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熟悉似陌生的氣息猛然間湧入喜寶口鼻之間,瞬間她仿佛置身在那渾厚的氣息之間,毛孔所感受到的,好像也盡是朱棣的氣息。


    那氣息濃烈沉鬱,熏熏醉人。


    喜寶起初在見到他一驚之下,腦海裏還回蕩著自己跟母親的對話,不待回過神來,自己卻已經在他的懷裏,無限親昵起來。


    她正想著要回神,要想辦法應對之際,突然被吻住,在這樣的氣息環抱中,在那猛烈的吸允裏,喜寶再難理智的起來。


    朱棣的嘴唇起初微微粗糲,磨的她嘴唇微微發疼,可是很快,當他嘴唇沾染了喜寶嘴唇內的濕濡後,便也變得濕潤溫軟起來。


    那炙熱的強橫嘴唇吻吮著她豐潤的下唇,偶爾輕輕齒啃,便有刺痛和酥麻感從唇上直竄入頭頂。


    當他的嘴唇從急迫慢慢轉入輾轉纏綿,仿佛從饑餓充饑,到已然饜足慢慢品味的細致,都讓喜寶有不同的感受,不一樣的刺激和暈眩。


    她抵著他胸口的手慢慢軟下來,從抵抗,慢慢變成了撫觸。


    那小手從堅持抵擋的用力,慢慢綿軟無力輕輕貼在自己胸口,對朱棣來說觀感自然不同,他心裏發軟,手輕輕托住她的背,像托著一個孩子一般,輕柔而緩緩擁住。


    他另一手輕輕順了順喜寶的發絲,手指忍不住輕輕捏在喜寶耳垂,微微挑撥著。


    他從不知道自己可以有這樣一瞬,心如流水,柔軟而溫和。


    嘴唇稍離,眼前的小丫頭立即努力的深呼吸,她麵容粉紅染暈,嘴唇朱紅似要滴血般。


    她黑黝黝的雙眼迷蒙漾水波,瀲灩動人。她微微張著嘴,急速的呼吸著,雙眼瞠著看著他,似有疑惑。


    這副茫然的模樣真是誘人犯罪,他心跳速度越來越快,他手托著她,再次湊近,輕輕親吻她的眼睛,“喜寶,乖。閉上眼睛。”人一旦閉上眼睛,身上感官便會變得更加敏銳,他希望她記住此刻的滋味。記住這種感覺。


    她應該也如他一樣的享受吧,想著他輕輕撫觸她的背,像在讓一個孩子安心一般。


    雖然他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點大灰狼欺騙小羊時的腹黑作態,但是他卻絲毫不覺得心虛。


    待喜寶聽話的閉上眼睛,他心懷大暢。嘴唇從她光潔的額頭,到細長彎彎的眉毛,到閉著的眼瞼,到微微抖顫著的長卷而濃的睫毛,到挺翹的鼻尖,到粉嫩有彈性的臉蛋。到圓潤微翹的小下巴,最後再次回到她嘴唇上。


    他這樣的親吻,顯然已經先拋開自己的享受。而是在細細的珍愛她。他這樣勾引著她,一點點的親吻全是顧忌著她的感受,給予她以享受和迷醉。


    他要她記著,要她纏綿,要她舍不開忘不掉。


    她不是說不隨他去北平嗎?她不是很果決的說願意為了家人離開他嗎?


    身位王爺。作為朱棣,他何等高傲。怎肯強迫一小女娃娃追隨自己。


    更何況,他想要的豈僅僅是她隨在身側便罷?他要她心神都凝在他身上,要她癡迷他,離不開他,心無旁騖的跟著他。


    時日無多,他自會抽出時間來,讓她食髓知味。


    這世上想追隨他的女人何其多,這小丫頭小小年紀,主意卻這麽正。


    居然毫不留情的拒絕自己,本王貴為王爺,願意留她這樣一個小小孤女在身邊,她竟不感激涕零,還這樣作態,一副不眷戀不稀罕的模樣,實在讓他鬱結。


    最憤恨不過的,是連他的傻兒子都心醉於她,這樣一個小丫頭,何德何能。


    不過多幾分聰慧,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倔強和好強。


    這小丫頭明明無錢無勢,孤苦無依,卻好像根本不在乎,也不稀罕依靠誰。


    那樣瘦弱一小姑娘,行醫濟世,強悍的支撐自己的家,做自己娘親的依靠。如今到了應天,竟又想做起頂梁柱來,還想支撐著兄弟和一個家庭。


    這樣的瘦弱女娃娃,卻有著人所不知的強健臂膀,可以護住很多人。


    他憐惜的摸了摸喜寶的手臂,細細的,隔著厚實的棉襖也可摸到骨頭。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麽這麽瘦。


