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鴻軒有些不解的抬頭看了看瑾嬪,隨後又再次低下頭,他不明白,瑾嬪所問到底何事。


    瑾嬪見柳鴻軒眼中閃爍,知他必定有事瞞著她,遂心生怒意,後來覺得這陣怒意有些荒唐,她與柳鴻軒之間本沒有什麽,隻是年少時認識,多年不見,柳鴻軒會變成何種人,她怎會知道,再說,柳鴻軒與她之間,身份有別,不可能事事對她坦白,想罷心情倒是不像之前那麽糟糕。


    瑾嬪將手伸出,柳鴻軒見狀急忙跪下,將手指搭在瑾嬪手腕處,為其請脈,“玉嬪最近可好?”


    聽到玉嬪的事情,瑾嬪明顯感覺到搭在自己手腕處柳鴻軒的手指明顯一沉,果然,在玉嬪的事情上,他有事瞞著她。


    “回娘娘,玉嬪娘娘身體一切安好,隻是最近食欲欠佳,身體有些虛弱,隻要好生調養,過幾天便好。”


    柳鴻軒低著頭,瑾嬪並未看到他此時臉上表情,遂問道:“今兒本宮去看玉嬪,發現她對本宮欲言又止,到底是何事,你當真不告訴本宮?”


    聽到瑾嬪厲聲詢問,柳鴻軒知瑾嬪極為聰慧,再有幾次,定能發現其中蹊蹺。


    可是此事他向玉嬪保證過,絕對不會說出去,如果將此事說出去,他定會人頭不保。


    可是如果不告訴瑾嬪,心中又過意不去,這段時間,這件事情擾的他****不能安睡。


    每次前來給瑾嬪請脈,當他看到瑾嬪的臉時,心中的愧疚就會日益增大。


    今日既然瑾嬪問起,那他也不能不說。


    瑾嬪見柳鴻軒低頭不語,知他絕對有事瞞著她,她對柳鴻軒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有一點她知道,那便是柳鴻軒對自己的心意,隻要是她問的話,柳鴻軒一定會告訴她,“柳哥哥,在這後宮之中我能相信的人極少,難道柳哥哥也要遠離靜姝了嗎?”


    “不,我沒有,我……”聽到瑾嬪像小時候一樣喊他柳哥哥,柳鴻軒差點控製不住要說出多年隱藏在心中的秘密,可是看到瑾嬪的臉,他知道,他不能說,遂低頭輕聲說道:“微臣絕不會背叛娘娘,玉嬪娘娘是有一事讓微臣為其守口如瓶,今兒是娘娘問起,微臣會告訴娘娘,其實玉嬪娘娘身體日漸消瘦是因為她讓微臣為其開了一種藥。”


    聽到玉嬪讓柳鴻軒為其開藥,瑾嬪心中一緊,難道是為了早日受孕之藥,可是之前她提醒過柳鴻軒,現在還不是玉嬪懷孕的時候,難道柳鴻軒背著她將此種藥給了她,“難道你給她的是……”


    “不,不是的,娘娘,微臣給玉嬪娘娘的藥,叫做合歡散,是為了挑起男女之情的藥。”柳鴻軒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這種事情,他作為太醫,真的難以啟口,要不是玉嬪苦苦相求,他絕對不會將這種下三濫的藥帶到宮中。


    “什麽,你……”聽到柳鴻軒所說,瑾嬪驚的一下從榻上站起喊了起來,這種事情要是被皇上知道,可是死罪啊,“你可知這是死罪?”


    “微臣知道,可是微臣也知道,娘娘要玉嬪娘娘幫您留住皇上,而玉嬪娘娘心中早已不愛皇上,所以微臣隻有冒死將此藥給了玉嬪娘娘。”柳鴻軒知瑾嬪與玉嬪平日裏交好,現在瑾嬪身懷有孕,皇上又寵愛懿妃,如果此時沒有人在皇上麵前為瑾嬪多少好話,皇上很有可能會將瑾嬪忘記,所以柳鴻軒此次這麽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瑾嬪。


    瑾嬪知柳鴻軒是為了自己,而玉嬪要不是逼不得已,絕對不會想出這種辦法,“你……算了,既然事已至此,本宮問你,這藥對人可是有害?”


