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娜不愧是個合格的姐姐,在得知陸黎詩的傷是在腳上後,大手一揮,立刻就命人抬了頂軟轎來,並把她給抬到了信兒的花園,當然,因著迪娜現在對吳長卿和陸逸卓的事格外上心,就一同跟了過去了。


    到了花園的小樓,又因著陸黎詩的傷不方便上樓,吳長卿就在樓下給她看傷,而司徒和阿忠就在外頭陪著陸逸卓看他種的小花,至於李易的話,見這邊沒事了,就去幫史亮作事去了,


    等吳長卿給陸黎詩脫掉鞋和她自己綁的紗布後,看到她的腳已經腫成豬蹄不說,傷口結痂的皮都腐了,氣得他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就一定要這麽亂來麽?都這般嚴重了你還上山來作甚?還把紗布綁得那麽緊那麽厚,你不想要這雙腳了是麽?你是傻的瓜嗎?”


    聽到這話,陸黎詩完全不敢頂嘴,就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的低著頭不吱聲。


    她把紗布綁那麽厚就是為了減輕走路時的疼痛啊,同時綁緊點也能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再說了,誰會想到突然生了這麽多事,不然她也不會被人覺察到不是?


    信兒一瞧見陸黎詩的傷,心疼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但更氣不過吳長卿這麽說她,便推搡道:“你在跟誰大小聲呢!小姐的傷我看著都覺得痛,就更別說小姐自己了,你還凶她!還有,你說小姐忍著傷來這裏是為了什麽?還不是因為你昨晚沒回家她擔心你啊,你你你不知感恩就算了,你憑什麽凶她!”


    “我……”這話把吳長卿賭得“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他承認是自己一時失言了,可他是因為太著急才會這樣的,不過信兒說得不錯,這都怪他,若不是他她就不會上山來,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被人打,又想起她背後的傷疤也是為了救他和信兒造成的,她為了他們犧牲了那麽那麽多,他還凶她,他……


    陸黎詩見此無不歎氣,繼而故意板著臉道:“要吵就都給我出去吵去,我這傷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人,就不勞您二位費心了。”


    這話一出,信兒和吳長卿立刻老實了,且都一臉緊張的望著她,就怕她會趕他們出去。


    陸黎詩搖了搖頭,“行了行了,趕緊幫我把這傷口處理一下,還有好多事沒做呢。”


    吳長卿也不敢再耽擱,走去櫃子那邊將他事先備在這裏的醫藥箱給提了過來,然後在取出刀片和紗布,以及藥酒給陸黎詩洗傷口,刮腐皮。


    說實話,這場景還是挺凶殘的,特別是對女兒家來說更是無法直視,迪娜倒好點,她坐在陸黎詩旁邊陪她說話,隻是目光一直沒往她的傷口處瞟,而信兒則是將所有表情都表現在臉上,嚇得她躲到陸黎詩身後不說,還緊緊的握住了陸黎詩的手,美其名曰要是疼就捏她。


    待到傷口清洗幹淨了,吳長卿又發現皮下有化膿的跡象,不由皺眉道:“我現在要幫你擠出膿水,或許會比剛剛擦藥酒還要痛,可忍得住?”


    可能因為有這麽些關心她的人在,人就變得嬌氣了,其實她早就疼得滿頭大汗了,但也知道不處理膿水會很麻煩,便艱難的點了點頭,“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趕緊的。”


    這話把迪娜給逗樂了,“我瞧你也不是那麽疼嘛,還有心情說笑?”


    陸黎詩苦笑,“阿姐別取笑我了,我這不是在及時行樂麽?”


    想到什麽,迪娜又道:“這傷真是昨晚被那些葉梗碎片弄的?可那個時候我完全沒發現啊,你怎麽那麽能忍?”


    陸黎詩一邊緊捏著信兒的手,一邊答:“別……別的不說,若是換成阿姐你,在那樣一個環境之下,阿姐也會同我一樣生忍吧?”


    聽到這話,迪娜一時沉默了。


    若換她在表演的時候受傷的話,她想憑借一個表演者的尊嚴和驕傲她必須得忍住,可問題是這丫頭是在表演結束之後受的傷啊?哦對,那會好像剛剛被父汗封為了公主,如果那個時候稱受傷,不僅會讓斡亦剌瞧不起,還會讓中原人嘲笑父汗看走了眼,嘖嘖,這丫頭雖沒有留著斡亦剌人的血液,倒是有著斡亦剌人的一身傲骨,嗯,她承認她配當她妹妹了。


    “好了,都弄好了,隻是我認為阿姐你現在還是不穿鞋為好,若實在要穿起碼也得等一個時辰之後。”等吳長卿給陸黎詩處理完傷口,且替她包紮好後才如此說道。


    陸黎詩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吳長卿看了她一眼便開始收拾工具,然收著收著終是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阿姐,昨晚是不是有人幫你處理過傷口了?”


