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寬闊的府邸,一眼望不到邊的壯觀.進入正門之後,首先看到的是頭宮門上,鑲嵌著六十四個金色門釘。睍蓴璩曉南日皓月自然不懂這些,但是薑妃燕還是懂一些的,據說皇宮的宮門九九八十一個門釘,可見林西別苑是皇家附院的尊貴用意。可看到中、東、西三條路,貫穿著整個府邸的主幹道.然後又分為無數條小道.可以通往各個院落樓閣.


    放眼望去,中間穿插著的亭台水榭,假山怪石,數不勝數.


    有帶路的小廝詳細谘詢過他們幾人的身份後,便將南日皓月等人帶到一處叫做晴天閣的院落.院落裏麵有一個小小的花壇,花壇裏麵種了一些月季花,此時開得正豔,芳香撲鼻.


    晴天閣裏麵有一處三層樓.幾乎占去了院落的三分之二麵積.在院落門口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前坐了一名太監,正是那日傳聖旨的太監.看到南日皓月,不由的露出諂媚的笑,連姑娘,你來了.


    公公,咱們又見麵了.雖然討厭太監的尖利嗓音,聽在耳朵裏相當不舒服,但是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攝政王讓咋家管理此次花魁大賽的所有細節.今個兒是頭一件事.便是安排姑娘們的住宿問題.這太監平日裏在皇宮裏主管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兒.


    .也是皇宮中有名的太監張德全.


    有勞公公了.南日皓月朝太監道謝.


    張德全瞅瞅自己手中的本子,然後記下南日皓月跟於煙然的名字.然後給她倆了兩個門牌.上麵寫著二樓,六房八房.


    六六順,八八發.兩位姑娘好運啊.張德全眯眼笑笑.


    那個,公公,我們的兩個丫環怎麽辦啊?南日皓月瞅瞅手中的門牌,有些鬱卒,四個人.隻分給了二個房間啊.


    每個房間裏麵都是兩張床鋪.所以姑娘不用擔心.張德全辦事一向體帖周到,這個每間房置兩張床的建議還是他跟攝政王提出來的.還好,北宮流焰不是一個壞主子,覺得有益的建議,他還是會采納的。


    又跟張德全道了謝,南日皓月一行四人上了二樓。來到房間門口,薑妃燕犯了愁,歪著腦袋瞪南日皓月,你晚上要是敢欺負我,占我便宜。我就叫人。


    南日皓月上上下下打量一下薑妃燕,然後又看一眼於煙然作比較,你要胸沒胸,要臀沒臀,我占你便宜做啥?有那閑工夫,我還不如去多睡會兒呢。


    你。。。。煙然。。。。薑妃燕扯住於煙然的胳膊在右搖晃,這個壞蛋欺負我。


    我倒覺得,到了深夜啊,你倒有可能會撲上皓月。於煙然咯咯一笑,隻覺得整條走廊頓時都亮了起來。


    你們都欺負我。。。薑妃燕覺得自己好生委屈啊。她又可憐兮兮的將目光轉向喜兒,喜兒,喜兒你最可愛了。我不會那麽饑不擇食的,是不是?


    呃,薑姑娘,那可不一定哦。要知道一個平時很野蠻的姑娘,跟一個長得很俊俏的男子,同處一室,可是什麽事情都會發生的哦。


    喜兒表情相當認真的說,然後她下了一個自認為相當中肯的決定,所以我很是讚成我家小姐的話。


    然後她又投給南日皓月一個同情加擔心的眼神..


    然後她又投給南日皓月一個同情加擔心的眼神。日小爺,你今天晚上要當心了。


    薑妃燕咬牙切齒的看著這三個得意洋洋的麵孔,她一把搶過拿在南日皓月手裏的門牌,然後拿住墜在門牌上的鑰匙,利落的開門,然後迅速的將房門關緊。


    三個人呆若木雞的看著緊閉的門扉,南日皓月呆著一張臉問於煙然,我這是被關在門外了嗎?


