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道夫想了想後,對著剛招募來的騎士正言道:“隻要他願意為我打,為我賣命,他什麽都會有的。我保證,馬、劍、包括女人!現在我們走!”


    “好!”騎士們頓時大聲叫好,他們的夢想當然是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好上加好。有馬的上馬,沒馬的就先坐上馬車。


    馬車上的程千尋趕緊地讓開點地方,但被魯道夫抱了起來,放在了馬鞍上。


    “給,這是給你的!”魯道夫上了馬後,將一包大約十個銅幣的錢袋扔給了辦事的守衛。


    “謝謝老爺!”守衛激動得連頭上戴著的頭盔都脫了,對著魯道夫行禮,目送著魯道夫帶著一行人走了。這樣慷慨的老爺,也算少有,今天拿到十五個銅錢,夠他買到夠吃一周的肉,或者喝個小酒抱個女人了。


    現在還有一箱子的銅幣,光這一箱子,大約值二百個金幣,就是二萬個銅幣,是一塊封地二三年的收成了。那怕一千八百個金幣換成了地契和委任狀,回去的路上還是危險的。


    要留下命,就必須花錢。否則沒命,也沒辦法花錢了。


    在路上,有人上前來想套套近乎,畢竟是新主子。魯道夫卻冷著個臉:“看好路,有什麽話,晚上喝酒時再說。”


    一聽到喝酒,哪怕心裏有什麽不痛快,立即也煙消雲散。


    慢趕快趕,晚上還是要住在野外了。魯道夫拿出所有存量,他在等待招募騎士時,買的黑麵包。那個城裏東西貴得厲害,碰到陌生人更是漫天要價,隻有黑麵包法律規定不能提價,所以他買了二個各足足二十磅的黑麵包。還將凍成塊的魚全部都讓那些騎士燒了烤了,並將二袋子酒給他們喝。隻要回到封地,林子裏有的是肉可以提供。盡管打去。


    魯道夫抱著程千尋往林子裏走:“你們先吃著,我去方便一下。”


    又要到夜晚了,魯道夫剛放下她不久,她就變為了人形。


    立即一雙鞋遞給了她。魯道夫又從披風底下,夾在腋窩處的另一條厚披風拿了出來,幫她蓋在身上。穿上了鞋子,外麵罩了一條,雖然冷,但不至於凍死。


    魯道夫臂彎勾著她往回走,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畢竟以後她要跟著魯道夫,就必須得到他的庇佑,否則等他想通。那麽多錢何必鍾情一個啞巴女人、而且還是那麽危險的。那麽就等著又淪落到被人到處抓的窘境吧。


    那些騎士已經開始喝酒吃肉了,狼吞虎咽的樣子顯示出這個時代的資源多麽的匱乏。這附近的野獸不是可以隨意捕殺果腹的,因為還不知道是不是有主人。在貴族領地裏打獵,是平民和農奴要挨鞭子、是貴族老爺則要賠錢。可捕魚是允許的,所以有漁夫這個行當。但這個時代還不懂大麵積漁網、不懂農藥電擊,所以魚也是懶得的。


    騎士們看著自己的新雇主摟著一個女人過來,大多笑了,有些還吹起了口哨,但他們知道,不管這個女人從哪裏來的,都是自己主子的。和他們無關。


    魯道夫摟著程千尋坐到篝火旁,親自動手舀了一碗魚湯給她,還拿了一串烤魚肉給她。


    她搖了搖頭,將烤魚肉還給了魯道夫,拿著黑麵包就著魚湯吃了。要供應十個人吃喝,黑麵包足夠了。可一些魚肉哪怕熬湯,都有點不夠。


    吃完後,魯道夫依舊開始鋪著馬車,打算在馬車上過夜。而騎士們紛紛將自己睡覺的家當拿出來,如果魯道夫感覺不夠的。還將幾塊獸皮借給了對方。


    鋪完了馬車,魯道夫拉起了她的手,拉到了馬車旁:“放心睡吧,他們會值班的。”


    可就這樣睡了?要睡睡吧,混一天是一天。


    側躺在車上,她還是將匕首放在了手能拿得到的地方,雖然應該不用了,身邊已經有八個騎士在,已經成為習慣了。


    魯道夫並沒有碰她,勾著搭著都沒有,但程千尋並不樂觀,正如魯道夫所說的,以後有的是時間。比起耐心來,也許魯道夫更勝她一籌,可她也隻有咬牙挺下去,否則魯道夫和她就將被淘汰,過關的三個隊友以後的路也許將更加艱難。她不能因為一時的鬆懈,讓隊友陷入萬劫不複。


    迷迷糊糊睡著,突然跟前人影一晃,程千尋猛地拔出匕首,而魯道夫也拔出短劍來,刀尖都對著來者。


    是一個騎士,嚇得對方一跳,臉上睡意全消,舉著空空的雙手解釋道:“我是去方便一下。”


