茈苡也眨了眨眼,“意思就是,吳伯飛鴿傳書說今天到不了,明天下午才來,我沒告訴那冰塊,把他丟在某個小鎮的客棧裏,心情大好一個人跑回來了。攖”


    千柳頗為滿意地拍拍她的肩膀:“嗯,做的不錯,頗有我當年的風範,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可憐的影寒,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麽得罪了兩人被記仇到現在。


    “哎對了,茈苡呀,我咋聽影蹤說你被蓬萊的臭道士打傷了,是影寒救了你呢?聽說你渾身的傷口都是影寒……”


    “啊,春丨光無限好,小姐,我們踏青去吧。”


    “茈苡,現在是要秋天了……”


    “秋水碧連天,小姐我們賞菊去吧。”


    “……”千柳扶額,“好了好了,我不問了,我還懶得理你們這些事兒呢,你家小姐我又不是不講情理的人,雖然說老大的暗衛規矩有點多,但是隻要你們意思意思塞點好處啥的,我還是可以給你們牽這條紅線滴~”


    “小姐……”茈苡徹底想給她跪了!


    想辦法支走了茈苡,千柳一個人便偷偷去了後院,戴了厚實的手套,從籠子裏取了鷹哥出來,摸摸它的頭,又喂了兩塊肉,將一個紙條塞在小築筒裏,說道,“鷹哥,去找滄州找老大哈。”


    說罷,便抬手一震,鷹哥便撲哧衝上天穹,拍了千柳一臉的風。千柳摘了手套,一個婢女就急急跑了過來,“小姐,有、有客人來找你。償”


    “誰?”


    “不認得,麵生得很。”


    千柳皺了皺眉,快步走到前廳,已聽見熟悉的聲音,似極開心。心中越發疑惑,剛走到門口,便見一個白衣女子端坐著,麵容十分姣好,柳眉杏眼,目中有光,瞬間給千柳一種清麗美人的感覺。


    可那人分明就是薛艾!那個嘰嘰喳喳大大咧咧矯情的薛艾啊!


    似乎是聽見了聲響,她緩緩偏頭看來,忽然含笑道,“千柳。”


    噗。內心默默噴了一口嫩血,千柳繃著臉走了過去,強笑道,“你怎麽下山了?”


    薛艾睜著一對明眸看來,越發的清澈迷離,“來找你玩啊。


    噗——!千柳吐了第二口血,“不如去我房裏吧。”


    “好啊。”


    千柳忙拉了她出了前廳,便飛快的拖著她跑回自己院子裏,一進去,便去摸她額頭,立刻被她滿臉嫌棄的打掉,“別碰別碰,我要吐了。”


    千柳沒好氣道,“是我要吐了好不好?!薛大小姐,你這是在唱哪出戲?”


    薛艾蹙了蹙眉,才說道,“我問了賣菜的大叔,他說長輩都喜歡懂事端莊的姑娘,我剛才很端莊吧。”


    看著她那得意飄飄的模樣,千柳簡直不知該怎麽說,“薛姑娘,我們這裏,其實就是一個戲班子,我前廳那些管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你這點演技瞞不過他們的。”


    薛艾一臉懊惱,千柳又好奇道,“你沒事要做個賢淑的女人幹嘛?”


    “討了歡心,讓你們這兒的人喜歡我,留我多住幾天啊。”


    “……跳過吧,你是我朋友,要住多久他們都不會言語的。”想到她的行為怪異,千柳心頭咯噔一聲,纏著她的手臂嚎道,“我真的不是故意放你鴿子,隻是事情太匆忙了,沒時間再等你。後來的飛鴿傳書你收到沒有,不會是撲了個空,於是直接殺到氓州城找我吧,嗚嗚嗚。”


    但願自己這點眼淚能打動她吧,雖然不大可能……


    薛艾又是滿目嫌棄,甩了千柳的手,“什麽信,我一封都沒收到。你們下山後不久,我也下了山,兜兜轉轉,然後想著你應該走不快,用引路蜂找你們應該還追得上,我就跑來找你啦。”她微微眯眼看千柳,“你有什麽事瞞著我?”


