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兒?”軒轅燁霖瀲灩的狹長鳳眸像是要滴出水一般,有幾縷長發飄落在他天人之姿的臉頰上,真的是驚為天人。


    夔婉琴輕輕的一笑,走到矮幾上為他倒了一杯酒,舌下是一顆“莫別離”。她背對著軒轅燁霖淒涼一笑,再轉過身,已經是一臉清豔之色。


    然後,她蓮步輕移的又回到他的身邊坐下。將手中的酒杯遞給軒轅燁霖,而他的一雙鳳目仍舊沒有從夔婉琴的身上移開半分。


    修長好看的手伸了過來,握著夔婉琴拿著酒杯的手,正要仰頭喝盡杯中之酒,可是夔婉琴卻拿著酒杯來來回回的逗弄著軒轅燁霖的薄唇,不讓他喝下半分。


    軒轅燁霖有些好笑的抓住了夔婉琴不老實的手,一雙狹長美目看著她,仿佛她才是這醉人的酒。


    手腕微微的使力,連帶著夔婉琴也被拉進他的懷中,夔婉琴在他的臂彎裏抬起頭,有些癡迷的看著他妖魅如狐的容顏。


    又笑得調皮的將酒杯遞到他的唇邊,他笑意盎然,眼神有些幽暗迷離的望著她,慢慢的,他將握在指尖的酒杯一鬆,酒杯掉落在地,酒杯裏的酒水被潑灑一地,帶著醉人的甜香氣飄了上來。


    夔婉琴的手繞過他的後頸,摸上了那根赤色的綢帶,微微的一扯,軒轅燁霖一頭蜿蜒如黑色河流的長發,就傾瀉了下來,覆蓋住了夔婉琴還沒來得及縮回的手背上。


    他久久的凝視著夔婉琴,薄唇處仍舊帶著魅惑的笑容,將夔婉琴繞在自己頸後的手輕輕的拉回到自己的唇邊,亦如每一個清晨,她熟睡醒來,身邊的他習慣性的吻一樣。


    夔婉琴眼角竟然有些濕潤,這樣的吻太過簡單,卻無不帶著無限的眷戀和寵溺,好似永久都不用分別。


    夔婉琴眯起眼眸笑了,她將自己有些蒼白冰涼的唇湊了上去,細碎的落在了軒轅燁霖帶著香氣的薄唇之上。


    軒轅燁霖眼眸一閃,他微微推開夔婉琴,瑩玉一般的臉頰上是澀澀的表情:“小琴兒,如果你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夔婉琴搖了搖頭,有些壞心眼的張開嘴,用尖利的小牙微狠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下去!軒轅燁霖薄唇微動,他本能的伸出舌頭舔去了自己傷口上的血跡,也將夔婉琴本來蒼白無色的唇上,粉刷上了一層晶亮。


    “小琴兒,今夜你不逃,那麽我將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離。”軒轅燁霖聲音低沉如夜空般,幽幽的在夔婉琴的耳畔呢喃。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夔婉琴隻覺得自己心中那股心酸和悲痛,再一次的吞噬著她的心髒。她像是溺水的人,張大口深吸了一口氣,將頭更深的埋進軒轅燁霖的懷中,哽咽著說道:“軒轅燁霖,你是個大傻瓜!”


    這個祥雲王朝最尊貴,最迷人的親王。在看見懷中女人的淚眼朦朧的時候,也會驚慌失措的抬手慌亂的為她擦拭著眼角像是溪水一般,不停流淌著的淚水。


    “軒轅燁霖,我愛你。”聽到這,軒轅燁霖的手一滯,夔婉琴卻拉過他原本幹淨潔白的袖口,胡亂的將自己的眼淚鼻涕,全數抹在了上麵。


    可是,她的淚卻怎麽擦不幹淨,不間斷的落了下來。連帶著上一世的不甘心和留戀,又伴隨著這一世的痛徹心扉,胸腔裏,是滿滿的痛楚和委屈。


    眼瞼處的溫熱感覺,將她鹹鹹的淚水之泉堵住,吸允舔舐,夔婉琴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溫暖觸感。


