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因為跟我一個熟人有相似之處所以總會注意到你,雖然絕對不可能,但總覺得很久之前就認識你似的,在你的麵前我會出奇地直率。”


    他無比認真地對她說,但聽到她的耳朵裏,聲音卻是忽遠忽近的。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一天,仿佛她再一次被淹沒在了池水中……荊沙棘隻覺得自己的眼前漸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於是,洛軒的模樣便漸漸在她的眼睛裏變得模糊而縹緲了……


    “能見到一個能夠讓我不自覺地坦誠的人,能遇見一個總想說起我最寶貴的記憶的人……你怎麽了?”


    荊沙棘這才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趕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笑:“沒事,隻是眼睛……眼睛進沙子了。”


    她趕忙背過身去將含在眼睛裏的眼淚揉碎。


    洛洛說,她是一個能讓他不自覺地坦誠的人呢,洛洛說,她是能讓他想起他最寶貴的記憶的人呢……


    洛洛……如果那一天我沒有躲起來……如果那一天我能勇敢地站在你麵前說出真相,那……今天的我們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想到這裏,她突然閉緊了眼睛。


    不要再進行這種無謂的“如果”了,小美人魚的結局……她是化成了泡沫啊……


    想到這裏,她突然朝後退了一步,抱著七寶對他鞠了一躬:“對不起,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不能遲到,我……”


    他不由自主便攥住了她的手腕。這一次,他將她攥得那麽緊,所以她甚至都沒能掙脫出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剛剛見到……


    “你在躲著我?”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顆小小的淚痣上的那一雙漆黑的眼睛裏寫滿了悲傷,“……為什麽?我做錯什麽了……”


    “我改天給你打、打電話!”


    說完這話,她便抱著七寶掉頭跑掉了,留下洛軒獨自現在原地,安靜得如同一棵樹。


    ☆☆☆☆☆☆☆☆☆


    荊沙棘抱著自己的作品冊來到博雅畫廊的總經理室,因為在頭天的宴會上見到的是博雅的總裁先生,所以這位管事的總經理似乎並不知道荊沙棘的來頭。


    這位總經理先生例行公事一般隨意翻看了一下她的作品冊,繼而就翻起她的簡曆來:“你之前沒有出過畫冊?”


    荊沙棘知道,無論在誰看來,沒有出過畫冊都是一塊硬傷。但她隻能如實回答“沒有”。


    “之前在……藝雅軒?”說到這個畫廊時,總經理的臉上帶出了明顯的不屑來,不由抬起頭看著她撇了撇嘴,然後拿起電話無比冷漠地告知下屬:“來新人了,你過來安排一下。”


    荊沙棘沒有什麽力氣去爭取,和洛軒偶遇的那一麵讓她覺得自己就跟霜打的黃瓜似的,一整天都沒什麽精神。


    她被那位員工帶到一間辦公室,一上午,她就坐在辦公室裏,無所事事地畫小人,耳朵裏全是洛軒的聲音,腦海裏全是他受傷的樣子……


    她和他……早就不該再見麵了。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正午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荊沙棘盯著那個電話號碼,發了兩秒的呆才接通電話。


    “小沙。”對麵那個女聲聽起來有些疲憊。


    荊沙棘不由抓緊了手機,半晌才叫了一聲:“程雪。”


    “這麽疏遠啊。”程雪從對麵輕笑了一聲,又歎了口氣,很鄭重地對她說:“見個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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