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戲!”秦睿打了個響指,興致勃勃地跟帖:“錢不是問題,可我怎麽知道你的策劃是完美的?我可不想殺了人最後卻進了監獄!”


    “我可以先收定金,等你辦完事,證明我的策劃是完美的再付剩下的!”紅狐回道。


    戈棟在旁邊看著,笑的合不攏嘴:“果然扯下神壇的神和普通人也沒什麽區別!這紅狐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很沉穩的,沒想到這麽不經激啊!再被你們這樣擠兌幾句,他就沒什麽秘密了!攖”


    “他這次要被捕,就輸在太自大了!你說要是像以前一樣沉默地做自己的殺手,我們哪會得到這麽多線索啊!”秦睿心情大好,隻覺得照這樣的架勢,自己這次半年的假期是穩拿了償!


    他立刻發站內信給紅狐,和紅狐私聊。


    紅狐開始很謹慎,問秦睿想殺什麽人。


    秦睿編了個故事,把自己說成是一個娶了富家女的男人,說自己的老婆囂張跋扈,還給自己戴綠帽,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才想殺了老婆。


    戈棟在一旁看著他編故事,忍不住笑:“俞千淩要是知道你被他說成這樣,你就完了!”


    紅狐一再問細節,秦睿把自己以前看過的一個案列編輯了一下講給他聽,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小氣,善妒,心理陰暗的男人,就殺人的問題問了紅狐若幹細節。


    紅狐的回答開始很慢,慢慢就越來越快,秦睿和戈棟都很興奮,這意味著紅狐不再頻繁換地方了,網絡調查組那邊就容易找到他的位置。


    果然,半小時後,陳振憲打電話過來,笑道:“已經鎖定他所在的區域了,離你越來越近,他可能覺得安全,就疏忽了!這事不能急,差不多你就先下線吧,免得他懷疑!”


    “嗯!”秦睿也覺得不能操之過急,看時間不早了,和紅狐又聊了幾句,最後道:“我對你說的這些很感興趣,定金我也可以付,你盡快幫我想個計劃出來,我們明天再聯係吧!”


    紅狐似乎還意猶未盡,又發了一句話過來:“四天後我要殺帖子上的人,你有興趣可以先過來看看,就能見證我的實力了!”


    “哦,怎麽殺?像你發的照片一樣一槍爆頭嗎?”秦睿問道。


    紅狐意味深長地扔了一句話給秦睿:“威尼斯,四天後我會告訴你具體的地點……”


    之後,紅狐就下線了,秦睿也關了手提,和戈棟相視一笑,今天能取的這樣的進展已經是大躍步了,不急,照這樣的速度,他們一定能搶在紅狐動手前抓到他的!


    第二天,可能睡了一晚,紅狐冷靜了很多,發了一個倒數“四”,一直到吃中飯都沒再回帖,秦睿和戈棟顧忌紅狐可能和他們住在一家酒店,兩人用餐也是戈棟留在房間,秦睿出去餐廳用餐。


    這家酒店旅客很多,出門前陳振憲發了旅客名單過來,在秦睿戈棟住進這家酒店的前一天,還有之後住進酒店的旅客名單都發了過來,重點突出了單身男性,符合這個年齡段的有十人。


    陳振憲還在想辦法弄到這些旅客的照片,秦睿在餐廳沒發現像紅狐的人,吃了午餐就回房間。


    戈棟還興致勃勃地守在電腦前,和陳振憲的組員一起刷貼,大家都想方設法刺激紅狐,可是直到用晚餐,紅狐也沒露麵。


    秦睿忍不住了,問戈棟:“你說他會不會睡了一夜警覺了,想著是我們刺激他才發的那些帖子?”


    “有可能,但是我覺得他還會露麵的,他好不容易才有了這個炫耀的機會,怎麽可能就放棄呢!也許昨晚熬夜了,現在還在睡覺吧!”


    戈棟安慰道:“別急,像這樣的人都習慣夜生活,夜晚才是他的舞台,他會上台的!”


    秦睿覺得這樣不露麵也不好,他休息了一會,就到對麵酒店找莉莎,反正已經暴露身份了,索性就以警察的身份去麵對她。


    他在樓下給莉莎打電話,莉莎才聽到他的聲音就想掛了電話,秦睿搶著笑道:“你讓我坐了一次牢,我還是第一次在女人手上吃虧呢!怎麽,不敢下來見我,是怕這次換你吃虧嗎?莉莎,你看來沒你表現出來那麽勇敢啊!”


