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力一早就起來閱讀各大派係的古蘭經文,自從月城的大阿訇請他主持了一次祈禱,他便使命一樣地翻譯經卷再交給燕京的阿訇保存。管家在門口輕聲叩門:“老爺,我有事情稟報!”


    阿迪力打開圓形的木門,管家說:“就是阿嬋夫人,昨天被公主處罰去酒窖旁邊的石頭房子住了,因為她欺負麗君夫人。”


    阿迪力淡淡地吩咐:“你給她安排個院子住下,以後家務事情你和麗君夫人商議主持就好,至於她讓她釀好桂花酒就成了。”


    管家又問:“老爺,那麽,公主的大事,要怎麽辦呢?”


    阿迪力深眸微微嚴肅:“她的事情,你聽候她的吩咐吧,這裏不是土克曼。醢”


    城堡裏麵色亞娃雖然矜持的盛裝不多話,她親手建造的小城堡裏布滿機關讓赫連柔想走都走不出去。赫連柔雖說也沒有想要逃避這場婚姻,但這樣他逐漸墜入情網的過程他還是有些不大情願。


    赫連柔和色亞娃並肩愛女坐在深藍色羊毛地毯上,他雖然穿的還是昨天的衣裳,那雪白銀竹長衫還是不會比色亞娃的盛裝遜色。


    經過一番短暫的內心較量,赫連柔先開口了:“我說公主,我們的早膳呢?緹”


    色亞娃等了幾年的事情,昨夜的一場纏綿證實了他不是斷袖。她完美雙眸含笑,扯下麵紗優雅地轉動手心裏麵餅大的薄薄手鼓。很快就有她家的侍女推門進來,她吩咐她們:“把早膳食準備上來這裏,另外安排管家通知我哥哥進宮去見皇後娘娘和皇上。”


    赫連柔此刻腦子清楚的不得了,驚訝的坐不住了:“我用過早膳就走,幾個商號的事情還等著我去處理。”


    色亞娃笑的很嫵媚:“你的事情你手下的人都會做好的,我就是要皇後和皇上來給我們作主婚人,依照你們漢人的禮節走。”


    赫連柔的緊張緩和了,還是那種不自然的深沉:“恩,那我不用蓄長胡子,也不用非要娶四個老婆才能夠證明我富有了。”


    色亞娃矜持不下去了,放下手鼓把他推倒粉拳用力地捶了幾下:“你說的都是什麽啊!”


    她想到他那年在金國的街巷中走入兔兒爺廟,故意避開和她的緣分,她的拳頭狠狠地捶多了幾下他的肩膀:“你為什麽要去拜那個兔兒爺?你古怪又狡猾。”


    赫連柔的身子骨也是經常練武的,她這幾下子他受得了,卻要故意裝疼“嗷,嗷”叫了幾聲。她的拳頭停住了,抱住他:“柔,我把你打疼了麽?”


    赫連柔裝著一動不動地閉上眼睛,色亞娃又是後悔又是難過,淚花都快出來了。突然被赫連柔捧住脖頸,嘴唇張開吹了一口氣說:“我的公主,你不能夠哭啊,哭了喜事要怎麽辦啊?哭了也把妝哭花了啊。”


    色亞娃一聽到他這麽說立馬破涕為笑了,赫連柔俊眸閃爍一瞬間的好奇。他一直以來都是遠遠地欣賞著女人這種好看的或者不好看的群體,好看的他會多看一會,不好看的他閉上眼睛走過。


    眼前的這個女人,說簡單又不簡單,來去這三年多他越來越把她看不懂而她則越來越熟悉他。她怎麽就知道,他酒喝多了會卸下偽裝的盔甲。更加知道他內心一直渴望有個女人懂他,懂他的無謂世俗堅守自我。這下子,有些地方已經失守了。


    用過早上的膳食,色亞娃走出房間到隔壁房去了,把家丁喚過來去請了赫連柔府上的管家來一趟。囑咐家丁:“告訴他們,把今天所有商號的要事都準備好了,過來稟報公子。”


