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終於聽完電話,身後的唐晗才敢緩緩開口,“丞楚哥,洛叔叔叫你去書房。”


    洛丞楚收起手機,緩緩轉身,月光灑落在他的側臉,輪廓深了幾分,“爸今天叫我來,為的不是叫我和他下棋,而是陪你吧?”


    他的直接開口,讓唐晗有些措手不及。


    “我,我…”她低頭,像個孩子攖。


    “晗晗,我知道你是怎樣看待我的,但你是我的妹妹,這一點也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你不小了,該長大了。”話畢,他和唐晗擦肩而過,走得決絕,沒有回頭。


    這是洛丞楚第一次看到唐晗哭,卻沒有給她拭淚。


    唐晗站在原地,豆大的淚珠接連不斷,她想停下,可卻無可奈何。


    她哭泣,並不是認為自己真的要放下他,而是在他的心裏,自己想擁有的那一席之地,竟然那麽遙遠償。


    她這麽多年的朝思暮想如今告訴她,洛丞楚這三個字永遠成了她不能肖想的人,可悲極了。


    身後的黑暗中,一雙手將她緩緩擁入懷中。


    “晗晗別哭了。”洛思翰緊緊抱著她,從小,他便沒有給她拭淚的機會,可如今這淚卻讓他拭得心酸。


    唐晗轉身,抱著洛思翰放聲大哭。


    洛思翰隻是輕輕摸著她的腦袋,任由自己胸前的布料一點一點濕潤,她哭的時候,是他最無助的時候!


    書房裏,洛瑾天已經將水晶製的國際象棋擺好。


    “這是我新入庫的棋子,快來陪我下一盤。”見他走來,洛瑾天招手,溫聲催促道。


    “好。”洛丞楚緩步上前,在紅木椅上對立而坐。


    三盤下來,洛丞楚一直是輸。


    “你是認為爸上了年紀,就承受不住失敗了嗎?”洛瑾天感受到了洛丞楚的處處退讓,漸漸便失了下棋的興趣。


    “是我棋藝不精。”洛丞楚卻隻是低頭把玩著棋中的國王。


    洛瑾天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醇香的龍井。


    “唐灝回來了,而且他也查到晗晗沒死這件事了。”他轉而看著窗外,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唐一晏和他妻子皆因被當年那個年少氣盛的自己誤會而死,當年那個惜子如命的唐灝又怎麽會原諒自己?


    “唐灝?”洛丞楚放下棋子,聲音淡淡。


    唐灝的名字影響力不小,是如今七十多歲仍然掌舵唐氏的男人。


    “今天他派人來過,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終究還是要認回晗晗。”洛瑾天淡聲道,他這麽多年來撫養唐晗,第一是為了填補自己對唐一晏的愧疚,第二就是為了將她作為護盾,對抗唐灝。


    洛丞楚不語,他知道,年輕時的唐一晏為了不過自己父親唐灝支配安排好的生活而轉陣跟自己的父親洛瑾天,當時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連新聞報紙上都登出唐灝和唐一晏斷絕父子關係的消息。


    可雖然名義上是斷絕了關係,唐灝一直在暗中照顧著自己的兒子,也算是間接扶起了洛氏。可他心軟口硬,唐一晏沒認錯一天,他就不認唐一晏一天。


    直至最後唐一晏死了,他們都沒解開當年父子間的心結。


    看來唐灝那麽多年還是因為膝下無嗣而孤獨,終於還是自己打破了那層隔閡來接回自己的孫女。


    “在唐灝麵前,記得表現對晗晗好一點。”洛瑾天轉身開口,用命令的口吻道。


    “好。”洛丞楚溫聲答應,他知道,唐氏雖然在海外發展,但那龐大的企業如果想和洛氏直麵交鋒,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很有可能。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在家休息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去賀君朗那小子的宴會嗎?”洛瑾天雙手負腰,背立而站。


    “好。”再重複一句,洛丞楚便起身輕輕轉動門把轉身離去。


    洛瑾天利用女人的手段,他從小就明白,但他並不恨,畢竟這個男人已經對他付出了畢生心血,也向早逝的母親負罪了十年,由當初的年少氣盛到如今的沉穩冷靜,滄桑而一生帶有遺憾。


    -


    一天下來,童暖煦的手機都沒有響起,她抱了湯圓有些空洞地等了一天,明明在期待,卻又一直落空。


    電視上的娛樂頻道一次又一次地賣廣告,反反複複的畫麵讓她心裏更是煩悶。


    終於,手機響起,可響起的卻是自己的那台黑色手機。


    她反應極快地摸起,打來的人是小桃。


    帶著一絲泄氣,童暖煦接起電話,“小桃?”


