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酒吧


    莫蕭然獨自想著,嘴角溢出苦澀的笑。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出來喝一杯?老地方見。”雖然是在約對方,但他依舊強勢的直接替電話那頭的人做了決定。


    酒吧其實都是大同小異,昏暗的霓虹燈,震耳欲聾的熱舞曲子,還有放肆大膽的人們,pub內到處充滿了一股奢靡感。


    pub裏,莫蕭然到的時候江律凱已經坐在那裏喝上了,“嗨!莫大少,看你怎麽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


    “哪像江少你,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莫蕭然白了江律凱一眼,死頂一句。


    江律凱毫不在意,習慣性的默默下巴,伸手招來服務生,“再來一杯威士忌。”他跟莫蕭然是老同學,大學四年,英國留學三年,感情非比尋常,雖然平時玩笑慣了,但是江律凱還是很敏銳的發覺莫蕭然有事。


    “說吧,什麽事讓我們莫大少煩心了?”江律凱翹著二郎腿,放蕩不羈的樣子。


    “選了楚家的女兒,後天去提親,老爺子來真的。”莫蕭然依舊淡定自若,拿起服務生送過來的酒輕抿一口,低聲說。


    “嘖嘖嘖!”江律凱一下一下的指著莫蕭然,一臉的幸災樂禍,“沒想到你莫大少也會有今天啊!嘖嘖嘖!火坑的滋味好不?”


    莫蕭然有種想揍人的衝動,他今天才剛幫他去會了一場無聊的相親,沒想到現在江律凱竟然落井下石,“嘶”的一聲,莫蕭然眯起眼。


    “嗬嗬嗬!”江律凱心虛的假笑,習慣性的默默下巴,那雙桃花眼一挑一挑的,“對了,今天那對象什麽樣?看上去吃起來可口不?你要是覺得不錯我找時間去嚐嚐?”


    莫蕭然一陣反胃,“啪”重重的放下酒杯,“你能正經兒點嗎?”不過想到今天去會的那個相親對象,叫什麽來著?楚彤?“應該還不錯。”有莫名其妙的補充了一句。


    江律凱顯然對莫蕭然後麵的那一句話覺得莫名其妙,但沒有上心,快速側過頭對莫蕭然輕聲說,“快看,穿紅衣的女人肯定有38e。”


    莫蕭然對好友的這種墮落已經免疫了,一邊鄙視江律凱的行為一邊朝江律凱說的女人斜眼。


    男人嘛,就是再君子再清心寡欲也都會對38e遐想連篇。


    那個紅衣女人似乎是知道這邊有人在研究她,轉過臉來對著江律凱拋了個媚眼,而江律凱這個來者不拒的花花公子眯眯一雙桃花眼,對著那女人放電。


    莫蕭然直接將頭轉過一邊,以證明自己不是跟江律凱一個同類,他雖然不缺女人,但絕不是來者不拒。


    而江律凱則是迫不及待地前去調侃,“小姐,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啊?”


    “當然可以,能和帥哥喝酒時我的榮幸嘛!?”


    “哦,那、、、、、、”


    “不好意思,我們不需要服務。”不等江律凱說完,莫蕭然直接回絕,語氣嚴肅硬板。


    那女人嚇了一跳,臉上有些難看,還沒有見過這麽不講情麵的男人,但很快又露出招牌式的笑容,“那就不打擾兩位帥哥了。”


    江律凱“噗嗤”一笑,“嗨,那可是38e啊!都被你嚇跑了,今晚上我又要獨守空房了。”


    莫蕭然鄙夷一瞥,他好像好久沒有這樣不羈了,喝了一口酒,威士忌的辛辣感刺激著他的味蕾,將他的思緒拉向遙遠的過去。


    “還沒有放下呢?”江律凱歪嘴一笑,語氣正經起來。


    “那又怎樣?”莫蕭然苦澀一笑。


    江律凱沒再吭聲,隻是拍拍好友的肩膀,用男人之間特有的方式安慰。


    “江少?”江律凱跟莫蕭然喝到淩晨,兩人一前一後從pub裏出來,門側有嬌媚的女音想起,當然人跟聲音一樣嫵媚,包及臀部的貼身短裙,上半身是深v,蠢蠢欲動的兩個大白兔呼之欲出,棕色的大波浪卷發,性格又有野性,從那個方麵看都是奔放的**。


    “楚美人?”直接甩下好友拐向美人的方向,“什麽?良宵苦短,需要我陪陪?”


    對於這樣的戲碼,莫蕭然見得多了,自然見怪不怪,睨了一眼那個女人,然後對江律凱擺擺手示意先走了。


    回到寢室,楚彤淡定的掃過蠢蠢欲動又不敢的幾個小妞,終於在她們快要憋不下去了的時候賞了一個字,“問。”


    “嗬嗬!”潘佩玉狗腿的過來扒拉著楚彤,“彤彤啊,今天過得怎麽樣?”