    半個時辰的功夫,色亞娃隔壁房間裏赫連柔手下的三個商號掌櫃就來了。


    隻聽見,那三個掌櫃給赫連柔仔細地匯報這兩天的酒樓,商鋪的進出賬目。那些人倒是沒有問其他的事情,色亞娃氣憤地想要走出去,聽的赫連柔說:“接下來的三日,我不能到各店鋪走動了,你們要把各個環節都盯好了。”


    一個掌櫃的說:“爺,別忘了,您和南方安南王的武器商談再幾天就要在新羅和我國的公海上約好的。”


    赫連柔說:“我會趕的上的,還會攜著夫人一起去,他如果先到就先去渤海我們的別館住著等我。”


    三個掌櫃的走了之後,色亞娃推開門進去坐到赫連柔的身邊。赫連柔把她的手握住說:“以後要叫我“相公”,今天小石頭應該會來給我們主持婚禮的,讓你的人再出去幾個買來喜帖,我們在一個時辰內寫好交給他們給我府上的人去派送。”


    色亞娃仿佛還沉浸在喜悅帶來的眩暈狀態中,傻傻說:“我寫漢字很不好看啊,這樣會影響到時辰麽?”


    赫連柔說:“不是還有大舅子麽?你哥的字體一定很好看。”


    色亞娃猛地點頭,又說:“生意人最怕耽誤了時辰,相公不去選擇個時辰麽?”


    赫連柔白了她一眼:“講究時辰就是不要耽擱了每一個時辰,我若相信那些世俗的調調,我就不是我了。”


    接近午時的時候,皇後尉遲鶴一身宮裝常服坐著馬車抵達了這裏,直接上來城堡的樓上。


    一個上午了,終於等來一位重要的證婚人,色亞娃忐忑的心思才放下來。尉遲鶴說:“今日,我的父親母親還有離兒的母親聚齊了在太後宮裏,太後歡喜也需要我們協助應酬。”


    赫連柔說:“那安平公主也是不辭疲勞地一早從渤海趕過來的吧?駙馬爺來了麽?”


    皇後尉遲鶴到了這裏也是沒有稱呼自己“本宮”的必要,真心的朋友麵前直接坦然地說話就好。她說:“巴力陪著他嶽父了,離兒給了你們一些忠告和一張圖。”


    赫連柔打開簡單地看過了說:“離兒和我想的一樣,就這樣吧,娘子。”


    赫連柔把圖紙給了色亞娃看,對尉遲鶴說:“有勞娘娘了,離兒的意思是我平日在外露臉頗多,婚事就應該簡單再簡單。”


    皇後尉遲鶴神色表示不理解,赫連柔說:“這裏的城堡就是我們這一年的住處,況且這裏在建造的時候就有讓離兒公主看過的。”


    赫連柔也是對風水和堪輿有過研習的人,他給尉遲鶴說:“娘娘,離兒公主的意思就是,我和我夫人在莊園裏麵今晚布置一個宴會見證婚禮,邀請最好的朋友。日間的宴席在我名下的來福酒樓邀請我家族長輩二十桌,我和夫人簡單地應酬也是最重要的應酬。”


    皇後尉遲鶴,點頭注視這對新人:“那麽,今晚就讓宮裏的司記和司言過來吧,我和某人也會來。”


    色亞娃笑說:“娘娘您和皇上還有離兒公主是非來不可的,你不來,誰給我們主婚呢?”


    尉遲鶴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沒有停留地走出莊園回宮去了,宮裏長輩們之間她還得坐在身側協調氛圍。


    赫連柔與色亞娃這對夫婦的婚禮簡單圓滿地結束了,兩人定居在了塔木德莊園內的城堡裏麵。色亞娃對釀酒的技術有精益求精的堅持,出的葡萄佳釀口感好,品質揚名整個漢陽大陸。夫婦二人經常出雙入對,足跡遍布大江南北,吸引了土克曼國王把塔木德莊園當做了避暑的地方經常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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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國的祁連山祁連郡內,水盈盈在上一年就解除了如意金印的使者契約,回來看望她母親祁連郡主。祁連郡主和郡駙馬已經是垂暮之年,他們二十多歲的老來子已經娶妻生子,老年無憂。這個出嫁十多年的女兒突然回來,他們也沒有多問為何,把她多年沒有居住的庭院整理好讓她住著。


