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詩的話終於讓那男人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笑臉出現了一道裂痕,於是她頓時覺得圓滿了。


    “俗不可耐!”同樣不淡定的還有小五,不過他顯然沒他家主子沉得住氣,望著陸黎詩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鄙視。


    陸黎詩不僅不惱,還朝著小五笑著點了點頭,“多謝誇獎!”


    “你這女人真是沒羞沒臊的!誰誇……”小五見此氣得跳腳,然話沒說完就又一次被他家主子的一聲假咳給打斷了。


    陸黎詩再次圓滿,繼而雙眼放光的望向那男人,似很期待他會說出一個天文數字來。


    然那男人打量了她一眼才故作苦惱道:“那小姐認為多少合適?”


    陸黎詩勾勾嘴角,“那就得看您認為自己值多少了。”


    不等那男人接話,小五立刻就燃了,“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膽大包天!目中無人!欺人太甚!”


    陸黎詩聞言掩嘴笑了笑,“嗯,是個念過幾年書的,成語用得不錯。”


    小五被這似褒實貶的話氣得滿臉通紅,掄起袖子就想跟她幹架,好像忘了對方隻是一個女子。


    那男人這次沒喊他,也沒假咳,隻轉頭淡定看了他一眼,陸黎詩發誓,真的隻是一眼就讓小五立刻放下袖子,且一臉緊張的退後了足一丈遠的距離。


    他再轉回頭看向陸黎詩,笑而不語,隻用那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麵,也不知再想些什麽。


    陸黎詩向來有耐心,自顧自的喝著茶,喝完了一杯還又倒了一杯,同時也給那男人的杯中添了些。


    “見小姐喜茶,不如贈一座山吧,那山上有十來傾茶園。”似終於想到了拿得出手的了,那男人便一臉雀躍的開了口。


    然這話一出,陸黎詩一個把持不住,竟毫無形象的將口裏的茶盡數噴了出去。


    “咳,抱歉!”見自己失態了,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懊惱。


    這男人的腦子究竟是什麽構造?明顯是隨口一說的話,還真配合!而且撇開報恩什麽的p話,有誰贈禮是贈一整座山的?多大的山?他剛剛說啥來著?十來傾?確定不是畝?


    “無礙。”似很滿意陸黎詩的反應,那男人心情很好的遞了一方絲帕給她。


    “多謝,改日洗淨了再還您。”委實狼狽,陸黎詩也不客氣,接過絲帕就開始清理水漬。


    而等清理得差不多了,陸黎詩才試探性的問了句,“您方才說的可當真?”


    此刻她不得不正視他的身份了,贈山就跟贈玩具似的,莫非他真是……


    那男人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自然!明日命人送相關文書來,並陪同小姐去本地的衙門落個戶,辦個手續便可。”


    雖然這話聽著很靠譜,陸黎詩還是沉思了會才試探道:“那山既有茶園,那茶農……”


    “山上共有一百名茶農,三十名烹茶的,三十名護山的,共計一百六十人,皆與我是雇傭關係,我每月共支付給他們八十兩,等小姐接收了那山,他們的雇主自然就換成小姐。”知道她想問什麽,那男人便很貼心的細數說來。


    聽到這話,暫且不論靠譜否,陸黎詩都下意識的撫了撫額。


    八十兩養一百六十個人,合計一人一月五錢,其實也算合理,可苦逼的是她本還有一百兩整,然來的時候雇馬車花了五兩,住宿加吃用又花了近十兩,待會出去還得采買些生活必需品,又不知要花多少,所以目前的情況是她手上的錢還不夠支付一個月的工資的,更別提他們自己的吃穿用度了。


    果然哪,這天上即便有餡餅掉下來,也得看有沒有那麽大的嘴去吃呢。


    看到陸黎詩那一臉的惆悵,那男人不自覺的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他知她在愁什麽,然正準備開口就被她給搶了先。


    “如果您真願意將那山贈我,不如我們來談談合作吧!”猶豫了好久,陸黎詩才道出她覺得唯一可行的辦法。


    那男人聞言微微挑眉,“願聞其詳。”