    楚彤瞟了潘佩玉一眼,“還不錯。”言簡意賅。


    “那~”張怡婷迫不及待的想要問她們想要知道的答案,一邊對楚彤身後的蘇靜眨眼。


    “嗯?”楚彤裝迷糊。


    “那個~”蘇靜聳聳肩表示不知道,她也確實不知道,她回到那裏的時候江律凱已經不在了,隻有楚彤一個人坐在那裏。


    “那個今天的聯誼對象怎麽樣?”潘佩玉終於問出來。


    “還不錯。”


    “真的!”張怡婷眼前一亮,楚彤居然說還不錯,真難得,她可是從來沒這樣說過任何一個異性。


    “嗯。”楚彤慢慢拉開連衣裙的拉鏈,在寢室住久了就習慣了,平時換衣服什麽的都是關了門就直接脫了。


    “那他什麽說?”潘佩玉也激動,“你們有沒有換電話號碼?”


    “沒有。”


    “啊?”既然楚彤都覺得好累那應該就是沒有多大問題了才對的牙,”彤彤你不是說對方還可以的嗎?”


    “嗯,是這樣的。”脫下裙子換上她的休閑服。


    “那為什麽?”蘇靜疑惑。


    “是對方不滿意我的。”楚彤笑笑,臉上異常的燦爛。


    “不可能吧?”顯然的不相信,三個室友異口同聲的說道。


    “嗯,對方說怕我以後一不高興就拿手術刀解剖了他,所以就先跑了。”


    幾個人滿頭黑線,尤其是認識江律凱的張怡婷更甚。


    沒一會兒,張怡婷和潘佩玉分別被男友約出去,蘇靜說是有老鄉來,所以也出去了。


    寢室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楚彤不是很在意的在床上躺了一個多小時,幾乎要睡著了,手機響了。


    “彤彤......是爸爸。”


    這一聲“彤彤”讓楚彤昏沉的大腦一下子清醒,從她三年前搬出來之後就很少跟她所謂的爸爸見過麵,更沒有接過他打來的電話。


    “有什麽事嗎?”良久之後,楚彤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生澀。


    “彤彤,你有時間......”


    “對不起,我很忙。”沒有等對方說完她就已經打斷接下來的後話。


    “彤彤,爸爸知道以前的事情你心裏有隔閡,但是......”


    “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有些厭煩的阻止他的下文,最討厭長篇大論的理由了,既然結果都是一樣,幹脆直奔主題。


    一聲似是無奈的歎息,來自電話的另一端,“後天是你妹......後天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我很忙。”正要掛電話,她已經不再對那邊抱有什麽希望了,如果隻是單純的一頓飯她想實在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彤彤!”那邊過於生澀的聲音,“爸爸知道你不會原諒爸爸,但是你奶奶年紀大了,她很想你,回來跟她吃個飯吧,如果,如果你實在不想見到我們,我說的是你阿姨和你妹、楚悠,我們可以回避的”近乎央求。楚彤隻覺得可笑,她的爸爸像央求一個陌生人一般央求她回去陪她的奶奶吃個飯,而且他們還要回避她,是她不想見到他們還是他們不想見到她?真實諷刺。


    許久許久,楚彤淡淡的說,“我會過去的。”是啊,是過去而不是回去,自從媽媽走後那裏就已經不是她的家了,“你們不必回避,畢竟你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彤彤?”那邊傳來哀傷的聲音。


    “不必多說了,我會過去的。”楚彤直接不耐煩的掛了電話,哀傷?太可笑了,現在才哀傷已經晚了。


    其實在這裏的以前,對於楚彤來說很簡單,九歲那一年本來他們幸福的一家開始出現裂痕,爸爸媽媽開始無限製的爭吵,然後媽媽終於在憂鬱中離開她,十二歲那一年爸爸突然從外麵帶回來一個美麗的女人,而且更可笑的是還附加了一個跟她一般大的女孩,爸爸告訴她這個以後就是她的親妹妹了,在此期間沒有征求過她的意見。親妹妹,並不是口頭上說的待她如親妹妹,十四歲那一年她無意中聽到爸爸跟所謂的後媽吵架,然後才知道原來爸爸說的親妹妹真的是親妹妹,真諷刺,她有一個和自己一樣大的嫡親妹妹,而她十四歲那一年才知道,怪不得媽媽毫無留戀的離開了。而後是不斷地矛盾,她已經對那裏失望至極,然後是麻木了一般,再到後來連那個一直會溫柔的逗著她的男孩也離開她,終於毫無留戀的借著大學住校的由頭從那個所謂的家裏搬出來,之後的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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