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好小美人,夔婉琴就拉著他來到院子裏,並沒有讓宮女太監們跟著。院子裏的花朵已經開始爭奇鬥豔了,草坪上的小草柔軟翠綠,踩上去有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


    夔婉琴席地而坐,看著小美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小美人,來,坐這裏哦。”


    可是小美人卻有些拘束的樣子,晶瑩的小臉又紅了起來,夔婉琴不懷好意的挑著眉,看著小美人,聲調有些輕佻的說:“你再不過來我就親你啦!”


    小美人一聽,麻溜的就鑽進了夔婉琴的懷裏。夔婉琴嘿嘿一笑,將小美人抱了個滿懷。懷裏的小東西動了動,有些不自在。


    夔婉琴輕輕的抱著他輕拍著小美人的後背,緩緩的搖晃著,給他講了一個笑話:“老師們曾教導我們,當看到別人的缺陷和不幸的時候,千萬不可以嘲笑人家。一天啊,一個小男孩對老師說:今天有個小孩子掉水裏了,大家都笑了,隻有我沒有笑。老師一聽表揚他說,你做的對啊!但是,是誰掉進去了呢?老師問道。小男孩不假思索的說道:是我!哈哈哈!”夔婉琴講完就開始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低頭一看懷裏的小美人,正眨巴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奇怪的看著夔婉琴。


    夔婉琴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原來不好笑啊!


    “小美人,我給你看一個東西。”夔婉琴在袖子裏,一頓摸摸索索的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風箏,她隻覺得古代的衣袖真的是好啊!多拉a夢的小口袋,什麽都裝得進去啊!


    小美人果然被夔婉琴拿出來的小風箏給吸引了,他好奇的摸著小風箏,夔婉琴自豪的看著小美人的欣喜表情。


    這可是她獨門製作的小風箏呀!瞧瞧多漂亮啊!是喜洋洋的造型呢!


    “喜歡嗎?”夔婉琴笑著問道。


    小美人看著夔婉琴點點頭,彎著唇角笑了。夔婉琴看著小美人狡黠一笑:“我帶你放風箏好嗎?”


    小美人忽然雀躍的點了點頭,從夔婉琴的懷裏鑽出來,拿著風箏遞給夔婉琴。


    夔婉琴拿過風箏開始跑了起來,小美人看著夔婉琴,眼神裏竟有些期盼。夔婉琴停下腳步。看著小美人。用手指在小美人的眼前晃了晃說:“你想不想也跑跑看?”


    小美人點了點頭,有些興奮的把風箏拿在自己的手,愛憐的撫摸著上麵的喜洋洋,又貌似擔憂的往後看了看,夔婉琴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人來的。”


    小美人看著夔婉琴笑得燦爛,黑亮的眼睛蕩漾著微波,有些頑皮的陽光跳躍在他的白皙臉頰上,毛茸茸的,讓她想到了蒲公英。


    她看著小美人張著兩隻小手,仿佛是張著一雙翅膀,想要乘著那風箏飛到九霄雲外。看著小美人原本蒼白的小臉因為跑動而變得紅潤健康,她微笑著站在那裏,看著那個歡樂地


    孩子。


    可是還沒等跑上幾步,夔婉琴就發現小美人越來越臉色煞白,胸口劇烈的喘息著,他跑得越來越慢。夔婉琴一驚,就跑了過去將小美人抱在懷裏。


    “你怎麽了?小美人?”


    小美人在夔婉琴的懷裏慢慢的舒展開了笑顏,那笑容仿佛是寒冬裏的第一縷陽光,溫暖和煦。夔婉琴看著看著就落下了淚,尖叫道:“傳太醫!快點!”


    等太醫和宮女們都圍在小美人床前的時候,夔婉琴就站在一邊,內疚的感覺像是爬蟲一樣,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心口。


    她看著小美人那張蒼白虛弱的小臉,有些站不穩。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小美人是有哮喘的,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會給他做風箏,一定不會帶他去花園裏。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自己鼻腔裏鑽進了一股清香的味道,她轉過頭,看見了一個宮女正在點香料,放在香爐中,蓋上了蓋子。夔婉琴看著縷縷輕煙從爐蓋的孔洞中緩緩飄渺,如同佛國仙境,飄飄欲仙。


    這種香味,她記得,好像是,是什麽來著的?夔婉琴皺了眉頭,忽然心中一凜。是夜來香!對!就是夜來香!


