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抱住頭,隻覺得腦袋裏一陣陣的抽痛,喃喃道;“小姐……憐兒……不……我不是憐兒……小姐,我要去找小姐……”卻手上不知道哪來的力量,猛然就將抱著他的青年推到一旁,穿著一身雪白的單衣,掙紮著下了床,也不管夜黑風高的,跌跌撞撞的就朝外走去。


    青年眼中紅光一閃,磨牙心中暗恨,小姐小姐,如果真有一日找到了你家小姐,我就一把捏死她!


    當下下床將那叫做憐兒的少女牢牢抱在懷裏,柔聲道;“不要想了,你越想頭就越疼,先喝了藥好不好。”


    憐兒長睫一眨看向青年,她臉色甚是蒼白,神情楚楚,眼中卻是含著淚,就如同雨後的荷花一樣,一身雪白單衣更是整個人都顯得楚楚可憐,青年隻覺得喉頭一緊,幾乎恨不得將人揉進身子裏,將憐兒牢牢抱在懷裏,就聽憐兒咬牙道;“我喘不過氣來了。”


    他急忙又放鬆了一些,就聽憐兒又輕輕的自言自語道;“小姐。”


    青年簡直心裏就好像打翻了一百壇成年老醋一般恨得發狂,他姿容不凡,出身尊貴,從小從來是心想事成,但是偏偏是折在了這小丫頭身上,簡直唾棄自己至極,一邊唾棄,一邊卻將憐兒抱回床上,道;“先喝了藥再去找小姐好不好。”


    他們這麽鬧了一場,一等丫頭早就在門外候著了,聽著安靜了,便道;“王爺,忘憂湯已經備好了。”


    青年看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的憐兒一眼,道;“送進來吧。”又哄著那憐兒喝下湯藥,憐兒瞅了她一眼,兩道清澈明亮的目光在他臉上一轉,怯怯的道;“你會帶我去找小姐?”


    青年心中恨極,麵上卻微微一笑,道;“你不信我?”


    憐兒道;“我信你。”那湯藥並不像一般湯藥一眼漆黑苦澀,反而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並不難喝,當下便將湯藥一飲而盡。


    她喝完湯藥,隻覺得一股濃重的困意猛然湧了上來,不由抓住青年衣襟,軟軟道;“我喝完藥了,帶我去找……”


    小姐兩個字到底沒吐出來,就雙目一閉,已經睡了過去。


    青年咬了咬牙,轉頭對丫頭道;“還有多久?”


    大丫頭低眉垂目,柔順的道;“忘憂湯喝上三個月便可盡忘前塵,算起來再喝上一個月就行了。”


    青年還是覺得一個月太過漫長,低頭眼看那憐兒臉色蒼白,眼角尤帶著一點淚光,不由怦然情動,一時難以自已,低下頭親了親她睫毛,低聲道;“等你忘了你小姐,你就隻有我一個啦。”


    聲音纏綿,但是那大丫頭聽在耳朵裏,卻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


    張秋山撿了個最近的黃道吉日作為張召金入土的日子,張秋山出麵,去了隔壁村子請了一般和尚道士吹吹打打,張秋山想到兒子前途,十分賣力,倒是引得張李氏吃了幾次飛醋,擰著張秋山的耳朵道;“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寡婦了,這般大獻殷勤?”


    張秋山看著媳婦兒霞生雙頰,雙眸閃亮,不由心中一動,抱住自己媳婦兒道;“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清哥兒。”


    張李氏聽到兒子,不由心中關切,道;“清哥兒怎麽啦?”


    張秋山也是知道媳婦的性子,便將事情跟張李氏說了,張李氏倒是歡喜,她見白蒹葭氣質跟尋常村女不同,兒女能跟著這樣的人學學自然很好,不過到最後還是覺得白蒹葭的身份不好,低聲跟丈夫說了顧慮,張秋山不以為然的一笑,道;“人家早就考慮好了。”便將事情一一說了,張李氏這才放下心來,道;“果然還是公公考慮的周到。”


    張秋山笑道;“自然,我父親吃過的鹽可比你們吃過的米還多呢,不過這大好日子,可不要浪費了。”


    張李氏見他笑嘻嘻的,不由臉上一紅,推了他一把,道;“死相。”力氣卻小的很,張秋山佯裝被她推開,卻又立即撲了上去。


    等到半夜,兩夫妻並肩躺在被窩裏,張李氏嬌喘籲籲,就聽張秋山道;“我瞧著,你以後還是少跟小楊氏來往些。”


    張李氏道;“為什麽?我看著才哥兒倒是個人才,現在和他們交好,日後才哥兒做了大官,也好拉扶我們清哥兒一把……”


    張秋山道;“小楊氏是個不安分的,我琢磨著她一定會去尋那寡婦的麻煩,不過那張葉氏能一路從鳳霞城千裏迢迢的來這裏,然後看她在秋水村裏的處事手段,小楊氏是討不了好的。”又抱住張李氏跟她咬耳朵,道;“別說拉扶清哥兒了,我們好好的將那個寡婦哄好了,她家裏的人脈不比才哥兒好?而且才哥兒再怎麽說,也跟我們隔得遠了,別的不說,讓他拉扶清哥兒,難道不是處處壓清哥兒一頭,隻有我家清哥兒壓人一頭的,哪裏有讓人壓清哥兒一頭的。”


    說道兒子,張李氏心中也有些不平起來,她縱然有著讓張召才以後幫扶張玉清一把,但是聽丈夫的口氣,想起幫扶的另外一麵意思也是自己兒子不如張召才,不由便淡了這幾分心思,看向丈夫,深吸了口氣道;“你的意思是?”


    張秋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是知道自己媳婦兒的,見她這麽問頓時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家媳婦除了喜歡補貼娘家那點小毛病以外,勤勞能幹,樸實中又有些農民特有的狡詐機智,比如昨日白蒹葭進村,她毫不猶豫的就一路小跑告訴張秋山,這份兒機智也是他當初看上她的最大原因。


    張秋山冷冷道;“這秋水村裏可沒有張家人,能踩到我們這一房上麵,清哥兒可是我們這一房的長房嫡孫,年紀雖然小些,也隻有他幫扶別人沒有別人幫扶他的份兒!”


    他們這長房嫡係做了這麽多年的族長裏正,麵子上的功夫倒還罷了,若是出了什麽大官,自然是整個家族村子都有臉麵,但是這臉麵如果是踩著他們這一房上去,無論張秋山還是張老爺子都是不會高興的。


    張李氏本也是聰慧心肝,聽張秋山這麽一說,頓時明白了,見張李氏點頭,張秋山不由抱住自己媳婦狠狠的親了一口,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張李氏臉上一紅,又推了他一把,罵了聲;“死相。”心裏還是有些上上下下的,便說道;“這鄉裏鄉親的,鬧得太大不好吧。”就聽張秋山道;“沒讓你鬧的太大,反正別主動搭理他就是了……”


    又叮囑了幾句,兩人方才抱在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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