    “少激我!我不會上當的!”莉莎冷笑道。


    “見我就會上當?我看不是吧,是不是你心裏有鬼?害怕我找出你前兩任丈夫的死亡的真相?”秦睿毫不留情地道:“你就算不來見我,我也能查明真相!你信不信?”


    “我前兩任丈夫的死和我無關!你再怎麽查,也沒用!”莉莎想了想,語氣一轉,笑道:“小警官,你想接近我,不是查案這麽簡單吧!是不是對我有興趣?你薪水多少啊?要不辭職跟我算了,我給你薪水的十倍,你要侍候的我很好,我還會考慮離婚了和你結婚!怎麽樣?”


    “那個告訴你我是警察的人沒告訴你,我家裏很有錢嗎?想買我,我怕你給不起錢!”秦睿淡淡一笑:“目前為止,我看不出你有什麽比其他女人更吸引我的地方,長得漂亮的女人我想要可以抓一把,你能告訴我,我憑什麽選你呢?”


    莉莎在那邊磨牙,終於忍不住道:“你在大廳裏嗎?等我一會,我下來!”


    掛了電話,秦睿扯了扯唇,莉莎也是不經激啊!


    他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旁邊有個看報紙的女人抬頭看了看她,眼睛一亮,叫道:“安迪!”


    秦睿看過去,認出是在上次party上見過的那四個女人之一,叫蘇姍。


    “蘇姍?是你啊!”他微笑著頜首。


    蘇姍看了看四周,移了過來,小聲道:“你是來找莉莎的嗎?你在她手上吃了虧,你還敢來找她啊!這種女人你最好別靠近!”


    秦睿挑眉,微笑著看著她,蘇姍一狠心道:“你去對麵的酒店咖啡廳等我,我一會過去找你!我知道你是警察,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蘇姍說完就離開了,秦睿狐疑地看著她的背影,這女人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的有話想說?


    他想了想,還是走回去了,路上給莉莎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臨時有事,晚上再來見她。


    莉莎很惱怒,還沒說話秦睿就掛了。


    秦睿到了咖啡廳,給戈棟打了個電話說了情況,就耐心地等著蘇姍。


    蘇姍半小時後才過來,四處看了看,不見熟人才坐下,她開口就問道:“你們是為了有人要殺大衛才接近莉莎的嗎?”


    秦睿淡淡一笑:“對不起,我不能透露我的工作!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蘇姍悻悻然地道:“大衛和我說了有人想殺他,可是他說莉莎說這全是無稽之談,要殺隻會殺她,殺他有什麽好處!大衛很害怕,他總覺得莉莎不安好心!你聽說她前兩任丈夫的事了嗎?莉莎和他們結婚,他們什麽好處都沒撈到,還留給了莉莎大筆的保險賠償金,大衛說莉莎也給他買了巨額保險,他怕自己像莉莎的前兩任一樣慘遭不幸!”


    秦睿靜靜地聽著,見蘇姍看著自己,就道:“你和大衛是什麽關係?為什麽這麽關心他?”


    蘇姍臉一紅,攪著手指道:“大衛其實是我先認識的,莉莎很霸道,看上他就窮追不舍,大衛一時糊塗就和她結婚了!現在他後悔了!覺得還是我好!他和莉莎說了離婚的事,莉莎很惱怒,一直問他外麵的情人是誰!大衛沒告訴她,莉莎就堅決不離婚!之後你們就來了,我想一定是莉莎想殺了大衛,她那人很傲慢,從來隻有她拋棄別人的,她怎麽受得了大衛先提出離婚!”


    “好吧,我們就假設是她想殺大衛,她不會自己動手,你知道她認識什麽人可以幫她這個忙嗎?”秦睿問道。


    蘇姍想了想道:“莉莎不會和我們說這些,平時隻是和我們聊吃喝穿著,不過她第二任丈夫死後,她有一段時間性格很暴躁,有次無意中罵有人勒索她,還說要讓那人好看,隔了一個月,她的司機就死於非命,她聽到死訊那天很開心,還請我們吃飯,還得意地說她認識了個很厲害的人,以後誰得罪她就要誰好看!後來我們有個朋友也遇到了有人勒索的事,還找過她,是她幫忙解決了!”