    這種花的香味對人體的健康很不利,如果長時間的吸入這種香味,就會引起頭昏、咳嗽、甚至是氣喘!


    夔婉琴悄然的走到宮女的身邊,小聲的問:“這個熏香的味道很好聞,是什麽香?”


    小宮女恭敬的低了頭回話:“回王妃,這是西域進貢的香薰。”


    “是誰讓你拿過來用的?”


    “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說這香氣會讓小皇子睡得更安穩。”小宮女說道。


    “這香味倒是不錯,不過這香熏存放不當,有些變味了,還是拿去倒掉為好,否則對小皇子身子產生什麽影響,你可就要被治罪了,換種味道的吧。”夔婉琴眯著眼睛看著香爐渺渺青煙,輕聲對宮女說道。


    宮女馬上抬起頭,有些為難疑惑的看著夔婉琴。


    夔婉琴笑了笑,招了招宮女,宮女湊上了耳朵,夔婉琴說道:“本王妃能引蝴蝶,你說這香氣我還能聞不出來?快去吧。”


    宮女一聽,馬上麵露喜色,連忙道謝將香爐拿了出去。夔婉琴看著宮女的背影,又看了眼床上仍舊在昏迷的小美人。


    她忽然覺得,那一年那獵鷹將皇子的舌頭啄傷,並不一定是巧合。


    一個唯一的後宮皇子,卻是個啞巴,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和皇位牽扯上任何關係,想到這,夔婉琴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那麽到底是自己判斷錯了?還是皇後真的要對這個孩子做什麽?


    就在這時,皇上軒轅燁宸和皇後也都趕了過來,皇後看著床上虛弱瘦弱的孩子。坐在床邊像是一位母親一般撫摸著小美人的臉頰,那神情,仿若躺著的就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一般。


    可是這一切,看在夔婉琴的眼裏,卻覺得那雙原本漂亮的手,卻像是地獄而來的枯槁雙手,正殘忍的想要將孩子拉回去!


    “你怎麽在這裏?”皇上軒轅燁宸忽然將夔婉琴的思緒換回。


    她看著軒轅燁宸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話來。軒轅燁宸以為她是嚇壞了,就又將桃花眼眯細了,溫柔的安撫性的笑了笑,說道:“沒事,不要擔心,是逐兒的老毛病了。”


    “皇上就不想知道,逐兒的病是因何而來的嗎?”夔婉琴忽然定定的看著軒轅燁宸。


    還未等軒轅燁宸說話,宮殿外就響起了“太後駕到”的聲音。屋子裏的太醫宮女們都齊聲喊道:“太後萬福金安!”


    皇上和皇後也迎了上去,太後一進屋就焦急的看著軒轅燁宸問道:“哀家的逐兒怎麽樣了?”


    “太醫還在診治呢,還是老毛病。”


    “母後別著急,會沒事的。”皇後趕緊扶著太後走近了小美人的床前。


    夔婉琴看著太後從自己的眼前走過,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又是否真的就將這孩子當作自己的孫兒去看呢?


    太後焦急的問太醫:“如何?哀家的逐兒怎麽樣了?”


    太醫趕緊起身給太後跪下,說道:“回太後的話,小皇子因為剛剛沐浴完,染了風寒不說,還因為劇烈的運動,而引發了舊疾。”


    “什麽!劇烈的運動?是宮中的哪個不懂事的奴婢竟然敢讓小皇子哮喘的毛病都犯了!”太後的一番話,嚇得宮中的小宮女太監們都跪了下去。


    “太後,是我,和她們沒關係的。”夔婉琴走上前跪了下去。


    “你?”太後站起身,走向夔婉琴。


    “是我,是我想帶著小皇子出去玩,卻沒想到小皇子有哮喘。”


    “母後,王妃是不知情,就別怪罪她了。”軒轅燁宸上前替她解圍。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忽然響起!太後一個巴掌就甩在夔婉琴的臉上,力道大的讓宮殿外的宮女太監都聽得仔細。


    “王妃!哀家就念在你是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小皇子的宮殿外麵好好的跪著!如果小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哀家永遠的跪下去!直到死!”太後居高臨下的說完就又坐回床邊。


    “是,太後。”夔婉琴行了禮,就起身往外走,經過軒轅燁宸的身邊,她向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就走了出去,低頭跪在地上!