    程千尋將匕首插回刀鞘,躺下繼續睡,好似什麽都沒發生。


    魯道夫提醒了一聲:“要起來先說一聲,一聲不吭的,小心被誤殺。”也躺下睡了。


    看著這兩個背對著隨著的男女,一隻手還按在剛才拔劍的位置,這個騎士大約心中也要嘀咕了,這兩人從哪裏來的,簡直比專業打手還警惕。


    天即將亮時,魯道夫坐起來了,而此時程千尋也醒了過來。都形成生物鍾了,每當破曉前,她都自動醒過來。


    “方便一下!”魯道夫下了馬車,將蓋在車上的披風拿下。


    程千尋也趕緊披上一條,跟著魯道夫一起走進林子裏。身後傳來的竊竊笑聲,方便一起去,想想就知道“方便”什麽了。


    到了林子裏,魯道夫轉到她前麵,看著剛剛過來的地方,是不是有人偷看。隨後將手扶在了她的臉上,此時他的目光是溫和的沒有一點殺氣。很少能看到他這樣子,可程千尋卻有種無法訴說的悲哀。


    終於她身體一直往下,從平視著魯道夫到仰望,最後沒在自己的披風中,她知道,又一次的變為了白狐。


    魯道夫將她的披風和鞋子撿起,往臨時駐地去。


    見到女人不見,雪狐卻回來了,當然會有人有疑問的。有個人就笑對著雪狐問道:“你去哪裏了,怎麽一晚上都沒見到?”


    另一個借題發揮道:“結果你主人的被窩就給一個女人占了。”


    在一片嬉笑聲中。魯道夫平靜地回答:“這家夥到了晚上就要出去,也不知道是找食還是找其他狐狸。離出發還有一會兒,大家加緊時間睡。”


    程千尋跳上了馬車,剛在上麵盤了個圈。打算頭放在腰側睡,就被魯道夫抱了過去,又摟在了懷中。


    枕著魯道夫的胳膊,尖尖的嘴帶著鼻子露在毯子外麵,吸著顯得涼爽的空氣、這樣可以以防過熱。靠著、枕著、抱著、舒服是舒服,可帶著幾分鬱悶。算了,要抱著睡就抱著吧,馬上就要出發了,再說她現在是隻狐狸。


    中午時又經過了那家小旅館,此時魯道夫已經不能和二天前相比了。他要了前二天殺的那頭豬,將剩餘的一下全買了下來,一半扔在了馬車上,而另一半讓騎士要烤要燒湯隨便。還買了一些醃製和凍著的蔬菜、水果,一桶啤酒。騎士路上還要趕路。不敢讓他們喝太多,不喝又晚上睡馬廄可能著涼,酒必須買。還要了一間房,二個銅幣一晚上的。


    老板自然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光看在把鎮上剩下豬肉買光的份上,魯道夫並不是一個隻配睡馬廄的人,更何況這次他還帶著八個騎士。手中還抱著一隻普通農奴幾輩子都賺不到的上等雪狐。他點了盞油燈,親自帶路到房間。


    價錢貴了一倍,設施也兩樣了。房間比原來的大了一倍有餘,不光床從四尺變成了五尺有餘,床上的毛毯也厚了新了很多,還鋪上了一張硝過的羊皮。還有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房間裏雖然還有尿騷味。可少了很多,應該是拖過地了。


    魯道夫點了點頭,表示滿意。並用敷衍的話語,將囉囉嗦嗦介紹著店裏其他花錢設施和服務的店老板打發了出去。


    魯道夫將拿著的包著食物的油紙包放在木桌上後,將程千尋放在了床上。隨後側頭看著她等著。等到最後一縷夕陽從窗口消失,程千尋慢慢地坐了起來,她又恢複了人身。


    一隻手放在了她臉上,魯道夫溫和的話語傳來:“你第一眼就覺得舒服,好象以前見過一樣。我也不相信你會傷害我,可我不想消失,除非你能告訴我另一個世界有什麽。”


    說不了,難道她去拔幾個白色鵝毛模仿飛翔動作,告訴魯道夫另一個世界有長翅膀的天使嗎?


    天使未必就能帶來幸福和安詳,到了另一個世界,隻會發現這個世界是虛幻的而已,而他們要繼續走下一層,那又是另一個世界。


    魯道夫的聲音又傳來了:“眼睛又是那麽憂傷,好象心裏有很多事情。跟著我吧,以後我會保護你,讓你衣食無憂。我唯一不能為你做的,也許就是說出你的名字,身為爵士還是能娶你的。”


    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娶了她也最多過一段時間而已。天界的耐心就算比冥界好點,也不會給太多的時間。難道會給她一世的時間來和魯道夫過夫妻生活?不可能,想想都不可能,如果能行,還真誤會天界了,原來天界是那麽的善良仁慈。


    嘴唇上有溫和的唇靠近,她猛地往後一躲,不能接受魯道夫,如果理智的話,就隻有拒絕。


    她側過了頭,不敢再去看魯道夫。魯道夫會不會又把她推到?現在他是貴族,而她是個啞巴,哪怕會叫,別人也不會去管,以為是主人調教女奴呢。


    但魯道夫沒有繼續進一步,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輕聲道:“你早點睡吧,不要忘了,頂住門,有人進來就砸東西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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