    “喜寶,隨本王去北平吧。”他低低呢喃一聲,左手竟不受控製的一滑,輕輕覆在了喜寶的胸脯上。


    十四歲的丫頭,胸部已然開始發育,雖不飽滿,卻也鼓溜溜漲呼呼,觸手有棉衣的輕棉,再稍微用力,便可摸到那有彈性的柔軟肉團,軟軟綿綿而又在掌心鼓漲彈動。


    十分令人心醉神迷。


    他不自覺喟歎一聲。


    喜寶卻在此時才突然回神,胸口微微的刺麻感太強烈,猛然頭頂一陣尖銳的酥麻感,讓她猛烈的戰栗起來。


    “別……別……”她氣息不穩,卻依然張口驚慌的拒絕著。雙手再次推拒,卻綿軟無力,像是在給他按摩一般。


    她麵頰再次紅透,直燙的她頭腦昏昏,莫名的,心底湧起一股絕望,雖警鈴大作,竟一時之間難以抽身和徹底清醒過來。


    “喜寶,你還沒有長大……” 朱棣輕輕離開喜寶的唇,撫著喜寶胸脯的手微微上移,他手指在喜寶下唇上輕輕按了按,終於爽朗一笑,撫著喜寶坐在自己身側,讓她頭依靠著自己,卻不再對她又親又摸,隻是手還收緊在她腰間,不時的捏上一下。


    喜寶乖順的靠著他,半晌無言,馬車裏安靜的厲害,隻聽到外麵軲轆碾壓地麵發出的咕嚕咕嚕聲。


    她想要伸手在嘴唇上按一按,想要將手按在自己胸口,將剛剛朱棣撫摸自己,親吻自己的那種酥麻感覺揮去。


    但是她卻紅著臉,一動不敢動。


    這光天化日,行馬車內,他怎麽這樣……這樣狂浪……


    朱棣時而扭頭看向身側的小丫頭,那天晚上黑燈瞎火的。她表現的還比較沉穩,今日本想在陽光下看看她是什麽模樣,卻不想竟然這樣害羞。


    他忍不住心生憐惜,手捏住她的手,低聲道:“別害怕。”說著在她手背上揉了揉。


    喜寶忍不住偷偷扭頭去看他,朱棣下頜上胡茬唏噓,泛著一層青色,他如刀刻的麵部線條此刻因為他的笑容而略顯柔和。


    狹長細眼裏銜著幾分戲謔,車內陽光柔和,照的他瞳孔像是微微棕色。


    今日他長發半披。頭頂束一發髻,整個人顯得清俊爽利,英武而偉岸。


    她好像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一般。此刻的他,不似初見時的冷峻,不似路上遇到時的滄桑,不似在北平時的冷漠高傲。


    此刻,他就像一個蓋世英雄。在麵對著一個他喜歡的女人,眼神和姿態,都透著幾分勾引意味,魅人的厲害。


    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是千古明君,將成為大明永樂帝。喜寶覺得心髒狂跳不止,她咬著嘴唇,半晌。終於抬起頭看向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王爺今天找我可有什麽要事?”


    朱棣盯著喜寶已經逐漸清明的表情,心裏哼了一聲,這丫頭口中出言不遜,在他麵前尤自稱‘我’。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她跟自己地位相當。絲毫不會覺得自慚形穢。


    真是……


    心裏卻不知不覺因為她這樣率真直對而覺得心悅異常,他察覺自己情緒,忍不住暗暗苦笑。


    世人皆說,喜歡一個人,便見其怎樣都好。


    他現在竟然也是這樣不明辨是非,為感情所左右了。


    “難不成本王無事就不能找你?”他佯怒。


    喜寶偏頭打量他神色,見他眼神裏絲毫無怒,她便嘻嘻一笑,“燕王翻事纏身,居然還會跑出來找我,那一定是有很大很大的事情了。”


    朱棣哈哈大笑,他自然之道喜寶這是在調侃他無所事事,居然這麽得閑跑來找她一個小丫頭出門,還故作神秘。


    他手臂一緊,將她摟的更緊,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忍不住想到:小丫頭雖然青稚的厲害,可是一言一行一神態,都哪有一點小兒模樣。


    瞧她這樣子,倒像是個二十來歲,已經熟透了的桃子般,那眼神語調,直讓他心癢難耐。


    喜寶突然被他收緊手臂抱在懷裏,心也跟著一緊,她忙低頭斂目,茫茫然竟說道:“王爺,我實在應該跟你保持距離,這樣……”她右轉頭看了眼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歎了口氣。


    朱棣眉頭一挑,“此時才想起這個來?可是有誰訓斥了你?”


    喜寶忙搖了搖頭,“王爺就要回北平了,我將來自然會留在應天,將來本再無交集,如今這樣作為,實在多餘。”


    朱棣本來以為她會害羞,會指控他行為無禮,自責自己失態。


    卻不想她竟然會說出這樣一些話來,他心裏一冷,情緒瞬間降溫,不悅的情緒湧上來,便恨不得扭頭去敲敲她的腦袋,用自己最凶悍的眼神瞪她一下。


    但是轉瞬間,他卻又平緩下情緒來,隻因指尖觸到的纖腰即便在棉衣掩蓋下,也柔軟細致有彈性的厲害,她雖然在他懷裏,卻努力坐直身子,顯得有點倔強。


    他沒接話,扭頭看向前方,攬著她腰的手卻絲毫未鬆動。


    喜寶歎了口氣,這就是朱棣,不慣你激怒他,還是懇求他,他想要的,便是想要的,無人能動搖,堅定而聰敏。


    別人想動搖他,卻是極難極難的事情。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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