    下午的日頭非常的毒辣,夔婉琴跪在地上有些暈乎乎的。她總是時不時的往裏麵看去,想要看見小美人安然無恙的笑容。


    原本是想要讓小美人高興一點,可是卻把小美人給害了!夔婉琴咬著牙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還有!怎麽每一次都被變態老太太打?人麵獸心的家夥!


    “小皇子醒過來了!”她聽見屋裏有人驚喜的叫道!夔婉琴這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小美人沒事了就好。


    “小皇子!你不可移動啊!小皇子!”


    “別跑!別跑!逐兒!”伴隨著人們驚呼的聲音。


    夔婉琴看見自己的麵前出現了一雙小小的軟底靴子,她抬頭看見小美人正蒼白著唇,看著自己。


    “你怎麽出來了!快進去!你惹了風寒!千萬不能見風的!”夔婉琴趕緊推著小美人。


    可是小美人就是一動不動的倔強的站在那裏,他拉著夔婉琴的手,想要讓她起來,可是夔婉琴卻搖了搖頭,俏皮一笑:“我還不能起來,小美人。”


    太後焦急的走了出來,小美人轉過身子,跑了上去,拉著太後的衣袖,又指了指夔婉琴。


    “逐兒要讓哀家叫王妃起來是嗎?”太後看了眼夔婉琴又笑著摸著小美人的臉,小美人馬上就點了點頭。


    “好!哀家讓她起來,但是你要答應哀家以後不要這樣嚇皇祖母了!”


    小美人乖巧的看著太後點了點頭,他跑到了夔婉琴的麵前,笑著將她拉了起來。而夔婉琴卻忽然想起皇上和她說過的一句話,“逐兒已經很久沒有笑了。”


    “你要多笑笑,很好看啊,小美人!”夔婉琴笑著伸手刮了一下小美人的鼻尖。


    小美人白皙的臉頰一紅,長長的睫毛閃閃的,如玉的麵容,異常的漂亮。夔婉琴強忍住把他抱在懷裏親一口的衝動,起身,有些踉蹌的走上前,給太後行了宮禮。


    “謝太後。”


    “婉琴,別總沒事往宮裏跑,霖兒最近身子極差,你要好好的照顧著,別又忘記了本分!”太後麵帶微笑,卻眼含冷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夔婉琴。


    從慈華宮走出來的時候,夔婉琴的膝蓋疼得要死,一個踉蹌,一雙手扶住了她,她抬頭道了謝。一看,居然是薊擎蒼的妹妹薊蘊寒。


    “沒事吧?”薊蘊寒聲調清朗好聽,透著股英氣。


    “謝謝,你就是薊將軍的妹妹吧?”夔婉琴也禮貌的笑了笑。


    “哦!你說是瞎子啊!對呀!我就是瞎子的妹妹!我叫薊蘊寒!你就是親王妃吧!”薊蘊寒爽朗的笑著。


    “你叫你哥哥是瞎子?”夔婉琴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是呀!他不是瞎子是什麽,找個路都找不到。”薊蘊寒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薊將軍呢?”夔婉琴開始四下看去,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早丟了,我沒管他。”薊蘊寒雙手抱臂。


    “啊?”夔婉琴看著薊蘊寒的表情噗呲一笑,這丫頭不會真的是自己走了,不管兄長啦?


    “我說你呀,是不是被那個老太婆罰了?”薊蘊寒突然神秘的附在夔婉琴的耳邊說道。


    “小聲點!”夔婉琴一聽這話,趕緊嚇得捂住薊蘊寒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周圍,還好沒有人經過。


    “唔唔……”薊蘊寒張牙舞爪的揮舞著胳膊。


    “啊!抱歉!”夔婉琴馬上鬆了手,又小聲的對著她警惕的說:“你小心有人聽見!”


    “怕什麽!我們薊氏家族害怕她那麽個……”還沒等她說完,一聲怒喝就傳了過來!


