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尋到床底下找披風,但沒有看到。於是去櫃子裏,雷格爾那條披風折疊好後放在裏麵。也許是女傭整理房間時發現,以為是掉在地上的,所以撿起折疊好放好。


    抽了出來,包裹在身上,躺在了床底下。也許今晚斯內德會在樓下坐著,以防真的攻城。


    天越發黑了,月光從窗戶透射進來,程千尋微微歎息,一切都遙遙無期,什麽時候隊友才能說出她的名字?恨起來,索性在城堡的每個角落都寫上她的名字,讓隊友隨時隨刻看到,總會念出來吧?


    正想著,門外響起了聲音:“還是睡一會兒,說不定撒拉那個瘋婆子會鼓動路易進攻。”“好吧。”


    三個人相互道晚安後,斯內德就推門進來了。


    程千尋躺在床下,不吭聲,就等著斯內德上床睡著後,睡著了,她也能象昨天一樣安安靜靜睡一個好覺。


    斯內德躺上了床,但還沒等她鬆口氣,他又下來了。


    一盞發著刺激性味道的油燈被舉了過來,斯內德蹲在床前,往裏咪咪笑著:“果然在這裏,出來吧。”


    被發現了,程千尋心跳加快了,她無奈地從床底慢慢地爬了出來。


    斯內德拿著油燈,帶著命令的口吻:“去掉披風。”


    她也照做了,要知道斯內德腰部配著的長劍還沒去掉,隨時可以抽出來。


    斯內德走進了一步,撚起了她脖頸上的吊墜:“果然和雪狐的一樣,很眼熟,卻不知道哪裏見到過的。”


    微微抬頭看著跟前的斯內德,有話卻無法說出口,斯內德已經忘了一切,所有的都忘了。


    對於找到了她,斯內德好似很高興,帶著幾分興奮地抓住了她肩膀。高聲喊:“她在。。。”


    程千尋急了,如果此時被抓住,斯內德一定會把她送給魯道夫,而以她的能力根本無法抵禦。想到這裏。她撲了過去,雙臂勾住了斯內德的脖子,用吻堵住了斯內德的嘴。


    “嗯。。。”斯內德先是想推開她,手都有往外的動作了,但最後還是摟住了她,一手拿著油燈一手摟著她,在黑暗的古代城堡裏吻著。


    如果注定要找一個男人依附,斯內德是最佳的人選。在四個隊友中,目前他的地位最高,而且還有一點。原本就是她的未婚夫,至少心理上能承受。


    如果找了其他男人,等到這些隊友記起所有一切時,免不了會有隔閡和紛爭。


    顯然,斯內德忘了她。卻沒有忘了如何去吻,他從被動立即轉為回應,最後主動。。。一個悠長的吻,他微微喘著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你,你是誰。。。為什麽我感覺我們以前認識?”


    確實認識。程千尋無奈地看著他,但她說不出什麽來,她不會說話。


    斯內德猶豫過後抬起手:“寫給我看。”


    手指因為激動,顫抖地寫下了名字,斯內德看著字,微微皺眉:“程?”


    是的。她猛地點頭,無比的悲傷和激動蔓延在心中。


    斯內德好奇地問:“你為什麽在這裏,難道就是為了拿罐子砸貴族的頭?”


    她搖了搖頭,在這裏也是無奈,可有誰能知道她的苦處?


    “這裏的陶罐全被收了起來。能砸人的隻有手裏的油燈了。”斯內德戲謔地道,他試探地問了聲:“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在這裏?”


    她又點了點頭,如果知道她在這裏,很快就會被發現,到了白天,她會變成一隻白狐。


    看到斯內德拿著油燈,朝著外走。程千尋以為他要出去喊人,趕緊地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將頭貼在了他的背後。


    斯內德先是嚇了一跳,隨後笑著道:“我隻是想把燈放下。”


    他把油燈搭在了旁邊的木桌上,不可思議地道:“不應該把背對著你,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感覺不需要提防你。顯然你也沒想那些什麽東西砸我頭吧?”


    程千尋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帶著幾分惶恐。她害怕,現在的隊友已經全部忘了一切,所有的好感隻是在被覆蓋的記憶深處隱約。如果碰到切身利益,抽出劍殺了她也是有可能的。她不害怕死亡,可害怕由此害了一路追隨到此的隊友。


    “你好象總是那麽哀傷,心裏有好多話。”斯內德慢慢地捏著她的下顎,細細地打量著:“怪不得魯道夫都動心了,你的樣子讓我感覺。。。怎麽說,很喜歡。”


    原本應該很流氣的話,可斯內德卻說得很認真和坦白,讓人感覺不到一絲褻瀆。


    斯內德帶著一絲苦笑:“可惜,我娶不了你,既然魯道夫很喜歡你,索性你就嫁給他吧,他會好好對你的。”


