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絕塵這一臉紅,別人不知道他懷裏的白蒹葭念了這夫妻之間的調笑之語,見她臉色微紅,隻以為她是被張健所迷惑,眼看一個舉止多嬌美,一個雖然在一眾村民中顯得不一樣,但是被那豔若桃李的淩絕塵一壓,就硬生生的桃李下的泥土了,一點顏色都沒有了,倒也沒什麽美感。


    隻是有些人的眼睛都黏在了淩絕塵臉上,死活都移不開,那有婆娘的婆娘看了一會先回過神來,一看一旁自己的丈夫還看得如癡如醉呢,不由惱羞成怒就伸出手去朝著丈夫的腰間使勁一擰,有些一次就好了,有些就完全沉迷了,要掐上兩回才能回神,掐完了就罵;“看什麽呢看,都一把年紀了,還被這麽個小棍愛過你迷了魂去?”


    “去去去,說的什麽話?”


    也有老實的臉色漲紅的哄著自己婆娘,當真是亂成一團。


    最可怕的那沒有婆娘的一幫半大小子,慘綠少年,平時見著張玉鳳張巧巧便覺得跟鮮花兒一般,但是如今乍見淩絕塵,才真正知道了什麽叫做真正地國色天香,那張玉鳳張巧巧,不就跟鮮花一般的小草一般麽!


    那夥小子更是看得如癡如醉,隻差沒有口水橫流了。


    張友身邊的張樁小聲對張友道;“友子,才子怎麽沒跟我們說,他那寡嫂身邊有這麽一個仙女一樣的人?”


    他口中的才子正是張召才,一來他們村裏人平輩叫人一般都是叫x子,比如張友就油娃子,張樁就是樁子,還有個張柱就是柱子,叫張召才才子也有他本來讀書就多的意思。


    張友目不轉睛的盯著淩絕塵,隻覺得他比自己上次在通縣翻牆看見的那個花魁還漂亮的多,張樁叫了他兩次,他才回過神來,聽張樁這麽一說,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明明有這麽漂亮的人才子竟然一聲不吭也太不講義氣了,自己上次在通縣偷看了一次花魁可是回來什麽細節都跟他們說了,明明家裏有這麽一個比花魁都要漂亮上無數倍的人,但是張召才居然一聲不吭,枉費平時自己還把他當兄弟了。


    張友臉色微沉,擺手止住了張樁,一旁的張柱忙道;“樁子你說什麽呢,才子最近忙著讀書,便是我們叫他出來玩耍,也就叫上五六回才出來一回,估計也是忙的忘了。”


    張樁嘀咕道;“這麽個仙女我可不會忘!”


    他們三人關係極好,跟張召才又有一些不一樣,他們的母親是親姐妹,說起來也是表兄弟的關係,從小就在一起調皮搗蛋的長大,張召才雖然年紀小,但是讀的書多,他們還是挺佩服張召才這樣有眼界的人的。


    眼看張樁和張柱要爭執起來,張友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淩絕塵,一邊深吸了口氣,慢慢的說;“別吵了。我自有分寸!”


    張樁和張柱都是很聽張友話的,聽他這麽一說頓時安靜了下來。


    卻聽著銅鑼響起。


    本來因為剛才的禍水響起的聲音忽然安靜了下來。


    白蒹葭從淩絕塵懷裏抬起頭來,祠堂開了。


    祠堂的門沉重而陳舊,充滿了時間的滄桑和歲月的流逝,白蒹葭看著那兩扇厚重的祠堂門緩緩打開,就好像一個陳舊的曆史畫卷緩緩在自己麵前打開一樣。


    每一個祠堂裏都供奉著家譜,多少英俊人才,風流人物,多少紈絝子弟,敗家子孫,最終都化為家譜上一個安靜而沉默的名字,最終都化為祠堂裏一尊沉默而風幹的排位。


    白蒹葭想起自己曾經見過的家譜,隻覺得開門的沉重聲音不僅僅是響在了自己的耳邊,而是響在了自己心裏。


    她從淩絕塵懷裏掙紮出來,然後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整了整自己的頭發和衣服,然後又為淩絕塵拉扯平整了因為抱她而有些褶皺的衣裙。


    曆史這種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該被以往。


    家譜和祠堂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不被尊敬。


    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白蒹葭抬頭的時候,看見四周的人,都換上了一種端莊而寧靜的神色。


    那是一種對於自己祖先的,十分的虔誠。


    在場的人大多數都是相似的表情,端莊而虔誠,隻有張健、張玉鳳、張巧巧、張友少數幾個人,臉上露出一些天真的不以為然來。


    白蒹葭雖然不把自己當作張家村的一員,但是此時也忍不住老實了起來,她輕輕地握了握淩絕塵的手,跟在張翠翠的身後,走到祠堂旁邊,作為一個未出嫁的張氏女和一個嫁進來的外姓人,白蒹葭和張翠翠都不能進祠堂,隻能站在門外,甚至所有的女人都站在外米娜。


    張家的女孩子以後總會嫁出去變成別人的人,媳婦兒又是外姓人,所以女人一般情況下都是不能進祠堂的。


    白蒹葭在門旁看見,那祠堂裏甚是寬大,供桌上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張家前輩前任的排位,就好像無數的人在那裏看著你一樣,卻莫名的有一種陰森的感覺,白蒹葭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淩絕塵下意識的握了握她的手,白蒹葭也許是被那陰森嚇住了,竟然沒有掙開就看了下去。


    右為尊,右邊第一位坐的正是張老爺子,左邊第一位白蒹葭不認識,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子,手上握著一支旱煙,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一腔心思都在那支旱煙上一樣,什麽都不曾入眼,什麽都沒有聽見。


    右邊第二位卻是張大栓,白蒹葭在張召才的白宴上見過……剩下的人就基本不認識了。


    白蒹葭心中尋思,平時除了過年時候的祭祖,祠堂很少開的,這是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莫不是……不對,就算是……怎麽會鬧到開祠堂這麽大的地步?


    她心念未絕,便偏頭跟一旁的張李氏打聽,張李氏正忙著哄著一對兒女,聽白蒹葭這麽一打聽,不由歎了一口氣,看了白蒹葭一眼,道;“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白蒹葭心念一動,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杏娘身上,道;“你是說……這次開祠堂是為了杏娘?”


    張李氏忙拉了一把白蒹葭,見她神色白蒹葭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由嚇了一跳,正要說話。


    就看見遠遠的兩個人並肩行了過來。


    路過的地方不時有淺淺的吸氣聲,顯然是極為驚訝。


    隻見那兩人一身粗麻孝衣,是斬衰。


    “五服”中最重的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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