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他連同前世的記憶都想起來了,那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的心意該是更加沉重才是。


    何況,她現在,已是他的人。


    一想到那個畫麵,她是如少女一般的紅臉起來。


    嚶嚶嚶——


    耳邊響著微微震動的聲音,回頭時不難看見跟隨在他們身後,躲藏在草地裏麵的生靈。


    是花靈還是樹靈呢?


    沈若之在想,因為他們全部躲藏在下麵,並不能分辨。或者兩者都有吧!


    這個畫麵就和回到多年前一樣,煦和君的身後總是會跟隨著一群大大小小的靈。


    樹靈的體積比花靈的要大一些,不過躲藏的技巧卻和花靈一般靈敏,隻要躲起來,誰都分不清是花靈還是樹靈,除非看見本體。


    “若之,我現在要告訴你件事情。”白靈凝重起來,碧波之下映著她的小臉,“你願意隨我一直在這裏生活嗎?”


    不對!


    沈若之想著他前麵的一句話,他要告訴我一件事情?可是卻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一直在此歸隱田居?就算是真心如此,但是前提必然隱藏了更重大的事情,白靈從來都如此。


    每一次動聽的情話的背後,需付諸更大的代價。


    對了,她分明在開創新世界,現在並沒有感覺到另一世界的共存,現在仍是三界共衡世界。


    新界開創失敗?


    那不就是意味著……她惶恐的掙開了他的手。


    “白靈,開創新界失敗了。”


    “是,所以我們將會永永遠遠被困在這裏,被流放在虛無之境。”


    “虛無之境?”沈若之驚恐地回首,看著這裏的一舍一物,均和她的清靜之地相像無異,看向天際,是和當時一般,形成黑夜。


    意念起,卻不見風吹雲動。


    怎麽會?她完全控製不了這裏的一飾一物。


    “白靈……”她有些慌亂,隻要想著開創新界失敗後的結果,是讓三界眾生一同承擔的後果,她的心就不能平靜。


    “對不起。”白靈挽住她的手,順勢緊抱著她,“對不起。”


    沈若之有些愕然,他不需要道歉的,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不是嗎?不管是多年前還是多年後,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該承擔的,真正該認錯的不該是她嗎?


    就算是主神,她也沒有權利替三界眾生做下這樣的決定不是嗎?


    “白靈,所有的事情都不該是由你來承擔的。”沈若之環抱著他,耳朵聽見他胸膛的心跳聲,生命,就是這樣的吧。


    你能活下來,這就足夠了!


    失敗的後果,她會承擔的。


    “若之,你並不願意是不是?”白靈忽然握住她的雙肩,碧綠色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


    沈若之揚唇一笑,他重複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可見他確實如此這樣真切的想和她一起度過這種生活。


    你願意隨我一直在這裏生活嗎?


    不顧三界,不論天地,不談眾生。


    許久,她微啟紅唇,笑道:“我是冥王。”


    白靈的手一刹那間僵住了一秒,眼睛裏的笑意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答案一樣,“是啊,你是冥王,我早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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