    “哦,那朋友是誰,說了怎麽解決的嗎?”秦睿眼睛一亮,問道。


    “沒,這種事誰會到處說啊!隻是我聽這個朋友說,莉莎隻是給她介紹了個中間人,是那人幫她聯係人幫她解決的!她那事不算什麽大事,好像也沒人死亡!”蘇姍道。


    “你能不能以你的名義,幫我要到這個中間人的名字和聯係方式?”秦睿問道。


    “我試試吧!”蘇姍起身去打電話,秦睿邊喝咖啡邊耐心地等著。


    一會,蘇姍回來了,道:“我問了,那個中間人有個郵箱,你往郵箱裏留言,他會和你聯係的!”


    蘇姍把郵箱地址轉發給秦睿,就眼巴巴地看著秦睿問道:“你給我個建議吧,怎麽讓大衛和莉莎離婚而不受到傷害?”


    見蘇姍這樣配合,秦睿就真誠地道:“我覺得這個大衛不適合你!蘇姍,你很單純,像你這樣的人最容易被男人騙了!你想想,大衛遇見你在前還能被莉莎勾引了,可見他這人很飄忽!他現在是因為害怕才尋求你的安慰,要是以後好了,再遇到別的女人,他也許還會變!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愛你!蘇姍,幫助他可以,別把前途寄托在這樣的男人身上!這是我對你的忠告!”


    “謝謝!”蘇姍看出秦睿是掏心掏肺地和自己說,就道:“我會好好想想這事的!不管怎樣,我都不希望他被人殺了,請你能幫他就盡量幫吧!”


    “嗯,這是我的工作,我會盡力的!”


    兩人分手後,秦睿就趕緊上樓,把這事匯報給陳振憲,連同郵箱地址也發了過去。


    陳振憲立刻安排人去留言聯係中間人,等消息的時候,帖子有動靜了,紅狐上線回了一個貼,還發了幾張照片,洋洋得意地說是自己以前的戰績。


    “秦睿,看來他睡了一晚還是沒清醒!”戈棟一看見帖子就笑起來。


    秦睿探頭一看,笑道:“也許他就應了武俠書中的一句話,‘高手都是寂寞的’,他安靜地殺人,沒有顯擺的機會,好不容易有個露臉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放過呢!”


    他摸著下顎,昨晚就想過的一個主意又浮現在腦海中,這還有三天,他們還沒找到紅狐,要是找不到,那就被動了,還是應該抓住紅狐的虛榮心,設計讓他自己跳出來。


    “戈棟,我有個主意,先和你說說,你看看怎麽樣?”秦睿拉了椅子坐到戈棟身邊,把自己的主意說出來。


    他是建議再找個人冒充殺手,到帖子下麵去挑釁紅狐,和他比賽誰先殺了大衛,這樣再找人起哄,給兩人定個規則,這樣就能約束紅狐不亂動手,也能更好地把他逼出來。


    “這主意不錯,和陳sir說說看……”戈棟也覺得好。


    秦睿就聯係陳振憲,陳振憲一聽沉默了半響,也覺得比被動挨打好,就找了個老警察注冊了馬甲,上線就以殺手的身份也在紅狐的帖子下發了一些自己的‘戰績’,公開和紅狐叫板要比賽。


    這帖子一發,帖子下很快就冒出一堆跟帖的人,陳振憲的手下也混在裏麵,叫囂讓紅狐應戰。


    帖子越發越多,紅狐沉不住氣,就上來跟帖,問對方要怎麽挑戰。


    “目標在什麽地方,我還不清楚,給我兩天時間準備一下,第三天我們就開始比賽,時間就定在十二點前,誰先殺了目標就算誰贏!不過為了證明人是自己殺的,必須取的目標身上的一個物件證明!”老警察按計劃挑釁道。


    殺了人還要拿到死者身上的東西,這是高難度啊!


    跟帖的人都興奮了,都覺得這‘殺手’膽子太大了!


    紅狐半天沒回應,秦睿和陳振憲他們都在想,紅狐這次被動了,這種殺人的方式根本不是他的風格,他善於偽裝就是為了逃避,這再接近死者,太冒險了!


    跟帖的人不見他回複,就你一言我一語地嘲諷紅狐沒本事,老警察一見,又按計劃跟了一個帖子,說自己願意和紅狐賭,悄悄殺人沒樂趣,他願意拿出一百萬美金來賭這一局!