    好像是的。於煙然也呆呆的,她咽一下口水道,也許,她的意思是說,你今天晚上不必睡了。


    日小爺,我好同情你哦。喜兒雙手揍臉。


    |南日皓月,你給我好好反省,不反省明白,今天晚上你就睡走廊吧。從門內傳來薑妃燕氣急敗壞的聲音。


    南日皓月懊惱的爬爬頭發,跟著於煙然和喜兒回了她倆的房間。


    寬觀寬西燕。房間挺寬敞,陽光也充足。果然賄賂張德全是沒有錯的。


    南日皓月一p股坐在椅子上,怎麽辦?這林西別苑進來容易,出去難啊。我如果出去住宿,怕是就回不來了。


    要不你今天睡地板吧。在我們房間。於煙然想了一下,然後將隨身攜帶的衣物從包袱中掏出來,一一疊整齊,放好。


    以日小爺的人品,半夜肯定不會爬上我家小姐的床的。喜兒笑嘻嘻的,為南日皓月斟了一杯茶。日小爺,嚐嚐這裏的茶葉茶葉味道怎麽樣吧。


    哎,我哪裏有心思喝茶啊。南日皓月覺得自己悲催死了。我可不想睡地板,好好的床睡起來多舒服啊。


    寧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寧可成全小人,不可氣煞女人。於煙然輕輕笑一下,覺得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便將南日皓月給難倒了。


    哎,煙然,你繞口令呢。南日皓月蹺起二朗腿,左腿搭在右腿上,兩條腿不停的抖動來抖動去。這是她的一個坐姿習慣,不自覺的兩條腿就會晃來晃去。


    我隻是告訴你,不要得罪女人。小心我們三個女人聯合起來收拾你。於煙然用手按住南日皓月抖動不停的腿,你這習慣能改改嗎?抖得人腦袋發暈。


    我抖了嗎?我啥時候抖的?我沒有抖啊。。。。南日皓月有些納悶,她真的沒有感覺到自己在抖動。


    日小爺,我作證。你是真的抖了。喜兒衝南日皓月道,小姐,再給你上些脂胭吧。你是不是有些累?晚上還要參加開幕式。到時候咱可不能被別的姑娘給比下去。


    喜兒,你別忙了。反正現在又不是真正的比賽。還早著呢。於煙然看一眼正打算端出胭脂水粉的喜兒道,還是自然清新些好。有些時候妝上得太多了,反而是反作用。


    南日皓月打了個響指,這話我讚成。


    日小爺,你也來。你今天眉毛也沒有畫,唇也沒有點。如果不是這身女裝,真的沒有人會認為你是個女人。喜兒又轉過臉,將眼睛對上南日皓月。


    別別別,千萬別。我可不想臉被當成調色盤。那天被北宮流焰追,是沒辦法而為之。南日皓月又手捂住臉,就是不讓喜兒給她上妝。


    拿開你的手啦。喜兒鬧個不停,於煙然也加入了進來。她拉開南日皓月的手,喜兒手拿胭脂盒,正要作勢往南日皓月臉上塗。


    就在這時,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喜兒連忙將胭脂盒放在桌上,然後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小廝,端了一盤水


    果走了進來。


    彎腰行禮後,將水果輕輕擱在了桌上,然後道,小的是來通知姑娘們,今天晚上的開幕式就在林西別苑的安南會場。


    說完他便又彎腰行禮,打算離開。


    這位小哥。請留步。於煙然輕聲叫住他。


    姑娘還有事嗎?