    “閉嘴!又在那胡言亂語!”夔婉琴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薊擎蒼,一身亂七八的,看來又是經過了險惡的長途跋涉!


    薊擎蒼走了上來,拉著夔婉琴就劈頭蓋臉的說道:“你沒事不在家好好學學女兒家的東西,成天往宮裏跑什麽!沒個閨秀樣!”


    “瞎子!你拉著人家王妃做什麽,不怕親王砍死你啊!”薊蘊寒看著夔婉琴眼神有些抱歉。


    “王妃?”薊擎蒼愣了一下,隨即抱拳單膝跪地,“薊某冒犯王妃了,請王妃治罪!”


    “薊將軍請起吧,我還不至於即因為這點小事就治你的罪。”夔婉琴趕緊扶起了薊擎蒼。


    “謝王妃!”薊擎蒼道了謝,站起身就又責備薊蘊寒:“以後不許在宮裏胡言亂語!”


    “哼。”薊蘊寒不屑的瞪了薊擎蒼一眼。


    “薊將軍的眼睛好些了嗎?”夔婉琴笑著問道。


    “薊某的眼睛怕是不會好了。”


    “他從出生那天就這樣了,一年不如一年我都習慣了。”薊蘊寒翻了個白眼。


    “那有時間薊將軍和薊千金一定要去王府上做客,婉琴我就先回去了。”夔婉琴點了點頭,道了別轉身就離開了。


    “有空我一定去呀!”薊蘊寒將手在嘴上圍個圈喊道。


    就在夔婉琴走遠後,她卻忽然臉色嚴肅的對著薊擎蒼說道:“喂,瞎子!你說奇怪不奇怪?”


    “怎麽奇怪?”薊擎蒼俊臉疑惑。


    “剛才我扶住王妃的一瞬間,居然摸到了,她體內一股非常強大的內力!可是等我再一次探去的時候,卻不見了,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內力?”薊擎蒼皺了眉頭,沉思不語。


    “奇怪,太奇怪了。”薊蘊寒搖著頭,大大的歎了口氣,撓了撓頭。


    當夔婉琴回到府中的時候,卻正巧撞上了急衝衝往外跑的碧翠。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夔婉琴一把扶住碧翠的肩膀,她了解碧翠,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她的性子不會這樣沒來由的驚慌!


    “王妃,不好了,爺又吐血了!”碧翠慌慌張張的說道。


    “什麽!”夔婉琴一把推開碧翠,就提起裙子往屋子裏跑去!推開門,就看見青衛滿臉淚痕的跪在軒轅燁霖的床前,不停的抹著眼淚。


    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去,看著那床上躺著的軒轅燁霖,蒼白著臉,麵無血色。隻有那一頭墨色長發,從床沿傾瀉而下,才讓他看起來不那麽淡色如水,而夔婉琴卻隻感覺自己的腳下像是生了鐵一般的沉!


    “軒轅燁霖?”夔婉琴覺得自己叫出他的名字也變得沙啞艱難。


    她看著床上的軒轅燁霖,聲音有些生硬的問青衛:“到底怎麽回事?”


    “爺,他喝了丫鬟拿過來的粥後就吐了一口血,然後就一直發著燒!”青衛哆嗦著唇,淚水滿布整張俊朗的臉。


    “粥?什麽粥?”夔婉琴回過頭看著碧翠,那眼神像是冰窟裏的千年寒冰,讓人毛骨悚然。


    碧翠微微一怔,半天才回過神回道:“爺因為一天沒怎麽吃東西,就吩咐李管家做點清淡的粥吃,可是,可是爺吃了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還不快去找太醫來!”夔婉琴高聲怒道。


    “已經去請了!”碧翠跟了夔婉琴這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盛怒的夔婉琴,一時嚇得頭也沒有抬。


    “去叫李管家過來!”夔婉琴厲聲說道。


    “是!”碧翠心中忐忑的退了出去。


    不一會的功夫,李管家和碧翠就走了進來!


    “王妃。”李管家一進屋就看見麵無表情的夔婉琴站在那裏,神色有些嚴肅的看著自己。


    “李管家!爺吃下的粥可是你做的?”夔婉琴慢慢的走到李管家的麵前。


    “是老奴做的,王妃?爺怎麽了?”李管家神色擔憂的朝著床上的軒轅燁霖看了眼,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爺喝了你做的粥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李管家,你還要問我怎麽了?”