    “狐狸姐,我現在就要到你家了,快準備準備我車你去浮華酒店。”小桃話畢便掛斷電話,就要轉綠燈了,她再說也不安全。


    童暖煦有些生氣地扔開手機,輕輕把懷裏的湯圓抱回貓窩,換上一雙運動鞋便緩步走了下樓。


    她剛開大門,小桃的車就停在麵前。


    “上車吧。”小桃搖下車窗,點頭示意道。


    童暖煦沒有回話,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現在是下午三點,晚宴從下午六點開始,三個小時足夠!


    “狐狸姐,你有沒有問洛丞楚,他那天有沒有看到我啊?”小桃好意提醒,其實她根本不關心洛丞楚有沒有看到他,隻是想單純地提一下洛丞楚這個名字。


    狐狸姐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啊,什麽原因呢?


    “沒有。”童暖煦冷聲回應,那個男人怎麽說也是洛氏的大總裁,怎麽會那麽輕易就記住一個女人的臉?


    “那真是太好了。”小桃裝作如釋重負,“聽說賀君朗和洛丞楚很早就認識,所以今天這個聚會,洛丞楚作為特等嘉賓很早就到了。”她再漫不經心地安慰道。


    小桃怎麽會看不出來,童暖煦在心心掛念著洛丞楚。


    “哦。”明顯的,後者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一些。


    車停到帝和的地下車庫,童暖煦在帝和換上衣服帶上麵具,小桃才將她最愛的蘭博基尼開出來。


    “不是說拿來收藏嗎?怎麽舍得開上路了?”童暖煦坐上車,帶著二分戲謔道。


    小桃捋了捋自己的長發,朝坐在車後座披著黑色外套的童暖煦笑著回應,“怎麽說也是以帝和的身份去參宴,如果狐狸姐不怕丟臉,我也可以開小電動車你去。”


    “節約環保,下次我考慮考慮。”童暖煦點了點頭,煞是認真地回答。


    將近四十分鍾的車程,小桃的蘭博基尼終於開到浮華酒店。


    一張紅毯鋪在酒店門前,不知四周的狗仔從哪得到消息說這座城市的幾大巨頭在這舉辦晚宴,一早就將浮華酒店圍得個水泄不通。


    可浮華酒店畢竟是名譽國際的酒店,接待過許多高級官員娛樂大牌甚至是外國來賓,安保工作相當好。


    “帝和的掌舵人來了!”一句話便點燃在場記者的身份,引得一群狗仔拿著相機到處拍照。


    童暖煦將身上黑色的大衣脫下,牽著自己紅色長裙下車,小桃更是早就站在車外伸出手將她扶進酒店。


    一路上的閃光燈接連不斷,這帶著瓷白狐狸麵具的女人終於以帝和總裁的身份將登錄明天各大娛樂報道的頭條!


    可就當娛樂記者想追隨童暖煦的腳步進入浮華酒店的時候,幾個身材魁梧的黑人保安便上前堵住門口,示意此路不通。


    狗仔戀戀不舍地再拍幾張照片後,隻好喪氣地搖頭,回到原位翻看著自己胸前相機裏的照片。


    “白雪來了!”不知從哪兒來的叫聲忽然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就連童暖煦也不禁駐足回頭。


    之間一輛加長的的黑色林肯代替了小桃的蘭博基尼停在門口,一個一身白紗裙的女人優雅下車,麵帶微笑禮貌地麵對鏡頭。


    閃光燈的頻繁甚至蓋過了帝和總裁下車的時候。


    “白雪居然來了!”


    “難道她也是哪個企業的老總?”


    “這真的是白雪!看來今晚來是賺到了!”