    我們不知道安南會場在哪裏,可否指路?於煙然淡淡一笑。


    小廝不由的呆了去,眼前的姑娘好美麗。如同月中嫦娥,水中仙子。


    喂,我家小姑問你話呢。喜兒推推他。


    小廝驀地紅了臉兒,低聲說,出了晴天閣,向右轉,會看到兩座假山,假山旁邊有一個月亮門,穿過月亮門,然後再向右轉,是明月殿。明月殿後麵便是安南會場了。


    謝謝了。


    小廝退出去了。


    煙然你的魅力還真是天下無雙。南日皓月拿起水果盤中的一支香蕉遞給於煙然,然後又拿了一支給喜兒。她自己則拿起一顆蘋果,哢嚓一口咬下去。


    於煙然輕點一下南日皓月的額頭,你啊,天生就是討女人打的。


    南日皓月摸摸被於煙然長指甲戳得有些痛的額頭,又哢嚓一口,含糊不清的道,日小爺我當然也是天下無雙的英俊。


    惹來喜兒與於煙然的一陣嬌笑。


    入了夜的林西別苑亮如白晝。到處都是來來往往值夜保護安全的士兵,道路兩旁的樹上都一棵都懸掛著燈籠,為賓客們照明指路。


    正在南日皓月他們打算下樓的時候,張德全派人將所有的人都叫到了院子裏。


    環肥燕瘦,桃紅菊黃,美女如雲,全湧到了晴天閣的院子中。


    南日皓月左手拉著於煙然,右手拉著薑妃燕。悄聲附在她耳邊道,還在生氣啊?


    哼。想讓本姑娘消氣,你得好好表現才成。薑妃燕輕哼一聲,不打算理睬南日皓月。


    各色麗人紛紛左顧右盼,相互打量。


    竊竊私語,低聲交談聲,讓晴天閣安靜不下來。


    就在這時,兩下擊掌聲傳來,緊接著便是張德全尖利的嗓音,姑娘們!


    瞬間,晴天閣的院子便鴉雀無聲。


    南日皓月心中暗想,還都挺自覺。


    張德全環視一下眼前的女子們。然後在人群中瞅見了南日皓月,輕輕朝南日皓月點點頭,然後繼續說。今天晚上的花魁大賽開幕式。即將開始。大家要上台去向攝政王,皇太後,皇上。以及其他參加的王公大臣們。還有台下的觀眾們,做自我介紹。


    話音剛落。下麵便又開始交頭接耳。


    張德全重新清清嗓子,大聲道。姑娘們,可別怪我張公公沒有提醒你們。全部把腦袋給我放聰明點。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閉上嘴。萬一哪句話說得不打緊,惹得王爺跟皇上不高興了。別說你自個兒小命不保。就連你身後的妓院也是要被拆台誅連。


    哇。這麽嚴重的後果。南日皓月輕輕碰一下薑妃燕。瘋女人,王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所以。你要小心的伺候那位郡主。薑妃燕嘿嘿殲笑一下,她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南日皓月扁了一張臉。別掃興成不?


    你難過,我就開心。哎,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打擊到你我的心情就特別好。薑妃燕得意洋洋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看南日皓月。


    你們兩個別鬧了。要走了。於煙然小聲叫他倆。


    煙然。你還向人打聽去安南會場怎麽走,原來是有人組織一下一起走的。南日皓月也小聲的道。17882151


    哎,誰知道呢。往年的花魁大賽根本沒有這麽隆重,不知道今年是怎麽了,居然如此陣仗。不僅王爺來了,皇太後也來了。於煙然輕聲的說。


    是嗎?我以為每年都是這樣子呢。南日皓月眨眨眼。


    噓。不要說話了。薑妃燕將手指放在唇上示意。


    所有的女子都自動排好了隊,一起往前走。


    沒有人再說話,隻聽得到或重或輕的腳步聲。


    隨著隊伍與人群來到了安南會場。


    入眼的便是人群。黑壓壓的人群,密密麻麻的立在寬大的會場中。看這些人的穿著,皆非富即貴,據說想進這林西別苑安南會場看開幕式,除了參加比賽的姑娘們是免費入場,其他想進來觀看的都要掏銀子買票,至於票價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想來這西炎皇室還挺會賺錢有道。


    用木頭搭的台子,跟現代的那種辦晚會搭的台子差不多高度,當然設備什麽的,絕對比不上現代。即沒有舞美,也沒有現代的彩色燈光。


    但是卻也是燈火輝煌,整個安南會場亮如白晝。台子後麵的背景是一幅巨大的八個仕女圖。圖左旁一列大字,花魁大賽開幕式數百盞小巧的燈籠沿著仕女圖的四周而墜,在微風的愛撫下,閃閃爍爍。


