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給你找麵鏡子來嗎?”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忠的好兄弟司徒是也。


    其實他一直在外麵,信兒也看到他了,隻是她沒搭理他,但他有預感她會再回來,所以一直沒進去,也是在聽到信兒說完那番話後,他突然就想進來看看這小子現在的表情,於是他就進來了。當然,他絕不會告訴他自他住進這裏以來洗腳水從來都是自己打的。


    望著那環著胸靠在門檻的某人,阿忠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滾,不勞您大駕。”


    顯然不用照鏡子他也能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是有多窘迫和難看。


    司徒對於他的出言不遜也不在意,又打量了他一會才道:“自找的,活該人姑娘不給你好臉瞧。”


    阿忠一聽這話頓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你要麽給我滾進來,並關上門;要麽滾出去,也麻煩您順手給帶上門,多謝!”


    司徒聞言猶豫了片刻,最後決定選擇前一個建議。


    等司徒關上了門後,阿忠醞釀了半天,而後話匣子就打開了,“你來給我說說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我吧……”


    同一時刻,信兒也被陸黎詩給拉近了她的房裏,同樣也關上了門。


    陸黎詩端坐在凳子上看著一臉不爽的信兒,挑了挑眉,“怎麽,還在生我氣呢?”


    信兒扭捏了會才答:“沒有,我沒生您氣。”


    陸黎詩勾了勾嘴角,“那就是在生阿忠的氣?”


    信兒聞言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繼而又低下了頭,“我能跟他生什麽氣,又不熟。”


    可不就是不熟麽,和他說過的話就四句,“把水澆了”、“把肥施了”、“把長雜了的葉子剪了”,還有剛剛在他房裏說的那句,他們連基本的交談都沒有,又怎麽熟得起來?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看上那個呆子,明明就沒說過幾句話,她連他是哪裏人,家中有幾口人,甚至連他全名叫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就看上了呢?


    陸黎詩默默歎了口氣,“那你給我說說今天在花園那邊發生的事,我給你分析分析。”


    聽到這話,信兒再次抬頭看向陸黎詩,猶豫了會兒便把事情講了出來,特別強調了他的態度問題。


    陸黎詩聽完後想也沒想就直接說道:“你呀,真是關心則亂。”


    信兒微微皺眉,表示不明白她的話。


    陸黎詩搖了搖頭,“在我看來他的做法並沒有任何的問題,有問題的人其實是你。”


    信兒又緊了緊眉頭,表示更聽不明白了。


    陸黎詩彈了彈她的眉心,“小姑娘家家的皺什麽眉頭?你想啊,他是血氣方剛的未婚男子,而你又是未出閣的妙齡女子,他若和你膩膩歪歪的,要被人瞧見了,還傳了出去,你覺得吃虧的會是誰?是,我知你中意他,可你又沒明明白白的和人家說清楚,人家要對你有所回應那才真是自作多情呢。”


    “可是……”信兒想想也是這麽個理,可她畢竟是女兒家,叫她怎麽好意思開口啊?然辯解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陸黎詩給打斷了。


    “是你先中意他的不是?既如此你作甚要那麽矜持?這女子吧,活這一世本就不易,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決定了她的一生,運氣好興許能遇到個和我阿爹一樣的男人,運氣不好的話,你再瞧瞧話本裏描繪的那些個為情苦守一生的女子,所以你要真中意他就去告訴他唄!再說了,人家好歹要住在咱這裏一段時日,你就真打算一直這麽對他?”陸黎詩知她想說什麽,也理解,但不表示她認同。


    信兒聞言不由得又低下了頭,一會兒發呆,一會兒惆悵,一會兒又皺起了眉頭。


    陸黎詩知道她還需要時間想,也不著急,自顧自的開始洗臉漱口,時候也不早了,該準備睡了。也是等到她都開始寬衣了,才又聽到信兒的聲音。


    “其實您說的對,我應該主動去說的。”


    “嗯,然後呢?準備幾時說?”陸黎詩知她話還沒說完,想到頭上還有東西沒摘下了,便又向著梳妝台走去。


    信兒聞言又猶豫了會才說道:“可是小姐啊,若我說了之後被他拒絕了該怎麽辦哪?”


    陸黎詩聽到這話一個趔趄,險些磕到梳妝台的邊角上。


    這丫頭,話都和她說的這麽明白了,怎麽還在這種問題上鑽牛角尖呢?


    信兒見此大驚,“呀,小姐您怎得了?可有碰著?”


    陸黎詩擺擺手,“我沒事,關於你那個問題呢我隻能這麽跟你說,這兩情相悅的事本就少之又少,也勉強不得,所以即便被拒絕了又何妨?至少你對得起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感,等將來你老了,再回想曾經,也不管你們那時是否還在一起,你都不會覺得有遺憾不是?”


    這是她的心裏話,為情所困最是浪費生命,人嘛,就要活得坦蕩蕩,喜歡了就去追求,隻要努力過就沒白活一場,不過這話也就鼓勵鼓勵身邊的人,至於自己嘛,勾勾嘴角。


    她難得有機會能夠重生,還花盡一生心力隻為抓住某個男人的心?太不劃算了!在她心中最美不過真金白銀,當然,這話她打死也不可能和他們說,不然肯定會被認為她得了癔症。


    聽了這番話,信兒起初一愣,等會過味道後眼神中都放著火花,“小姐,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呃,您要睡了呀,那您歇著去,水我來倒就成!”


    說著她端著盆子就出去了,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堅定不移的笑容。


    陸黎詩見此也愣了個神,隨即搖頭笑了笑,也就由著她去了。


    雖然她覺得這次的告白有八成可能會失敗,不過少女情懷總是詩嘛,能多經曆一些小坎坷對那丫頭的成長來說算不得壞事,而且話又說回來,這情之一字最是說不得準,興許他倆到最後就那麽成了也不一定,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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