    一頭撞在石頭上,自找的……千柳正色道,“沒有。”末了想起,忙說道,“我中了龍花毒,你會解麽?”


    薛艾上下打量千柳幾眼,又扣了千柳脈搏,哼聲道,“你哪裏有中毒的跡象。”


    “老大,呃,仙靈劍幫我壓製了,現在他去滄州找肖先生拿解藥,所以現在的我,跟沒有中毒一樣。”


    薛艾眼裏忽然閃過亮色,那一如既往的神采飛揚終於是全回來了,“這種毒當然可以解啊,我也可以一文不收,當然,也不會讓你去殺人。”


    千柳狐疑看她,“快說條件吧,你每次露出這種微笑,就沒有好事發生。”


    她嘿嘿笑了兩聲,“要是那臭鐵匠來找我,你就說我不在。”


    千柳這才想起來,這素來不分開的兩人,才出現一個,“築冶在哪?”


    “不知道。”


    “你為什麽不見他?”


    “不想見。”


    千柳越發困惑,感情這隱世世家的人都要跑出來了?!她又催促了千柳一番,想著應該是吵了架什麽,緩和幾天就好,便點點頭。


    不過老大這一趟還是無法阻攔了,因為這氓州醉仙居養的鷹,可都不認得他,也隻能等他回來了。


    薛艾理了理剛被千柳纏亂了的發,說道,“帶我去沐浴,然後睡一覺,這幾天趕路累死了。”


    千柳看著她說道,“你不是兜兜轉轉到這來的麽,怎麽像是東躲西藏才到了這。”


    說完,便被她雙手大開的捏臉,“小色姑娘,要不我全都告訴你呀。”


    “好好好,我不問了,你才色姑娘呢。”千柳連忙求饒,脫了身,跑去找管家拿衣裳給她,帶她去沐浴洗漱。


    沐浴後,她便霸占了千柳的床,呼呼大睡起來,果然是累了。不過看她睡覺的模樣,沒了平日嬉笑的模樣,倒讓人覺得親近。


    關好房門,又逗院子裏的小貓小狗們玩了半日,晚飯時,薛艾還沒醒來,千柳思量著要是在她睡的熟的時候叫她,不會被她劈死,就被她吼死,沒膽子叫她。正往大廳走去,就見那懸掛在廊頂的燈籠光影搖曳,一人正緩慢走著。


    見了那人,千柳忙招手道,“斬風。”


    他微微抬頭看來,仍是驅之不散的茫然,走近了些,卻是一把抓住千柳的手腕,“月兒,我們回去。”


    千柳頓覺心裏發毛,想要抽手回來,“斬風,我是千柳,不是月兒。”見他滿目痛楚,倒像是還在醉酒,又提醒道,“我是千柳呀,我是月兒,月兒的朋友。”


    斬風怔鬆片刻,放開了手,“哦。”


    見他還不至於發了酒瘋,千柳擺了擺手趕緊笑道,“我帶你回房裏繼續睡好不好?睡著了就不會難過了。”


    斬風點點頭,末了又說道,“月兒在滄州。”


    千柳眨了眨眼,正想問個明白,他又添了一句,“她在滄州城,不在這裏,也不在別的地方,那裏有她的氣息,但是我找不到她。我想回去,可是我不能回去。我麽能忘了,我留在那裏的目的……”


    第一次聽他說了這麽多話,雖然在重複的話基本一樣,但是從裏頭提取出來的內容,卻還是讓千柳大吃一驚。


    斬風堅持留在肖先生身邊,難道不僅僅是因為肖先生是他的伯樂,而真正的原因是,明月劍的劍魄轉世投胎到了滄州城,但訂下契約時,斬風卻忘了這個原因?