    會場每陋幾步便會懸掛一盞燈籠,每一個把守的士兵手上提著的也是燈籠,這是一個燈的海洋,這是一個注定明亮的夜晚。


    台子上麵,左右兩側分別列有貴賓席。貴賓席位也不多,左右兩側加起來頂多有二十個座位。每兩個座位之間都擱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幾樣糕點水果,茶杯,茶壺。座位後麵整齊的列位著兩排丫環。此時座位上空空的,沒有一個貴賓上台。


    緊挨著台子下麵。頭一排的座位擺設同台上的貴賓席一樣。唯一的區別便是一個是台上一個是台下。想來這頭排的座位,不是有權有勢的人,也是不能入座的。


    在這落後的年代裏麵,地位等級一向分得極為清楚。


    姑娘們別東張西望了,快點跟上。張德全在前麵領路,這些參加比賽的姑娘們,看到如此大的場麵,每張漂亮的臉蛋上都洋溢不住的興奮。


    這絕對是一個攀權附貴的好平台。


    張德全將她們帶到了後台。下麵我開始點名。看看人齊了沒有。別到時候,叫了你的名字上場,你人卻不在這裏。


    一個小太監恭恭敬敬的遞給他一張單子。然後他清了清嗓子,記住你們的排號次序。一號:張雲析。


    到。一個柔美的女聲輕輕答道。


    二號:王清清。


    到。又是一個姑娘的聲音。


    三號:李婷玉。


    四號:趙林夢。


    五號。。。。


    這張德全的聲音聽得南日皓月都快睡著了。直到身邊的薑妃燕輕輕推她,你個豬,叫到你了。


    到。南日皓月慌忙答道。然後輕聲問薑妃燕,我是幾號?1d1xn。


    你個笨蛋。三十六號。


    三十七號:水玉紅。


    到。一個嬌嗲的嗓音。南日皓月伸長脖子看一眼那女子,她好像也是玉藍院的呢。


    於煙然也順著南日皓月的眼光朝水玉紅看去,她輕輕點頭,玉紅妹妹也算是玉藍院裏有名的一朵豔花。


    還有名呢,我看是一朵俗不可耐的花兒。薑妃燕滿眼不屑。


    三十八號:於煙然。


    到。於煙然答得有些驚慌。


    參賽的總共有四十名。南日皓月是三十六號,於煙然是三十八號。排名倒挺靠後。


    好了。一個也沒有少。半個時辰之後便是姑娘們上去出場的時候。這半個時辰內會有攝政王上去講話。講完話之後會有煙火表演。所以,你們最好不要亂走動。半個時辰之後準時在這裏給我集合。如果你們錯過了這頭回上台自我介紹,拿印象分的時候。就別怪我張公公把你給除名。


    張德全不緊不慢的講完這些,然後低聲吩咐他身後的一個小太監了幾句。


    但見小太監小跑著從牆角的桌子裏麵掏出一堆白色的卡片,又小跑著來到張德全身邊,將卡片交給張德全。


    張德全一邊發著卡片,一邊道,這卡片上麵寫著你們的出場號碼,也就是你們的排名號碼。等下兒將這些卡片係在衣服上。方便觀眾記憶。


    他發到南日皓月身邊的時候,低聲道,連姑娘,你和煙然姑娘報名太晚了。這排名是按先來後到排的。本來是最後兩名,我便將你們與前麵兩位姑娘的次序換了一下。德全也隻能幫到姑娘這麽點了。


    公公太客氣了。靜飛已經十分感激了。南日皓月客氣的道,反正這次排名號碼對於她跟於煙然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她倆又不想奪冠。來這裏,如果不是那什麽美男王爺威逼,鬼才願意來賣弄風情,騷首弄姿,供人娛樂。


