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晗撲通坐倒,說道:“我不去,我不想沒命。{[ 〈((〔〔({<”


    江昊揪住他冷聲說道:“不去現在你就會沒命。”


    公子晗哆嗦著說:“別把我往水裏扔,我去,我前麵走就是。”


    他的情報還真快捷,江昊剛做完的事他都知道。江昊說道:“你知道就好,要麽帶路下去,要麽我扔你下去。”


    玉顏於心不忍,說道:“公子晗沒有像那家夥一樣破壞大局,不要為難他啦。”


    江昊說道:“他為難我的時候你恰好都沒看到而已,隻要他老老實實配合,我就不再為難他。”


    公子晗一張臉像苦瓜,再也做不出玉樹臨風的瀟灑。乖乖走在前麵。地穴的方向斜向下去,非常陡峭。公子晗沒什麽過人本領,走得跌跌撞撞,一不小心成了滾地葫蘆,抱頭向下麵摔去。


    玉顏說道:“裏麵好黑,我有點害怕。”黑暗對江昊無所謂,為了照顧玉顏,他把月明花取出來拿到手中,頓時四方生輝,洞穴裏亮如白晝。帝君寢宮下麵居然都是岩石,洞穴四壁有整齊的斧鑿痕跡,明顯是人工開鑿,巨鼠之類的怪獸絕對沒法開掘得如此整齊。


    玉顏說道:“我還是害怕。”緊緊抓住江昊的手,既羞怯又不肯鬆開,江昊也不知道她是真害怕還是想親近自己,隻得由她。握著她柔軟的纖手,有些走神。


    公子晗一路滾過去,開始大呼小叫,後來沒有聲音。洞穴的四壁都是石頭,估計他摔得不輕。他雖然可惡,江昊眼下還沒有要殺人的念頭,一路找過去想看看他摔到哪類,可是居然沒有了他的蹤影。


    江昊覺得情形有些詭異,但以他的性子寧進不退,挽著玉顏繼續前行,洞穴盡頭有另外一個洞口,岩石的顏色明顯深很多。再往前的路不是新開鑿出來,而是不知多久以前就存在。


    江昊剛一踏進去,耳邊傳來炸雷似的轟鳴,身後的石壁奇跡般地生長成一塊,掩沒原來的入口。公子晗的笑聲在外麵響起來:“小子,你不是很得意麽?你不是想騎到我頭上麽,現在你死到臨頭了,還能猖狂麽?這條通道,是帝君派人掘出來專門引你進來的。”


    玉顏說道:“你在說什麽?你瘋了麽?”


    公子晗說道:“我清醒得很,公主殿下,得罪了,你不要怪我,引他到祖陵的下麵,是帝君的吩咐,怪隻怪你非要不識好歹跟著來。”


    玉顏說道:“不會的……我爹爹他怎麽會這麽糊塗,江昊他保住帝都,功勞最大,父皇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計算他?”


    公子晗說道:“公主應該比別人更了解帝君,帝君看上的美女,從來都非得到不可,從沒有人敢違背帝君的意願。這小子不但敢和帝君搶女人,而且公然違抗聖旨,擁兵對抗帝君,帝君隻要有機會,絕不會放過他。”


    玉顏說道:“我爹爹……可是眼前大敵當前,他起碼應該考慮到形勢安危,不會如此莽撞。”


    江昊暗暗怪自己大意,玉顏所想的正是他所想的,正因如此他沒提防帝君,想不到的是帝君利害不分到了這個地步。


    公子晗說道:“國師三天閉關的時間馬上就到,當初帝君征召這小子對付巨鼠,你以為當真是把拯救帝都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過是想讓他當炮灰罷了。你不被巨鼠吃掉,帝君也不會放過你。”


    玉顏咬著嘴唇說道:“把願意為包圍帝都出力的人都算計掉,誰還肯為國效力?”


