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慈。”這聲音突然從雲小慈身後傳來,驚得她立刻離開了石門。


    水碧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站在身後,竟然是青月澗。


    “聽到沐叔叔說你來了這裏,我不放心,便來看看。”


    雲小慈什麽都沒說,上前徑直拉住了青月澗的手腕,將他牽到了石門前。


    “你聽。”


    “我,什麽都聽不到。”青月澗將耳朵貼在厚重的石門上,半晌什麽都沒有聽到。


    “這裏。”胡小慈直接挽住了青月澗的手臂將他向前一拉,將他挪到了石門的縫隙處,一隻手按著他的肩膀。


    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從裏麵傳入耳際,青月澗不覺皺了皺眉頭:“好像的確是有什麽響動,不過好像是風聲?”連他自己也不確定。


    “你可知道這開門的關竅。”雲小慈問青月澗。


    青月澗查看了一下石門,無奈的站在原地,他雖為渺塵閣的少閣主,怎奈自幼起便在青仙劍派修行,若無父親急召從不下山,時間久了,對閣內一些細節的東西自然也是一知半解。


    雲小慈仔細觀察著石門的四周,最後索性趴在了地上。


    “小慈姑娘,你這是?”青月澗應該是從來未見過一個女子竟然如此的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一絲殘破的布料緊緊的壓在石門下方的縫隙中,若不是胡小慈伏在地上,一定會因為和地麵顏色的接近直接被忽視掉。


    用力扯了扯。怎奈石門實在太重,布料又壓得太緊,隻留了一個邊角在外麵,胡小慈隻是幹著急沒有辦法。


    “好像靜兒有一件衣服是這樣的布料。”青月澗也蹲下身反複查看著。依稀覺得布料十分眼熟。


    “你的耎耒獸呢?借來用一用。”胡小慈目光停在青月澗身後的那把長劍上。


    青月澗不覺一驚:“你,你怎麽知道耎耒在我這裏。”


    “從你下山那天我就發覺你的劍不對了,雖說莫師叔的耎耒劍我隻見過一次,可是那上麵的兩個獸長的實在是太奇怪了,倒是容易讓人過目不忘,隻是我沒想到他會那麽大方。”


    “師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師叔不過是為了劍派才想趕我下山的,若不是掌門執意要我接任,想必他也不會如此過激吧,這耎耒獸他肯轉封印到你劍內。必然也是為了你下山後的安全。”雲小慈倒是想的很明白。


    “這耎耒獸雖說性情溫順卻不輕易的聽人擺布。”一陣霧氣旋轉升騰。兩隻耎耒獸相對而立出現在鎮宅塔前。看到青月澗之後伏在他的懷裏親昵的撒著嬌。


    雲小慈也走到耎耒獸身邊,伏在其中一隻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麽。


    “怎麽樣,肯不肯幫忙。”


    耎耒獸向後退了幾步。


    雲小慈又趴在它的耳邊說了一句。


    耎耒獸嘶吼著靠近她。伸出舌頭舔了舔雲小慈的手掌,叼住了她的衣袖。


    “你說了什麽,耎耒竟然聽你的話。”青月澗驚詫著看著耎耒獸一點一點的跟隨著雲小慈走向鎮宅塔。


    雲小慈回眸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雲小慈牽著耎耒獸朝著鎮宅塔走去,指了指石門下被壓住的一角布料,那耎耒竟然乖巧的低下頭,嗅了嗅,隻見那耎耒獸雙角之間火花攢動激起了一團雷球,又向後退了兩步,碩大的頭顱一搖就將那團雷球丟了出去。


    “不要。”等到青月澗看明白套路之後再想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這丫頭是要毀了鎮宅塔的節奏啊。


    耎耒本就是上古神獸。它的力量可要比那大黃兔子厲害多了,那團雷球不偏不倚的砸在巨大的石門上,端端正正的將石門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飛濺出大量的石塊連整個鎮宅塔所在的地麵都跟著晃了三晃。


    若不是這是自己家裏,毀了人家的鎮宅塔,青月澗怕是此刻就要逃之夭夭了。


    雲小慈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妥,她拉住青月澗的手順勢就往洞裏鑽:“走,進去看看。”


    本來還想說等父親回來再行定奪的青月澗,此刻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石門儼然已經這個樣子了,派人駐守也是多此一舉,不如自己真的下去看個究竟。


    鑽進鎮宅塔,裏麵黑咕隆咚的不見五指,濃重的香灰氣息布滿了整個空間之內,青月澗揮手喚出一道靈氣照亮了周圍的空間,發現除了正殿內供奉著的一尊龍王卻是什麽都沒有。


    雲小慈拉了拉青月澗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走,她的耳朵可是要比常人靈敏百倍的,她走到大殿一處石柱前,圍著柱子轉了幾圈,將耳朵貼在石柱上聽了一陣。


    她覺得那微弱的聲音就是從這石柱下麵發出來的。


    “這裏有地下室嗎?”雲小慈問道


    “這塔並不是我們渺塵閣建的,我也不太清楚。”


    “這石柱有問題。”雲小慈回頭看了看他們剛剛鑽進來的那處窟窿,外麵兩隻耎耒獸安安靜靜的守在門口。


    青月澗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若是自己再不說點什麽阻止一下怕是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你是想活埋了我們兩個不成。”


