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的人被氣笑了。【】


    寧以鴻沉著臉道:“區區一個代理校長忙,就讓我們全部人在這裏陪著等?這是什麽道理?代理校長忙,你們校長幹什麽去?”


    盧曉霜坦白直言:“我們的校長正在閉關,校內所有事情由代理校長負責。”


    寧以鴻氣道:“好,好,好……”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他們千裏迢迢從帝都星來到天元,校長閉關,代理校長抽不出時間,居然肆無忌憚到這程度!


    調和小組的人趕緊把存在感縮得更小了。


    唐昕冷眼看著他們發飆,到了天元的地盤,也不了解一下天元的慣例,張口閉口就把自己當大爺,嗬嗬。


    得罪了天元家長中心,以為天元家長中心是吃素的?


    唐昕低聲對唐之睿夫婦道:“等會兒小淺到達之後,我帶你們參觀一下天元。”


    唐之睿也想了解女兒就讀的學校具體是怎麽樣子,點頭道:“好。”


    四十分鍾之後,承載著事件參與學生的飛艇在天元家長中心停靠點降落,這一次,天元校警早有準備,啟動降落防護,將所有的記者都隔絕在外,同時開啟從降落點到家長中心內部廣場的通道,直接將學生輸送入家長中心內部。


    通道是透明的,記者們沒辦法近距離接觸,隻能站在通道兩旁拍照。


    家長中心的工作人員利落地把學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家長到的直接領去見家長,家長還沒到的則另外安排休息室,讓他們等候家長的到來。


    羅玉蓮由心理谘詢師陪同,她因為在蟲群中遭受到巨大井下,心中的久久不散陰影,隻能由心理谘詢師進行開導和治療。


    唐淺則是被醫護人員用輪椅推進場的。


    蘇英秀一看到女兒臉色蒼白,坐在輪椅上,像重大傷殘的樣子,淚水差點就流了出來。不顧儀態地衝上去,抱住女兒,“你受苦了。”


    唐淺倒是很開心,張開雙臂道:“媽咪。爸比,姐姐。”


    醫護人員公事公辦:“家長請出示證件。”


    蘇英秀:“……”


    雖然不解,但唐昕說過,天元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道理,便取出身份證件。醫護人員打開天元視訊。掃描了一下,確認是唐淺的家長無誤,把唐淺的病曆以及護理須知發給她,道:“注意不要讓患者劇烈運動,有問題打我電話。”


    蘇英秀千謝萬謝送走醫護人員,唐淺撒嬌道:“媽咪,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唐之睿翻了翻病曆,“病曆做得不錯,記錄得很全麵。除了專業的術語。還有普通人看得懂的解釋。”


    唐淺從蘇英秀懷裏露出頭來,調皮道:“病曆不算什麽,我視訊上還有更詳細。爸比和姐姐,你們怎麽也來了?”


    唐之睿揉了揉她的腦袋:“出了這麽大的事故,爸比怎麽能不來?”


    唐淺吐了吐舌頭,看向唐昕。


    唐昕道:“我任務剛結束,在家休息。”說完,她掃了一眼寧氏那邊一大家人,在天元小學的人基本都到齊了,見到家長就像見到了救星。


    唐昕沒有理會他們。吩咐道:“阿遠,去租一艘小飛艇,小淺你對學校熟悉,帶我們參觀學校。”


    唐淺開心道:“太好了。終於能和爸比媽咪姐姐一起旅遊了。”


    作為遠道而來的家長,天元除了免費租借小飛艇之外,另外配了一名導遊。在導遊的帶領下,阿近駕駛飛艇,一群人坐在上麵,直接從家長中心的頂層降落台起飛。避開了把家長中心圍得水泄不通的記者。


    參觀的第一站意識市,天元最特別的城市。


    蘇英秀大半輩子都在帝都星,平時所見所聞都是極致奢華,到了意識市,看到看到小巷沒有一座正常風格的建築,牆壁上全是鬼畫符般的塗鴉,來來往往的學生校服破洞的破洞,髒的髒,完全顛覆了她過去的觀念。


    前方的湖邊樹下,繞湖坐了一圈長達百米的學生,一個個都低著頭,也不知道在做什麽。


    她吃驚道:“他們都怎麽了?是不是在靜坐示威?”