    他還在說著話,卻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夢遊的模樣。


    千柳拽著他的衣袖,想領著他往房間走去,剛碰到,卻被他反手握住,也提起了步子,聲音輕柔似夢囈,“月兒,回家。”


    把斬風送回了房裏,卻被他拽著手不鬆開,好不容易等他睡著了,千柳才脫了身。月已升高了,回到自己房裏,脫了衣裳,剛躺下,便覺得旁邊有一對幽深的眸子緊緊盯來。千柳咽了咽,別過臉,薛艾的明眸大眼正看來,驚的千柳縮了縮。


    她長長歎了一聲,“睡不著了。”


    千柳打了個哈欠,“那出去找點東西吃吧。”


    “不餓。”


    “那你去外麵賞賞月吧。”


    薛艾側身玩著自己的發尾,悠悠道,“沒有月色比翠竹林的更美,每天晚上啊,月色照林子裏來,細碎細碎的,用手去接,像一顆顆不成形的珠子。”


    千柳聽的迷迷糊糊,她的聲音又不急不緩,實在是太易使人入夢。剛入睡,便被人搖了起來,“你別睡,陪我說話,我約摸還要兩三個時辰才能再入睡。”


    薛艾素來霸道,她不睡,估計千柳也別想睡了。想她千柳也算個混世魔王了,卻碰到薛艾這種奇葩,哀嚎一聲,“你讓我睡,不然明天誰陪你玩。”


    “現在陪我吧。”


    千柳揉了揉眼,咬著牙笑眯眯看她,“不如說說築冶的事吧。”


    她臉色一變,把千柳被子全搶了去,置氣道,“睡覺。”


    千柳無奈,往她身旁擠了擠,蹭著溫度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便被薛艾拉去采藥。千柳暫住的醉仙居在氓州城中心,跑到郊外,用了足足一個時辰,又爬了半日的山,回來後,已經累的酸痛了。還沒進門,在門前掃地的福子便說道,“小姐,有人找你。”笑意又彎到了眉角,“是個男人哦。”


    薛艾在一旁笑道,“還是個好看的男人吧。”


    福子點頭道,“薛姑娘真是個明白人。”


    看著這兩人滿麵賊賤的笑,千柳搖搖頭,真想一大嘴巴抽過去!


    大門口已經站了一個人,身材頎長,麵容淡然,眸如星海。千柳捅了捅還在笑的薛艾,“築冶。”


    她一僵,抬頭看去,便如脫兔跳了起來,轉身要跑,已被築冶抓住她的手臂,她急道,“你幹嘛,鬆手。”


    築冶淡聲道,“你還要躲多久?”


    “一輩子。”


    築冶臉上微繃,千柳不知所以的看著他們兩人。薛艾這樣子,就跟見了鬼一樣。


    她掙紮的厲害,築冶也是抓緊了不放,那手握著她的袖子,磨的手都泛起了紅痕。千柳低聲道,“築冶,薛艾疼的很呢。”


    福子也弱聲,“不如兩位進去喝個茶,慢慢說。”


    築冶偏是不放,薛艾眼眸一紅,哽噎道,“放手。”


    “不跑?”


    “不跑。”


    築冶鬆了手,她又像兔子一樣跑了起來,這一跑,發已隨風而起,又立刻被他握住,將她抓了回來,“你武功不好,輕功也差,還想躲到哪裏去?”