    我們已經受公公許多恩惠了。於煙然接過卡片,輕聲道,她的聲音柔柔弱弱,淡得如同一陣風。


    張德全笑一下,煙然姑娘加油啊。你可是往年的花魁啊。


    我會努力的。


    卡片發完了,人群開始漸漸朝前台湧去。


    南日皓月也扯著薑妃燕的手,後麵跟著於煙然跟喜兒。隨著人流朝前台走去。


    林西別苑的重煙樓。此時變更為北宮流焰暫時處理事務以及休憩的地方。


    此時此刻,這個名滿西炎的俊美王爺正在傾聽下屬嚴方匯報林西別苑的安全防衛措施。


    一名小太監跑進來通報道,張德全張公公求見。


    宣。北宮流焰擺手,示意嚴方退到一旁。這張德全前來,必定是跟花魁大賽之事有關。


    行了跪拜禮之後,張德全站起身,低著頭,雙手奉上。王爺。這是參賽名單。


    北宮流焰唇邊露出一抹淡笑,嚴方連忙走到張德全身邊,接過名單然後交給北宮流焰。


    北宮流焰低頭一看,他蹙了眉,輕聲念道,連靜飛。


    回王爺,這連靜飛便是您親自舉薦的候選人。張德全以為北宮流焰在問他。


    哦?北宮流焰挑了一邊的眉,眼前又浮現那張倔強不服輸的俏麗麵孔。握著名單的手指上麵依然戴了三顆戒指,周身的豔貴氣息讓人不敢逼視。


    本王倒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表現如何。露出一抹桃花笑,北宮流焰整張臉生動而亮麗。


    王爺的眼光自然是不在話下。這姑娘必定有一定的潛力與資質。張德全心中竊喜,果然人要有審時踱勢的眼光,看來跟連靜飛處好關係是有必要的。看來王爺相當器重這個連靜飛。


    能不能奪魁,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還要有三分運氣。北宮流焰站起身,他想起那日,她瞪著他的眼神,那老鴇說,她不是玉藍院裏麵接客的姑娘。


    他突然有些後悔,不知道自己怒氣之下,所作的決定是否毀了一個女子一生的名節。


    可是為什麽,她卻能夠輕而易舉挑起自己心理的底限?讓他怒意橫生?他本不是暴躁之人。


    王爺?張德全看北宮流焰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便試著輕喚一聲。


    沒有人吭聲。


    王爺。嚴方也輕輕喚了一聲。


    北宮流焰如夢初醒一般,看一眼張德全,張公公這些姑娘們的瑣事兒就交給你去辦了。你先下去吧。


    那奴才告退了。張德全行了告退禮,然後退了出去。


    房間中又恢複了寂靜。


    王爺,您也該去安南會場了。今個兒的花魁大賽還要依靠王爺主持大局。嚴方看一眼窗外的夜空,約摸著時辰也該到了。


    王爺不去會場,不發話,自然大家是誰也不敢讓開幕式開始的。


    嚴方深諳這個道理,於是催促北宮流焰的事兒,便落在了他的頭上。


    是嗎?那咱們動身吧。北宮流焰站起身,步出了房間。


    這一次的比往年的要隆重多了。北宮流焰邊走路邊看瞅著這林西別苑中三三兩兩,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所過之處,皆是俯首稱臣的參拜聲。他一一擺手示意大家起身。


    王爺說的是,隻是不知道這些參加比賽的姑娘們,都怎麽樣。嚴方低頭回答道。


    咱們西炎的姑娘,能差到哪去?北宮流焰大笑一聲。


    一個小廝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到北宮流焰麵前,啟稟王爺,別苑門口來了兩個男人,沒有邀請卡,卻一定要進得別苑來,自稱是王爺的朋友。那小廝滿臉是汗,表情焦急。隻因門外那倆男人,其中那個一身黑衣的人,煞氣頗重。他怕自個兒還未跑到北宮流焰身邊,便被那人一拳給滅了去。