    “娘娘放心,微臣將藥量掌握的極好,不會有問題,請娘娘放心。”柳鴻軒見瑾嬪不再怪罪與他,繼續說道:“玉嬪娘娘身體日漸消瘦是心情所致,微臣已經勸說過多次,可是玉嬪娘娘心結太重,微臣無能為力。”


    想到玉嬪竟然這般,瑾嬪心中不忍,“這事本宮知道,等時機到了,本宮自會讓她有個孩子,到時她的心結便會解開。你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柳鴻軒偷偷看了一眼瑾嬪,知道她對這件事情不滿,“是,微臣告退。“


    瑾嬪知玉嬪是太想早點要一個孩子,才會出此下策,可是現在瑾嬪還有事情沒有做完,自然不想讓玉嬪這麽早懷有身孕,心中覺得極為對不起玉嬪。


    因為瑾嬪覺得對不起玉嬪,總是不敢前去長春宮,隻有待在靜怡軒盼著自己額娘帶來好消息。


    終於在瑾嬪的盼望下,其額娘終於進宮,瑾嬪看著眼前多年不見的額娘,相對離開時又老了幾分,心中酸澀。


    看著許久不見的額娘,瑾嬪站在那裏不敢邁步,她不敢靠近,覺得極為不真實,“額娘……”


    董氏看著眼前的女兒,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和之前離家時完全判若兩人,想過去抱住女兒,可又想到女兒現在的身份,跪地請安道:“民婦參見娘娘!”


    看到額娘動作,瑾嬪心中更是疼痛不已,自己的額娘養育自己多年,而自己卻不能盡孝身前,現在因為身份有別,額娘卻要跪拜女兒。


    瑾嬪想把額娘扶起,額娘卻衝她搖了搖頭,規矩不能廢。


    看到額娘眼中堅定的眼神,瑾嬪眼中含淚,看著額娘對自己跪拜。


    待跪拜結束,瑾嬪急忙將額娘扶起,讓額娘坐在榻上,她則跪地向額娘請安。


    董氏不願意讓瑾嬪如此做,急忙站起身,欲再次跪下,“娘娘,快起來,使不得啊!”


    瑾嬪見狀,將額娘按回到榻上,有些言語梗塞,“額娘,讓女兒給您請安吧!”


    見瑾嬪執意如此,董氏也不再推脫,她的女兒她最懂。


    瑾嬪行罷禮,起身坐在額娘身邊,之前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對額娘說,可是真的見到額娘之後,才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千言萬語說出來的也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額娘,這幾年,你過得可好?”


    董氏還像之前一樣摸了摸瑾嬪的頭發,極為慈愛的說道:“好,很好,你阿瑪身體也很好,你不用擔心,身子可是覺得哪裏不舒服?”


    額娘關心的永遠是女兒的身體,對於家裏的事情也隻是一言帶過,看著女兒隆起的小腹,心中甚是安慰,同時又覺得時光荏苒,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也身懷有孕,自己已經是當外婆的年紀。


    自看到額娘起,瑾嬪恍惚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未進宮之前的模樣,還以為自己是一個在額娘懷中撒嬌待字閨中的小女孩,看到額娘盯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才知自己也已經為人母。


    想起這段時間自己被這個孩子折磨的極為痛苦,才明白額娘十月懷胎是多麽不容易。“前幾個月鬧的厲害,現在倒是安靜了許多,總算讓我可以鬆口氣。”


    “娘娘現在身懷有孕,自然不比從前,做事要小心一些,不管怎麽樣,孩子是第一位,萬萬不可有何閃失。”瑾嬪是初次有孕,董氏擔心她有些事情不明白,便稍微提醒一句。


    站在一邊的雪鳶看到夫人和瑾嬪在一起溫馨的感覺,眼淚控製不住一直往下流,“夫人,您總算來了,娘娘前些日子怎麽都睡不著,奴婢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現在夫人來了,什麽都好了。”


    看著雪鳶一邊笑一邊哭,董氏拉過雪鳶的手,輕輕拍了怕,寵愛的看著她,“雪鳶,真是苦了你了,我知道,要不是你在身邊的話,娘娘必定有許多事是辦不成的。”