    薛艾恨恨看他,“你再逼我,我就毒死你。”


    千柳嚇了一跳,“薛艾,你在說什麽胡話。”


    薛艾忽然撲向千柳,躲到千柳身後,“我們是朋友對不對,你幫我攆走他,我幫你解毒。”


    築冶深吸了一氣,又是無奈又是不耐,“你留在這,在想明白前,不許亂跑,我還會在齊州。但如果你再跑,我就直接把你抓回翠竹林去。”


    千柳奇怪築冶竟然還相信薛艾會信守諾言,那隻有一種解釋,無論她跑到哪裏去,都躲不了他。


    薛艾連看也沒看他,“哦。”


    築冶這才放開她,一句話也不多說,便轉身走了。倒是弄的千柳一愣一愣的,見薛艾飛身往裏麵跑,千柳忙跟了上去。進了房,就見她在拿錢袋,千柳臉上扯了扯,“築冶果然不該信你。”


    薛艾冷哼道,“我連自己都信不過,他竟然敢信我。”


    千柳扶額,“你怎麽能這麽騙他,你從這裏跑了,他還會找到你,那不如不跑了。”


    “天下不是他的,總會找到個藏身地。”


    “欸。”千柳忙拉住她,壓下她那鼓鼓的一袋銀兩,“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深仇大恨的。”


    “他走了,你又來,千柳!”薛艾怒瞪千柳,又冷笑,從懷裏拿了一個瓶子丟給千柳,“我忘了你還有一條命在我手裏,給你了,現在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我的生死,可以放我走了吧。”


    千柳惱道,“我是關心你,我真的把你當朋友。”末了把藥塞回給她,“還你。”


    薛艾看了千柳半晌,忽然把手上的包袱往地上一丟,眼淚就劈裏啪啦的掉了!


    千柳驚了驚,她是什麽人千柳還不清楚,就算在她身上戳一個窟窿,她也不像是會哭的人。現在無緣無故哭了起來,千柳慌了神。


    “薛艾,你怎麽了?”


    “他強、了我!”


    話如平地一聲雷,驚的千柳震了一震,愕然,“築冶他……”


    又覺得不對,築冶怎麽看都不像那種人,而且以薛艾經常撒謊的慣性,千柳倒是狐疑起來。


    不知是她真的失控了,還是看見千柳這神情,淚眼瞪來,“你不信我!”


    “啊……”千柳撓撓頭,忙說道,“倒不是不信,隻是……”她怒道,“你就是不信我!”


    “我信你……可經過到底是怎麽樣的?”


    “你們走後不久,我們釀的酒剛好開封,全喝完了,結果他獸性大發!”


    千柳抹了抹汗,“他強、了你,那為什麽是你跑?”千柳咽了咽,壓低了嗓子,“你確定不是你強、了他……咳咳。”


    說完便被她拍了一記,瞪眼道,“第二天我問他疼不疼,他說不疼,可是我都快疼死了,這不是他先……先……難道還是我先動手的?”


    千柳扶額,“薛大小姐,你真是神醫嗎?”


    千柳突然想起她的師傅是男的,好像不說這些事似乎也對。而且她自小身邊就沒個女的,除了偶爾下山見到的賣菜大嬸。千柳又皺眉問她,“所以你就天涯海角的躲他?”


    “是!”


    “可是他千裏迢迢來找你,應該不會是不想娶你吧。而且,”千柳扯了扯她,又被她一手撣開了,“你不是喜歡他嗎,我看築冶也蠻喜歡你的。而且你們當時都喝醉了,發生那種事也說不出是誰對誰錯。”


    “就是啊,”她驀地激動起來,“本來就沒對錯這種事,他為什麽一定說要負責任,隻是躺一塊而已,又沒少塊肉,沒少根骨頭,他為什麽說要娶我,我拒婚他還不樂意。”


    “啊?”本來理順了的思緒,又糊塗起來了,千柳打住她,“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因為他睡了你,也不是因為他不肯負責而氣跑了,而是他要負責、要娶你,你才沒命的跑?”


    薛艾抹了眼角的淚,無比認真,“對啊。”


    “可……”千柳想不到詞反駁她了,估計連自家最厲害的負責偵探的暗衛出來,也想不明白她的話了,“你為什麽不肯嫁給他?難道你要沒名沒分的繼續跟他做鄰居?”


