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那隻巨大的木蠍,在原地不斷地徘徊,正用巨螯壓住了一隻剛剛鑽出洞穴望風的地狼鼠,另一隻巨螯則輕輕一挑就穿透了它的胸腹,那地狼鼠垂死掙紮著,漸漸沒了氣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那隻可憐的地狼鼠就被吸幹了血液幹枯的鋪在地上,成了一灘死肉。


    如今這地狼鼠不僅是不能以木蠍為食,更是成了人家的盤中餐。


    這魔界不僅攪得人界大亂,連靈獸都跟著遭了秧。


    剛剛吃完了肥鼠的龐然大物,晃了晃兩隻巨螯,將魔掌伸向了停留下金桂花上的金桂蜂,這金桂峰雖說比以前雲小慈見過的溪山蜂要小一圈卻也有巴掌大小了,他們原本安安穩穩的趴在桂花上曬太陽,此刻被木蠍一驚四下逃竄,整個金桂林瞬間彌漫起了一股殺戮的氣息,不斷的有金桂蜂受驚發起怒來用蜂刺對準木蠍狠狠的刺下去,怎奈他們不過手指一般粗細的蜂針對於那一身鋼盔鎧甲裹身木蠍來說,不過是撓癢癢一般,不值一提,隻見一隻又一隻的蜜蜂被吸幹了體液隻剩下一副空殼墜落在地上,餘下的大部分蜜蜂隻能四下逃竄,甚至逃出了金桂林向別處四散飛去。


    雲小慈正凝神望著那隻張牙舞爪大快朵頤的木蠍出神,考慮著用什麽辦法除了這隻木蠍取他身上的皮甲,忽覺得身後靈氣流轉,一股寒氣從後麵逼近,不由得拔出寶劍隨手向身後一橫。


    一隻巨大的蠍螯就勢被砍飛了出去,木蠍的粘稠的體液迸濺了兩人一身,隻覺得腥臭刺鼻異常的難聞。


    “多謝小慈姑娘相救。”青月澗抱拳拱手。


    “有這客氣的功夫,還是想想怎麽對付他吧。”雲小慈抹了一把臉上被濺射到的粘稠汁液。往旁邊甩了甩。定睛觀瞧於他們背後偷襲的這隻不速之客。


    不知是距離拉近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眼前這隻蠍子可是要比之前觀望的那隻還要大上許多,一對前螯上布滿了鱗刺和虎皮斑紋,黑色的尾刺猶如沉重的鐵鉤高舉在半空中,腹前的口器裏數對尖牙蠕動著發出一陣陣怪異的嘶吼,憤怒的咆哮著麵前砍傷他的人。


    不由得二人猶豫片刻,巨大的尾刺就淩空劈了下來,二人閃身一躲,正砸在遮身的那塊大青石上。巨大的衝力下,大青石碎成了幾塊向四周飛濺而去。


    此刻的樹林邊緣由於剛剛木蠍的攪擾已經少了許多的中華蜂,少數剩餘的也都飛到了樹冠頂上躲避休憩,雲小慈索性就地一滾進了樹林,伏在了一顆金桂樹下的草叢裏。


    遠處的青月澗也隻能靜靜的趴在荒草中注視著眼前的木蠍,思量著下一步的動作。


    失去前螯的木蠍收起尾刺抖了抖身上的塵土,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身子左右擺動向前探了探,突然巨大的木蠍裹挾著一陣塵土朝著左邊的方向爬了過去,腹下三對足迅速擺動,猶如一道漆黑色的魅影幾步就閃到了青月澗的麵前。


    比起小慈,青月澗更希望木蠍襲擊的是自己,雖說如今他的修為比不上這個當初的師妹,可是他也是不忍心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這木蠍雖說吸食了不少邪靈變得體型較以往大了,可是也不過是四階的普通生物,青月澗的修為對付它還是綽綽有餘的。


    又是重重的一擊。青月澗閃身一躲卻被巨螯上的尖刺劃破了腰間的儲物袋,所帶之物頃刻間散落了一地,更有的飛出去幾十米的距離。


    說來也奇怪,此刻的木蠍竟然沒有繼續咆哮襲擊青月澗,反而是盯著散落一地的物品,向前挪了幾步。


    散落的物品中,赫然有一捆黃色的物體。


    是凝脂香。青月澗一早便知道木蠍最喜凝脂香的香氣。


    “好機會。”青月澗心中默念一聲,趁著這個空檔一骨碌從地上爬起,迅速的從身後抽出寶劍。


    腳尖如蜻蜓點水般般從地麵騰空躍起直朝著木蠍背踏了上去,那木蠍雖大卻抵不過如此的重踏隻一下子便撲倒在了荒草叢中,藏於背後的寶劍就勢向前一提,轉腕向前刺去,劍鋒所指之處蠍尾齊根被砍了下來,尾端的毒刺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斜歪著向旁邊栽了下去。


    青月澗俯身一滑就從蠍背上躍了下去,落在了木蠍的尾端。


    還未來得及木蠍反身,寶劍狠狠地向著木蠍尾端的斷縫戳了進去。沿著身側的交界橫向的一掃,青月澗手中的寶劍隻微微用力一翹就將整個蠍背硬生生的掀了下來,一氣嗬成的動作,容不得絲毫的猶豫,吃痛的木蠍劇烈的搖擺著身軀翻滾著撞向四周,粘稠的體漿灑落了一地。連同背後的青月澗也甩出去十幾米,自己卻是蹬著腿沒掙紮幾下就一命歸了西。


    望著散落了一地的物品都浸泡在了死蠍的體液之中,雲小慈頓時幹嘔了幾下,強忍著那股刺鼻的腥臭味在其間翻找著,除了一把匕首和一些封存完好的救急藥物之外,所帶的幹糧和靈符都隻能忍痛丟掉。


