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六年的時間,等到她變得足夠強大,變得能讓您接受,為什麽到了今時今日您還是不肯成全?”怒視著佐藤渤,謝景矅語氣冰冷。


    六年前他從英國治療完畢回到z城,本來想著能夠利用一對孩子讓佐藤渤,對小丫頭做出改觀,可惜,等到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孩子下落不明。


    在那麽渴望想和白翩翩在一起的過程中,他最後的王牌和希望都被抽走了,對於佐藤渤的為人又十分清楚,在孩子丟失的過程中,他能夠想到的就是,留在z城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既然沒有籌碼和她在一起,又無法保護她,那麽他唯有選擇回到本家。


    “她還是誤會了你不是嗎?”佐藤渤的眼神極冷。


    他的內心有很大的一個傷痛,當年女兒要不是死於那個誤會,起碼,她就算不肯回來,可好歹也還活著。


    謝景矅承認,在為宇文翩翩擋下子彈的那一刻,她是有誤會的,並沒有選擇相信他。


    長長輕歎,佐藤渤繼續說道。“景曜,失去芊蕪是我這輩子永遠忘不掉的痛,外公不想再看到因為誤會而產生分歧的感情,當年若不是謝汪賢淑的錯,我也不會在一夜之間白頭人送黑頭人。”


    對於女兒的死,他始終放不下。


    那是捧在手掌心裏的掌上明珠,捧著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當年的他在外人麵前雖然是嚴厲的形象,可是在女兒眼裏卻是個好爸爸。


    “不用說了,總之這一次我不會再聽您的。”熬了六年他也很寂寞很累。


    麵對外孫的一意孤行,佐藤渤沒有加以阻攔。


    看著謝景矅生氣的走到了書房門前,他不緊不慢的開口。“她現在已經忘記了你,這樣不是最好的結局嗎?你又何必再去打擾,何況那丫頭恨你不是嗎?”


    聽到老頭子說的這句話,謝景矅搭在門把上的手掌些微顫動著。


    是啊,他怎麽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一件事,宇文翩翩已經忘記了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無論是傷痛的還是快樂的,對於她來說早已經不記得了。


    要是再一次去接近,等於是要花費不少的功夫。


    “我知道攔不住你,別說外公心腸狠毒。”緩步走上前來他立於外孫身後,“隻要你能夠重新得到她的愛,為期三個月我就成全你們。”


    同樣的要是得不到,那麽他和宇文翩翩從此不能再有任何的瓜葛。


    轉過身,謝景矅用餘光斜睨著佐藤渤。“你確定不會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暗中做一些阻攔我們的手腳?”


    聽到外孫的話,他並沒有生氣更沒有動怒。


    “隻要你們是真心相愛的,連這天地都無法將你們分開,區區一個我又有什麽用?”他的嗓音透著幸災樂禍。


    謝景矅沒有再說什麽,拉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其他不能相信,對外公說過的話還是能夠相信的,他說話做事確實很講信用。


    見謝景矅從書房走出來,謝瑞趕緊迎上前去。


    “少爺,老爺說了什麽?你的臉色看上去這麽難看。”說話的他暗自打量著謝景矅的表情。


    沒有回答貼身助理的問題,邁開腳步他徑自向前走,謝瑞很快跟上。


    走近謝景矅的書房,謝瑞關上房門,人站在辦公桌前。


    “難道老爺又說了讓少爺不能接受的提議?”謝瑞的八卦精神讓人不敢恭維。


    抬頭,謝景矅冷眸睨著他。“明天要你去辦的事記得不要忘記,其他的你日後就會知曉了。”


    撇開目前幫佐藤渤打理的公司事務之外,他也有自己的事業。


    這次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偷偷的施展想要達成的計劃。


    “是的少爺,我知道該如何做了。”謝瑞不再繼續發問。


    兩人聊起了公司的事,書房裏很快又變得有些人氣。


    驅車回到家,宇文翩翩脫下高跟鞋拎在手上,想起謝景矅說的那句話,“你也隻配當個千金小姐。”


    這簡直是侮辱人,可惡的男人,六年前羞辱她智商不過硬也就算了,六年後直接諷刺她隻配當個蛀米大蟲,可恨太可恨了。


    走到吧台,她把拎在手上的高跟鞋隨意的丟在地上,傭人見狀趕緊上前去收拾,拿下高腳杯,打開酒櫃從裏麵拿出一瓶烈酒,正要往杯子裏倒上一杯酒,這時,一隻手掌按在了杯口。


    “晚上喝酒傷身體。”宇文森朝著傭人投去冰冷的眼神,“給小姐去泡杯玫瑰花茶。”


    傭人唯唯諾諾的走進了廚房。


    握著她的小手,他們坐在了餐廳,宇文森麵朝著宇文翩翩,他沒有坐下,身子緊挨著餐桌邊沿而立,小丫頭坐在椅子上。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苦惱?”他看出了她的心思。


    把手拿包往餐桌上一丟,宇文翩翩的左臂隔在椅子靠背的上方,想起謝景矅在酒吧外麵為她擋下一槍就覺得那一幕很可笑。


    “小堂哥你說那個謝景矅是不是很好玩兒,居然對我使苦肉計。”她表示很嫌棄。


    聽到宇文翩翩提及謝景矅,宇文森隻有抿著唇角笑了。


    “翩翩,自從你和他有接觸開始,有發覺到自己身上的某些細微變化嗎?”微微俯下身他靠近小丫頭麵前,“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不要鑽牛角尖。”


    傭人把泡好的玫瑰花茶端上來,放在宇文翩翩的手邊,接著退下,不作停留。


    她伸出手指指著鼻尖,“你說我因為他的出現有了轉變?”哼笑一聲有些不服。


    雙手抱臂,宇文森繼續說道。“六年來我們閉口不提謝家和謝景矅,是怕你觸及傷痛,自從你們碰見之後,你常常把那個人掛在嘴上。”


    難道,這還不是最明顯的變化嗎?


    有嗎?她真的有宇文森說的那樣,把謝景矅掛在嘴上嗎?


    “愛一個人沒錯,恨一個人也沒錯。”他的手指指著她胸口的位置,“這裏疼不疼隻有你自己最清楚,旁人是無法替過的。”


    六年了,她應該放下自尊,放下從前的傷痛去接受他?不,她還做不到。


    “假如你真的放下了他,那麽也該為將來打算一下。”宇文森笑了笑,“假如去談戀愛或者考慮結婚的事。”


    也對,她要是放下了謝景矅,就該去建立新的感情。


    他隻希望這麽做,能夠讓眼前的小傻瓜明白內心對謝景矅究竟還有沒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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