    薛艾默了默,眼眶還是紅的,鼻尖也還帶著粉色,卻似乎恢複了過來,盯著千柳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爹娘是怎麽死的?”


    “……知道。”千柳似乎有些明白,當年有人給這對伉儷下了毒,兩人當著自己女兒的麵爭搶解藥,沒想到這陰影,還在她心頭揮之不去,千柳默了半晌,搖頭道,“以前你說過,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是喜歡你。築冶對你,你心裏也明白吧。。”


    薛艾也搖搖頭,“如果我們隻是鄰居,他哪日殺了我,我不會痛心怨恨。但是如果做了夫妻,日後反目,我做了鬼也不會安心。”


    千柳急道,“還沒開始,你就想著這些事。”


    “你不明白……”


    她那昔日神采飛揚的眼眸,已是晦暗無光。嘴裏念著這句,又躺回了床上。整個人,已沒了半分氣力般。千柳知她心中難過,卻又無法完全理解。在床沿坐了一會,見她又睡下了,才起身出門,去尋築冶。


    齊州城基本都是林家人,四處打聽打聽,又因他是個外來人,模樣又好認,很快便找到了他落腳的客棧。


    敲了門,他開門見了千柳,倒沒意外,而是抿嘴歎了一氣,“她跑了?”


    “沒有。”千柳眨了眨眼,“哭累了,在我房裏睡著了。”


    他微愣片刻,淡淡的苦意縈繞在臉上,“明明不想跑,偏偏還任性。”


    “她全都告訴我了。”千柳正色道,“還有她不願意嫁給你的原因。”


    “我知道。”見千柳意外,他才又點點頭,“因為她父母的關係。”


    千柳瞪大了眼,“你竟然知道,那你、你能懂她?”


    築冶笑了笑,“如果這點都不懂,那十幾年的鄰居,豈不是白做了。”


    千柳摸了摸鼻子,這兩人的事和想法,果然不是千柳能夠想明白的,“可是現在怎麽辦?她想嫁又不敢嫁,估計等她睡醒了,又準備逃了。”


    築冶歎息道,“那我隻好又去追了。”


    千柳看著他,又想到薛艾哭的傷心的樣子,不知要如何撮合他們,雖然看了不少的話本子,但男女之事千柳本來就不拿手。千柳想起千濯香,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哪裏,每想起來,總覺得心裏慌慌的。


    當初自己給薛艾過飛鴿傳書,在自己毒發之前暗衛絕對能找到她,可是老大偏偏著急著要去滄州,就好像,就好像要故意躲開自己一樣。


    已經過了三日,千濯香約摸還有三四天就回來了。雖是早上,但天氣陰霾得很,隨時要下雨般。


    九月初的橘子還未完全熟透,也不知是誰送了一籃子過來,千柳挑了幾個看起來不至於把牙齒酸掉的,剝了後,遞給斬風,又剝了個遞給薛艾。兩人都若有所思的看著亭子外,他們兩人發呆的時候,倒是很像。


    “好酸。”千柳忙把橘子放回盤子裏頭,喝了一口茶漱口,見他們兩人無異,頓覺就算放一碗醋,也能不皺眉頭的喝下去。


    “小色,他離開了齊州沒?”


    見她突然出聲,千柳忙說道,“還沒,你想見他嗎?我領你去。”


    薛艾哼了一聲,“不想。”


    千柳扯了扯嘴角,又轉向斬風,“今天有出門走走嗎,有合意的人選沒?”


    當務之急是給他找個主人,幫他淡化月兒的事,肖先生的事。雖然他不說,與平時無異,但是那晚的事,還是讓千柳擔憂。萬一他忍不住又跑到滄州去了怎麽辦。


    “沒有,不過很奇怪。”斬風說道,“有很多人丟花給我。”


    千柳大眼一亮,撲哧笑了笑,“那是因為喜歡你,你要是把花還給對方,就說明你也喜歡她。”


    “啊。”斬風茫然道,“我把花全都給賣花的大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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