    陸黎詩又深看了他一眼,且深吸了口氣才道:“還得先說句山既給了我那它的所有權自然歸我,然我手頭資金有限,便想請您出資,資助我足夠支付那些雇工的月錢以及所有需要的款項,您也別管我會如何運作,反正所得的所有收益七三分,我七您三。合約訂為三年,但我保證兩年內就能將您的所有資金全部賺回來!當然,若您不放心咱們合約中也可寫明,假如沒有將您的銀子賺回來,我願意把我那七分收入拿出來填補給您,並再加您投資總金額的三成利作為補償,所以不管怎麽說你都隻會賺不會虧!至於合約期滿後看您是願意繼續合作還是怎麽都隨您。哦,還要強調一點,合約期內若出現任何不可抗力因素,例如自然災害或者*等,所有損失咱們各承擔一半。”


    這番話說得條理清晰,利弊分明,有風險也有保障,可謂麵麵俱到。


    然也是此話讓那男人終於收起了笑臉,手指再次輕輕敲起桌麵。


    “這些先不說,我隻問你,你為何信我?”直到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他才開口道。


    陸黎詩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我信不信您不是重點,重點是您信不信我?”


    是,她在賭!


    握著他遞給她的那方帕子,她分明的看到了上麵繡了一個小字,也就是因為那個小字她推斷出了他的身份,所以她在賭他會不會覺得她信口雌黃,賭他來此的真正目的,也是再賭她的未來!


    那男人緊緊的盯著陸黎詩的眼睛,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後才道:“讓我出資也不是不可,但給我一個信你的理由。”


    有這句話陸黎詩就知道自己賭贏了!


    拋開了最後的偽裝,她自信的答道:“我不管您究竟知道我多少事,先道一句承蒙您高看!坦白說我是個極功利的人,在我心中隻有兩種事情,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如果我知道什麽事情無法做到的話我絕不會在上麵浪費時間,甚至連試都不會試!”


    得到這樣的答案,那男人最後深看了她一眼就笑著站起了身,“很好!我留一人給你,你盡快將契約書寫好交給他,他自會轉與我,當然,今後有需要也隻管與他說。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最後,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越快!”望著那男人舉起的茶杯,陸黎詩也舉杯站了起來,輕輕的一個碰杯,合作關係正式確立。


    那男人真是個說了就動的主,喝了茶也就走了,絲毫不耽擱。


    而小五一直不待見陸黎詩,聽到又是送山又是送錢的就更反感她了,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還連瞪了她好幾眼,而走過了還頻頻回頭接著瞪。陸黎詩無所謂,反還友好的揮揮手與他道別。


    而等到那男人一行人前腳剛走,吳長卿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阿姐!剛剛因太緊張沒細看,隻覺得眼熟,我終於想起那男人是誰了!”


    陸黎詩聞言就笑著將那手帕遞了過去,並指了指上麵的那個繡字。


    吳長卿順勢看了看,反應很快,繼而摸了摸腦袋,“誒,阿姐你也知道了?那他來想幹嘛?”


    聽到這個問題,陸黎詩下意識的回頭望了望那人離開的方向,“管他的!房間可規製好了?走,叫上阿爹和信兒,咱們出去買東西去!”


    “啊?哦,好!”吳長卿發現自己跟不上陸黎詩的節奏了,但也沒多想,直接回身叫人去了。


    那帕子上繡一個“周”字,“周”是雲陽國的國姓,試想能戴著這樣的帕子出門,能輕意給人用,還隨身戴著那麽多侍衛,除了皇親也就隻能是皇帝了!


    皇帝自然得排除掉,再聯係這裏的地理位置,且姓周,答案就很明顯指向了颺王。


    至於周颺來此的目的,大概是愧疚他家滅了他們陸家就想做點補償咯,但直接給錢就行,何必大老遠的把她誆來這裏?還幫她翻身?閑得蛋疼?


    所以排除掉這扯淡的假設真正的理由也就顯而易見了,無非是效仿他老子私下扶植一戶商家拿來與朝中的某個勢力相抗衡,而選她的理由也很簡單,做生不如做熟唄!說白了,她即將走向她爹的來時路,但她仍舊欣然接受!


    不過路雖是同樣的路,可她絕不會步入她爹的後塵!


    ------題外話------


    ←,←。尊滴隻素。介個樣子麽…可不要。小看了。颺王大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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