    唐淺“撲哧”一聲淺笑道:“他們是在寫生。那裏位置很難搶的,想要去那裏,早上六點就得起來霸位。”


    蘇英秀覺得完全不能理解。


    待距離近了,隻見學生的表情都很專注,臉上沒有任何不滿,反而有一種蓬勃的朝氣。她不禁感歎,“看來是我老了。”


    唐淺撒嬌道:“媽咪,你才不老,是帝都星沒有這個氛圍而已。”


    過了湖不久,一陣悠揚的音樂在春天的微風中傳送過來,聽得人的心情格外舒暢。


    不等蘇英秀問,唐淺便解釋道:“我們剛才經過的是美術學院,前方是音樂學院。”


    蘇英秀處於名門世家,對音樂有一定的造詣,側耳傾聽著舒緩的音樂,讚道:“果然不愧是大師級別的演奏。”


    唐淺不說話了,眨眨眼瞅著她。


    唐昕也不說話,托腮望著熟悉的風景。


    阿近阿遠自然也不會開口。


    本來的導遊見他們一家人在聊天,並不插嘴,知道聽到這裏,才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又不好意思笑得太誇張,忍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唐之睿詫異於眾人的反應,問道:“怎麽了?”


    唐淺嘟了嘟嘴,“媽咪,人家都不好意思告訴你,都是學生的演奏。”


    蘇英秀尷尬得臉都紅了,“那麽好聽,我以為……他們的技巧真的很嫻熟。”


    唐淺捂著嘴笑道:“小學的人都在十萬山脈裏上機戰課,現在我們看到的所有人都是中學大學的,技巧肯定好。要是小學的人在啊,我們現在聽到的就是拉鋸聲音了。”


    蘇英秀每次開口都是錯,再也不願意開口了。


    唐淺為了不讓她再丟臉,一路介紹過去,“前麵是天元最大的音樂殿堂,不比帝都星的皇家音樂廳差哦。大明星無邪在裏麵唱歌的時候,我們全都聽醉了。”


    “無邪?”唐昕抓住了兩個字眼。


    “對噠,就是他。”唐淺說起無邪。兩眼都閃著亮光,“年終晚會的時候我才知道他也是天元的學生。”


    唐昕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他,我還在學校的時候。他就是一個風雲人物。”


    唐淺掰著手指數了數,咋舌道:“你還在學校,至少是四年前。四年前,咦?那時他才小學。他就這麽厲害了?”


    唐昕“嗯”了一聲,沒有繼續說。


    唐淺好想問問她和無邪是不是好朋友。有沒有機會拿到他的簽名,但父母都在,她隻好把藏在心裏。


    參觀完意識市,她指揮阿近把飛艇朝詠元市開,對唐昕道:“詠元市也有一個音樂廳。是幾百年前的老古董了,聽說機戰課結束後,無邪會去那裏當助教呢。”


    唐昕若有所思道:“詠元市的音樂廳?”


    沒印象。


    唐淺像獻寶一樣,道:“等會兒可以去那裏看看。”


    意識市的風格那麽獨特,蘇英秀做好了詠元市更獨特的心理準備,但真正去到詠元市。還是被詠元市深厚的文化底蘊給驚訝了。


    帝都星是一個新興星球,很少有東西超過五百年。


    這一千三百多年的曆史,直接把帝都星甩了幾條街。


    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時候,阿遠圖突然收到一條消息,立刻轉發給唐昕,在視訊上道:“有消息說,寧氏正在收買還沒到達天元的那部分家長,承諾給一千萬,讓那些家長的小孩出來幫寧可欽頂罪。”


    唐昕掃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不用擔心。在天元,寧氏做再多的都不會有用。”


    他們說話的當時,寧氏確實在聯係還沒抵達天元的家長。


    在家長中心受了那麽大的氣,寧氏的人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再加上子弟們的抱怨。他們的心情就更加糟糕。


    但是,他們沒有忘記到天元的目的。


    寧氏可以離開天元,但絕不能以被勒令退學的名義離開天元!