    公子晗說道:“當然是國師,帝君最信任的人隻有國師,也隻有國師有力量抗衡北溟妖海。這小子算得了什麽?至於公主你當然不會是帝君算計的對象,是本公子在這件事情上動了小小心機,捎帶讓你跟著進來,我會向帝君報告說是江昊挾持你進入,帝君傷心也是沒法的事情。”


    玉顏說道:“為什麽?我從來沒有害過你,還替你說情,你居然這麽對我。”


    公子晗說道:“怪就怪公主你生得太漂亮,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卻無動於衷,偏生喜歡這個臭小子。反正天下美女多得是,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反正你們不會有機會活著出去,帝君也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


    江昊朝玉顏笑笑說道:“你現在知道姑息壞人的後果了吧,對敵人該冷酷的時候,絕不要容情,我現在更明白這個道理了。”


    公子晗冷笑說:“說得好,可惜局勢已定,你沒機會了。”


    江昊說道:“聽你的口氣,這裏應該是很特別的地方,你看過我的能力,還是確信我無法出去?”


    公子晗說道:“當然了,這裏就是祖陵,你問你的漂亮公主就明白了,我不奉陪了,我要趕著派人填上坑道。”


    外麵響起離去的腳步聲,還有公子晗得意的笑聲。玉顏不住顫抖著,投身到江昊懷裏,滿臉絕望,江昊問道:“祖陵是什麽?”


    玉顏說道:“我先祖的規矩,曆代帝君去世後,都將屍體放入淩天閣。然後沉入大地之下,這個收藏曆代帝君屍體的地方,就是祖陵。”


    江昊說道:“這有什麽特別之處麽?”


    玉顏說道:“雖然人人都知道祖陵在皇城之下,但是有淩天閣下的擎天鐵柱的力量庇佑,沒有人可以接近。”


    江昊問道:“接近的人會怎麽樣?”


    玉顏臉色慘白說:“被裏麵巨大的力量毀滅,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出去的機會微乎其微。”


    江昊說道:“不管怎麽樣,總要試過才知道。你離開我一段距離,我來試試看。”


    玉顏不但沒離開,反而抱住他說:“後果可能很可怕,我不要你有危險。”


    江昊說道:“不試怎麽有機會?”劈天神斧對準壁上來時處劈去,劈天神斧開山裂石,在他手上少有威力不達的時候,這一斧傾注真氣,劈在壁上。


    牆壁上水波一樣,劈天神斧斬上去隻是一陣顫動,江昊覺得排山倒海的反震力量一瞬間湧進身體,從未有過這麽大的力量打擊到身上,撒斧仰天摔出去!


    江昊渾身的骨節一陣爆響,全是碎裂的聲音,他拚命用真氣抵禦,還是無法抗住如此巨大的力量,痛得幾乎暈過去。


    玉顏見他渾身浴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玉顏撲過去探查江昊的呼吸,江昊氣若遊絲,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全身軟綿綿,顯然骨骼完全被震碎。玉顏心如刀絞,隻能感覺到他體內的真氣還在流動,燃起一絲希望,正準備想辦法拯救他,現江昊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神誌十分清醒。


    江昊**了兩聲說道:“死不了,不用麻煩了。”掙紮著用手支撐著爬起來。


    玉顏從沒見過傷得這麽重還能站起來的人,更讓她吃驚的在後麵。江昊慢慢舒展手腳,逐漸恢複正常,動作堅實有力,仿佛骨骼從來沒有受過震動。


    江昊看著滿是鮮血的衣衫說:“這下壞了,衣服全弄髒了,沒有換洗的了。”


    玉顏說道:“你……你已經練到**不怕任何傷害的程度了,那豈不是接近仙人的境界了?”


    江昊說道:“你看我剛才被震得半死,像是仙人麽?唉呦,疼死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愈合。”


    他自己最清楚,鳳凰血的不死之力方才又救了自己一次命,而且隨著他功力增長,鳳凰血在他體內融合的時間增加,他恢複創痛的能力也越來越強,剛才明明最少碎裂了幾十塊骨頭,片刻之間全都長好,雖然還疼得厲害,已經接近奇跡了。


    經過剛才的試驗,他知道公子晗說得不是虛言,憑借他的功力,甚至功力再比他高一倍的人都未必能破除石壁上巨大的力量。北溟妖主覬覦地海泉已久,卻始終沒有得到,恐怕跟周圍這種神奇的防禦力量不無關係。


    江昊說道:“沒辦法,我們衝不出去,隻有摸索向前。”


    他們所處的地方像是典型的地下墓穴,前麵通道交錯,不知所往,很容易迷路。墓穴的牆壁上畫滿壁畫,仿佛在敘述過去的很多事情,但江昊完全看不懂,隻知道古色古香,文化氣息濃厚。


    玉顏指著壁畫說道:“這些都是前代的人物故事,很多是我們祖先的曆史,看來這裏就是祖陵無疑。”


    江昊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關於祖陵的信息,能幫助我們出去的?”