    哦?本王幾時有了朋友?作為西炎高高在上的攝政王,誰敢與他交朋結友?北宮流焰倒起了興致。


    便改變了方向,隨著小廝朝林西別苑的大門口處走去。


    遠遠的便看到大門口處幾個小廝圍著兩個男子。其中一個身材矮小,麵相清秀。另外一個高大而壯實,一身黑色勁裝,所著肩膀,一股如同睡獅般的氣勢蓄勢待發,讓人不容忽視。


    快點讓開啦。都說了我們是你們王爺朋友。張元寶氣勢十足的嚷道。可是偏生這幾個小廝就是不放行。


    元寶,別鬧了。如果硬闖,肯定會給北宮流焰造成一定的困擾,麵子上都不好看。所以,習明興一直黑著一張臉在這裏等。本來想帶元寶出來玩玩走走,沒有想到來到了這西炎,想去看什麽花魁大賽開幕式裏麵的煙火,卻還要邀請卡。


    本來他倆來西炎,隻是遊玩,並不想驚動北宮流焰,可是事與願違,偏偏要驚動北宮流焰。


    遠遠的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嚷,北宮流焰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原來是他們。


    攝政王到!高高的聲音宣布著北宮流焰的身份。


    然後映入眾人眼簾的便是一身紅衣的北宮流焰,豔貴卻不俗氣的裝扮與氣質。


    張元寶跑到北宮流焰身邊,抓住他的一隻胳膊道,北宮流焰,你一定要教訓一下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們。他們居然不讓我們進來。


    元寶,你別跑,小心些。習明興看到張元寶開始奔跑,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道。


    哎呀,討厭,我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知道。張元寶橫他一眼,又看向北宮流焰。


    大膽,居然敢叫我家王爺的名諱。一個小廝實在是看不下去,嗬斥張元寶。


    我們是朋友,叫一下名字有什麽不可以?張元寶狐假虎威,朝那個小廝扮了個鬼臉。


    元寶,近來可好啊?北宮流焰捏捏張元寶的臉蛋,笑著對一眾小廝們道,二位公子是本王的貴客,你們要一律看待。你們今日恪盡職守之舉,實屬值得褒獎,這個月每人多領一份銀俸。


    多謝王爺。小廝們雖然不明白這二人所謂什麽來頭,但是王爺既然認同了,他們便也認同了。二位公子,奴才們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好了好了。你們都去忙吧。我們要跟你們王爺敘敘舊。張元寶擺擺手,喧賓奪主的道。


    你就愛瞎胡鬧。習明興對於張元寶有些無奈的道。


    好久不見。北宮流焰燦笑著看著習明興,南風皇帝,南風皇後。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卻足以讓準備離去的小廝們聽得清清楚楚。他看著張元寶露出滿意的笑,這不是你喜歡的效果嗎?


    張元寶拿眼角掃視一下眾小廝木瞪口呆的樣子,撲哧笑出聲,是啊。瞧著他們驚訝的樣子,我就開心。


    張元寶蹦蹦跳跳的走在北宮流焰的身邊。她每蹦一下,就仿佛蹦在習明興的心上一般,習明興隻怕她哪一下不穩,摔坐在地上。


    元寶,你別這樣,走路就好好走嘛。


    哎呀,我有分寸。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是要玩得開心些。


    真是沒有想到,你和元寶成了親之後,角色卻顛倒了過來。北宮流焰忍不住感慨。


    這張元寶曾經女扮男裝呆在習明興身邊多年,後來她的一片真心終於感動了石頭習明興,以前的張元寶是一個盡職的保姆級的跟班,常常羅嗦的讓習明興想揍她。雖然如此,但是習明興從來也沒有忍心揍過她。哪曾想,這成了親,角色完全互換了。


    習明興開始婆婆媽媽起來,尤其是現在。這羅嗦程度跟當初的張元寶不相上下。北宮流焰有些受不了的道,我們這幫朋友真是飽受你們夫妻的羅嗦功夫的摧殘。


    習明興小心翼翼的拉住張元寶的手,難得的居然抿唇一笑,這笑容有三分害羞,七分甜蜜。


    北宮流焰有些不適應的說,習明興,你有話便說,別笑得這麽猥瑣,行不?