    軒轅燁霖溫柔憐惜的將她所有的淚吸允幹淨,慢慢的將帶著清香的唇,順著她潮濕的眼角滑下,舔過她有些冰涼的臉頰,舔過她苦澀的唇角。


    他的手觸上了夔婉琴的手,指尖和指尖的觸碰,形成了曖昧的覆蓋,直到緊緊的糾纏。夔婉琴仰著臉,感受著軒轅燁霖溫熱的唇描畫著細膩的溫存。


    “小琴兒,就算你後悔要逃走,也來不及了。”軒轅燁霖喃喃的說著,修長的手指將夔婉琴發上的簪子拔出,發如流泉的青絲與他的緊緊的纏繞在了一起。


    細密的吻落在夔婉琴的耳垂,他不停的一遍一遍的呢喃著她的名字:“小琴兒。”


    她隻是緊緊的抱住了軒轅燁霖的身子,又凶凶的落下了淚,孩子一般的呢喃:“軒轅燁霖,生生世世,不分離。”


    “好,不分離。”軒轅燁霖輕聲哄著她,薄唇覆了下來,落在夔婉琴的唇上,輕輕啃啃噬。


    夔婉琴緊緊的攀附著軒轅燁霖的頸項,微張的唇,讓軒轅燁霖的舌如同一條蛇一般滑入,於她的癡癡糾纏。


    心髒撕裂的疼痛再一次傳了上來,她記得他第一次和她說:“做我的女人如何?”


    她記得他在嫋嫋熱其中抱著她說:“我要的,是你的心。”


    她記得他隨她一起跳入懸崖的時候,他那雙驚慌恐懼的眼眸。


    她記得,他為了她畫了一幅畫!還說畫裏麵的狗尾巴草是她,然後他們在滿滿的陽光下一起,擁抱。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在今晚之後,成為一生最美也是最殘忍的記憶!夔婉琴在心痛間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血腥味瞬間就彌漫在了兩個人的唇齒之間。


    她落著淚,混合著自己的鮮血,將舌底的“莫別離”推送進他的喉嚨。他喉嚨上下滑動,有些微訝迷離的看著夔婉琴的雙眸,可是夔婉琴卻仍舊是霸道的將他的唇舌貼上了自己的,這股絕望的血腥味道,徹底讓兩個瘋狂的癡纏在一起。


    軒轅燁霖終於將夔婉琴緊緊的抱在懷裏,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帳內榻上,不停的舔舐著,親吻著她的脖頸,身上的衣裙在不知不覺間滑落在地。她看見軒轅燁霖稍稍離開了她,戎裝褪去,被她拉扯得有些鬆鬆垮垮的衣袍,也被他輕輕一扯,腰間的帶子就被挑開,然後,那副瑩白細膩的胸膛就顯露了出來。


    夔婉琴看著軒轅燁霖那並不算是虎背熊腰,卻線條優美的精壯身材,無不添著隱隱的誘惑。


    他有些溫熱的指尖撫上了夔婉琴的冰涼肌膚,聽見了她的呢喃耳語:“粉黛馳落,發亂釵脫。思君即幽房,侍寢執衣巾。我既媚君資,君亦閱我顏。”


    他的確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熟練,指尖的誘惑就像是少年青澀的笑容,帶著清新的氣息撲鼻而來,可是,卻並不酸澀。燭火被飄落的衣衫帶過的風吹滅,黑暗中,夔婉琴可以感覺到男人有些顫抖的身子。


    好幾次,男人都無法成功的進入到她的身子裏去,她在黑暗中緩慢的勾著唇角微微笑著,抬起手,輕而緩的,溫柔拍撫著男人有些僵直的優美背脊。


    慢慢的,她看不清男人風華絕代的笑容,隻能夠摸索著他的熱情,引導著他折磨人的進入自己。終於,在這一夜,她和他真正契合在了一起……


    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


    眉黛羞頻聚,唇朱暖更濃。


    氣清蘭蕊馥,肌潤玉肌豐。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


    汗光珠點點,發亂綠鬆鬆。


    靈魂好似被大火焚燒著,她隻覺得自己好似攀附著他去了一片開滿火紅色花朵的園子裏。皎潔而斑駁的月光下,軒轅燁霖像是一隻凶猛的野獸,不停的進攻著她脆弱的神經。


    他骨節有力的手指遊走在夔婉琴的全身上下,帶著一波接著一波的幸福感覺,她終於再一次的落下淚來……


    耳邊似乎有他的溫聲細語:“你可知,我等了你好多年。”搖曳的萬千發絲垂落在床邊,她的淚珠滑落在棉質的床單上,迅速的就被吸收了進去,化成了一小塊的暈染……


    天空開始慢慢的泛白,她無力的撫摸著他早已汗濕了的鬢角。看著熟睡過去了的軒轅燁霖,那有些微濕的長發披散在自己的身上,她著迷的忍著身子的不適,支起身,將頭發用手指挑起,從自己的身上拂開。


