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想留下來陪我?其實你是喜歡我的,是不是?”季黎川盯著她的眼睛,打趣地說,“生活用品我會讓人給你準備,今晚你留下來陪我……”


    “八千萬!”夏辰希不耐煩地說,“聽清楚了?放開我!”


    季黎川沒想到她遇到這麽大的麻煩,鬆開手問,“發生這麽大的事,你還瞞我?夏辰希,在你心裏我連替你分擔的能力都沒有?”


    “不是能力的問題。”夏辰希不知道怎麽說,“我隻是不想拖累你。”


    “這不是拖累。你需要我,我很高興。”


    “我不需要!”


    季黎川從皮夾裏拿出一張卡,遞過去,“想取多少,裏麵都有。隨便用,別跟我客氣。”


    “……”


    是美國運通的黑卡。


    跟盛淩天那張一模一樣!不限額度!


    “季黎川,你到底是什麽人?”


    隨身攜帶這麽貴重的卡,還若無其事地讓她隨便用!


    “我是你的人。”季黎川將卡強製塞到她手裏,“我的就是你的。”


    “……”


    “不是想擺脫我麽?隻要你接受它,我可以考慮離你遠點。”


    “你在跟我談交易?”


    “這是買房子的錢,算是交易。”季黎川伸手揉揉她的頭發,溫柔地說,“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一棟房子值你所有身家?”夏辰希來氣了,“季黎川,你當我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你以為我這麽好糊弄?”


    “在我心裏,任何東西都沒你重要。你的人,你的心,甚至你的頭發絲,都值得我用最好的去換。”


    “……”


    “就算把全世界捧到你麵前,也表達不了我有多喜歡你,區區一張卡,能交到你手裏,為你所用,已經實現它最大的價值。”


    “……”


    “況且,它早晚都要交到你手裏。包括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夏辰希沒想到他用情這麽深,沉重的愛壓在她的心上,讓她難以喘氣。


    愛怎麽能和金錢劃上等號?


    季黎川看出她的壓力,“你要是有心理負擔,就當作你和我借的,用你的下半生來償還,如何?”


    “你要我賣身還債?”


    “我要你幸福。這種幸福,隻許我給!”


    “……”


    “希希,我已經讓步,別再讓我為難。若你不想接受,我會查清事情的前因後果。”


    “不要——”


    季黎川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她為何這麽大反應?


    “我是說,我沒打算拒絕。”夏辰希怕他查到盛淩天在背後搞鬼,萬一兩人對峙起來……


    後果不堪設想!


    “你接受了?”季黎川的眼裏露出笑意,大手一勾,將她擁入懷裏,“你真讓我高興。”


    “……”


    “我喜歡你依賴我。”


    “……”


    “在你麵前,我終於不再一無是處。”


    夏辰希無奈地說,“這錢我會盡快還你。”


    由於數額龐大,她暫時不敢給他一個還款期限……


    “不急。”季黎川深情地看著她,“以後有類似情況,不許再瞞我?”


    “……”還有以後?!她發誓再也不想有下次了!


    “答應我。”


    “我答應……”無奈的語氣。


    午後的風送來陣陣清涼,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從窗外響起。夏辰希忽然想起多年前的夏天,當她知道爸爸回不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將她擁入懷裏。


    安靜的,溫柔的,有力的擁抱,還是多年前的味道。


    夏辰希心生愧疚,“季黎川,其實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麽做。”


    “你值。我說過,你比任何人都值。”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做了什麽!”夏辰希再也受不了良心的煎熬,紅著眼眶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激動地說,“我已經是別人的了,我不幹淨了!你知道什麽意思?就是,我的身體已經髒了,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夏辰希了!”


    季黎川目光黯淡一下,明顯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夏辰希忍著心痛,接著說,“一開始沒有告訴你,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


    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換作別人,也很難說出來。


    “我知道。”


    夏辰希詫異,知道?他知道什麽?


    “我看過照片。”季黎川看著發愣的她,輕聲地說,“是你和一個男人出雙入對的照片。”


    “……”夏辰希晴天霹靂。


    “照片裏,他在公共場合親你,吻你,做了很多我夢寐以求的事。那些我想和你做的事,他都和你做了。”


    “……”


    “希希,我真羨慕他。如果我是那個人,該多好。”季黎川自嘲地笑笑,傷心地說,“我知道,你們有過肌膚之親。”


    夏辰希變了臉色:他怎麽知道的?


    “所以你前兩天突然搬走,是因為這件事?”夏辰希一下子將事情串聯起來,得到前因後果,“你覺得我很髒,是不是?”


    “沒有!我隻是很難過。那時候我沒想到集團的事和他有關。你和他在一起是被迫的對不對?我看到照片裏,你的樣子很不情願。”


    夏辰希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麽。


    他怎麽知道那麽多?


    連她細微的表情都觀察出來?


    “我早該想到的,我居然一氣之下走了,我簡直就是混蛋,丟你一人獨自麵對。希希,懲罰我。”季黎川抓起她的手胡亂往自己身上打去,“我不敢想象自己晚來一步,會不會得到你的屍體……都是我的錯,沒保護好你。讓你受這麽多苦,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你打我吧。”


    夏辰希的心都快融化了:這怎麽是他的錯呢?明明是她不對啊……


    “其實你早就知道他是誰了?是不是?”


    “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希希。我現在的勢力不夠和他抗衡,不過我已經從國外調人,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帶你走。”


    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如果現在開戰,他沒有一點勝算!況且,他不能讓這個女人有一絲一毫的風險!


    夏辰希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要和他公然作對?我不同意!你把他想得太簡單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不怕!”季黎川認真地說,“為了你,我什麽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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