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將就吃點吧,這都三天了,您就喝了幾口水,您看您都瘦成什麽樣子了!”信兒紅著眼眶將裝著饅頭的盤子遞到陸黎詩麵前。


    陸黎詩虛弱的搖了搖頭,“不礙事,你吃吧!”


    距離柳氏帶著那姓方的術士來鬧了一場已經三天了,那術士說她的麵相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煞孤星,遇到誰克誰,還說白氏和她那病嘮相公都是被她克死的,陸逸卓的病也是她造成的,還有柳氏肚子裏的孩子因有她在估計很難存活,所以要做足三天的法事驅災擋煞,而她也被關在柴房足足三天了,也連累了信兒,那丫頭死活要陪她一起關,所以那每日隻一人份的食物她都讓給了信兒。


    “……阿黎……阿黎……”


    這三天來,她想了很多事情,也想到剛剛穿越來的那幾天,那時她真的有想過是借著這個身體重新開始,還是再次死掉一了百了?最後她選了活著,她以為憑她現代人的智慧,至少不會活得像前世那麽淒慘,每每和柳氏鬥,她也都能運籌帷幄,可結果又如何?她本可以繼續和柳氏鬥,但忽然覺得很沒意義,就由著他們將她關起來,什麽話也沒說。


    “阿黎……阿黎……”


    “小姐您快聽!好像是老爺的聲音!”


    被信兒輕輕的推了一下,陸黎詩才緩過神來,側耳聽了聽,果然是陸逸卓的聲音,立刻起身跑到門邊,將鎖著的門推開一條縫隙,借著縫隙朝外看。


    “阿爹!阿爹!阿黎在這裏!在這裏!”陸黎詩扯著嗓子喊著,因著這幾天水也喝的少,原本銀鈴般的清脆嗓音此刻變得異常的嘶啞難聽。


    可能真的是血溶於水,即便已經癡傻,陸逸卓還是立刻就聽到了女兒的聲音,“阿黎?我的小阿黎!你快出來和阿爹玩耍!快出去!”


    陸黎詩看到陸逸卓將手伸進縫隙去拉她的手,頓時苦笑一聲,“我倒是忘了……阿爹乖,阿黎在和二娘玩躲貓貓,阿爹要一起玩嘛?”


    一聽到有的玩,陸逸卓就笑了,“躲貓貓?好好!阿爹要玩!要玩的!”


    陸黎詩再次苦笑,“那好,阿爹趕緊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別讓二娘抓到了。”


    陸逸卓歪著腦袋想了想,似有些不樂意,居然皺起了眉頭,“不要!阿爹要和阿黎躲在一起!阿黎你快讓阿爹進去!”


    陸黎詩似真的很疲憊了,連哄他的心思都沒有了,正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時候柳氏出現了。


    柳氏如今也不想作戲了,隻說了兩句就命人將陸逸卓帶回了房,繼而走向了柴房的大門。


    “如何?這三天滋味可好受?”柳氏也沒叫人開鎖,隻隔著門笑道。


    “托福,還不錯。”陸黎詩也懶得應付她,徑直坐到了牆角。


    柳氏冷哼一聲,“我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今晚可是最後一天了,你還不肯把東西交出來嗎?”


    陸黎詩笑,“二娘莫開玩笑了,如今我就隻剩這身衣裳和這雙鞋了,二娘看中了什麽,我脫下來給您就是了。”


    柳氏狠狠的瞪著那門梁,“少給我裝傻!老爺那邊我都搜遍了,什麽都沒找到,定是交給你了!趁著還有些時間,老實把東西交出來,興許我會念在母女一場會饒你一命,若不然就有你受的!”


    陸黎詩故作驚訝道:“什麽?二娘您連褻衣都要啊?那還請您先轉個身,待我將它脫下再給你。”


    柳氏氣得不行,“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既已至此,就休怪我下狠手了!”


    陸黎詩不痛不癢的掃了眼大門,咧嘴笑了笑,不再接話。


    片刻後,一道略顯猥瑣的聲音又從門外傳來。


    “陸小姐?陸小姐可好?貧道方大友給陸小姐拜禮了!”