    作為一個失婚的女子,與父母相伴是最踏實的日子,她這些年受了大祭司的影響開始研習堪輿術數了。


    本來她羞於回來祁連見父母的,想要在大祭司的手下做事。短暫的幾個月下來,她的美貌讓她遭遇祭司的另外兩個波斯女侍的嫉妒,大祭司發現後贈送她兩本書勸她回去父母身邊來。


    幾年的金印使者生涯,讓她沒有在白日裏走路的習慣。入夜以後,黑紗鬥篷裹身,飛步從自己的庭院出來大街上行走。


    她不想在白日裏出來,因為她的美貌曾經震驚大金國,出來被看見就是招惹流言給父母親煩擾。


    她當然不是不甘心於寂寞,她的心思早在寂寞中倒轉為向內行走,為此她戴上了自己精心製作的黑紗銀線繡的半臉麵罩。


    祁連郡距離金國都城不過二百裏地,繁華中有寧靜的街道酒肆林立,她選了一家最大的款步走上黑木樓梯坐到了三樓的靠窗處。


    秋月斜西,對街茶館裏的簫聲混著大小的胡琴聲和著南方歌女的柔媚聲音,盡情地把那不濃重的奢靡盡心地布置著。


    金燕茶樓的女掌櫃因為有半點皇室的血統,不會做生意硬是要結交五湖四海的貴人,但凡來祁連郡的客商沒有不上她的茶樓來的。


    女老板扭動肥碩的腰肢,對端坐她對麵的郡王澈說:“郡王,您瞧,我這兒也有月國來的姑娘。”


    郡王澈儒雅脫俗的麵孔,讓眼前久經歡場的女老板心裏癢癢,郡王澈麵色如蓮般恬靜隻答:“老板娘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這女子果然是我月城女子。”


    樓外大街上酒醉的一個紈絝子弟正在和一個賣鳥的人爭執不過,出手傷人之餘就要捏碎賣鳥的手中一隻五彩鸚鵡。


    忽然,風聲“呼,呼”之間對麵酒樓的三樓飛下一黑衣女子精巧的麵罩半遮住眼睛。紅唇挺鼻,黑紗衣領露出她白玉無暇的皮膚看不出年紀,她的手法快到那紈絝子捏住鸚鵡的手指有一根直接斷了。


    五彩鸚鵡飛落在賣鳥人的肩膀,賣鳥人奔逃而去。她麵罩下的眼睛鄭重的掃視了對街茶樓陽台上人群裏的南澈一眼,南澈第一眼思索到不應該是大祭司楊古麗,而那對眼睛又熟悉的很。


    茶樓的歌舞酒局一個時辰就以南澈高深莫測的酒量,擺平了幾個商賈包括女老板,他獨自清醒地邁著儒雅的步子騎馬策馬奔馳在曠野當中。


    前方古樸的涼亭中有一女子黑衣裹著曼妙的身影側身而立,南澈下馬拴馬在亭子柱上,驚訝那女子明媚的樣子無語。


    水盈盈說:“郡王澈,能夠來到祁連,真是好意外。”


    南澈眸華中反複凝視水盈盈,她似乎比十年前在月城還要美麗出塵,美眸清亮沒有昔日的奪目懾人心魄的氣勢。他斜身靠在亭子圓柱上,似乎是疲憊到言語簡練了,聲音還是好聽的月國男人的柔和:“如果,我說,我是為了尋你而來你會願意接納我麽?”


    水盈盈在當街救鳥的那一瞬間就在思索南澈的來意,她疑惑中的答案被他的話肯定了。她還是不相信,她風流歡場在月國可是要被浸豬籠的下場,而他就是月國人。這些年的經曆,讓她不著急把話說出來,她要等他說。


    南澈用隨身帶的薄荷茶自然地漱了口,然後說:“我南澈,本來就不是跟著世俗走的人,我早在十年前就心儀於你。”


    後記:水盈盈在半個月後第二次出嫁了,她風流美豔的名聲讓金國的貴族女子們好奇是誰娶了他。待知道是守身如玉從沒娶過妻妾的月國王子南澈以後,他們安靜了。


    ---題外話---


    寫的不好,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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