    白雪,當前炙手可熱的一代新星,初次出演電影便提名奧斯卡最佳女主,在戛納紅毯上奪盡了娛樂新聞的頭條。


    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入童暖煦的耳,她隻是簡單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便和小桃離開。


    “白雪是誰?”離開的路上,她低聲詢問。


    小桃有些驚訝抬頭,都說女人是八卦的生物,白雪這個剛出道不久便參演多部電影且通通大紅的明星,童暖煦居然不認識?


    “這可是現在當紅的明星白雪!別看她優雅動人,她可是個打星!”小桃連忙解釋,白雪的電源在網絡上的評論清一色都是好評,她也看過預告片中白雪的颯爽英姿,隻可惜一直因為忙而沒到影院去一睹風采。


    “打星?”童暖煦再回頭,那個一身白紗裙,身段高挑的女人已經邁著玉步款款而來。


    她停下,四目相對看著白雪。


    “初次見麵,帝和的狐狸總。”白雪上前,麵帶微笑,伸出白嫩的手想和她握手。


    童暖煦自然禮貌回應,彬彬有禮地握上她白皙的手。


    “你好,白雪。”她本來想禮貌地讚幾句她新上映的電影,可鑒於自己實在沒有去看過,隻能簡單敷衍。


    “今晚我能來,也是多沾了狐狸姐的光。”白雪和她並肩而走,在這個身高一米八幾的女人身邊,童暖煦有些不自在。


    今天的自己已經承受極限穿了五厘米的高跟鞋,加上本有的身高已經一米七幾了,可居然還有個女人比自己高出半個腦袋!


    “我不記得做出了什麽,能邀請白雪小姐來為我站台。”她禮貌回應,看了一眼身側的小桃,小桃卻是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白雪卻是掩著嘴微微一笑,“我是賀總旗下娛樂公司的藝人,賀總說你是他的貴客,必須要我來好好招待。”


    賀總?賀君朗?


    “原來如此。”童暖煦垂眸,輕聲道。


    “宴廳在三十三樓,可那是普通企業的人呆的,狐狸姐應該去三十五樓。”步入電梯,白雪首先按下了35樓的數字,繼而笑意盈盈地看著童暖煦。


    “謝謝白雪小姐。”小桃接話,童暖煦的客套時間已經過去,接下來的話一直都是小桃幫忙回答。


    叮——


    電梯停止上升,金鑲邊的門緩緩打開。


    首先映入童暖煦眼底的,就是站在一排香檳後,洛丞楚的臉。


    隻一眼,她的眼眸便隨之映出一瞳的流光溢彩。


    四目相對,他好像堅信著自己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狐狸姐請。”白雪微微彎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童暖煦便和小桃一前一後走出。


    賀君朗正在和幾位上了年紀的前輩聊天,一看到狐狸來到,便禮貌地結束對話,匆匆走向她。


    洛丞楚隻是站在原地,沒有打斷他的步伐。


    “狐狸小姐,你肯賞臉來,我很高興。”賀君朗紳士地拿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童暖煦抽出自己的手,麵具下的眉微微一蹙,“我和賀總隻是普通朋友,來參加晚宴也是理所當然。”


    身後,白雪見童暖煦的反映,不禁想笑,卻礙於賀君朗的臉麵,不能笑出聲。


    見她有些抗拒,賀君朗隻是一笑而過,“好,狐狸小姐請入座。”他轉身指向身後那張在正中央的桌子。


    童暖煦微微點頭,帶著小桃緩步走去。


    “白雪,你的位置在那。”他轉過頭,目光裏有一絲警告。


    白雪連忙收起自己的笑,“好的賀總。”她溫聲道,繼而輕輕牽起自己的晚禮裙,忍笑走離。


    洛丞楚臉色一沉,當即將自己手裏的酒杯放到身後司空白手中,劍眉微挑,司空白便領悟他的意思。


    繼而高大的身影大步上前,在和童暖煦擦肩而過的那一瞬不小心撞到她,並且把酒撒在她被賀君朗親過的手上。


    童暖煦反映很快,在香檳還沒沾濕自己衣裙的瞬間就抬起手來,繼而她蹙眉看著眼前的司空白。


    而後者卻話不多說,徑直走到她身後帶離了小桃。


    “不好意思,我的手下是故意的。”洛丞楚卻很快上前,用一塊白色的手帕擦拭著她的手。


    童暖煦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自己沒聽錯吧,他說司空白是故意的?