    “粥?王妃難道是懷疑老奴在粥裏下毒?老奴侍奉少爺20載!少爺的命就是老奴的命,老奴是萬萬不能毒害爺的啊!”


    “那麽你做粥的時候,可有誰進去過?”夔婉琴倒不是真的懷疑李管家,畢竟李管家的忠心還是天地可鑒的。


    李管家低頭想了想,忽然眼眸一緊,抬起頭說道:“老奴做粥的時候,隻有表小姐進過廚房來!”


    “表小姐?”夔婉琴一愣,是呀,她怎麽忘記了府中還有個“千年等一回”的禍害呢!


    “表小姐說讓我去給她取些新鮮的水果和點心,老奴就去了,可是回來的時候,表小姐卻不在了。”


    夔婉琴眼眸一冷,繞過跪在地上的李管家,推開門就朝著婊子小姐所住的房間走去!剛到她的前院就看見她坐在院子裏,正滿麵春風的和紅袖交頭接耳的,有些興奮嬌羞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說,表哥喝了這粥會不會,嗬嗬……”話還沒有說完,夔婉琴就上前一把抓住婊子小姐的手腕!驚得婊子小姐和紅袖都一臉吃驚的看著她!


    “你,你做什麽啊!”表小姐瞪大了眼睛看著夔婉琴。


    “你在爺的粥裏都放了什麽?”夔婉琴目光犀利的看著她,仿佛要生吞活剝了她。


    “你,你在說什麽啊!”婊子小姐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掙脫開夔婉琴的手就往前麵走去。


    “目光閃爍,言辭不正!我看你分明就是做了什麽虧心的事情!”


    “王妃,沒事可不能這麽冤枉人的!什麽叫虧心的事情?”婊子小姐仍舊沒有回頭,卻也怒氣衝衝的說道。


    “爺現在昏迷不醒,就是在喝過粥之後!而李管家說隻有你進過廚房,表小姐,你到底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夔婉琴!你處處和我過不去,到底什麽意思?天天霸占著表哥你就那麽自私嗎!不知道你作為王妃的本分應該是為親王開枝散葉的嗎!”婊子小姐忽然轉身,一臉怒意惡毒的看著她。


    “嗬,開枝散葉當然是好,不過尊貴的親王也不是什麽貨色的枝葉都能攀附的!表小姐說我天天霸占著他嗎?是呀!我就要霸占,不止霸占他此生,我還要霸占他來世!表小姐,爺總說我最好了,新人還不及舊人好呢!表小姐現在可要多看看爺了,以後看不見,可不要傷心難過!”


    “夔婉琴,你實在是太大膽了!我可是當朝太後的親外甥女!你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還跑到我這裏來對我大呼小叫的,冤枉我!看來,我應該好好的教訓你一下了!”表小姐氣得紅唇劇烈的顫抖,手也不自覺的就往腰間的長鞭摸去!就在表小姐猛得抽出鞭子,就要往夔婉琴身上抽去的時候。


    一道劍光劈來,長鞭便瞬間被斬成兩節。隻見青衛單膝點地,恭敬卻冰冷的說道:“表小姐,還請您鞭下留情。”


    “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將本小姐的長鞭斬斷?死奴才!”表小姐上前一腳踹在青衛的腿上,青衛卻仍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青衛奉親王之命,就算賠上性命也要保護王妃安全,所以,還請表小姐恕罪!”青衛麵無表情的說道,冰冷的俊臉絲毫不懼。


    “好!狗奴才!今天本小姐就殺了你!”失去理智的婊子小姐上前一步,就從青衛的腰間抽出長劍,往他身上砍去!可是,青衛卻依舊跪在那裏,全然沒有要躲的樣子。


    “慕容春!”夔婉琴忽然叫著婊子小姐的名字,婊子小姐一愣神,夔婉琴就冷冷一笑,說道:“青衛的命還輪不到你來要打要殺!下去吧!我的婊子小姐!”