    這話其實在他給她刮腐皮的時候就想問了,他不是第一天行醫了,要知道以那傷口的麵積來算,絕無可能短時間內就結這麽厚的痂,顯然就是得到過很及時的處理,且用了極好的療傷藥,可是憑借他對她的了解,她對自己從來都不上心,肯定是隨便上些藥就完事了,所以他認為應該不會是她自己弄的。


    陸黎詩聞言快速的瞥了他一眼,繼而含糊道:“唔,昨晚我不是和阿忠一起回去的麽,是阿忠幫我的。”


    開什麽玩笑,迪娜現在就坐在邊上呢,她怎麽能說是周颺幫她的?當然,她本來就不想說。


    “這樣啊,那改天得好好謝謝阿忠大哥了。”吳長卿聽到這話就不再糾結了,因為他知道阿忠是習武之人,而習武之人憑借生活中積累的經驗,對付這類傷是很有辦法的。


    見糊弄過去了,陸黎詩暗自鬆氣,可瞟眼竟看到信兒正一臉曖昧的望著她,嚇得她趕緊偏頭看向迪娜。


    迪娜本在想著什麽事,趕緊到有人在看她,不由回視之,“怎麽了嗎?”


    陸黎詩略帶尷尬的笑了笑,“沒事,我是想問問阿姐中午要留在這裏用膳嗎?”


    迪娜想了想便搖搖頭,“不用了,我想父汗為了長卿的事肯定沒心情用膳了,我再坐會就回去陪父汗一道吃。”


    陸黎詩又笑,“好,那就麻煩阿姐順便也幫我給義父多盡一份孝心了。”


    迪娜豪氣的擺擺手,又突然想到什麽就又問道:“說到盡孝,今天我見得陸叔叔……其實你很辛苦吧?”


    顯然她已經從信兒那裏知道了關於她父親的一些事,感慨之外還是感慨,誰料後又聽到了長卿的遭遇,感慨就立刻被同情所取代,哎,她都不知道該對這些人說些什麽才好了,怎麽一個比一個悲慘呢?


    陸黎詩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等喝了口信兒端過來的茶後才搖頭笑道:“也許我說不辛苦阿姐會不信,可事實就是如此,實不相瞞,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娘親就去世了,世人都說是我命太硬克死了我娘親,可我阿爹完全不理會那些流言蜚語,不僅沒有討厭我,反還並著娘親一起給了我雙份的寵愛,誰料他後來竟發生了那樣的意外,不過也因為阿爹對我太好太好,所以不管他變成了什麽樣子,我都要對他更好更好。”


    迪娜聽完這話,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太過分了!那些人怎麽能這樣說你?什麽命硬不命硬的,逝者已逝,作為至親的你尚在悲傷中,他們不來安慰你就算了,反還說這樣的話,簡直是欺人太甚!”


    陸黎詩略有些意外於她的關注點,但還是笑道:“阿姐無需因那些不相幹之人的話而有所介懷,隻要我在乎的人能站在我這邊就夠了,其他的我真的不是太在意,”陸黎詩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等喝了口信兒端過來的茶後才搖頭笑道:“也許我說不辛苦阿姐會不信,可事實就是如此,實不相瞞,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娘親就去世了,世人都說是我命太硬克死了我娘親,可我阿爹完全不理會那些流言蜚語,不僅沒有討厭我,反還並著娘親一起給了我雙份的寵愛,誰料他後來竟發生了那樣的意外,不過也因為阿爹對我太好太好,所以不管他變成了什麽樣子,我都要對他更好更好。”


    迪娜聽完這話,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太過分了!那些人怎麽能這樣說你?什麽命硬不命硬的,逝者已逝,作為至親的你尚在悲傷中,他們不來安慰你就算了,反還說這樣的話,簡直是欺人太甚!”


    陸黎詩略有些意外於她的關注點,但還是笑道:“阿姐無需因那些不相幹之人的話而有所介懷,隻要我在乎的人能站在我這邊就夠了,其他的我真的不是太在意,”


    迪娜聽完這話,用力的拍了下桌子,“太過分了!那些人怎麽能這樣說你?什麽命硬不命硬的,逝者已逝,作為至親的你尚在悲傷中,他們不來安慰你就算了,反還說這樣的話,簡直是欺人太甚!”


    陸黎詩略有些意外於她的關注點,但還是笑道:“阿姐無需因那些不相幹之人的話而有所介懷,隻要我在乎的人能站在我這邊就夠了,其他的我真的不是太在意,”


    ------題外話------


    稍後修改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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