    “洛總的打招呼方式,那麽野蠻嗎?”揚了揚自己的手,所幸隻是沾濕了手背,並無大礙。


    “我隻是不想讓其他人的唾液,髒了你的手。”洛丞楚將自己的手帕放到她手心,然後帶著難以揣測的淺笑轉身離去。


    見洛丞楚離開,站在司空白身側的小桃微微點頭以示禮貌。


    她看出來了,洛丞楚是不想童暖煦身上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而且她也看清了,原來洛大總裁,吃醋的時候表情那麽小孩!都說男人有強大的占有欲,看起來洛丞楚的確是個實打實的男人。


    就在童暖煦去完洗手間,將手上的酒清洗幹淨後,宴廳裏已經坐滿了人。


    自己的位置所初的那張桌上,洛丞楚和賀君朗對立而坐,周邊還有三個並不眼熟的人。


    三個人童暖煦能認出兩個,一個是周橫集團的總裁周啟,一個是何氏寧葉。兩人都是這座城市裏頗有影響力的商業巨頭。


    還有一個看起來應該七十多歲的人,童暖煦並不認識,但能坐在這一圍,身份相比也低不到哪去。


    “狐狸小姐。”寧葉見童暖煦緩步走了,先站起迎接,並友好地伸出手,童暖煦上前握住她的手。


    “寧總,好久不見。”她也笑著回應,寧葉也算是當代的女強人,女承父業還能發揚光大,的確本事不小。


    周啟也起身,雖然和狐狸沒有接觸,但有畏帝和的勢力,他必須以禮相待。


    “我和洛總就不用起來了吧?畢竟剛才打過招呼。”賀君朗替童暖煦拉開身側的椅子,打趣地笑道。


    洛丞楚剛才的舉動,他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今天高興,不予計較。


    “這位是唐氏集團總裁唐灝,和我一樣在海外經商,不過我受不了和外國人打交道,就隻好轉陣國內。”賀君朗禮貌地介紹道。


    唐灝和他也是在國外一次合作上認識的,唐灝十分欣賞他的處事方法,果斷且冷靜,從此便和這個比他小四十多年的人成了忘年之交。


    “這位小姐真是有趣,帶個狐狸麵具,是在暗示自己狡詐圓滑嗎?”唐灝開口,雙目如鷹般銳利,話裏帶刺,毫不禮貌。


    他對那些故弄玄虛的女人沒什麽好感。


    “選擇從商,不是就已經默認了自己的艱險狡詐嗎?”童暖煦隻是端莊一笑,不溫不火地回應。


    “嗬嗬,真是個有趣的回答。”唐灝爽朗一笑,他七十六歲,什麽女人沒見過?而今天的童暖煦卻讓他有些許刮目相看意味。


    如果她婉轉接話,在他印象裏最終不過是落得個憑著身後的勢力狐假虎威的女人,而如今她的直麵回應,卻讓他產生了那麽一點讚許,讚許她的不做作。


    “自古以來,無奸不商,這不是總所周知的道理嗎?”洛丞楚漫不經心地接話,一口喝下手中的香檳。


    周啟和寧葉麵麵廝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應和。


    童暖煦坐在原位,來往的人不少,和她招呼的也由小桃應付了去,一時間她忽然覺得有些漫長。


    洛丞楚坐在對麵,同樣被不少人敬酒,隨之聊過幾句。


    不知為什麽,童暖煦的目光就是不受控製地集中在他身上,見他和男人聊天,她有些不滿,為什麽他不打個電話給自己,按理說,他應該知道自己是在北陽的。


    見他和女人聊天,她的臉色更是沉了幾分,看得她不高興了,她便幹脆別過頭不看。


    可她不知,就在她別過頭的瞬間,洛丞楚卻拒下了所有交談回頭望著她,嘴角牽起淡淡的笑意。


    “狐狸小姐,接下來還有時間嗎?我想和你開個賭局。”良久的交談後,唐灝微微一勾手,身後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的少年便上前。


