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整整持續了三天,盧衍軍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戰馬,而風繼行、項彧等人已經合兵一處,把盧衍抓為“糧食”的平民盡數釋放,發送盤纏回家,而禁軍、蒼南軍主力則一路之上斬殺無數,直接殺到列城之下,卻由於糧草不濟而撤退,區區的一座列城必然不能久守,盧衍軍已然氣數已盡了。


    兩天後,還兵商陽城。


    ……


    城中張燈結彩,猶如上夕節又重新到來了一般,籠罩在全城上空的死亡陰霾由於風繼行、許劍韜的大勝而結束了,平民們自然歡呼鼓舞。


    大戰之後,盧衍軍折損過半,而禁軍、蒼南軍則折損了近萬人而已,至於義和國,他們從側翼猛攻,遭到盧衍軍的反撲,僅剩下三萬餘人罷了,至於這三萬義和**隊如今則駐紮在商陽城外,一旁則是禁軍、蒼南軍一左一右的拱護著,名為拱護,實為看守。


    商陽城的總督府,雖然不及澤天殿那樣雄偉莊嚴,但也別有風味,南方的風格建築隨處可見,侍女成群、侍從無數,此時總督府裏敲鑼打鼓,歡迎風繼行、許劍韜等帝國重臣的到來,這慶功的第一宴,必然別開生麵、奢華至極。


    酒宴上,風繼行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畢竟是他代理林沐雨的元帥之職,地位自然淩駕於眾人之上,其次才依次是許劍韜、項彧、丁奚、歐陽嫣、靈書生、章煒、羅羽等人,而義和國大都統秦毅、秦煥則坐在排位第20之外,旁邊的人甚至已經淪為千夫長之流了。


    秦毅倒是一臉的平靜,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


    秦煥則臉上帶著少許的憤怒,似乎十分不忿座次的安排,畢竟在大秦帝國地位等級十分鮮明,座次的安排就意味著地位的高低,顯然風繼行根本沒有把義和國的眾人放在眼裏。


    風繼行舉杯,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朗聲道:“茵殿下、林帥、汐郡主閉關之際,我等鎮守帝國邊境,如今賊寇犯境,諸將齊心協力,將盧衍等一幹人等趕到了列城,隻待輜重糧草充足便可以一舉橫掃,此戰也必會論功行省,請諸位放心,每一筆功勞風繼行都會記錄下來,等待茵殿下歸來,一並封賞,帝國絕不會虧待有功之人。”


    “這也算是論功行賞?”第七排的坐席上,一人發出了不忿的聲音。


    風繼行目光投了過去,笑道:“你是誰?”


    那人站起身來:“末將是義和國第三軍團萬夫長呂煬,統禦部下五天前的深夜勇猛突進,殺入盧衍軍的核心,斬首五千多,自損六千多人,請問風統領,這算不算是大功一件?”


    “算,自然算。”


    風繼行淡淡一笑:“來人啊,幾下呂煬將軍的功勞,哦,我想起來了,呂煬將軍的堂兄好像就是當初的義和國七帥排名首位的呂昭吧?”


    “是。”呂煬臉色一怔。


    “那麽……將軍還記得火獾穀的事情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火獾穀的屠殺將軍也參與了,對不對?”風繼行說話輕描淡寫,但已經隱隱的透著殺意了。


    全天下誰人不知道,火獾穀三萬禁軍被坑殺,那是風繼行一生中最大的屈辱與疼痛,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這段痛苦的回憶,對仇人自然也記得十分清楚了。


    呂煬低著頭,聲音極其的顫抖,道:“恐怕是風統領記錯了,屬下那時候在大都統的麾下做事,並沒有隨著兄長參與火獾穀的屠殺……”


    “沒有就好。”


    風繼行目光冰冷:“如果讓我查出來了,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逃,必須死!”


    不但是呂煬,甚至就連秦毅、秦煥以及一群義和國的將領都心頭一寒,如今風繼行的一句話再也不是當初那樣的無足輕重了,風繼行現在是三軍統帥,他的話就是聖旨,無人能夠違抗。


    秦毅端起桌上的酒杯,道:“風統領的記性真好,不過既然這麽說,風統領不會現在就開始追究當年之事了吧?”


    “不會,事情一件歸一件。”風繼行抱拳一笑:“請鎮南王放心,風繼行不是那種行蠅營狗苟之事的人,義和國此次護國有功,又心甘情願的願意臣服於大秦帝國,這對天下蒼生來說也是好事一件,不過,在解決列城之前,恐怕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義和國的軍隊為我完成。”


    “什麽事情?”秦煥問道。


    “國會軍。”


    風繼行淡淡道:“近五萬國會軍紮營在北方十裏之外,他們的統領莊焱已經認罪伏誅,國會軍通敵叛國,千夫長之上的軍官必須全部斬殺,但又不能傷及整個國會軍的根本,畢竟那些士兵都是大秦的勇士,所以……我需要你們的義勇兵隨時待命,在我收服國會的時候但凡有誰謀反,必須立刻予以鎮壓,不知道鎮南王是否願意執行這個任務?”