    他們問清楚情況之後,第一時間尋找其他參與學生的家長,尋找能為寧可欽頂罪的人。他們第一個找上的人就是樓光耀。


    在所有參與的學生當中,樓光耀的家境是最差的。並且,這次事故發生之後,他的父親因為腿疾無法前來。


    寧以鴻親自把樓光耀請到一處沒人的地方,用了很隱蔽的溝通方式,對他道:“今天下午的家長會,隻要你願意承認這件事情的主謀是你,我會給你家裏一千萬,並治好你父親的腿。你覺得如何?”


    樓光耀第一次見到官那麽大的人物,兩腿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做不出任何回應。


    寧以鴻道:“你想好了隨時可以找我。下午兩點之前有效。”


    樓光耀怔怔地看著他離開,心裏閃過無數念頭,“到底要不要應他?”


    如果應了,這輩子就完了。


    可若不應他,被驅逐出天元,這輩子也完了一半。應他,至少還能給家裏一千萬,至少還能讓父親站起來……


    樓光耀想起機戰課的前一天,若不是貪寧可欽的一百萬,他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現在,他還能貪那一千萬嗎?


    一年之前,他充滿了雄心壯誌,對父親說:“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爸,隻要九年。等我畢業,我一定會讓過上好日子。”


    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如果父親知道他被勒令退學,他該怎麽去麵對?


    樓光耀用手捂住臉,嗚嗚地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


    不知道哭了多久,視訊響了起來。


    他反手抹了一把淚水,一瞥,發現赫然是母親打來的電話。他整個人像驚弓之鳥一樣,哆嗦著手點開了,顫抖著聲音道:“媽……”


    他的母親其實才五十多歲,在兩三百歲壽命的年代,正屬於大好的年華。可他的母親已是兩鬢斑白,滿臉皺紋。


    他母親問道:“光耀,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學校的老師會……”


    聽到這句話,樓光耀整個人都崩潰了,“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貪那一百萬,我真的不該!”


    他母親整個人驚呆了,“你說什麽,你貪了一百萬?你個不肖子,你在學校到底做了什麽?”


    樓光耀看到母親如遭雷劈的表情,也呆住了,“媽,你不是知道了嗎?啊,媽——!”


    看著母親在光屏上直挺挺地往後倒,樓光耀下意識地衝上去扶,可衝出兩步,才意識到母親並沒有在自己的麵前。


    樓光耀感覺整個世界在自己的麵前崩塌了。


    朦朧當中,他似乎看到一雙手從身後扶住了母親。


    他猛地擦幹淚水,仔細一看,一個穿著天元助教製服的男生出現在光屏中。樓光耀仔細辨認了一下,記得他是邢戰身邊的助教萬裏有愛。


    樓光耀也顧不上想別的了,驚慌失措道:“我媽有沒有事?”


    萬裏有愛把他的母親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道:“沒事,就是氣急攻心,稍微調理一下就會好。”


    樓光耀用力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她媽沒有倒下去,萬裏有愛確實在他家裏。他緩了緩神,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萬裏有愛道:“昨天學校對部分學生鼓動全體小學生罷食罷課進行通報批評之後,照例是要打電話通知家長來領人。學校知道你的家庭困難,生怕你家裏受不了刺激,沒敢打電話。恰好我在這邊,邢戰老師邊讓我過來看一看。”


    樓光耀聽完,整個人像被抽光了力氣,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萬裏有愛道:“都過去了。學校有一位十年前畢業的骨科醫生恰好在隔壁城市,我已經向學校申請,委托他過來幫你的父親看看腿,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能讓你的父親重新站起來。”


    樓光耀一時像在夢中,好半晌,淚水又流了下來:“我知道可以治,可是我們家沒錢……”


    萬裏有愛道:“不用擔心,願意接受申請的醫生向來隻收五成的成本費。這筆錢,將由學校帶泥付。”


    樓光耀喃喃道:“為什麽?”在前一天傍晚在天緣峰,邢戰不是擺明要他退學了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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