    “你說什麽?”還未等婊子小姐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夔婉琴一腳踹在了肚子上!然後慌亂的揮舞著手臂往後跌去……


    紅袖一看自己家的主子在糞坑裏遊泳掙紮著的時候,捂著臉就是陣陣尖叫!夔婉琴眼眸一掃,伸手就打了紅袖一巴掌!聲音裏含著戾氣的怒吼道:“閉嘴!”說完又嘲諷的看著糞坑裏不停嘶吼尖叫的表小姐說道:“要不是糞池子太小!不夠深!連你也一起踹下去!”


    “起來,青衛。”夔婉琴將地上跪著的青衛拉起,又問道:“太醫來了沒有?”


    “來了,說爺中了一種催情的藥物,還好藥性不大,否則以爺現在的身子狀況,後果不堪設想。”青衛看了眼糞池子裏幾乎瘋狂了的表小姐,神情開始變得焦急!


    一聽這話,夔婉琴又是一記眼刀看向糞池子裏的表小姐,怒道:“表小姐,這回你還說什麽!難道你要說是李管家給爺下的催情藥?”


    正趕過來的李管家一聽這話,腳下一個不穩就摔倒在地。仰著滿臉沙土,神情悲戚的看著夔婉琴說道:“王妃,老奴,老奴對爺真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這時候,青衛正表情驚悚的往回跑去,猛力的打開大門,就對著正在由碧翠伺候喝藥的軒轅燁霖大叫道:“爺!不好了!不好了!”


    “說。”正在喝藥的軒轅燁霖頭也沒抬。


    “王妃把表小姐踹到糞池子裏去了!還說糞池子太小不夠深!”看著仍舊慢條斯理的軒轅燁霖,青衛更是急的原地打轉!


    “那你去問問王妃,還需要另一個糞池嗎?如果需要你們就日夜排泄再造一個!”


    “啊?”青衛的嘴巴不自覺的張大了。


    夔婉琴怒著一張臉走後,表小姐氣得在糞池裏不住的尖叫著:“拉我上去!紅袖!”


    這婊子小姐前段時間還打了紅袖,說實話,這紅袖一看她被踹進了糞池裏,倒還真的是心中快意無限!捂著鼻子有些嫌棄的看著滿身滿臉全糞的表小姐說:“小姐啊,你,你那麽臭,紅袖,紅袖受不了啊!”


    “你少廢話!你個小賤人!趕緊拉我上去!否則等我上去了,我非拿鞭子抽死你不可!”婊子小姐簡直快要瘋掉了,滿池子的惡臭讓她開始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那,那小姐你等會哦!”紅袖捂著鼻子,皺著眉頭一臉惡心,不情願的去拿了一根棍子。慢慢的伸到了表小姐的眼前,憋著氣聲音悶悶的說:“來,你抓著這棍子上來吧,小姐!”


    看著紅袖一臉嫌棄的樣子,婊子小姐更是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可是每一次的深呼吸都伴隨著一股子的熏人臭氣!強忍著惡心,拉住了紅袖伸過來的棍子!爬了上來,她咬著牙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屎糞!七竅生煙!她雙眸裏盡是一片惡毒,牙齒咬得吱嘎吱嘎的響,就像是要斷掉一樣。


    “夔婉琴!從今天起!我和你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這邊夔婉琴才一進門,就看見軒轅燁霖靠坐在床柱上,一臉虛弱的看著她笑。


    “小琴兒。”


    “軒轅燁霖,你究竟是怎麽了?到底是上回的身子還沒完全恢複?還是真的是舊疾複發?”夔婉琴緩慢的走上前,雙眸閃著水霧的看著他,站在那裏就像是夜裏慢慢枯萎的小花,惹人憐愛。


    “小琴兒,不要那麽緊張,已經沒事了。”軒轅燁霖拉住夔婉琴的手,輕輕一扯,她就落在他的懷裏,而軒轅燁霖卻隻是微微的一傾身就將吻落在她的頭頂。


    窗外一陣風吹過,竟然夾帶著幽幽的香氣,有點像是女人身上的熏香。軒轅燁霖眼眸中飛快閃過一絲異色,又勾著唇輕聲在夔婉琴的耳畔說道:“現在,我需要你睡上一覺,小琴兒。”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均勻鼾聲,軒轅燁霖憐愛寵溺的將她放在床上,低頭,萬千黑發遮住了他原本蒼白的臉,有些薄涼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窗外一抹窈窕絕色的豔麗身影,正以血宮最尊敬的禮節,跪在地上俯身額頭點地,一頭瀑布長發蔓延在地上,有些淒豔。


