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些符號的時候,馬大夫的呼吸猛地急促了起來。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抖動。


    馬大夫的瞳孔瞬間放大,原本有些紅潤的臉蛋,也驟然間變的慘白。


    他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液,抖動著雙手,將那盞煤油燈從阿牛的身前拿了過來。


    察覺到馬大夫的不尋常,阿牛妻子的眉頭一皺,她扯了扯馬大夫的衣服,並問道:“大夫,我男人到底得了什麽病,還有救嗎?”


    “這個病,我治不了。你快點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馬大夫搖了搖腦袋,言語之間,帶有一絲莫名的惶恐。


    這一番話,著實給阿牛妻子聽的一頭霧水。“大夫,我為什麽要走?麻煩你把事情說清楚!”她本想追問,但那馬大夫不知道是怎麽了,將煤油燈放下後,拿起自己的工具箱便奪門而逃。


    這個時候,阿牛忽然間停止了哀嚎。他趴在木床上,緩緩的張開了嘴巴。漆黑的夜裏,隱約間可以看到,阿牛的嘴裏,露出了一排尖尖的牙齒。


    據不完全資料統計,1872年,費奧多蘿芙娜誕生,曾向中國南部某地寄送過一批特殊的貨物,後來貨物遺失了一件,也就是遺失貨物的這一天,當地碼頭的某個村晚上發生了可怕的慘案,全村人被屠戮至盡,整個村子甚至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體,而留下的線索隻有赤腳醫生馬大夫家中臥室牆上的一排俄語,經過翻譯後,是一個時間和地點的名字:1910,緬甸。


    滿清政/府迫於壓力,隻能將村子燒毀,後來的廣西人為了紀念那些無法被記起的靈魂,組建了一個新的村子,也就是今天離緬甸很近的那料村。


    這件事,被後人稱之為沙俄的詛咒,從資料的記載上不難看出,馬大夫一定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叮囑阿牛的妻子趕緊走。


    令人趕到奇怪的是,整個村子內的居民,雖然全都被屠戮了,並且屍身也不完整。


    但是馬大夫,和變成僵屍的阿牛卻是失蹤了,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後人隻能根據馬大夫家牆壁上那行俄語來推測出,當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也正是這一點,令人感覺有些驚疑。馬大夫是滿清時期的人,為何不書寫自己國家的文字,反而要用洋鬼子的文字?


    而且,牆壁上的字,是用鮮血寫的。這鮮血又是誰的?


    若說是馬大夫的,這又有些解釋不通。在馬大夫的家中,除了臥室的牆壁,其他地方,根本沒有灑落過鮮血。


    當我和白楓說完自己的猜測後,這家夥徹底呆住了。


    盡管他是國安九處的高官,平日裏更是時常接觸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的事情,比起那些鬼神作祟,可嚴重多了。


    沙俄的詛咒,所流傳下來的資料不詳。況且,以時隔百餘年,真的很難讓人把這兩件事串聯到一起。


    此刻,我坐在白楓的辦公室內,我們兩個全都沉默不語,或許是不知道說些什麽吧!


    “現如今,所有感染病毒的人已死。就算真是沙俄的詛咒但到了這個地步,想來也是沒事了!”不知過了多久,白楓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原本緊皺著的眉頭,終於鬆了下來。


    “嗬嗬,白科長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長久以來,您似乎遺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吧”我不屑的看著他,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遺漏了什麽事情?”白楓對我的語氣十分不滿,冷哼一聲。


    我算是徹底無奈了,就這腦袋,還能混進九處當高官。


    “那我問你,孫浩手中的黑盒子是什麽?還有,他為什麽會死而複活,並且,那個黑盒子中冒出的黑煙,又是什麽?”我敲起二郎腿,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白楓頓時語塞,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還真別說,這些問題,自從宋隊死後,竟然讓他給遺忘了。潛意識中認為,隨著宋隊的人,這些問題自然迎刃而解了。


    “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你不把這些事情調查清楚,沙俄的詛咒,必然會再現!”我眯起眼睛,緩緩的對他說道。


    “說的輕鬆,當事人全都死了,你告訴我怎麽查?”白楓臉色不善的看著我,顯然認為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是小子無知,有冒犯的地方,還望多多包涵。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可否讓我離開了?‘我輕笑一聲,緩緩的站起身子,對著白楓問了一句。


    “小夥子,你真的不在考慮一下嗎?加入九處,對你來說可是一個鯉魚躍龍門的機會!”白楓將我叫住,用一種誘惑的口吻說道。


    “謝謝白科長的栽培,但是我真的沒有興趣加入九處,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再見!”我並沒有回頭,毅然的走了出去。


    國安九處,雖然聽上去令人浮想翩翩,但有人的地方,便有鬥爭。


    我可不會認為九處是一片淨土,一旦加入,我將會更加的身不由己。


    至於這沙俄的詛咒,與我和沒有任何關係了。要怎麽查,那是九處的事情。我有種預感,這其中的內情,決計不是簡單。


    在我走出房門的那一瞬間,原本徘徊在走廊內的武警,立馬警惕的看著我。


    我完全可以感覺出,他們身上所流露出的殺氣。


    “讓他走吧!”白楓那遼闊的聲音,從辦公室內緩緩的傳了出來。從這聲音中不難聽出,他現在和無奈。


    我沒有回頭,默默的點燃一根煙,徑直的走了出去。


    成為了過陰人後,我突然發現,自己並不快樂。我甚至有種錯覺,以前那種無憂無慮,再也回不來了。


    此刻,已是下午,當太陽摔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原本有些陰霾的心情,頓時緩解一些。


    我強迫自己忘掉這一切,在路邊叫了一輛出粗車,朝著馮雪嬌工作的時裝店趕去。


    一個多小時後,我出現在時裝店門口。在門口站崗的,依然是陳諾那小子。


    他見到我,起先一愣,過了片刻後,猛地朝著我走了過來,然後對著我的肩膀來了一拳,並笑罵道:“媽的,出去泡妞也不知道叫我一個!”


    這一刻,我真有種溫馨的感覺,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微笑著,正準備開口,可就在這時,我全身上下的皮膚,卻猛地變的滾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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