    少年名叫向穩,雖然隻有十六歲,卻參加過許多世界級台球比賽,技術自然不在話下。


    童暖煦本就百般聊賴,如今見有能打發時間的事情,自然是不會拒絕,“樂意奉陪。”


    堂皇的燈光下,瓷白麵具顯得特別高雅,童暖煦一晃手中的酒杯,一幹而盡。


    賀君朗托著下巴微微一笑,明明是自己先約唐灝打桌球,怎麽他卻臨陣爽約,改和一個女人了?還是和那個,自己有著濃厚興趣的女人。


    “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如何?”賀君朗從椅子上站起,對在座的人說道。


    既然是直麵對戰,當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周啟和寧葉都點頭同意,洛丞楚更是不用說。


    四方的桌球台上,白球徑直在桌麵,直向那僅靠形成三角形的球堆。


    “向穩代表我和你打。”唐灝將台球杆放到身後那個黑色燕尾服少年的手裏,繼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打氣。


    童暖煦在側邊的沙發上緩緩坐下,目光上下打量那個少年,不出意外,他應該隻有十五六歲。


    “小桃,去吧。”她紅唇微啟,小桃的技術可不是一朝一夕,她能信得過。


    洛丞楚熨得筆直的西褲隨步伐而動,他傾身坐在童暖煦身邊,眼中帶笑卻若即若離。


    童暖煦不知為何,見他過來有些抗拒,但也礙於帝和的麵子沒有表現出來。


    周啟和葉寧分別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賀君朗拿出一塊硬幣,玩似地拋了兩下繼而攥在手中,“字就狐狸開球,花就唐總開球。”


    “等等。”就在賀君朗準備扔硬幣的時候,童暖煦開口打斷。


    “唐總不會隻是單想打球吧?說好是個賭局,賭注呢?”她笑著,像是不知饜足的野獸,等待著獵物入囊。


    “我十分看中夜城那塊地,我贏了,那就是我的。如若狐狸贏了,我可以給你唐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至於局數,就一局!”唐灝開口,不愧是個爽快的女人。


    “可以。”童暖煦輕聲答應。


    周啟聽得是一驚,夜城那塊賺金之地就這麽輕易地作為一個賭注上場?還是以廉價的交換方式登台,太過浪費了吧?


    早有耳聞說帝和的狐狸好賭,卻沒想這般無腦!


    葉寧的表情卻沒有變化,她曾經和小桃打過一場,那一次可謂是損失慘重,而如今在她眼底,唐灝不過是將百分之五的股份送到狐狸兜裏。


    洛丞楚轉目看向童暖煦,這個女人也太武斷了,唐氏的百分之五隻能說剛好等同於夜城半年的收入,自己曾答應用五年的收入去換那塊地,她也不肯。


    “狐狸小姐有時候真讓人匪夷所思呢。”他似笑而非地說道。


    童暖煦回頭,紅唇蠱惑上揚,“誰知道呢。”


    硬幣一扔,落在眾人眼底的是花。


    她續而笑道,“開球吧。”


    向穩看向唐灝,微微一點頭便將球杆對準母球,很快,清脆的碰撞聲便穿梭在眾人耳畔。


    不知是因為和比自己年長的小桃比賽太過緊張,還是看她是個女人而輕敵了一秒,向穩連續四球入袋最後因為角度問題而導致沒擊中目標球,隨後球權便落入小桃手裏。


    桌上本嚴整有序的球也因這五次擊打而錯落淩亂。


    而小桃隻是進了兩個球,繼而便沒有打進第三球,可這第三球雖然沒進袋,卻給向穩設下許多障礙。


    她是刻意將第三球打錯方向的。


    就在向穩將要擊球,童暖煦卻忽而開口打斷,“我現在想想,賭注也許有些問題。”


    周啟回頭,狐狸還是想清楚了自己是虧了吧?她如今反悔或許還能減少自己的虧損!


    “那狐狸小姐你想怎樣?”唐灝笑了,這個女人還是和普通人一樣,貪生怕死,發現自己要吃虧便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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