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黎詩和吳長卿盛裝出現在篝火宴現場的時候,最吃驚的人絕對非周颺莫屬,因為迪娜給他們安排的座位正好就在周颺的正對麵。


    周颺用眼神詢問陸黎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陸黎詩無奈的將目光移向迪娜,那意思是說其實她並不想來,是迪娜邀請她來的,她也沒辦法,周颺見此又看了她一演就不再看了,陸黎詩明白他在說讓她自己照顧好自己,下一刻就和吳長卿說起閑話來了。


    這兩人的互動看似有問有答,其實一切不過發生在數息間,快得讓人根本無從察覺。


    迪娜看到陸黎詩來了,和樂師說了兩句話就走了過去,“你來了?咦,這位是……他的模樣長得好像我斡亦剌人,但就臉像,身形一點也不像,我斡亦剌人的男子可是個頂個的魁梧雄壯呢。”


    陸黎詩聞言淺笑道:“他叫吳長卿,是小女子的義弟,實不相瞞,長卿他本就是斡亦剌人,隻是他從小跟著師傅來中原學醫,自然比不得因整日牧馬放羊而練就出一身好身形的斡亦剌的漢子們。”


    迪娜點了點頭,又細細打量了他一眼才又說道:“原來是這樣,不過很奇怪啊,我怎麽越看你越覺得似曾相識?莫非你是哪個部落族長的公子?你本名叫什麽?”


    吳長卿靦腆的搖了搖頭,“長卿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至於本名,因為雙親早逝,很小就來中原了,隻是每隔幾年的清明會回斡亦剌祭拜雙親,也就不太記得自己真正的名字叫什麽了。”


    迪娜恍然,想到什麽就問道:“那你雙親姓什麽?可還記得?”


    吳長卿道:“墓碑上隻寫著‘兀良哈夫婦之墓,想來長卿父親是姓‘兀良哈’了,而‘兀良哈’通中原的‘吳’,於是長卿的恩師就給長卿取了現在的名字。”


    聽到這話,迪娜大驚,“‘兀良哈’?那可是我斡亦剌的貴族之姓啊,我父汗有個安達就是姓這個,他是我族非常有名的大將軍,隻可惜他和他的夫人很早就戰死在沙場上了,而且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兀良哈叔叔和嬸嬸是死在十七年前,也就是我剛剛生出的那年,後來我還聽說他們那會也有一個還在繈褓中的男嬰失蹤了,難道會是你?”


    吳長卿平靜的笑著搖了搖頭,“其實長卿也曾去查過雙親的身份,不是沒有懷疑過是大將軍夫婦,然長卿雙親的墳是葬在一座深山裏,而大將軍夫婦的墳是在皇陵裏,這一點就不符合,其次大將軍夫婦的兒子到現在應該有十七歲了,可我才十四,如此說來就更不可能了。”


    迪娜見他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就不再糾結了,搖了搖頭,轉身望向陸黎詩:“不說這個了,你覺得我這打扮好看嗎?會吸引他的注意嗎?”


    說著,她還平起雙手轉了幾個圈,好讓陸黎詩瞧個仔細。


    陸黎詩笑著點頭道:“公主殿下本來就是萬中無一的大美人,穿什麽都好看的,自然也會得到所有人的目光和讚美。”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無論男女都是喜歡漂亮的東西的,平心而論,迪娜確實很漂亮,個子又高,身材又好,這會穿上玄色的束身衣,就愈發顯得玲瓏有致,活脫脫一個性感尤物。


    迪娜聞言笑得很是得意,“嗯,你眼光不錯,我也這麽覺得,行了,你們倆先坐會,晚宴快開始了,我得去後台準備一下。”


    陸黎詩欠了欠身,“恭送公主殿下。”


    待到迪娜走遠,陸黎詩看了吳長卿好一會才低聲說道:“你阿爹真姓”兀良哈“?”


    吳長卿知道她想說什麽,不由瞪了她一眼,“阿姐!我都說不是了,您別瞎想好不好?再說了,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哪有那麽巧的事?”


    陸黎詩訕笑著說了句抱歉,而後就把視線給移開了,可不多會又忍不住說道:“咱姐弟倆都這麽熟了,你就別瞞我了,其實你有十七的吧?”


    聽到這話,吳長卿頓覺哭笑不得,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道:“您看我長得像有十七歲的樣子嗎?史先生家的大兒子也十七,就拿我和他比,一看就很清楚了好嗎?”


