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心中反駁道:明明自己功力不穩,怪本靈鳥話多,還沒有天理公正啊……


    為了生命安全,也隻得乖乖的聽話把嘴巴閉緊。


    有片刻時間,桃木劍慢慢的穩了下來,也不複晃動,反而是乘著風的方向在向前飛行。蘇莫子輕手輕腳的挪動著身體,桃木劍也並無任何顫烈抖動,似與天畔融為一體,如一條飄淩空中的棕色緞帶一般。蘇莫子也複心意安定下來,落座於桃木劍之上,腳下隻罷是九霄之下,倒也是坐的安生。而粽子的膽兒真罷是和心的大小成正比吧,隻罷向下看上一眼,就嚇得屁滾尿流,乖乖的也不敢言語,生怕自己聲帶的微小震動也複影響到禦劍飛行……瑟縮在蘇莫子懷中。


    隔不了一會,輕輕的探出腦袋,切問道:“莫子,到哪裏了?”


    蘇莫子瞧著粽子這怯怯的模樣,更是故意晃動著桃木劍同粽子逗趣著。樂不可支的笑道:“我說粽子,你除了會說話之外,你有沒有一點‘靈鳥風範’呀?”


    粽子在蘇莫子懷中簌簌發抖,依順著道:“我的模樣在鳥界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又身為靈鳥,智商情商都超群的高級生物,自然有‘靈鳥風範’!古人可謂言之——‘人無完人’……”粽子隻罷複便接著狠狠的誇上自己一番,蘇莫子拋來的眼神不懷好意。粽子識趣的乖乖閉嘴,不複多言。


    “粽子,到了,醒醒……”蘇莫子輕輕拍打著粽子,怎奈這鳥是屬“豬”的嗎?吃了睡,睡了吃的,簡直成了她的拖累嘛……


    “唔……恩……哈——。”粽子醒來看著蘇莫子一臉要爆發的神情,閉緊了眼睛,使勁的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起來,時刻謹記要遵守鳥界的職業道德。看著熟悉的地麵,還有周圍淡淡泥土的氣息,便忽得飛離出蘇莫子的懷中,支顏展笑道:“落地啦!我的主場,我的主場。嘿嘿……”


    蘇莫子皺著眉向粽子唆了一眼,心裏突感異常怔忡。自己往常再不過熟悉的通往村子的小路,頓感淒靜難安,忽的飄過掠身而過的陣風,孤寂寒意的一樣沒有輪廓。蘇莫子頓感自己行走的整個空間都一派搖搖欲墜的樣子,雙眼霧蒙蒙的,空不見人的背景。這著實不是她印象中呈現的疊湧畫麵。


    “莫子,你不覺得這裏很怪嗎?陰森森的,你確定是這裏嗎?”粽子又複躲回蘇莫子懷中,大氣都不敢出,幽幽的說道。


    蘇莫子眼神空洞,放快了步子走去,筆直的向前望著……


    不大的一棵樹,稀稀朗朗的梧桐葉在太陽裏搖著像金的鈴鐺。又複一轉眼,轉而一樹的枯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太陽煌煌的照著,身感卻隻有那莽莽的寒風。撕裂的空氣,撕毀了的神經。淡藍的天幕被扯成一條一條,在寒風中簌簌飄動……


    “村口的梧桐樹……”蘇莫子艾艾的說著,這她斷不會記錯的。


    可明明是大白天,怎麽整個村落都一個人影都沒有?村口的大黃狗呢?蘇莫子心中怙懾著。在村口躊躇不決,自己忖量著,一念及此,不覺咬了咬牙,撇了撇嘴,恨了一聲道:“蘇莫子,你就自己嚇唬自己吧……”隨而一副安心的模樣,複喚道:“粽子,我們進發!”


    可剛罷踏步邁進村中,方感寒峭逼人,太陽都轉而霧沌沌的,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地裏的莊稼也仿若很久無人打理,一副紛壇雜遝。那絲絲縷縷披散著的葉子在太陽光中微微發抖,更複使人心思紛亂。


    粽子吞吞吐吐的道:“莫子……這村子怎麽回事?人們都搬走了嗎?這明顯是個荒村呀……好瘮人呀,我們走吧,回無傷無地吧,我好害怕呀……”


    蘇莫子定了定心神,沉默了一會,悄然道:“不會的,村子裏的人都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整個村子都搬走的。粽子你不要害怕,不會有事情的。”蘇莫子安慰著粽子,示意讓它來在自己的懷中。隨便找了一家門戶,敲門道:“有人嗎?是我呀,小子,我是小子,有人嗎?”


    蘇莫子連連敲罷了好幾家都無人響應,整個村子除了她們的存在,都死一般的寂靜。傴下頭來,幽幽地歎了口氣。


    “吱呦——”一聲,身後的木門開啟,一絲寒風飄蕩穿過身體。蘇莫子嚇得“騰”的站起,用桃木劍死死得護在自己身前,遮擋著粽子的身體。


    “小子——?”熟悉的稱謂傳遞到耳畔。


    蘇莫子睜開剛剛下意識緊閉的眼睛,看著麵前的人,衰老的如同一具行走的幹屍,突兀的眼球霸占著整個麵部,滿臉的皺褶都複要耷拉下來,,身形消瘦的像一根竹竿。而……頭發卻是如壯年一般黝黑戚亮,仔細看著,除了麵部,脖頸和漏出的手腕的皮膚都都與年輕人的肌膚並無異樣。


    蘇莫子艱澀的開口道:“你是——?”


    “……小子……我是……蘇時……”


    聲音雖然衰老的延緩道出,但那聲線蘇莫子在過於熟悉不已。蘇時,她在蘇家莊最好的兒時玩伴,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蘇時?你怎麽?村子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蘇伯蘇嬸呢?”


    蘇時張張嘴,身體的衰老讓他連吐字都十分困難,仿佛,每個字都太沉重,讓他無力發出音節。“你走後沒多久,我們的村中便有人接二連三的得了這病,開始都隻是一點一點的衰老,起先還延醫來看,後來我們明白這根本不是病。後來又請了江湖術士來看,他們說我們的村子中了蠱,此蠱厲法極強,沒有破解之法,隻會一個又一個的帶走死人的孤靈直到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去。現在就隻罷剩下我一人了……莫子,你快些離開,不然,下一個就是你……”蘇時動了全身的氣力,說完了這麽一大段話,劇烈的咳了起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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