    那個。元寶她。。。。那個。。。。難得習明興居然也開始支支吾吾起來,他的臉上居然浮現了一抹緋色。


    北宮流焰瞬間被習明興這個表情雷得石化掉。他喃喃的道,習明興,你別嚇我成不?你真的不適合這個表情。有話就快說,有事就快講。


    哎呀,還是我來說好了。我們要有小明興了。張元寶眉眼彎彎的笑道,來之前太醫剛剛診出來的脈,說是才隻有三個月大。


    北宮流焰恍然大悟,恭喜恭喜。


    謝謝。習明興靦腆的笑笑,還不知道究竟是小明興還是小元寶呢。


    邊走邊說,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安南會場。


    哇,人好多啊!張元寶雀躍著踮起腳尖,眼前黑壓壓的全是人群。她就喜歡看熱鬧,天天呆在南風皇宮裏麵悶死了。以前習明興沒有登基的時候,他倆還老是出宮玩。習明興一做上皇帝,天天忙著朝政,她憋在深宮中,都快被悶出病來了。


    跟我來。北宮流焰輕笑一下。


    攝政王駕到!----------把守在安南會場門口的守衛看到北宮流焰一行人,連忙高聲唱道。


    嘩啦啦的跪拜聲,放眼望去,如同微風吹過的麥田一般,呈現波浪形的人群,依次跪倒在地。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整齊而洪亮的聲音,響徹安南會場。


    於煙然跟南日皓月幾個也跪在人群中。


    大家都平身吧。北宮流焰優雅的擺手道。然後隨著領路的小廝來到了搭建好的台子旁邊。上台得走樓梯,北宮流焰拾級而上。一身紅衣在燈光的照耀下,鮮豔而明亮。


    這男的怎麽這麽愛臭美。天天穿一身似火紅衣。南日皓月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土。這古人就是這麽討厭,是個官就得跪地上拜上一拜。


    皓月快別這麽說。這人多眼雜,若是聽到旁人耳朵裏,怕是要有牢獄之災的。於煙然低聲提醒她。接著又道,這普天之下,怕是也隻有攝政王能將這一身紅色,穿得出來味道了。


    北宮流焰坐到了台子左側的正中央,主位之上。


    緊接著便是看門的守衛又一聲高唱,皇上駕到!皇太後駕到!--------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又跪倒在地,大聲高呼。


    我的膝蓋啊!南日皓月小聲嘟囔道。


    跪習慣了就不疼了。薑妃燕衝南日皓月呲牙咧嘴的笑。


    皇太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一身華貴衣裳,象征身份與地位的鳳冠高懸,衣裳上刺繡著騰飛的鳳凰,整個人看起來威嚴而莊重。


    太後好年輕!南日皓月又一次驚訝了。


    那是當然,太皇上早就駕崩了,那時候皇太後也才不到三十歲。皇上那時候才五歲。哎。孤兒寡母啊。薑妃燕感歎的道。


    那不又是一出多爾袞與孝莊的戲碼?南日皓月的腦袋不受控製的開始遐想,這攝政王到了現在還不立王妃,指不定就是為了自己的皇嫂守身如玉。哎,可惜無奈自己與皇嫂身份上麵的特殊性,所以不能結為夫婦。就隻能這樣子,兩兩相望。


    真是可憐的有情人啊。南日皓月也忍不住感歎。


    皓月,你瞎說什麽呢?於煙然聽到之後,覺得不解。


    呃,沒有什麽。哇。皇帝好正太啊。好可愛。南日皓月在看到端坐在北宮流焰身旁的北宮仁之後,雙眼大張,隻差沒有流出口水了。對於可愛的人和事,她總是相當熱衷。她可不敢對於煙然講她剛才腦袋裏在遐想什麽,要是讓旁人聽了去,她小命就不保了。


