程千尋自己也知道,史上最亂、最複雜的故事情節就此誕生。


    “你怎麽知道我受傷後失憶了?”戈登這下徹底愣住了,轉而對著魯道夫道:“我真的確實受傷失憶了,她說得沒錯,到了這裏後,從來都沒對任何人說起過。”


    真不知道怎麽樣編下去了,隻有對著蹲在地窖口,腦袋探下的雷格爾求助:“中校,這事情其實我跟你提到過一次,是吧?”


    要拖延點時間,將如此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整理一下,否則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的誰了。


    這下雷格爾更是確信她的什麽到了一月一日身體就能恢複成普通人的胡說,也幫著編起故事來:“嗯嗯,好象有過一次。說你是來找表哥的,戈登是你以前的未婚夫,所以來求我幫著從審訊室兩個家夥手裏救出來。”


    她趕緊地順著道:“那天我看到戈登,就去求中校,請他幫忙。失去聯係後大約有三年多時間了,說他要去執行什麽任務,可我根本不知道他是間諜。”


    戈登呆呆地看著程千尋:“我執行任務時,車被炸彈擊中,幾乎沒命。但不知道為什麽,奇跡般活過來,而且身上的傷痕都能痊愈了。”


    “我等了你那麽久,你說好等事情結束後會來娶我的。可是你一去,音訊全無。看到你時,你把我全忘了,我差點沒認出你來。”程千尋故意聲音帶著哭腔,怎麽辦,怎麽辦,現在也隻有利用這層關係,讓魯道夫放過戈登一馬。她努力的製造出悲劇色彩,痛心疾首著:“這該死的戰爭,讓我也差點沒命、也失憶了,可後來我還是依稀記起了你,你怎麽可以把我全忘了?”


    “可你沒有留下任何照片,任何信息,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你。”戈登將信將疑起來。


    “可能是你為了保護我,沒留下任何線索,也許是你情報部門故意不告訴你的。”程千尋走了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地告訴他那個特別的刺青。她抬起頭,看著戈登,努力裝出點深情款款的樣子:“那是你為了表明對我的愛,永遠不會忘記我而刺下的。”


    雷格爾差點沒笑破肚子,魯道夫瞪起了眼珠子。


    “我。。。”戈登終於相信了,臉色露出了內疚的神態。


    “刺青?”坐在一旁的斯內德臉色極為難看,他猛地撩起袖子,露出小臂,上麵的刺青赫然。他發怒道:“是不是這個刺青?”


    就是這個刺青,好了,現在該解釋為什麽斯內德的小臂上也有這個刺青了!


    看著雷格爾攤開了手、姿勢和表情是愛莫能助的樣子,程千尋隻覺得頭暈,頭很暈,神啊、撒旦啊,哪個能來救救她,怎麽才能把這個謊圓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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