    斯內德轉身又要出去時,程千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不能讓他出去找魯道夫,她不想跟著魯道夫。其實斯內德才是她的未婚夫,雖然她已經又死過一次了,可她沒有忘記斯內德在冥界的一路照顧。他是個好人,是個可以托付的好男人。


    “不要去找其他男人,其實你才是我的男人,隻不過你忘了。。。”程千尋抱著努力保持清醒,可呼吸加速的斯內德,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隨後雙唇慢慢地遞上。。。


    斯內德再也冷靜不了,他渾身哪怕隔著幾層衣服都能感覺發燒一般的燙,雙臂抱著主動異常的啞女人,低頭深深地吻著。


    當程千尋的步子隨著斯內德挪到床邊,並且被他壓在了床上時,一點都不想反抗。天界的人要看就看吧,她是凡人,有著凡人的感情,寧可再投入斯內德的懷抱。


    斯內德激動異常的邊深深吻著她,邊伸手將她的長袍擺撩起,有力的手一路往上摸去,而她緊緊摟著斯內德,當他的吻隔著薄薄的布料在胸前吸吮時,渾身都跟隨著顫栗起來。


    突然外麵由遠至近地傳來了呼喊聲:“不好了,路易侯爵的人殺進來了。”


    斯內德渾身猛地一個顫抖,立即爬了起來,整理著身上微有淩亂的衣服。


    外麵響起了雷格爾的咆哮聲:“怎麽回事,攻城也不說一聲。”


    程千尋也跟著斯內德跑到了窗口,樓下一個舉著火把的騎士氣急敗壞地喊著:“是老爺您的家奴沃納假傳老爺您的命令,打開的城門。結果那些騎士衝進來,見有反抗的就砍,不少人都投向他們了,現在正往這裏殺來。”


    在窗口處的雷格爾氣得雙腳跳:“這個混蛋,抓住他一定剝了他的皮。快叫能進來的人全部進來,關上大門,攔上障礙,準備反擊!”


    斯內德扭轉過了頭,苦笑著:“看來我們暫時不能溫存了。”


    程千尋毫不猶豫地雙手抱著他的臉頰,狠狠地在他唇上親吻了一口。


    斯內德一愣,隨後嘴角揚起:“好吧,你呆在這裏,等我把他們全都趕跑了。否則說什麽也要讓雷格爾或者戈登,娶了侯爵的女兒。”


    這個時候還喜歡開玩笑,這就是斯內德的風格,程千尋猛地笑了出來,看著斯內德轉身抽出了寶劍,大步走了出去。


    在院子裏休息的騎士一個個都爬了起來,並且舉劍發誓誓死效忠。


    大門關上了,厚重的門栓被插在上麵。數了數人數,大約還剩下七十多人,還有一些聞訊逃進院子的農奴。


    戈登也舉著劍喊著:“隻要撐到天亮,我的五十個騎士就會過來,說不定還來個前後夾擊。”那也是心理戰術。


    魯道夫幸好也在院子裏,他叫人把重物頂在了門口,隨後將所有的油脂木材全都集中在院子裏。


    不一會兒,外麵喊聲一片,路易的人到了。


    就聽到路易在外麵喊著,帶著得意:“三位,商量得怎麽樣了,到底誰娶我的女兒?”


    斯內德高聲喊著:“對不起,路易侯爵大人,我病得厲害,不能娶你女兒。而且查爾斯公爵答應,把他的女兒嫁給我,我還在考慮中。萬一查爾斯公爵知道你硬是叫我娶了你的女兒,多少對您不利吧?”


    “滾蛋!”路易罵起髒話來了:“查爾斯公爵就一個女兒,現在才五歲。”


    “是呀。”斯內德編起謊話也不眨眼睛的,他詭辯道:“所以我才考慮呀,否則早娶了。”


    戈登也喊了起來:“路易公爵大人,不是我不肯娶你的女兒,我那可憐的妻子才剛死,說什麽也要緩個二三年吧,否則太無情無義了。實在是不想耽誤你的女兒,要不你問一下,你女兒願不願意等二三年?”


    喊完後,就咬牙切齒地詛咒:“三年裏,看她會不會也掉進河裏淹死。”


    斯內德點頭,很嚴肅地道:“嗯,淹不死,你就想辦法讓她在床上爽死。”


    大家都暗暗好笑,也是,這個時代太容易出意外。而且醫學條件不成熟,英年早逝的人太多了,得個流感什麽的也能引發成肺炎哏了。


    雷格爾急了,大聲道:“路易侯爵,其實不瞞你說,我真的有病,醫生說我必須好好調養身體,娶了夫人一定會加速我的身體衰竭。你是不是想謀殺我,奪了我的財產呀,我可不想讓你女兒沒多久就成了子爵夫人,拿著我的財產去嫁別人。所以你先回去,過個二三年,如果我身體還好不了,就嫁給戈登子爵吧。”


    “滿口胡言!”撒拉在外麵叫了:“給我上,先打下來再說。”


    “衝呀!”外麵咆哮聲一片,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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