    可是軒轅燁霖卻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聲音雖仍舊低沉輕靈,卻含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來這裏,你有些考慮不周。”


    “主上,屬下不得不來,血宮為何要易主?”女人的聲音像是碰撞的金屬,聽起來異常的怪異,絕色的眼眸中,有波光微閃。


    “血宮已經易主,我不再是你的主上。”軒轅燁霖薄袍輕揚,月光竟然將他那張瑩白容貌襯得愈發的蒼白無血色,一頭黑發隨風飄拂,帶著好聞的木葉香氣,慢慢的將這夜籠罩。


    “屬下的主上永遠,隻有你一個人。”女人寬大的紅色長袖遮住了自己俯趴在地上,那張銀質麵具的臉,遠遠望去就像是血紅的暗夜花朵,美若如仙。


    “有些時候,太執著並不是件好事,下一次不要忘記易容。”軒轅燁霖不知何時欺身在女人的耳邊,冰涼如同鬼魅的修長指尖將女人的麵具拂去,銀質的麵具掉落在地,發出了生硬的聲響,女人默默的抬起頭,竟是一張絕倫美豔的臉。


    “主上。”女人看著軒轅燁霖的至純眼眸裏有著微妙的情緒。


    “此生,你的生命裏隻許有兩個人,而我並不是其中一個。回去吧,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這裏。”軒轅燁霖琥珀色的眼眸掃過地上的女人,轉身的瞬間,衣袍拂過女人的發絲,在這樣的夜裏顯得有些微涼。


    女人緩慢的起身,將掉落在地上的麵具重新係好,那張原本絕色傾城的臉龐,迅速的就消失在了冰冷麵具之後。紅色的紗衣輕舞,她眼眸始終看著軒轅燁霖離開的方向,衣袖飛舞,飛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軒轅燁霖輕推開門,夔婉琴仍舊在床上睡得很熟,愈發成熟的身段在夜色裏有些誘惑的舒展著。他微微一笑,上了床,將她裹進自己寬大的袖袍之間。將下巴輕輕的擱在她的頭頂,細碎的帶著香氣的吻落在夔婉琴的臉頰,頸項。夜裏似乎有他魅惑的呢喃之語,斷斷續續的:“上官血瓏,曼珠沙華,莫要開放……”


    祥雲四年,六月初三,軒轅燁宸二十四歲生辰,狼潘國特攜美女特產為其恭祝。這一天,天空晴朗。萬裏無雲,天色藍的和海一樣,碧空萬裏,清澈如水。


    皇上的生辰,自己雖然不能過於招搖,卻也不能太樸素。夔婉琴讓碧翠去尋了幾件衣服,仔細的挑選來,最後還是選了一件淺玫紅色的紗衣繡荷花圖。


    碧翠為夔婉琴穿好了衣裙,卻生生的驚呆了。夔婉琴看見了碧翠眼眸裏的驚訝,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頰,問道:“怎麽了?看什麽看得癡了?是不是我臉上沾惹了什麽?”


    碧翠趕緊搖了搖頭,仍舊盯著夔婉琴納納的說道:“不是,是親王妃您,簡直美如仙子。”


    聽了碧翠的誇獎,夔婉琴掩唇一笑,說道:“碧翠呀,我是愈發覺得你變得活潑了不少,嘴也變得好甜。”


    “不是奴婢嘴甜,是王妃您和以前不再一樣了。”


    “就你會說!”夔婉琴笑著瞥了碧翠一眼,素手拈來幾隻樣式尊貴卻不浮華的簪子,讓碧翠為自己別上。左右的在銅鏡裏顧盼了兩下,滿意一笑。夔婉琴就被碧翠扶著上了轎子,轎子裏,軒轅燁霖正閉著目,在夔婉琴進來的時候,笑著張開了雙眸,緊緊的凝視著夔婉琴。