    秦毅點點頭,臉上不悲不喜:“老朽願意,但憑風統領吩咐便是。”


    “好。”


    風繼行倒滿酒:“來,我風某人敬義和國的所有將士一杯酒,你們及時悔改,實乃我大秦帝國之幸,但願以後我們能並肩殺敵,一起為帝國效力!至於封賞與官銜,回到蘭雁城之後末將會請示茵殿下,少不了大家的功勳。”


    數十名義和國的將領齊齊道:“多謝風統領!”


    秦毅父子則沉默不語,如今到了這個地步還能說什麽呢,隻能風繼行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但,風繼行讓義和**隊去鎮壓國會軍的叛軍,用意之深讓人膽寒,這位帝國名將似乎大有要坐觀狗咬狗的用意了。


    秦毅沒有選擇,也隻能如此,為了保住義和國最後的血脈,他隻能這麽做,隻希望風繼行是一位仁將,不會趕盡殺絕吧!


    想到這裏,秦毅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秦煥,卻見他臉上帶著感激,似乎風繼行說的論功行省已經對他有影響了。


    “哈哈……”


    秦毅默默一笑,這樣也好,或許吧。


    ……


    四天後,來自嶺北的大軍抵達十裏外,國會軍全軍二十萬人盡數駐紮在平原與山穀之中,而一旁則是禁軍的五萬人以及蒼南軍的數萬之眾。


    五月二日,在風繼行的命令下,2000張關於國會軍統領莊焱通敵叛國已經被殺的榜文被送入國會軍的各個營盤之中,幾乎每個百夫營都能受到一張榜文,每個國會軍的士兵都能知道這個消息,榜文中,風繼行命令各個國會軍的百夫長、千夫長必須帶著自己的人三天內前往禁軍大營繳械,接受重新的整編與安排,否則以叛國罪論處。


    第一天,近十萬國會軍士兵自行繳械,接受整編。


    第二天,四萬人繳械。


    第三天,兩萬人繳械。


    卻還剩下四萬兵力拒不繳械,那是蘇長纓和劉希語的部下。


    深夜裏,繁星滿天照耀著大地,但地上之人卻愁苦不堪,大帳之中,劉希語、蘇長纓對坐飲酒,臉色慘白。


    “還剩下最後一個時辰了,蘇兄有主意了?”劉希語道。


    蘇長纓搖搖頭:“能有什麽主意,我們得罪風繼行太深了,就算是繳械……風繼行他看你放過我們嗎?不可能的……風繼行和林沐雨早就想殺我們了……”


    “那蘇兄的意思是?”


    “繳械是死,反,倒可能有一線生機,我們二人的兵力也有四萬多人,帶著一起反出帝國,一路殺奔列城,投奔盧衍去,或許還能從南疆一帶乘船前往黑石帝國為師元大帝效力,這是我們唯一的生機啊!”蘇長纓咬牙切齒,說得字字鏗鏘。


    劉希語猛然舉杯一飲而盡,重重的將酒杯砸落在地:“反了,馬上傳令,隨我衝殺出山穀去!”


    “好,你我二人並肩殺出去!”


    “嗯!”


    ……


    星光下,蘇劉二人的四萬軍隊連火把都沒有舉,就這麽徑直的往山穀出口而去,但他們卻沒有注意到山穀上早就布置下來的數十門魔晶炮,以及堵在山穀出口處的數萬義和**隊。


    山坡的叢林內,風繼行坐在一塊巨岩之上,手裏拎著酒壺,道:“看來他們已經決定了。”


    許劍韜冷笑一聲:“蘇長纓和劉希語這兩個白癡,真的以為就憑這點人能衝的出去嗎?風統領,我們怎麽辦,留這四萬人性命嗎?”


    “不……不用留了……”


    風繼行擺擺手:“我們給他們太多的機會了,但這四萬人還是死心跟著蘇劉二人,已經沒有必要再給他們活路了,傳令下去,一個不留,全部殺掉。”


    “是,屬下明白了。”


    許劍韜一揚手,頓時山上的魔晶炮吐出一道道火舌,下一刻山穀之中就炸鍋了。


    慌亂中,劉希語擎著佩劍,大聲喊道:“不要慌,往前衝,衝出這裏便是生機!”


    ……


    山穀入口處,一名大將帶著千軍萬馬守在那裏,正是林遜,當年林禹的堂弟,算是整個義和**中最被風繼行、許劍韜看好的人。


    林遜緩緩抬起手掌,道:“舉起盾牌,開始放箭。”手機用戶請訪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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