    她抬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強忍著不想要自己的抽泣之聲傳出來。


    我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軒轅燁霖,你將不會再記得我,你將會忘記和我的一切,這樣,算不算是對我的詛咒呢?


    淚如泉湧,夔婉琴的淚滴落在自己手中,軒轅燁霖那縷縷烏玉般的發絲之上。


    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軒轅燁霖,莫別離,過了今晚,你將會忘卻掉我的存在。對不起,這一刻我放棄了你,我離開了你。但是卻隻會有我一個人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而你,將會重新做回那個尊貴的祥王。


    我一直相信,你在用生命愛著我,可是當我要離開你的時候,我卻覺得我自己和死掉沒什麽區別。


    夔婉琴咬著牙,落著淚,將地上的衣服迅速的穿了起來。她展開錦囊裏的紙條,那是那個血宮暗衛之首的女人在她上路前交給她手裏的。


    她打開來,上麵寫著這樣一排字:“血宮暗衛將勢必追隨宮主,您再回來時,宮中將會天翻地覆,而您將會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嗎?我還能去哪裏呢?軒轅燁霖,你來告訴我好不好?”夔婉琴淚眼朦朧的看著睡得極熟的軒轅燁霖,無比淒豔的一笑,穿戴整齊,忍著渾身的酸痛,她慢慢的走出了帳內。


    守衛的士兵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打著盹。夔婉琴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的小士兵嚇了一跳,在看清夔婉琴的時候,有些呆愣愣的。


    夔婉琴笑了笑,說道:“我是祥親王的親王妃,請問,薊將軍的帳子在哪裏?”


    小士兵還是憨頭憨腦的樣子,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絕色女人,竟然忘記了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她,然後伸出手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帳子。


    “謝謝。”夔婉琴笑著道了謝,就往薊擎蒼的帳子走去。


    才進入了帳子內,她還沒有出聲,就覺得自己落進了一個寬大卻冰冷的懷抱,脖子間卻是不長眼睛的危險長劍。


    她聽見頭頂傳來低聲的怒喝:“你是誰?”


    “薊將軍是要殺了我嗎?”夔婉琴伸出一根纖指,輕輕的推了推自己脖子上的劍。


    “王妃?”薊擎蒼一愣,隨即放開了夔婉琴,跪在地上行禮:“多有冒犯了!王妃,不過,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薊將軍不要問了,隻要聽好我下麵要和你說的話。”夔婉琴走上前,站在薊擎蒼的麵前低著頭看著他。


    “請說,王妃。”薊擎蒼俊朗如星的麵容上雖然有所不解,卻也沒有多問。


    “薊將軍,紆彌遠在西域,路途遙遠,我軍雖然兵強馬壯,精英很多。但是長途跋涉大漠荒灘,現在已是接近初夏時節,我們軍隊會水土不服,糧食缺乏!到時候,必會損失大量精兵!所以,一定要沿途向西城各國籌集糧食和水源,如果拒絕交糧!就一律視為我們祥雲國的敵軍盟國!破其城!滅其族!那邊盡是小國,如果這樣恐嚇他們,相信交出水和糧食也並不難!而隻有這樣,你們才能支撐到紆彌!”夔婉琴又繞過薊擎蒼,看著他帳內的,未完全燒盡的蠟燭繼續說道。


    “紆彌地理環境險惡!最大的困難倒不是在兵力的方麵。最主要的就是,我們不是西域人!所以,那裏的氣候會是你們的最大危機!如果,我們不保留兵力而是貿然進軍!可能會有九成多的士兵回不來!如此看來,我們不如,采取觀望的態度,拖慢時間,讓狼潘國如熱鍋螞蟻!到時候,你們要做出假象,在紆彌城外駐紮一小部分的士兵,而另一部分的士兵就隱藏起來!這樣,狼潘國就以為紆彌已經和你們奮戰過後了,而你們也是兵力損失慘重!他們這時候進軍,你們便以協助為由擋住狼潘國的回路,那麽狼潘國也是前有狼後有虎,進退兩難了!”