    皇上將來必定也是俊帥非凡。於煙然也看到了小皇帝北宮仁。


    今日的小皇帝穿了一身紫色的龍袍,他的皮膚很白,襯得此時更是膚如白雪,唇如紅櫻。一雙骨碌碌的眼睛東瞅瞅西看看,但是卻並非在言語上表露出來自己的好奇。


    皇太後坐到了北宮流焰右邊,小皇帝北宮仁乖巧的坐在了北宮流焰左邊。這些場麵,他是不懂的。所以今天的大權便完全了交給了北宮流焰。


    見到主人們已經落坐妥當,習明興便拉著張元寶坐在了北宮仁的旁邊。


    小皇帝,好久不見啊。張元寶握住北宮仁的手,在掌心中把玩。


    哇,南風皇後。好久不見。北宮仁有些驚訝,剛才一直目不斜視的作嚴肅樣子,雖然他年紀小,但是畢竟不能失了身為皇帝的威嚴,根本沒有浪意到習明興跟張元寶的存在。隻拿眼角撇到有兩個人在北宮流焰旁邊。


    小皇帝,長高不少哦!張元寶又摸摸北宮仁的腦袋。


    我都長大了呢!北宮仁拍拍自己的胸脯。他看一眼習明興,又看一眼自己的皇叔北宮流焰,以後我也會像皇叔跟南風皇帝一樣,又高又壯實。保護好自己的百姓。


    加油!張元寶手握成拳,彎了眼睛。


    加油!北宮仁也學著她的樣子,手握成拳。


    習明興與北宮流焰對視一眼,兩個男人都一副無奈的樣子。為什麽每次張元寶一遇到北宮仁,她的智商便也跟著被同化到了孩子的階段。


    真是難為你了。北宮流焰安慰的拍拍習明興的手背。


    我已經。習慣了。。。。習明興顫抖著聲音道。


    南風皇後小孩心性。但是心地善良。南風皇帝不必覺得困擾。皇太後趙寄潔輕笑一下,望著北宮仁的眼光充滿了母性的慈愛。


    讓張德全請貴賓們都入座吧。北宮流焰低聲對身後的嚴方吩咐道。嚴方一躍下台,領命而去。不消一會兒,他便又回到北宮流焰身後。


    緊接著台子右邊的貴賓便依次走上台,然後一一入座。


    西南王北宮亭低聲問正在招呼大家入座的張德全,這跟攝政王坐在一起的那兩個人,怎麽有些麵熟?


    奴才也不知道呢,也許是攝政王的貴客吧。張德全悄悄朝北宮流焰那邊不著痕跡的瞅一眼,然後謹慎的道。


    看穿衣打扮也普通的很。怎麽就攀上攝政王了。坐在北宮亭旁邊的是他的寶貝兒子西南王世子北宮初,他甕聲甕氣的道。明顯的看不起習明興與張元寶。


    初兒別亂說話。北宮亭低聲責備北宮初,他這個兒子怎麽總是口無遮攔。


    世子年紀還小。王爺別動怒嘛。|說話的是左丞相宇文相,他輕撫一下胡須眼光也瞟向坐在對麵的習明興跟張元寶,心中思索著他二人的身份。


    今個兒美女如雲。咱們呆會兒還是看美人兒吧。威武將軍沈少棠打斷他們的對話,他手持一把折扇。偶爾展扇輕搖兩下,一身白袍襯得儒雅而溫良,如果不是都知道他是一個武將,頭回見麵的人,絕對會認為他是一個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沈將軍說的極是,這次的花魁大賽出乎意料的舉辦得如此隆重。大家便好好的觀看吧。據說頭一個節目是放煙花。宇文相一副老殲巨滑的模樣,連忙隨聲附和沈少棠的意見。


    他遞給北宮亭一個讓他禁聲的眼色。北宮亭也連忙打哈哈,這茶不錯,大家都嚐嚐啊。


    沈少棠沒有說話,隻是拿折扇輕敲著翹起的二朗腿,他自然沒有放過宇文相與北宮亭之間的交流。這些個老家夥,真以為自個兒坐上高位,便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據他所知,北宮初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全部被他老子北宮亭給壓了下來。


    瞟一眼北宮初,沈少棠將眼光挪向對麵。不知道張德全趴在北宮流焰耳朵邊說了什麽,緊接著,


    張德全便朝自己走了過來,伏下身子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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