    身後不遠處的金桂樹林裏,剛剛木蠍的嘶吼已近驚動了巢穴深處的其他木蠍,幾隻木蠍聞聽了這邊的響動,已經蓄勢待發的想要來一探究竟了。


    周圍的草叢裏,雲小慈和青月澗二人自己翻找著剩餘的物品,卻是唯獨不見了用來裝蠍甲的儲物盒。


    這蠍甲沒經過處理味道極其難聞,現在上麵還黏嗒嗒的沾滿了惡臭的體液,雲小慈可不願將這東西塞到自己的儲物袋裏熏壞了別的東西。


    “小慈,玉盒丟了就丟了吧,這木蠍這麽大足夠用一陣了,不然那木蠍一同衝過來,我也沒有什麽辦法對付。”青月澗用手中的匕首將地上的木蠍甲切割成便於攜帶的幾小塊,卻看到一旁依舊在尋找玉盒的雲小慈,心下不覺焦急起來。


    若是真找不到。那豈不是這一天幾乎都白忙乎了,難不成就這麽扛著回去?先不說這蠍甲有多重,就這味道怕是還沒到渺塵閣就熏死他們了。


    她提著蠍甲四處張望了一陣卻沒有看到丟失的那個儲物盒。


    夕陽的餘暉下,一抹白玉之光從草叢中反射了出來,就在剛剛第一隻木蠍藏身的金桂樹林的前,那隻被吸幹了氣血的地狼鼠旁邊。


    雲小慈抬眼望了望金桂樹林前一隻隻虎視眈眈的木蠍,又看看身邊已經死去多時的那一隻。


    “豁出去了。”雲小慈狠狠的咬了咬牙,在木蠍的粘液中打了個滾,用草葉包裹著拾起地上的那柱凝脂香用火折子點燃。向金桂樹林方向走去。


    “小慈,太冒險了。”青月澗在身後低呼了一聲。


    凝脂香的香氣撲麵而來,隨著初夏的微風散在這濃鬱的桂花香氣中,那柱香在空中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在了距離木蠍們十幾米的草叢裏,隻能靠著煙柱辨別其所在的位置。


    雲小慈咬著牙緩步向前走去。


    蜂擁而至的木蠍從身邊擦身而過,他們竟然真的以為他隻不過是一個略小一些的同類而已。雲小慈的心髒砰砰的跳著,此時此刻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一大群木蠍於身邊爬行而過,地麵微微的震動感覺。


    快了,隻差幾步了,此刻的腿卻像灌了鉛一樣困難的向前移動著。


    終於雲小慈伸出手抓起地上的儲物盒和地狼鼠的屍體,一扭頭,瘋也似的逃離開了那片金桂林。


    好在她天生敏捷,好在她計策夠好,不然還沒找到獸丹自己就要暴屍荒野了。還是死在一群變異的蠍子手裏。


    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夕陽也漸漸的隱沒了身影,雲小慈隻顧拚盡全力的向前奔跑著,一直跑到回頭再也看不到那片金桂林,聞不到那甜膩的花香。


    一踏進渺塵閣,老管事望著兩個人狼狽的樣子和一身奇怪的刺鼻味道震懾在了原地,卻又不好明說什麽。隻得閉住了氣息趕緊吩咐人燒水備飯,將二人迎進了閣內。


    等在門口盼著主人回來的小皮也是一臉嫌棄的躲開數米,發出一陣啾啾的抱怨聲。


    “叫什麽叫,真應該把你也帶去喂蠍子。”雲小慈看著小皮不滿它的表現,眼珠滴溜溜一轉,一把撲上前去將小皮抱在懷裏,濃稠腥臭的汁液立刻蘸了小皮一身,原本黃澄澄的絨毛立刻就黏在了一起。


    “啾啾。”小皮立刻發出了一陣不情願的吼叫聲。


    “你還沒洗完嗎?”青月澗一衝進房內就被一股刺鼻的氣息衝的退了出去,看著丟了一地的衣服,裏麵竟然還有女孩子的肚兜。不覺紅了臉直罵自己冒失,可是他已經向後拖了一個時辰才來了,誰知道這丫頭竟然還泡在澡盆裏。


    屏風內正在水盆中浸泡的不亦樂乎的與雲小慈聽到了青月澗說話,搭腔說道:“本小姐在沐浴,你可千萬不要進來,否則。我會告你非禮哦。”


    水盆中還有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也從水裏鑽了出來,滿意的啾了一聲。


    門外的青月澗撇了撇嘴,望著已經撲騰了一地的洗澡水和髒衣服,踮著腳尖走到了室內的窗邊,推開了窗戶,窗外皎潔的月色滲了進來,微風吹進了臥房,屋內一團汙濁之氣頓時清爽了不少。


    “藥材都整理好了,我留了一些在藥堂裏,正巧看到那裏配了一些藥丸就給你送來了,可以替代那苦口的湯藥。”青月澗將裝著丹藥的小瓶子放在了窗前的紅木桌子上。


    “啊欠”浴盆內的雲小慈被冷風一襲打了個噴嚏。


    “喂,你是想凍死我呀。”雲小慈將全身都浸泡在了浴盆之內。


    室內靜悄悄的無人應答。


    “青月澗,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還是無人應答。


    這男人果然是在山上修成木頭疙瘩了,竟然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雲小慈正在腹誹著,卻聽到屏風外響起一陣吱吱呀呀踩踏地板的腳步聲。


    這家夥竟然還沒走,雲小慈從屏風的縫隙中向外望去分明的看到一個人的身影站在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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