    “你……你來作什麽?”信兒看到那臭術士將臉貼在門縫上窺視著她家小姐,噌的一下就跳起來擋在了陸黎詩的身前。


    回想那日那臭術士第一次見到她家小姐的容貌眼睛都直了,那模樣惡心極了,她家小姐是誰都可以看的?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方大友也不惱,全身心都放在陸黎詩身上“陸小姐別這麽冷淡嘛!貧道不過是憐惜小姐那柔弱的身子骨,特來瞧瞧小姐。”


    信兒氣得拿起一根斷木頭就向門口砸去,“你這登徒子!說些什麽胡話!我們家小姐也是你銷想得的?簡直是……”


    “信兒。”正在信兒拚命的想詞罵人的時候,卻被陸黎詩打斷了。


    “小姐,您看他……”信兒還想罵,卻發現陸黎詩突然睜開眼看她,便立刻閉上了嘴。


    陸黎詩起身走到門邊,打量了會方大友,便笑道:“方大師很中意我是嗎?”


    方大友一聽這話,笑得更邪氣,“陸小姐果然心如明鏡!”


    陸黎詩又笑,“隻是……我若委身於你,你又可以為我做些什麽?能放我們出去嗎?”


    方大友尷尬的笑了笑,“雖不能,不過貧道保證會讓小姐少受些皮肉之苦!”


    “那……方大師請伸隻手進來。”陸黎詩微微低頭,身子又向前走了一小步。


    方大友一見陸黎詩那嬌羞的模樣,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想都沒想就將手伸了進去。


    誰知陸黎詩拿起遺留在柴房裏的砍刀就向他的手砍去,而隨著一道淒厲的慘叫聲,方大友的尾指就掉就在了地上,無名指也被割了一半。


    “賤人!還不快來人給老子開門!”方大友恨得雙目赤紅,凶相畢露,哪還有半點道家風範?


    陸黎詩冷笑一聲,撿起那斷指就往煤燈裏丟,待到皮肉都燒爛了,就連著煤燈一同砸在了地上,緊接著又聽到砰地一聲,等方大友找人將鎖打開進來後,看到的便是一地的渣渣。


    方大友氣的掄起袖子就抽在了陸黎詩的臉上,力道之大,竟直接將她打翻在地,可即便如此,陸黎詩還在笑,這讓方大友更為怒火中燒,抬起腳就往她身上踹,而信兒見狀立刻就撲在了她的身上。


    然方大友已經失控了,也不管是信兒在護著陸黎詩,還是陸黎詩反過來護著信兒,好像隻要聽到那哀嚎聲才能解氣似的,就不停的踢打著,待到柳氏聞訊趕來,又看了一會好戲才叫人讓他拉開。


    “陸夫人,時辰已到,咱們開壇做法吧!”等方大友順了口氣,才煞著臉看向柳氏。


    柳氏知方大友此刻的心情,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立刻命人將陸黎詩給拖出了柴房。


    半個時辰後,傷痕累累的陸黎詩就被綁在了祭台的原木上,而信兒也被堵著最綁子在一邊。


    陸黎詩冷漠的掃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又看了看那口中念念有詞的方大友,不得不說,那架勢還是有的,若不是她被那神棍一會兒灑水,一會灑灰的,她倒是樂意瞧瞧。


    “陸夫人,這法事已經到最重要的一步了,請退開些,莫沾了汙氣!”方大友一套詞念完,便端著一盆烏起碼黑的東西對著柳氏說道。


    “這可是黑狗血?”柳氏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偏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


    “自然,此女乃天煞孤星轉世,若不用這黑狗血是沒辦法打散她的魂魄。”


    “這……還請大師允許妾身最後與她說兩句話!”


    方大友不讚同的皺了皺眉,他隻想快點收拾那賤人,但見柳氏在瞪他,便點了點頭。


    “還不肯說?那可是黑狗血,管你是千金還是萬金,都將成為你一生的汙點,會髒到你骨子裏去,洗都洗不掉!如何?”柳氏近到陸黎詩耳邊說著這番話,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東西是在我這裏,你放了我我就交出來。”陸黎詩不信這些,自然不怕被潑,但那東西是她離開這裏的唯一籌碼,她得用在關鍵的時候,於是沉默了一下才說道。


    誰知柳氏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既然你承認了,待到法事做完,我有的是法子讓你交出東西!我說過了,我所受之辱會加倍還給你,慢慢受!”


    “你……”陸黎詩知柳氏是鐵了心讓她受辱,便將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等柳氏退開後,方大友拿起黑狗血念了一段詞後就往陸黎詩身上潑去,可就在她已經認命的閉上眼時,一具高大的身影突然衝過來緊緊的把她抱在了懷裏,而那汙血竟一絲也沒潑到她身上。


    待到她再次睜眼,便看到那熟悉的俊顏在傻笑的望著她,然後她就哭了,這是她來到這個世上第一次落淚,還是為了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人。


    “阿……阿爹……”


    ------題外話------


    機關算盡,算不來的永遠是真情。本文是在譜寫愛的篇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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