    薊擎蒼那雙雖然是弱視的星眸,看著夔婉琴的眼裏卻有著微微的驚訝之色。


    “薊將軍,請保護好親王,而且,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麽,我都是希望你可以將今天我和你說的,還有你見過我的事情全部都隻字不提!那麽後會有期!薊將軍!”


    帳外的天空仍舊還是剛剛魚肚泛白,可就在她經過軒轅燁霖帳子的時候,她卻隻是神情淒然的站在外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幽幽的說:“今昔的別離,流放了我的相思……”


    騎上棗紅色的良駒,夔婉琴終究是頭也不回的往回跑去,狂烈而寒冷的空氣從她的耳邊滑過,帶著鋒利刀尖般滑過的痛楚,她將滿麵淚痕的臉,深深的埋在馬兒的茂密毛發之中。


    斷斷續續的啜泣從壓抑的喉嚨裏傳出,冰涼的淚水掉落在風中,變成無數的水珠,消散開去。


    原諒我不能夠有勇氣回頭,因為我害怕看見你的淚水,軒轅燁霖,痛徹心扉,我從現在開始回憶……


    當夔婉琴回到府中的時候,剛下馬,就跌跌撞撞的跑進了屋子裏,將自己鎖在裏麵,有些神經質的將香料拿了出來,她點燃放在香爐裏,聞著有些濃烈的香味,她居然覺得自己沒有這香味就不安心。她此時此刻隻感覺好疲憊,好想就這樣睡去。


    她將頭貼在紫檀木桌上,淚水在臉頰和桌子的縫隙間形成了一小條有些苦澀的小河。她慢慢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軍帳內,軒轅燁霖支起修長精壯的身子,迷人誘惑的腹肌隱沒在薄薄的裏衣之下,險險的蓋著下麵。


    他將胳膊放在屈起的膝蓋上,皺著眉,久久的凝視著自己的手心,輕輕的抬起,他湊在堅挺的鼻子下麵聞了聞,上麵好似還留著有些花朵*了的頹敗香氣。


    琉璃眸子裏,閃著紫色的點點光芒,閉上眼,再張開,卻又是栗色的瀲灩鳳眸。男人危險的眼眸漸漸眯了起來,他的胸口竟然有種奇怪的悵然若失!


    看著榻上的淩亂,他好像記得,昨夜有人來過這裏。像是風一樣的女人,卻始終記不起她的容顏,隻能夠記得她夜夜不停的嚶嚀和哭泣……


    “女人,你是誰?”軒轅燁霖將自己殘留著香氣的手指,放入了口中,有些貪戀的吸允著……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有多久,夔婉琴感覺到仿佛有人在她的耳邊呼吸著,幽幽醒來,眼前是一雙有些空洞無神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自己。


    這張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讓夔婉琴有些瘋癲的笑了起來,她看著白氣茫茫的女人輕聲的問道:“你到底要我做什麽呢?”


    女人幹枯慘白的手緩慢的抬了起來,指著夔婉琴的眉心,麵無表情如同鬼魅的蒼白的臉上,漂浮著絲絲白煙。女人那雙空洞的眼眸,始終盯著夔婉琴,再一次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縷縷白煙渺渺飄散。


    夔婉琴開始越來越古怪,總是將自己鎖在屋子裏不出去。碧翠來過多次敲著門,可是夔婉琴都不理,隻是仍舊獨自一個人,坐在那張巨大的蟒紋床上,詭異的搗鼓著什麽。


    六月二十日,傳來噩耗!宮中已經開始有人傳染了“瘟疫”!好幾個宮人相繼死去,屍體被焚燒!


    宮中越傳越盛,親王妃被魘著了!宮內、宮外,一時間,人心惶惶,動蕩不安。甚至有人說,會引蝴蝶被魘鎮了的親王妃,就是瘟疫的罪魁禍首!那樣一個封建社會,夔婉琴被慢慢的推上了風口浪尖!