    陸黎詩一瞧他此刻皺得跟包子似的臉,樂得不行了,怕笑太大聲會引人注目,於是趕緊拿手捂住了臉,但她那不停顫抖的雙肩還是出賣了她。


    吳長卿見此氣得立刻將頭偏向一邊,決定暫時不搭理她。


    然,在陸黎詩和吳長卿兩人在那鬧的同時,周璟也不知道出於何種考量,就走到後台和迪娜低語了兩句,待到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還公然的向陸黎詩投去的挑釁的目光。


    當他看到那陸黎詩出現的時候,說實話,他以為自己馬上會有好戲看了,誰想緊接著又看到她和迪娜兩人有說有笑的畫麵,唔,事情好像有些偏離了他預想的軌道,想了想,他就決定幫她們再給拉回來。


    嗬,一想到迪娜聽完他故意向她透露的那個消息後臉上的那副怒不可遏的表情,他就覺得異常的興奮,他真的好想馬上就看到兩個美女相鬥的畫麵呢。


    陸黎詩察覺到有一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條件反射的回視過去,發現是周璟,微愣之後臉色瞬間就沉下了去。


    他那一副盯著獵物看的表情是鬧哪樣?莫非他又折騰了一些陰險的法子來整她?這男人怎麽片刻都不消停?


    陸黎詩正在想周璟究竟會用什麽招對付他,瞟眼看到坐在旁邊席位的周颺在看她,四目相接,誰料她居然看到他對她作了一個口型,等反應出他想對她說的話後心下一驚。


    下一刻陸黎詩就拉著吳長卿低聲道:“長卿,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走!”


    吳長卿見她臉色凝重,想也不想就站起身打算跟著走,結果他倆剛剛轉身就被兩個不知什麽時候來的斡亦剌族侍女打扮的女子給攔住了去路。


    也不等他們發問,一侍女便先開口道:“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兩位這是要去哪?”


    陸黎詩聞言與吳長卿對視了一眼,繼而淺笑道:“小女子方才多飲了些酒,現在有些內急,想去方便一下。”


    另一侍女道:“現在天色已晚,路不好走,不如奴婢帶小姐過去可好?”


    聽到這話,吳長卿氣急,這是他阿姐一手建起來的山莊,閉著眼也能走,需要她們帶路嗎?可剛想斥責她們不要欺人太甚就被陸黎詩給攔住了。


    陸黎詩再次淺笑道:“既然宴會要開始了,那我們待會再去也無妨。”


    說完話,陸黎詩就拉著吳長卿又重新坐了回去,不再搭理那倆侍女,也沒必要搭理。


    沒錯,剛剛周颺對她作的那個口型分明就是一個“走”字,再聯係周璟的那表情,她不用想也能明白他是因為發現了什麽才會對她發出信號,所以她才會拉這長卿閃人,但事實很明顯是有人不讓他們走。


    吳長卿不傻,一聽到那倆侍女說的話就反應出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將手伸到桌下去拉陸黎詩的衣袖,陸黎詩回握了握他的手,又小幅度的搖了搖頭,表示一切有她在,讓他稍安勿躁。


    陸黎詩又看了周璟一眼,發現他果然還在看她,還笑得更為挑釁,她回以一笑,同時對他隔空舉了舉杯,表示她收下了他的戰書。


    她起初確實不能確定那蠢貨在打什麽鬼主意,後來等那倆侍女一出現,心下就明白了七分,這會他還敢明目張膽的看他,嘖嘖,那模樣就好像是深怕別人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似的,這不是蠢貨又是什麽?


    話又說回來,她承認自己嘀咕了迪娜,雖然迪娜有九成可能是受周璟的教唆來預謀對付她,但能想到她會跑,還那麽快就派自己的侍女來攔截她,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反應了……


    看到周璟“回敬”了她一杯,勾了勾嘴角,她現在倒是真不想走了。


    天朝人自古愛鬥,女人更是喜歡和女人鬥,誰最推崇三從四德?女人!誰對女人壓迫得最狠?女人!誰最容易瞧不起女人?答案還是女人,真可謂可悲又可憐!不過再說句實在話,不論是前世的養母,還是這世的繼母,亦或者駱冰兒,她從她們身上看到過太多種鬥法了,所以她現在真的想知道還能不能從迪娜身上看到更新鮮的玩意呢。


    隨著“報幕”員的清場聲,就見一支巨型大鼓被八個打著赤膊,紮著玄色腰帶的壯漢給合力抬了出來,再隨著一漢一擊雷鳴般的鼓聲,另七漢相繼擊鼓,同時腳下還同步輪流著左右蹬地,再多看、多聽一會,又發現他們的鼓聲時而沉悶,時而輕快,時而急促,又時而悠揚,而他們的腳步也在隨著鼓聲不斷的發生著充滿技巧的變化,想來這就是傳說中斡亦剌族的鼓舞了,


    也不知是腳力震動了天地,還是鼓聲震動了人心,就那麽看著他們舞著,鼓著,一種敬畏和肅然從心底油然而生,舞者力量和激情在演繹著,觀眾在用感官和靈魂在欣賞著,全場竟無一人移得開目光。


    ------題外話------


    稍後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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