    “夫人……”聽到董氏這麽說,雪鳶更是嚎啕大哭,“奴……奴婢沒用,很多事情……幫……幫不到娘娘……奴婢太笨了……”


    瑾嬪看到雪鳶抽泣的話都連不成一句,有些好笑的說道:“好了,別哭了,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難看死了,還不快去洗洗臉。”


    雪鳶聽瑾嬪如此說,胡亂抹了一把臉,“娘娘肯定有很多話想對夫人說,奴婢先告退。”說罷,又哭著跑了出去。


    待雪鳶離開後,瑾嬪看了看額娘,欲言又止,董氏知道瑾嬪的意思,確定四周無人之後,打開衣服,在衣服的內側縫了一塊補丁,董氏一用力,那塊補丁便被撕了下來,裏麵漏出一封信,董氏將信放到瑾嬪手中,“我收到你夾在首飾盒中的信,便知道你的意思,讓信致寫了一封信,你真的看到你姐姐了?”


    沒有外人之後,董氏說話也不再那麽小心謹慎,同瑾嬪之間回到了母女相稱的時候。


    瑾嬪接過董氏遞過來的信,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太好了,我真擔心額娘看不懂其中意思,額娘也知道,這宮中人多眼雜,難免落到有心人手中,隻能稍微提醒一下,還好額娘最懂女兒。前些日子女兒見到姐姐了,隻是匆匆一麵,也沒有多說什麽,她好像不願意離開,所以女兒才讓額娘帶一封信致哥哥的親筆信,隻有信致哥哥才勸得了姐姐。”


    “你啊,從小就古靈精怪的,雲舒怎麽樣,過得還好嗎?”想起雲舒,董氏心裏便極為痛苦,當雲舒告訴她有自己喜歡的男子時,董氏心中別提有多高興,當她看到信致時,見他一表人才,有極為善良,心裏也承認了這個女婿,誰知道世事難料,竟然被皇上接進宮中。


    董氏對雲舒本就心懷愧疚之心,當年她不理會家裏人反對,與葉赫那蘭睿德私會,懷上雲舒,怎奈葉赫那蘭睿德根本無心娶她,在得知她身懷有孕之後,便將她囚禁在府中,直到生下雲舒,便將她趕出府,幸虧遇到了董俊毅,也就是瑾嬪的阿瑪,將她收留。


    董俊毅雖然沒有葉赫那蘭那麽顯赫的地位和財富,可是對她卻極好,兩人在婚後第二年生下了靜姝也就是現在的瑾嬪,靜姝活潑可愛,極得董俊毅喜愛,看到靜姝一天天長大,董氏對雲舒的思念便日益加深,董俊毅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總是尋得機會,讓她偷偷前去葉赫那蘭府中去看雲舒,隨著雲舒漸漸長大,終是知道那個總是偷偷摸摸來看她的慈祥的婦人,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為了不讓葉赫那蘭睿德發現,雲舒從未將與董氏見麵的事情告訴他,後來董氏帶來了靜姝,那個她一直未見的妹妹,當她第一次見到靜姝時便喜歡上了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


    雲舒和信致還有靜姝三個人,經常一起玩耍,誰曾想到,皇上的加入,讓三個人的命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


    唐銘以為那女人要離開將軍府,不曾想她來到一間房中,換了一套衣服,看上去與之前妖豔不同,這次她的穿著清塵脫俗。


    兩人不懂的看了看對方的眼睛,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隻見她來到將軍府的東跨院,輕車熟路的來到一間房前,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之後,推門進去。


    看這間房子的模樣,應該也是這家中很有地位的人居住。


    果然這房中住的不是別人,正是費莫震邦的兒子費莫濤。


    看到來人之後,費莫濤急忙跑上前抱住她,“雲兒,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雲兒聽到費莫濤的話,緊緊的抱住他,“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來了。”


    費莫濤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兒,想著這些年他隻能見她一次,後來再也見不到,他對她的思念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沒有想到她來找他了,她從那高高的圍牆裏掏了出來,她來找他了,“雲兒,不要走,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雲兒捧起他的臉,心疼的說道:“放心,我不走,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費莫濤控製不住的親吻上去。


    費莫濤的吻極為霸道,將近日所有思念都放入這個吻中,一手扶著雲兒細腰,一手扶著她的頭,忘情的吮吸著雲兒口中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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