    她拜托血宮暗衛之首,那個明豔的麵具女人,將最好的能工巧匠偷偷送進府中,再在天亮時分,將巧匠運出府去!


    暗衛並不知道夔婉琴這般大費周折是為了什麽,但是她始終沒有問,因為她從夔婉琴的臉上看見了那一抹有些決然的微笑。


    在那個明媚的日子裏,夔婉琴糟亂著一頭的長發,臉色慘白的從房子裏跑出來,興奮的大聲叫著!


    “我成功了!”


    她製成了一條雕刻著詭麗花紋的項鏈,鏈子的下麵,是一個非常精致的銀質曼珠沙華,停在了盛開的那一刻!


    那朵曼珠沙華,每個花瓣裏,都有十根細小的毒針!淬了劇毒!她有些狂熱的將最好看的錦盒找了出來,然後將鏈子放了進去!因為這將是她送給軒轅燁霖的唯一的,也是最後的一個禮物。


    “軒轅燁霖,它會代替我陪在你的身邊。”夔婉琴怔怔的抱著懷裏的小錦盒,笑得有些癡癡的。


    六月二十一日,當一群侍衛站在王府門口虎視眈眈的看著夔婉琴的時候,她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


    魘鎮的可怕,她不會不知道!在武帝元光年,陳皇後因失寵曾使用巫蠱之術詛咒衛子夫。武帝覺知後將她廢黜,女巫楚服及宮人牽連被誅者三百餘人。


    在武帝征和二年,丞相公孫賀之子公孫敬聲被人告發為巫蠱咒武帝,與陽石公主奸,賀父子下獄死,諸邑公主與陽石公主、衛青之子長平侯衛伉皆坐誅。武帝命寵臣江充為使者治巫蠱,江充與太子劉據有隙,遂陷害太子,並與案道侯韓說、宦官蘇文等四人誣陷太子,皇後衛子夫和太子劉據相繼自殺。久之,巫蠱事多不信。田千秋等上書訟太子冤,武帝乃夷江充三族,燒死蘇文。又修建“思子宮”,於太子被害處作“歸來望思之台”,以誌哀思。


    這便是巫蠱之術的黑暗,封建王朝,巫蠱之術,將會引來血雨腥風!夔婉琴被關在大牢之中,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仆人皆受牽連!


    夔婉琴靠在大牢潮濕而冰冷的牆壁上,有些自嘲的一笑,這場陰謀來得太突然,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在那皇後賞賜給她的香料裏,被摻進去了重量的鉛粉呢?


    金屬中毒,才使她變得瘋癲,神經衰弱。才會讓她夜夜被夢魘和幻想所纏繞,而這些都是今天她被陷害在這裏的根源!


    王府上下的人,卻也跟著她一起入獄!她必須想辦法救他們出去!夔婉琴想到這裏,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她站起身,華麗衣裙的裙擺,和地上髒亂的雜草形成了對比,有些諷刺。


    她緊緊的抓著冰冷地鐵欄,不停的搖晃著,對著外麵站著的侍衛喊道:“我要見皇上!”


    “皇上?王妃怕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吧,您恐怕今生今世都不會見到皇上了!”侍衛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眼夔婉琴。


    “那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弄些吃的!”夔婉琴對著侍衛又說道。


    “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想什麽吃的,王妃這裏不比王府尊貴,您還是忍著點吧!”侍衛別過頭,不去看她。


    “皇上一天沒有下旨處置我,我的身份就都是王妃!所以,你現在去給我弄來些吃的!”夔婉琴眉宇間的傲氣和淩厲將侍衛嚇了一跳,卻也隻好去給她吩咐些吃的。


    等侍衛走後,夔婉琴才偷偷的將頭發上的發簪取下,扣下上麵的珍珠,用簪子的尖端在上麵刻著一排小字,然後,她將珍珠向著碧翠所在的牢房滾去!


    她那一天,還給自己也製作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鏈子,雖然還沒來得及將所有的花瓣裏放上毒針,但是卻足以放倒這牢房裏的侍衛了!她首先要告訴碧翠她的計劃,而這些字都在珍珠上,隻需要用唇脂滾上一圈,就能看見。


    可是,珍珠還沒有到達碧翠的牢房門口,她就看見了一雙軟底錦靴踩在了珍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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