    同時老警察還嘲諷紅狐,說自己就是為了樂趣,沒拿一分酬勞還願意白殺人,紅狐要是不敢賭,那以後就別發帖了,紅狐這名字也別用了,免得給殺手丟人!


    紅狐一看,受不了,就跟了貼,說賭就賭,讓老警察先把賭注打到中間商那,他也打過去,確認了賭注沒問題,三天會就論輸贏。


    這網站是地下的,他們不止有論壇,也做黑市的生意,紅狐說的中間商就是網站的支付平台,有些類似支付寶的平台,給買賣雙方做一個公正的交易平台。


    陳振憲之前已經研究過了這家網站,對他們的營運模式有一定的了解,早就和上麵溝通申請這筆錢的使用權,老警察就留言,保證次日錢就會到賬,紅狐一看,也留言說那自己次日再轉錢過去,確定了資金到賬,兩人就開始賭局。


    秦睿還以為紅狐有了這新的遊戲就不會理自己,沒想到才隔了半小時,紅狐就給他發了一封站內信,問秦睿對他的殺人策略還有興趣嗎?


    “他缺錢嗎?”秦睿很敏感,立刻回道:“有興趣,我都準備定金了,你什麽時候給我策略呢?”


    “你能先預付十萬美金嗎?”紅狐回道。


    秦睿笑了,對戈棟挑挑眉道:“你說他一個做殺手的,怎麽連十萬美金都拿不出來呢?他的酬勞不是很豐厚嗎?”


    “蛇有多大,洞就有多大,他的酬勞高,你怎麽知道他的開銷就不高呢!”戈棟笑道:“也許他不止缺十萬,這一百萬都缺呢,所以才會不顧一切接受這賭局!為的就是贏這一百萬!”


    “我還沒見識你的能力呢,你就讓我付定金,這不好吧!”秦睿邊和戈棟聊天邊回答。


    “我這有三個策略,都是我曾經用過的,萬無一失,我先發一個給你看,你覺得值就付定金,覺得不值,那就和我再見!”紅狐很自信地道。


    秦睿笑了,問:“你不怕我看了你第一個策略覺得好就用了嗎?這樣你和我說再見,那你不是虧了?”


    紅狐冷冷一笑:“如果你不怕我追殺你,那你就跑吧!你可別忘記了我是做什麽的,從和你聊天的內容中,我想找出你的真實身份輕而易舉,你信不信?”


    秦睿故意道:“不信,人家說你永遠都不知道網絡後麵和你聊天的是一條狗還是一隻貓!我都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你憑什麽找到我呢?”


    “你等著,一分鍾後你的電話就會響了,有人會對你說‘我找到你了’,要是電話沒響,你再說我沒本事吧!”紅狐囂張地道。


    秦睿趕緊給戈棟打手勢,戈棟在那邊用另一台電腦把秦睿和紅狐的對話發給陳振憲。


    之前就是為了預防紅狐別起疑,秦睿說的話都是半真半假的,用的id也不是酒店的,是一個固定的,紅狐要是有這方麵的才華,的確能通過id查出他的身份。


    而這身份,也是半真半假的,是用來迷惑紅狐的,隻要紅狐打電話過去,絕對會有人接的。


    “三十秒……二十秒……”


    秦睿和戈棟一起盯著電腦屏幕,當一分鍾過去,陳振憲那邊就道:“電話響了!”


    秦睿和戈棟互視了一眼,都覺得紅狐越來越偏離他的性格軌道了,從一向都不和人接觸,到現在主動和人接觸,這家夥如果不是太急於要錢,不會這樣莽撞的。


    “那聲音是變聲的,已經在分析他的聲線了,和他告訴你的一樣,他找到你了!”陳振憲發過來這話:“按計劃進行,要錢就給他,盡量多套點線索!”


    “嗯!”秦睿點點頭,在站內信裏給紅狐發了一個尷尬的圖片:“你怎麽找到我的,我還以為我很安全呢!”


    “在這世上,沒有人是絕對安全的!”紅狐得意地笑道:“現在知道我的實力了?還覺得你拿了我的東西能逃到天涯海角嗎?”


    “都被你識破了,我還敢逃嗎?之前和你開玩笑了!”秦睿為自己圓謊,直接道:“發你的策略給我看吧,我看看值不值我付定金!先說好,別拿無法實現的策略打發我,否則我不付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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