    “你們今個都怎麽了?幹嘛都這麽看我?”夔婉琴一臉的莫名其妙,剛才就連幾個常見的年輕仆人,看了自己也是紅著臉低著頭。


    “愛妃,真是越來越美了。”軒轅燁霖輕笑著,伸出玉指將夔婉琴幾縷劉海撥弄妥帖。


    “怎麽?爺是說,臣妾以前不美是嗎?”夔婉琴挑著眉,挑釁的看著他。


    “錯了,愛妃,以前美,現在更美。而且,愛妃會在將來,愈來愈美。”軒轅燁霖漂亮的琉璃眼眸裏,印進了夔婉琴的一張媚臉。


    轎子一路到了皇宮大門,軒轅燁霖下了轎子,將修長美手伸了去,在夔婉琴的眼前停住。夔婉琴看了眼軒轅燁霖,也將自己的手放在上麵。由他扶著下了轎子,一路由公公們領著去往龍翔宮。


    到了龍翔宮,那裏早已是美眷鶯啼,脂粉馨香了。在夔婉琴和軒轅燁霖一同進來的時候,很多少女們都是滿臉嬌羞,不時的偷看著軒轅燁霖。


    今個的軒轅燁霖束起了發,更襯得他瑩玉的麵容,仿佛如同白雪一般。紫色的衣袍素雅清淨,更為他添了尊貴之氣,而他仿佛沒有看見少女們的癡情眼神,隻是仍舊握著夔婉琴的纖手,不曾放開。


    夔婉琴掙脫了幾次,卻仍舊被他握得緊緊的,也就作罷了,四下看去,卻有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走到她的麵前。


    “皇弟和弟媳真是如膠似漆,恩愛非凡啊。”屬於祥雲君主獨特的多情嗓音,響在空氣之中。


    “參見皇……”夔婉琴剛要下跪,卻被皇上抬手阻止了。


    “弟媳不要行禮了,今兒就算是私家晚宴好了,一切隨意。”皇上望著夔婉琴,一雙桃花眼很是迷人,仿佛是清香潭水,引人迷醉。


    “皇兄,你的晚宴,你是正主,你說了算。”軒轅燁霖上前拂去了皇上軒轅燁宸肩膀上的花瓣,笑得妖魅惑人。


    就在少女們都癡迷的望著這兩個絕色男人的時候,夔婉琴卻猛地覺得自己的背後竄上了一股子涼意,有些驚慌的回過頭,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晚宴就要開始了,大家都落了座,夔婉琴順著人群望去,卻聽見身邊坐著的丞相之女柳枝枝的聲音:“你們瞧,那個狼潘國的君主長得好俊美啊。”


    夔婉琴翻了個白眼,這柳枝枝還真是花癡得人神共憤,她本沒有心情去管什麽狼潘國君主,可是那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再一次升騰而起。


    她抬起頭,再一次向人群投去巡視的目光。可是,這一次,她卻對上了一雙如同獵鷹一般的藍色眼眸,隻見那個男人身穿銀白色錦袍,外罩一件煙色軟羅衫,高大的身子昂然的坐在那裏,一頭長發被隨意的紮了起來,垂在身後那挺拔健碩的背上。


    那張像是狼一般優雅危險的俊美麵容上,一雙藍色的眸子,就那麽像是撲食者一般的看著她,精瘦健壯的腰間一把巨大的彎刀上發出了森冷冰涼的光芒。


    一雙大手上帶的全是五光十色的寶石,他眼眸微眯彎唇一笑,手中拿著一盞雕紋華麗的金杯向夔婉琴舉了舉。正因為伸手的動作,夔婉琴看見了男人健壯的手臂上,紋著盤根交錯的詭異花紋。


    夔婉琴隻覺心中猛烈跳動,她低下頭去,微皺了眉頭,心髒久久不能平複。軒轅燁霖伸出白玉手指拿起一個杯子,盛滿了甜香逼人的酒,輕輕的送至夔婉琴的麵前。


    “狼潘國君王,拓拔淩狼。在向我們敬酒,小琴兒。”


    ------題外話------


    今天晚了好多才發,桃子以後會爭取在白天發上來!麽麽,愛你們。


    狼潘國君主,桃子反正特別喜歡這樣危險如同獵鷹的男人,你們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爺嬌弱,愛妃輕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甜麥圈桃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甜麥圈桃子並收藏爺嬌弱,愛妃輕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