    玉顏搖頭說道:“根本沒有活人能到這裏來,哪會有信息?”


    他們慢慢向前走,玉顏一臉憂鬱,江昊倒很樂觀,比起以前他被人家活埋在古墓裏,他現在的處境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他記得小時候看書說走迷宮的訣竅是緊貼一壁通道,依言行事。兩個人在曲曲折折的通道中轉了不知道多久,忽然眼前被被強烈的光芒刺到,仿佛離開了黑暗的古墓來到了陽光照耀的地麵。


    玉顏歡呼道:“走出去啦。”隨即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麽簡單,但還是充滿期盼。


    兩個人循光亮走過去,前麵這一處石壁表麵上看很平常,蒙塵已久。光亮正是從牆壁後麵透出。江昊伸出手指輕叩石壁,從出的回音判斷,石壁相當厚,按說光亮無論如何透過來,可是光亮不但照過來,而且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石壁上插著一柄黑漆漆的鐵劍,江昊用手一拔,居然沒有拽動,他集中全部功力在手上,鐵劍應手而出,卻隻是半截。


    江昊以為用力過猛把劍拔斷了,仔細看壁上的孔洞光亮尤其耀眼,沒有劍的前半部分,原來隻是一柄斷劍。


    從這裏拿到的每一件東西都可能有特異之處,江昊信手收好,覺得牆壁對麵的光亮詭異,想要通過,剛才吃過虧,不敢再用劈天神斧蠻幹,試探能不能用穿牆術穿越。結果穿越牆壁出乎意料的容易,江昊隻感覺到沐浴在暖洋洋的光線裏,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像在陽光明媚的沙灘上。


    玉顏見他可以進去,也跟著鑽進牆壁,不等江昊提醒危險,已經跑到江昊前麵去。兩個人先後通過石壁,玉顏功力較弱,眼睛被光線刺得幾乎睜不開,兩隻金戈當胸刺來。


    江昊的反應比她敏捷得多,伸出雙手抓住兩隻金戈,問道:“有話好好說,幹什麽行凶。”


    沒人回答他,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兩個全身金色盔甲的武士,手執的金戈也光燦燦耀眼,簡直像燃燒的太陽。江昊起初也很不適應,稍微習慣後才看清楚,這兩個金甲武士手和臉龐也都是金色的,完全不像血肉之軀。


    而且周圍全是類似的金光閃耀的武士,他們在站在一間大殿之中,整個大殿幾乎完全是寬闊的長階。江昊和玉顏在台階的最下麵,台階無限向上延伸。


    每一級台階上兩邊都站著兩個金戈武士,直到階頂少說有幾百個,原來都是保持執戈肅立的姿勢。江昊和玉顏一進來後,所有武士的金戈都舉起來,嚴陣以待。


    江昊實在不想和這麽多人交手,抓著金戈不放說:“你們不要這麽凶,我們是落難在這,又沒有什麽惡意,幹嗎見麵就打打殺殺的。”


    兩個武士毫不理會,拚命拽動金戈,他們的力氣大得驚人,連江昊幾乎都拽不住金戈。更讓江昊顧忌的是,其他武士也有躍躍欲試的意思,真的一擁而上實在是麻煩。


    玉顏看著又有兩個金戈武士從台階上走下來,踏足的時候鏗鏘有聲,仿佛身體是金屬鑄成的。她心裏慌,說道:“他們為什麽非要跟我們為敵?”


    江昊苦笑說:“大概他們以為我們是侵入祖陵的盜賊,我看他們是專門負責守衛這裏的。”


    玉顏說道:“那怎麽辦,這麽多的武士,打也打不過來。”


    江昊忙著和金戈武士較勁,說道:“除非他們忽然開竅,不然我也拿不出好辦法。”


    玉顏當真勸解說:“不要再打了,我乃帝君之女,誤入祖陵,並非有歹意的人,你們住手。”


    她平時習慣了公主身份,說到最後一句話還真有點威嚴。兩個武士忽然停住不動,變成石像般凝固,上麵蠢蠢欲動的武士也都恢複靜止。


    江昊說道:“真停住了,原來守衛祖陵的武士也是勢利眼,因為你身份尊貴就不敢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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