    “你當我傻嗎。”雲小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在柱子上仔細的摸索著。


    平滑的石柱底端,雲小慈的雙手觸摸到一處不太明顯的凹凸,那凹凸在靈光的照射下並不是十分的明顯。


    隻是雲小慈的手一觸上那凹槽便覺得那感覺十分的熟悉,手指輕輕的按壓下去竟然堅硬的石柱也有些微微的發軟。


    隨著雲小慈手上的力量又重了幾分,原來那處不明顯的凹陷又向裏麵陷了幾分。隻聽得哢嚓一聲響,雲小慈抽手出來卻見原本處於原來位置上的那石柱竟然慢慢的開始旋轉開來,連帶著地麵一步步的朝著遠處移動。


    旋轉開的地麵下赫然出現了一段旋轉的階梯,下麵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密室。這個詞同時出現在了青月澗和雲小慈的腦海裏。


    “救命。”一陣微弱的呼救聲突然從黑洞洞的密室裏傳了出來,雲小慈警覺的看了一眼青月澗,這聲音怕是他們兩個都再熟悉不過了。


    “靜兒?”青月澗顯然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雖說他的聽力遠不如雲小慈,可是那聲音卻是確確實實的響在耳畔。


    青月澗快步的踏上了旋轉的階梯,恨不得飛奔著就跑下去。


    下麵漆黑一片,若不是靠著青月澗指間靈氣的那點光亮,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再好不過了。


    階梯的下麵是一處窄小的通道,通道的盡頭卻是一處不慎寬敞的石屋,石屋前並沒有什麽遮攔。裏麵隱隱約約的傳出一陣微光。


    “救命。”靜兒的聲音極其虛弱的從那石室裏麵傳來。


    雲小慈緊緊的跟在青月澗的身後。借著他指間的靈氣觀察著周圍。當她一踏進那石室的時候卻覺得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熟悉了。


    石室並不大,四角的牆壁上鑲嵌著幾塊螢石,隻是那螢石明顯用的時間已久。光亮已經不慎明顯了。


    石室的牆上斑斑駁駁的刻畫著一些文字和圖形,雖然年代已久已經磨損了不少,可是卻可以辨認的出是一套針法,石室中間的地上,一口石棺微微的撬開了一絲縫隙。


    這明明就是她夢中神識離體後來到的地方。


    雲小慈的頭又微微的有些痛了。


    可是屋內卻沒有靜兒的身影。


    “靜兒,你在哪裏。”青月澗焦急的呼喊了一聲。


    “哥哥,是你嗎。”靜兒的聲音雖是疲憊卻透出了一絲喜悅,那聲音兩個人聽得清楚是從這石棺中發出來的。


    一隻微微有些蒼白的小手從石棺的縫隙裏伸了出來,在周圍牆壁螢石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詭異,若不是剛剛兩個人聽到裏麵靜兒的聲音。一定會以為是見了鬼了。


    雲小慈看見靜兒那隻蒼白的小手心中立刻湧起一陣心酸,她先是用力推了推石棺才發現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能移動這棺蓋半分便一把拉住了靜兒的手。


    “靜兒你別怕,我和你哥哥一定……”雲小慈這話還沒說完便覺得周圍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一瞬間她丹田內一陣絞腸似的劇痛,接著就被卷進了一片混沌虛空之中不停地下落。


    “痛啊。”雲小慈揉了揉自己發痛的屁股,生怕她現下已經摔成四瓣了。


    好在腳下的土地綿軟,自己又是跌落在了一片花海之中,這才免去了一劫。


    “小慈姐姐?”女孩特有的清甜聲音傳入了雲小慈的耳朵。


    還未來得及雲小慈反應,一個綿軟的小小身體就已經靠了過來,她攙扶著雲小慈,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喜悅之色。


    “靜兒。”雲小慈吃驚的望著眼前的女孩,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哪裏像是個被困在石棺中的虛弱女孩。


    “靜兒,你怎麽在這?這是哪裏啊,你哥哥呢?”雲小慈隻希望馬上弄明白這裏發生的一切。


    “哥哥?沒見他來啊。”靜兒一臉茫然。


    “那這裏是哪裏。”


    “這裏?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暈了以後再睜開眼睛就到了這裏了,姐姐說我隻要在這裏住幾天就可以回去了。小慈姐姐你是來接我的嗎。”靜兒一臉期盼的看著雲小慈。


    雲小慈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這是*裸的綁架啊,可是這個小肉票竟然被綁匪幾句話就哄得什麽都信了,不得不說這個綁匪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再看看周圍的環境,單說剛剛她來的時候那片混沌虛空就可以看出裏麵蘊含著及其高神的陣法,而這裏鳥語花香靈氣充裕簡直就可以和自己的靈泉聖境相媲美了,這樣看來,這個綁匪還真是不簡單呢。


    “靜兒,你剛才說有個姐姐?什麽姐姐啊。”雲小慈此時隻希望可以知道更多關於那個所謂姐姐的消息,正所謂敵人在暗她在明,不多打聽一點消息怕是不僅救不出靜兒,恐怕連自己的小命都要折在這裏。


    “就是那個姐姐嘍。”順著靜兒手指的方向,雲小慈隻見不遠的花叢中雲霧繚繞,恍惚可見其中有一女子的輪廓正朝著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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